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看著他：“不討厭這樣的我？”

    畢竟?jié)娏巳艘荒樋Х?，還差點造成‘毀容’。

    傅斯言挑眉：“那如果她那一耳光真的打到了你的臉上呢？她不受委屈，你就得受委屈。二選一，我做出選擇很容易啊，自然選你。你得知道，討厭一個人很簡單，但愛上一個人卻很難，所以你認(rèn)為我會輕易的……”最后一句話他沒有說完，有些東西，大家都懂得，所以點到即止就好。

    “你這樣很好，受了欺負(fù)就還回去，雖然我可以幫你還回去，但是自己動手，感覺應(yīng)該會不一樣一點?！?/br>
    他說完，寧楚楚驚訝地看著他，似乎不相信他說的什么，嘴唇蠕動，“這樣慣著真的好嗎？”如果以后沒人要她了怎么辦？

    傅斯言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牽著她的手往外走，看他的樣子風(fēng)清云淡，寧楚楚在他的手心里面撓了一下，“一千五百萬我會很快還給你的?！?/br>
    我不知道那一千五百萬給奧博造成了那么大的影響，范萱剛才說的時候，她表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其實心里的震驚絕對不比范萱在傅斯言門外聽到這個秘密。但只是掩藏的好，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那一瞬間她眼里的情緒外露。

    傅斯言扯了一下嘴角，“賺錢不就是為了花嗎？如果連支配的權(quán)利都沒有，那也就沒有努力賺錢的必要了，奧博沒有那么脆弱。”說完想了一下又補(bǔ)充，“當(dāng)然，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脆弱?！?/br>
    他說的是真的，一千五百萬雖然對奧博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但是卻沒有范萱說的那么嚴(yán)重?；ヂ?lián)網(wǎng)的發(fā)展其實并不像房地產(chǎn)一類的，開發(fā)一個項目需要大量的啟動資金。

    一千五百萬雖然對他們影響不小，但也不至于造成公司危機(jī)。如果真的會造成公司危機(jī)的話，傅斯言也不會輕易做出這個決定，而是先找人借，畢竟他不僅得為他個人考慮，也得為為公司出力的人考慮，為出資一起創(chuàng)建奧博的伙伴考慮。

    寧楚楚咬唇看著他道：“沒事兒就好，不過我還是盡快還給你的?！?/br>
    他只是道了一聲：“不急?！?/br>
    第77章 視覺沖擊

    有人說秋天是寂寥的，因為依賴著樹干的葉子會被席卷而至的狂風(fēng)無情的吹走，留下一地傷感。

    她是秋天出生的人，對這個季節(jié)本應(yīng)該感到熟悉，但是今年，她像是有預(yù)感一般，覺得心慌無比。

    地下賭場的事情解決之后，寧楚楚沒有太大的牽掛，開始重新去了學(xué)校。

    張然告訴她：“我爸爸腿已經(jīng)好了很多，楚楚真的謝謝你。醫(yī)生說如果在送的遲一點，腿受了那么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以后走路可能都會成問題的。”

    “不過你這么多天一直沒有來學(xué)校是怎么回事兒?。看蠹叶疾恢朗菫槭裁?，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假裝路過我們班外面的男生可是可以按打來計算，其中有一個你還認(rèn)識?！?/br>
    寧楚楚看著因為爸爸的事情變得開朗一點的張然，有些欣慰，“我認(rèn)識？誰啊？”不會是林海吧。

    張然的回答解開了她的疑惑，“那倒不是，是我們以前班上的王崢，就是軍訓(xùn)時候教官要求他和你面對面，然后害羞的紅了耳朵的那個男生，以前看見你了還當(dāng)做沒看見，你不再學(xué)校還悄悄往里面瞅?！?/br>
    她繼續(xù)打趣著：“不過你說起林海，我最近倒是沒怎么看見，聽他們班的人說，他最近開始奮發(fā)圖強(qiáng)了?！彼仓皇堑缆犕菊f，林海和她們的教室不再同一層樓，所以她也不是特別清楚。

    “不是林海就好。”至于張然說的王崢?biāo)故怯洃浻行┠：恕?/br>
    時間再走，每一天都會遇見新的人，同樣每一天一些曾經(jīng)在她腦海里面出現(xiàn)的一些人，記憶也開始模糊。不過相反的，有些人對她的影響也越來越深。

    張然忍不住問：“為什么不是林海就好??？你和他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嗎？”她不知道林海對楚楚告過白。

