第44節(jié)
“ 不清楚,目前可能還沒知道,但我覺得快了。媽你也看到了,他現(xiàn)在對我是個什么態(tài)度,別人傷個手打幾天石膏也就行了,他卻遲遲不肯拆,我覺得他是有心避著我,故意不拆的。” “唉,說起來我也覺得子彥對你不夠上心。就拿上次你住院的事情來說吧,他但凡心里有點(diǎn)你,也不會是那樣的態(tài)度。mama真覺得他不適合你,要不銘如我們?nèi)∠榧s換個人吧。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好男人嗎?他霍子彥也不見得就是世界第一啊?!?/br> 雖然不是世界第一,可在計(jì)銘如的心里這個男人就是最好的。大概應(yīng)了那種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心理吧,這個男人是她自小渴望的,只要一天沒有啃下這塊硬骨頭,她就一天舍不得撒手。 若他也像那些淺薄的男人勾勾手指就能上鉤的話,她說不定早就跟他拜拜了。 可霍子彥就是特別的,說什么放手的話,她哪里舍得。 “不mama,我要和他結(jié)婚?!?/br> “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犟呢?!?/br> “媽,他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動心的男人,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想要取代我的位子,門兒都沒有。我憑什么成全他和別人,我偏不!” 莫菁菁從這話里嗅到了股不一樣的味道,不免追問:“這什么意思,子彥他有別的女人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要臉的小妖精整天纏著他?” “嗯,是有這么個女人?!?/br> “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家里有錢嗎?” 計(jì)銘如想起許煙雨那張故作清純?nèi)崛醯哪?,不屑地冷哼一聲:“完全不值一提的女人,要什么沒什么,瘦得跟排骨似的,我都懷疑她有沒有胸。家里根本沒錢,要不她怎么會扒著子彥這種金龜婿不放?!?/br> “原來是這種女人啊。”莫菁菁放下心來,“這種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子彥不會喜歡她的。你也要習(xí)慣才了,以后啊就算你們結(jié)了婚,這種女人也是不會少的。這樣的人對你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你怕什么呢。又不是哪家的名門閨秀,那樣的我才比較擔(dān)心?!?/br> “媽,這次這個不一樣,她雖然什么都沒有,可偏偏有一樣很特別,是個不容小視的對手。” “哪一樣?” 計(jì)銘如指指自己的臉:“她有一張和我?guī)缀跻粯拥哪槪瑡?,你明白了嗎??/br> 莫菁菁臉色大變,吃驚地捂住嘴,半晌才開口道:“你是說,那個女人?不是說她不會回來的嘛?!?/br> “誰知道啊,腳長在她身上,也不能直接殺了她,她要回來我們也攔不住。” 對當(dāng)年之事有所了解的莫菁菁自然知道許煙雨的存在,不過她向來不cao心這種事情,也覺得憑女兒的品貌任誰也無法從她手里將霍子彥搶走。沒想到她這個未來女婿倒是個癡情種子,這都分開多少年的初戀女友了,居然還真又重新栽進(jìn)去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能怎么辦,走一步算一步了。子彥應(yīng)該還不知道當(dāng)年我們做的手腳,可現(xiàn)在表哥又摻和進(jìn)去了。你也知道他最近新談了個女朋友,就是那個許煙雨。我真怕這事情越弄越復(fù)雜,最后不好收場。” 莫菁菁也是一臉愁容。按她的想法放棄霍子彥是最好的選擇,天涯何處無芳草,霍子彥是很不錯,可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死守著有什么意思。計(jì)家也不缺錢,可以供女兒錦衣玉食一輩子,干嘛非得自討苦吃,嫁個整天把你捧在掌心里的不是更好? 可女人這么固執(zhí)她也沒辦法,只能時不時勸上兩句。但現(xiàn)在看來都是白費(fèi)功夫,她根本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 想到這里莫菁菁無奈撫額,一抬頭正好對上樓梯口,不由嚇了一跳。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丈夫竟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兩只眼睛正望著她們母女二人。 “哎喲,你怎么下來了,也不出個聲兒,嚇?biāo)牢伊?。”莫菁菁拍拍胸口,埋怨地看了丈夫一眼?/br> 計(jì)銘如的父親計(jì)正手里拿著個茶杯,沖妻子笑道:“下來倒點(diǎn)水?!?/br> “讓阿姨倒就好,怎么還要你親自跑一趟?!?/br> 莫菁菁說著起身,親自迎上去拿丈夫手里的杯子,轉(zhuǎn)頭又沖女兒道:“你趕緊上去睡吧,別太累著?!?/br> 計(jì)銘如和父母倒了晚安后就拎包上樓去了。走過父親身邊的時候她不免有點(diǎn)心虛,也不知道剛才兩人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雖然是自己親爹,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沒關(guān)系,可她總覺得父親淡然的表情有點(diǎn)奇怪,那下面像是掩藏著什么似的。 只是她現(xiàn)在心頭一團(tuán)亂麻,也顧不得想那些,一回屋就放水洗澡,滿腦子全是霍子彥和許煙雨兩個人。 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把許煙雨徹底除掉,又不會牽連到自己呢?