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不用?!被糇訌┲苯泳芙^,“不想打擾太多,我們就去那邊聊吧。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br> lerasa順著霍子彥修長的手指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小區(qū)里的一條小弄堂。其實(shí)就是兩棟居民樓之間的間隙,只是比較大,并排走兩個人沒問題。 于是她點(diǎn)頭道:“好?!?/br> 霍子彥做了個“請”的手勢,lerasa只能打消兩人并肩走的目的,在前面領(lǐng)路?;糇訌﹦t一直保持大概兩米的距離,跟在她的后面。 兩人在夾縫里站定后,霍子彥依舊保持著那個距離,一雙眼睛在lerasa的面上掃過,對方不自覺地就打了一個激靈。 不知怎么的,lerasa覺得剛才的目光有些滲人,像是一片薄而鋒利的刀片從她臉上割過一般。她立馬意識到這個男人不好惹。 好在霍子彥很快收起戾氣,又變成剛才那副冷淡的模樣。lerasa松了一口氣,覺得這男人還是這樣來得比較順眼。 就在她放松的那一刻,霍子彥開口道:“我知道你跟許煙雨是朋友,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br> “什么事情?” “關(guān)于她在法國的那段日子,我想聽一聽?!?/br> 那一刻lerasa的大腦飛快地轉(zhuǎn)動起來,無數(shù)關(guān)于霍子彥的事情一一浮出水面。 ☆、71|3.20| lerasa想不好該怎么回答。 這個姓霍的男人顯然很在意許煙雨。這多少令人不愉快。更何況她和計(jì)銘如之間是有無形的約定的。雖然沒有明說,但兩人都默認(rèn)了對方是自己的盟友。如果她現(xiàn)在把許煙雨的事情說出來,尤其是她懷孕又流產(chǎn)的事情,很難想像霍子彥會是什么反應(yīng)。 許煙雨這樣的女人太能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了,尤其這男人還深愛著她。若聽說她曾為自己流過產(chǎn),只怕從此便會愛得更加死心塌地。 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lerasa有些不悅。她當(dāng)初之所以跟計(jì)銘如合作,無非就是“嫉妒”二字在作祟。她羨慕許煙雨如今的生活,眼紅她取得的成就。好不容易靠著出賣她改善了一點(diǎn)自己的境遇,轉(zhuǎn)眼間她身邊又多了個深情多金的男人。真是讓人氣不過。 她阻止不了這個男人喜歡許煙雨,但至少不必在后面再推一把。她對幫助昔日舊友可沒什么興趣。 于是她故作輕松道:“煙雨在法國就是念書啊。你也知道她學(xué)設(shè)計(jì)的,這樣的女生通常很有靈氣,所以那時候?qū)W校里追求她的男生很多,她總是很忙。” 這話乍一聽沒什么,細(xì)品卻不是那么回事兒。似乎在隱隱暗示許煙雨在法國的時候私生活有些混亂。事實(shí)上那時候追求她的法國佬是不少,但她總是禮貌地笑著回絕人家。到最后學(xué)校里甚至還有了一點(diǎn)關(guān)于她的小小傳說,大家都說她是個挺冷傲的東方美人。 但霍子彥沒那么好糊弄,聽到這話他面不改色,上前一步又道:“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你指的別的是什么?” “任何事情。比如說她有和你提起過我嗎?” lerasa本能地就要回答“沒有”。但她還沒開口,霍子彥又上前一步,離她不過一米的距離。然后她就聽到對方用更富磁性的聲音低沉地提醒她:“麻煩你好好想想,謝謝?!?/br> 這男人的聲音有種魔力,原本意志堅(jiān)定準(zhǔn)備坑好友到底的lerasa竟不受控制地猶豫起來。她心里產(chǎn)生了一股內(nèi)疚感,仿佛欺騙這么出色的男人是一件極其不該的事情。 她的內(nèi)心有兩股勢力正在進(jìn)行著博弈,起先還是邪惡的一方占上風(fēng),但漸漸的霍子彥清冷的聲音在心頭一遍遍地響起,她就有些頭腦發(fā)暈,內(nèi)心深處本能的想要迎合他的本意逐漸壓倒了一切。以至于在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嘴竟不聽話的自行開口了:“是,她有提起過你?!?/br> “都說過些什么?” 好像大堤潰了一個口子,那句話說出后lerasa竟也沒了顧慮,再開口時反倒比之前順暢許多:“她說你是她的初戀,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墒呛髞怼?