    “就是……”寧楚楚停頓了一下，然后才說：“吵架了啊，他可能被我說的話氣到了，然后覺得我很壞，不想在和我來往?！?/br>
    “你很壞？”張然睜大眼睛，像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樣，“如果你很壞的話，這個世界上估計都沒有好人了?！?/br>
    寧楚楚翻著張然給她的筆記，她其實從來沒想過要做好人，做好人太難，她只想讓自己良心安好而已。“其實這樣也好啊，他開始討厭我，然后好好學(xué)習(xí)，不像以前一樣荒廢時光不是也很好嗎？不管過程是怎么樣，最終的結(jié)局是我們想要的。”

    一連過了幾天，地下賭場的人都沒有在找來家里面，一開始余靜是覺得僥幸，但是又過了一段時間就覺得不對勁了。

    前一段時間還這么兇，現(xiàn)在突然一段時間就無聲無息，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寧楚楚回家放學(xué)之后，看著坐在沙發(fā)上面的余靜，電視雖然開著，但余靜的卻沒有看，一雙眼睛處于放空狀態(tài)，沒有一個明確的焦距，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一樣。

    寧楚楚邊放書包邊問：“媽，想什么呢？”

    余靜條件反射般地?fù)u搖頭，然后略有些深意地看著女兒，寧楚楚皺眉不解。

    一連幾天，地下賭場依舊沒有再次來人，余靜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內(nèi)心中感覺到了什么，但是卻又沒有得到證實。

    一天晚上，余靜趴在沙發(fā)上，裝作無意的對寧楚楚說：“楚楚，mama有點不舒服，這幾天晚上放學(xué)之后，mama可能接不了你了，自己早點回來啊?！?/br>
    寧楚楚聽完，看著余靜的臉上果然比平時蒼白了不少，于是并沒有懷疑她話里面的真實度，“好的，我自己可以回來，明天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br>
    “去醫(yī)院干嗎？我這就是小事情，不用特意去醫(yī)院，再說了我們家債款都還沒還完，我這病過幾天就好了?！彼f完之后，故意觀察楚楚的表情，果然在她說到債款的時候稍微變了變。

    寧楚楚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一下自己額頭，感受兩人之間的溫度差，“好像沒有發(fā)燒，要不要明天去醫(yī)院看一看？”可能是憂慮過度導(dǎo)致的精神疲憊。

    最后一句話她沒有說，當(dāng)然余靜也不知道自己患的是什么病。初期的精神分裂癥病人其實在很多方面都和正常人一樣，而他們自己也感覺不到自己的思維有異常。

    平時的思維都和正常人無異，只有在受到外界刺激或者情緒極不穩(wěn)定的時候才會將失常的一面暴露出來。

    然后隨著刺激以及心里壓力的增大，精神分裂癥加重，變成真正失去正常思維的精神病重度病人或者一些中年人也可能進(jìn)入老年癡呆。

    余靜本來就沒發(fā)燒，自然額頭不會真的燒起來，“沒事兒，只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休息就好就會好的。楚楚你告訴mama，是不是無論任何時刻都不會離開mama？”拉著她的手，眼神專注地看著她讓她回答。

    人只有身處極度不安的情況下才會問這種問題，寧楚楚肯定地點頭，沒有一點遲疑讓余靜感到不安。

    第二天，寧楚楚并沒有感到異常，依舊和往常一樣上學(xué)放學(xué)。傅斯言也不是每天都會來找她，他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做。

    不過過幾天，傅斯言都會來找她談?wù)勌煺f說話，余靜每天都悄悄跟在她的后面，終于看到了傅斯言的出現(xiàn)。

    親眼看到這一刻的時候，她的心情真的很復(fù)雜，看著傅斯言的眼神也充滿了兇狠與凌厲。傅斯言并沒有在學(xué)校外面直接接寧楚楚，而是在一個人少的轉(zhuǎn)角突然出現(xiàn)，楚楚的臉上也沒有訝異，顯然兩個人是提前通過電話的。

    余靜為了怕寧楚楚發(fā)現(xiàn)自己跟在她的身后，所以和他們之間有一段距離。她看著傅斯言拉著寧楚楚的手，不知道他湊在寧楚楚耳邊說了句什么，寧楚楚伸手推了他一下，然后傳出清靈的笑聲。

    這條巷子的人不多，也不是回家的路，顯然傅斯言是特意在這里等她的，為了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

    余靜知道傅斯言和寧楚楚談戀愛，一直都是聽別人談起，然后告訴她，但是她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他們在一起的情景，視覺傳來的沖擊，永遠(yuǎn)都要比道聽途說來的猛烈。

    她只看見，傅斯言熟練地將寧楚楚的手放進(jìn)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只看見他用另一只手替她將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撥好，臉對臉的距離很近，然后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