她不由閉目沉思起來。 遠(yuǎn)在醫(yī)院的許煙雨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默默把被子拉上來一點(diǎn),蒙著頭睡了過去。 她的腳傷得不重,睡一晚就出院了。回家后父母問起她只說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以免他們擔(dān)心。售樓中心給她來過關(guān)心的電話,許煙雨只隨口敷衍了幾句。反正她是再也不打算去那家樓盤了,還是另找別處得好。 剛過完年,工作室的活還不算多,目前最讓她費(fèi)心的倒是搬家的事情。辦公室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了,等過段時間跟這里的房東結(jié)清款項(xiàng)就可以著手搬了。 她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問過黎辰的意見,對方一口答應(yīng),并說對她絕對信任,讓她放手去做就行。當(dāng)時黎辰坐沙發(fā)里笑著道:“煙雨你就大膽去做吧,我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在家數(shù)錢就行了?!?/br> 得了他這句話,許煙雨也就無所顧忌了。 扭傷的腳踝休養(yǎng)一個星期也就好了,許煙雨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去。每天除了畫稿就是見客戶,行程表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一方面當(dāng)然是為了多賺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逃避現(xiàn)實(shí)。在她看來如果自己一直很忙的話,就可以避免和霍子彥或是莫立仁接觸。這兩個男人現(xiàn)在都成了燙手山芋,她哪一個都招惹不起。 好在自打那天之后,那兩個男人都沒來找過她,她也就自欺欺人地暫時不去想這個事情了。 那天她去君微百貨見個客戶,談完生意搭電梯下樓的時候,意外撞見了lerasa。當(dāng)時她在電梯里頭,對方則在電梯外頭。lerasa顯然要搭電梯,但一看到許煙雨立馬轉(zhuǎn)身就走,直接朝旁邊的安全出口跑去。 許煙雨本想追出去,奈何她站在里面擠不大出去,電梯門又在這時候關(guān)上了,她只能一路坐到底,搶在lerasa前頭跑到樓梯口守株待兔,靜等對方氣喘吁吁地跑下來。 lerasa連跑五層樓梯累得夠嗆,結(jié)果拐到最后一段的時候看到許煙雨站在那里,不由臉色一變。 這一回許煙雨沒再讓她跑掉,而是直接攔住她道:“別跑了,我不是來還你孩子的,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br> 聽到這話原本打算上樓再跑的lerasa停下腳步,略帶狐疑地看著她:“這些年,真的是你在照顧y?” “除了我還能有誰。我找不到孩子的父親,你又跑了,在法國他一個認(rèn)識的人也沒有,也只能依靠我了?!?/br>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在我家?!?/br> “煙雨,”lerasa露出一絲羞愧的顏色,“對不起,我太自私了?!?/br> “你確實(shí)很自私,這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也沒有辦法,本來我爸媽一直有寄錢過來,我養(yǎng)著孩子也不費(fèi)勁兒。可那一年我父親生意失敗,我媽身體又不好,我實(shí)在沒辦法再帶個孩子回去煩他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一定不會不管孩子的?!?/br> “你就不怕我也甩手不管,把孩子扔進(jìn)孤兒院?” “如果真那樣也沒辦法,總比死了得好。煙雨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境況并不好,既要養(yǎng)活自己還要養(yǎng)父母,我根本拿不出錢來養(yǎng)孩子?!?/br> “那孩子的父親呢,你為什么不找他?就算他不要孩子,贍養(yǎng)費(fèi)總該出吧?!?/br> lerasa不由苦笑:“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那男的是我當(dāng)年在酒吧認(rèn)識的,兩人喝了點(diǎn)酒一時沖動才有了孩子。其實(shí)我們只在一起過了一夜,第二天他就走了,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孕。煙雨我其實(shí)不是壞人,如果我真的很自私的話,我根本不會生下他,打掉就一了百了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希望你理解我?!?/br> “一句有苦衷y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早知如此當(dāng)初又何必生下他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荒唐?” 回想當(dāng)年,lerasa一聲不響突然離開了出租房,卻把不到三歲的小哲留在家里。許煙雨當(dāng)時和她同住一房,不忍心孩子被送去孤兒院,這才一直照顧他。一開始她還幻想著lerasa會回來,可漸漸的她就明白,她不可能回來了。 而她就一直這么充當(dāng)著小哲的母親,一直將他養(yǎng)到現(xiàn)在。如果沒有她,小哲現(xiàn)在會如何?她真的不敢想像。 lerasa眼神飄忽不定,看許煙雨沉浸在回憶里,她突然跳了起來,上前一把將她推開,撒丫子就往往外面跑去。 ☆、第45章 玩火自焚 許煙雨當(dāng)即轉(zhuǎn)身,快速追了出去。 商場里人來人往,lerasa就像條魚似的,在人群里快速穿梭而過。她不時回頭張望,一見許煙雨緊追不放,不由又加快了腳步。 但這一回許煙雨沒再像上次那樣放走她。她仗著自己沒下五層樓體力略好的緣故,咬牙追了上去,終于在商場門口的廣場上抓住了對方。 “你先別走!”許煙雨一把扯住對方的衣服,將她扯得踉蹌了幾步。 lerasa有點(diǎn)怒了:“你到底想干嘛?說到底你就是想把孩子塞還給我是不是?” “他是你的孩子,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別說的你養(yǎng)他多委屈似的,這是你應(yīng)該做的!” 許煙雨難得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她向來是溫柔有禮的,今天實(shí)在是被氣壞了,嗓門不自覺就高了起來。 “不管孩子是怎么來的,都是你種下的因。你甩甩手說不管就不管了,你配做母親嗎?別搞得全天下都對不起你似的,明明是你對不起孩子,他沒欠你什么?!?/br> lerasa面紅耳赤,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老朋友訓(xùn)斥,讓她一時下不來臺。周圍走過的人不時朝這里張望,也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lerasa總覺得他們都像在嘲笑自己,這種感覺令人極度不適。 一時間許煙雨的面目在她看來竟有些憎惡,她惱火地伸手去推對方,又掙扎著想要擺脫她的鉗制。奈何許煙雨打定了主意不松手,兩人勢均力敵,最后就在廣場上推搡起來。 lerasa生怕被人認(rèn)出來,急得滿頭大汗,見推不開許煙雨便換了策略,轉(zhuǎn)而抬手朝她臉上打去。她想煽對方一巴掌,然后趁機(jī)逃跑。 可她的手剛伸出去,根本還沒碰到許煙雨的臉頰,就被另一只充滿力量的手緊緊捏住。那一瞬間lerasa只覺得骨頭都要裂了,疼得她當(dāng)眾哀叫起來。 許煙雨一愣,抬頭看見霍子彥站在那里。他一手還吊著繃帶,另一只手則抓著lerasa的手腕,臉上露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可怖表情來。 霍子彥在生氣。許煙雨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她下意識地就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那一邊lerasa還在慘叫連連,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拼命朝許煙雨示意,想讓她替自己說兩句好話。 見她這樣許煙雨也不忍心,只能沖霍子彥道:“你先放開她吧?!?/br> 霍子彥冷峻的目光從lerasa臉上掃過,看得對方心肝顫抖不已。他一個用力將她扔了出去,直接扔在了地上。 lerasa“哎喲”一聲,在地上痛苦地扭了兩下。許煙雨剛想上前去扶她,她卻咬牙站了起來,猛的推了她一下,隨即迅速轉(zhuǎn)身跑遠(yuǎn)了。 許煙雨還要去追,卻被霍子彥一把拉住:“別管了?!?/br> “你別攔著我,我找她有事兒?!?/br> “可顯然她一點(diǎn)兒也不想見到你?!?/br> “可是我……”許煙雨聲音一頓,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糇訌┳ヌ鬯?。 對方立馬意識到自己手勁過大,趕緊松開一些:“不好意思,弄疼你了?!?/br> “沒關(guān)系。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還有事兒?!?/br> “別追了,人早就跑沒影了?!?/br> 許煙雨放眼看去,偌大的廣場上人影交錯,哪里還有l(wèi)erasa的身影。她不由泄氣道:“都是你不好,你不該插手的。” “如果剛才我不插手,你現(xiàn)在臉上肯定多了五根手指印。她根本不想見你,也不想聽你說什么,你硬來是沒有用的?!?/br> “可我好不容易找著她,她對我很重要?!?/br> 若不是知道lerasa是個女的,光聽許煙雨這話,霍子彥簡直要打翻醋壇子。什么人竟對她如此重要,讓她冒著不惜該打的風(fēng)險(xiǎn),也一定要找到她。 霍子彥不屑地笑笑:“想找她并不難。把她的資料給我,我很快就能替你找出來。” “不用了?!痹S煙雨不想他牽扯進(jìn)來,立馬拒絕,“這事兒我自己會處理?,F(xiàn)在人也走了,我也要走了,你放開我吧。” 霍子彥豈是那種她說什么便聽什么的人,他一點(diǎn)不生氣許煙雨拒絕自己幫忙的好意,轉(zhuǎn)而起了另一個話題:“好,既然你不要幫忙,那咱們就談?wù)劻硪患虑??!?/br> “什么事兒?” “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情。”霍子彥湊近到許煙雨面前,輕聲說了這么一句。他的動作十分曖昧,說出來的話卻意味深長,搞得許煙雨既害羞又害怕,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而就在她發(fā)呆的時候,霍子彥扯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拖,強(qiáng)行將她帶離了廣場,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許煙雨跌跌撞撞跟在他后面,腦子里完全是片空白,一直到被他像貨物一樣塞進(jìn)車?yán)?,這才有些清醒過來。 她剛要開口,就見霍子彥砰一聲關(guān)上副駕駛的門,隨即他繞到駕駛位,沖坐在里頭的男人道:“老錢,你先下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