/br> “后來怎么了?” “后來你們好像分手了。具體怎么分的我不清楚,她也沒說。反正那段時間她挺消沉的,總打你電話可一直打不通,找不到你。我看得出她那時候心情不好。” 盡管猜到這里面有問題,但親口聽相關(guān)的人說出來,霍子彥還是覺得難受。明明應(yīng)該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偏偏無意中被他給傷著了。 那時候許煙雨找不到自己,很有可能是因?yàn)樗嚨溸^后失去記憶導(dǎo)致的。剛出事的那段時間他一直待在醫(yī)院,與外界沒有絲毫聯(lián)系。他對自己過往的一切都來自別人的轉(zhuǎn)述,就像一個沒有想法的玩偶,別人給他灌輸什么他就接受什么。 計(jì)銘如也就是那時候被突然塞進(jìn)來的。 而能做到這一切的除了他那親愛的老媽,再無第二個人。想到這里他輕輕抿唇,露出一絲不悅的表情。 可饒是這樣看在lerasa的眼里依舊是性感而燎人的,她甚至控制不住想要上前去親吻對方的雙唇,好好感受一樣極品男人的吻究竟是個什么滋味。 但霍子彥豈是那種能讓她輕易占便宜的人,一發(fā)現(xiàn)她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目光,他立馬后退一步,目光里流露出一絲冷意。 lerasa被那眼神一嚇,本能地停下了腳步。隨即她臉頰發(fā)燒,竟不好意思起來。她都多少年沒有這么小女生心態(tài)了。從前在法國玩得太瘋,任何男人在她眼里都只是一個玩物,包括小哲的親生父親??晌ㄓ羞@個男人,令她嘗到了久違的羞澀感。 就像是為了討好霍子彥,lerasa又搜腸刮肚想了不少事情來說:“她曾經(jīng)懷過一個孩子,我想應(yīng)該是你的。可懷到四個月的時候流產(chǎn)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很長時間她都沒有恢復(fù)過來。那時候我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安慰她鼓勵她,慢慢的她才走出陰影?!?/br> lerasa本意是為自己掙點(diǎn)印象分,但霍子彥顯然只注意到了前半段。許煙雨曾懷過他的孩子,這事確實(shí)出乎他的意料。是哪一次,就是他夢境里在某個狹小的空間里發(fā)生的那一次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年活得有些荒唐。一個女人和他相愛多年,甚至有了他的孩子,而他卻一無所知。還在這里被一堆最信任的親人和朋友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霍子彥心頭涌起一股憤怒,突然伸出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墻壁上。鮮血瞬間涌了出來,順著墻縫慢慢往下淌。那觸目的紅色看得lerasa心驚不已,本能地尖叫了一聲。 夾縫外有居民走過,聽到叫聲便好奇地停下來往里看了看,只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女人一臉驚恐地站在他對面。 管閑事的人縮縮脖子,趕緊溜之大吉。 lerasa卻很心疼霍子彥,上前一把抓住他受傷的手想要關(guān)心幾句,對方卻很不領(lǐng)情,直接抽回那手,再次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隨后霍子彥又問:“那小哲這孩子是怎么回事兒。他不是許煙雨親生的?” 一說到這個lerasa立馬清醒過來,再不敢胡說八道。要讓霍子彥知道孩子是她的,搞不好這男人會把孩子塞回來。畢竟他看起來要跟許煙雨結(jié)婚的樣子,他們總會有自己的孩子,帶個別人的孩子在身邊不大方便。 lerasa對小哲早沒了母子之情,自然不愿意再接他回來。于是她迅速撒謊道:“這個我并不清楚,你得去問煙雨本人?!?/br> 說完她不敢再待在原地,轉(zhuǎn)身從夾縫的另一頭走了出去。邊走心里邊忐忑地想,也不知道許煙雨會不會坦白,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先離開這個城市一陣子,讓他們找不著自己,以防哪一天真被人找上門來,強(qiáng)行要她撫養(yǎng)小哲。 她真的窮怕了,好不容易攢下點(diǎn)錢來,她絕對不要再被個奶孩子拖累一輩子。 霍子彥看著lerasa匆匆離開的背影,沒有追上去。手上的傷口還在那里不停地滴血,他卻一點(diǎn)兒也感覺不到。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許煙雨為什么要瞞他這么久? 他匆匆去到醫(yī)院包扎了受傷的右手,然后開著車在這個城市里漫無目的地疾馳起來。心里有一股強(qiáng)烈的想要見許煙雨的念頭,卻一直被他極力地壓制著。他需要冷靜一下,他擔(dān)心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會嚇到對方。 車子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著,一直到到半夜時分他才停下來,靠在車邊吹著夜風(fēng)。然后他掏出手機(jī)想要打電話,卻一直沒有摁下電話號碼。時間有點(diǎn)晚,許煙雨應(yīng)該睡了。 他本也該回去睡覺,可這會兒的他毫無睡意,便索性轉(zhuǎn)身去了附近的酒吧,難得地醉了一回。醉了之后他就在包廂里和衣而睡,到早上酒醒之后才開車回家,洗澡刮胡子換衣服,收拾整齊后開車去許煙雨的公司找她。 去的路上他盡量平復(fù)自己的情緒,以免生性膽小的許煙雨被嚇著。結(jié)果他去到之后打?qū)Ψ绞謾C(jī)卻是關(guān)機(jī),上去直接找她又被告知她并沒有來上班,而且公司里的人也打不通她的手機(jī),打去她家里也沒有接。 許煙雨像是突然失去了聯(lián)系,成了一個半消失狀態(tài)的人。 霍子彥轉(zhuǎn)身便走,又去到她家找她。這個時間點(diǎn)小哲已經(jīng)去了幼兒園,許母白慧則推著丈夫許懷民去了附近的公園散心。許煙雨一個人在家里蒙頭睡覺,整個人依舊燒得難受。 霍子彥難得火爆了一回,將門敲得震天響。好在電梯出來就這么一戶人家,他怎么敲也吵不到鄰居。 但他成功地吵到了許煙雨。從早上母親出門后家里的電話就總響,煩得她頭痛欲裂。這會兒又來了神經(jīng)病猛敲大門,簡直是存心不讓她好好養(yǎng)病。 許煙雨僅有的那點(diǎn)小脾氣也沖了上來,一掀被子跳下床來,直接沖到門口呼啦一下開了大門,張嘴就罵:“敲什么敲,有……” 那個“病”字還在她嘴里沒吐出來,一陣風(fēng)便直接朝她整個人撲了過來。她甚至沒看清來人是誰,雙唇就被人蠻橫地封住,隨即整個人連連后退,一雙有力的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直接摁到了墻上。 狂風(fēng)暴雨般的吻撲天蓋地而來。 ☆、72|3.20| 許煙雨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霍子彥這哪里是在接吻,根本就是謀殺。她伸手去推對方胸膛,發(fā)現(xiàn)根本于事無補(bǔ),非但沒有推開,反而惹惱了對方?;糇訌┲苯由焓郑瑢⑺齼芍皇纸d在了背后,隨即一手捏住兩只手腕,另一只手依舊緊摟著她的身體。 到今天許煙雨才知道,這男人有多大的力量。他那一只手竟能將她整個人摟得無法動彈,捏著她手腕的力量更是巨大,疼得她想叫又叫不出來。 這個吻給人的感覺實(shí)在太不美好了,許煙雨絲毫不覺得享受,因?yàn)楦忻氨亲硬煌ǎㄒ挥脕砗粑淖彀瓦€被封住,她很快便頭昏眼花四肢無力,最后竟整個人癱倒在了霍子彥的懷里。 許煙雨暫時暈了過去。霍子彥一抬手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直接抱回了房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來之前控制得很好,可一見到她卻沒忍住,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發(fā)泄自己這些年來的渴望和壓抑。 看著躺在床上的許煙雨,霍子彥一時有些無奈。女人果然天生是柔弱的,只是略微用力過猛而已,她竟直接暈了過去。再看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想像著宋嘉玲說她曾流產(chǎn)的事情,霍子彥的心就像被只手揪了一下。 原來她這些年竟過成了這樣。 回憶第一次在公交車站臺看到她的模樣,一身白色的襯衣,下身是淺色的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張紙片差不多,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跑。當(dāng)時他就在想,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瘦弱。也許正是這份弱不禁風(fēng)第一時間抓住了他的眼睛。 而后來兩人每每有親密接觸,事后他總會想,她抱在懷里的時候真怕會折斷,那脆弱的骨頭薄而無力的肌rou,只消他輕輕一用力便能徹底毀掉。 而今天他真的差點(diǎn)毀了這個女人。 好在許煙雨只是暫時缺癢,一旦呼吸順暢之后便很快醒了過來?;糇訌┏鋈サ沽吮M(jìn)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微睜著眼睛在那里想事情了。 許煙雨確實(shí)在想事情,因?yàn)樗磺宄偛虐l(fā)生的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她本來就在床上,醒來的時候竟還在同樣的位置,那是不是證明剛才那個狂野霸道吻得她差點(diǎn)沒命的霍子彥,其實(shí)只是出現(xiàn)在了夢里?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霍子彥端著水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靜默片刻后走過來,把水往她面前一送。許煙雨無力抬頭撫額,覺得噩夢瞬間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霍子彥卻以為她是暈得起不來,于是好心彎下腰去扶起她,將水送到她唇邊。許煙雨還真渴了,張嘴喝了幾口,整個人立馬恢復(fù)了一半精神。 但她一抬頭看到霍子彥那張如閻王一般的俊臉后,精神又迅速萎靡了下去。果然還是逃不掉啊。 她在心里默默地腹腓,頭低得恨不得埋進(jìn)被子里去。睡了一夜燒好像退了,可感冒癥狀并沒有減輕,她輕輕吸了吸鼻子,尷尬地忍著不讓鼻涕流出來。 后來她想,就該流出來的。搞得又臟又臭的,搞不好霍子彥一嫌棄就不要她了。 可想想霍子彥那時的舉動,她又覺得這一招行不通。就在她努力吸鼻涕的時候,對方貼心地抽了兩張紙,直接塞她手里。 許煙雨接過道了聲“謝”,擦了兩下鼻子后又尷尬得不知手該往哪里放。她真恨自己剛才的沖動,若知道是霍子彥,打死她也不會開門。 看著她青白不定的臉色,霍子彥有點(diǎn)想笑。片刻后他伸出手來,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語氣有點(diǎn)無奈:“你啊,到底想干什么?” “我病了。”許煙雨開始裝可憐。 “活該?!?/br> “那你是來看笑話的?” “我在你們眼里,才是個真正的大笑話?!?/br> 許煙雨抬起頭,一臉不解地望著他。霍子彥的臉色有些難看,眉頭皺成個川字:“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像個傻瓜一樣。明明心里一直記著一個人,卻被人騙著去接受另一個人。許煙雨,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愚蠢?” “不是的,我沒這么覺得。我只是覺得你跟計(jì)……銘如,很相配。” “這世上的男女在一起難道看的不是是否相愛嗎?相配,這又是什么鬼標(biāo)準(zhǔn)!” 霍子彥原本壓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躥了上來,想要吻她的沖動再次冒頭。偏偏許煙雨還不知死活,沒看到他動怒的表情,低著頭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高見”:“如果只是戀愛,當(dāng)然只要相愛就夠了??墒墙Y(jié)婚的話,光有愛情是不夠的。兩個人不相配是不能天長地久的?!?/br>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頭頂像是多了片烏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霍子彥整個人已然撲了過來,竟將她瞬間壓在了床上。 霍子彥咬牙切齒,聲音透著nongnong的恨意:“所以你要用這該死的原因?qū)⑽胰癯鼍??如果不是黎辰,我到現(xiàn)在還被你們蒙在鼓里。別人騙我我都能接受,可你也跟他們一樣,許煙雨,你對得起我嗎?” 許煙雨覺得自己的手腕今天肯定廢了,被這么輪番地摧殘,回頭非腫成大饅頭不可。聽到霍子彥說黎辰,她忍不住開口道:“為什么黎辰會出賣我,那個手下是你故意派去勾引他的是不是?” “呵,他們是不是真心相愛你可以去問姓黎的。你以為譚昊是什么人,會為了替我做事犧牲到如此地步?許煙雨,連他們都比你勇敢。兩個男人尚且可以沖破世俗在一起,而你就因?yàn)樗^的門第拋棄我,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