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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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心里不由古怪,可見媚姬哭的這么傷心,便溫聲道:“怎么會呢,你脾性雖然過分熱情了些,但生得很是漂亮的?!?/br> 話音剛落,媚姬就哭得更傷心了,抱著沈越的腰就使勁把自己往他懷里擠,抽泣道:“老樹爺,還是你對奴家好,你瞧他們倆,硬生生要將奴家熬成黃臉婆也就罷了,還時不時就要嫌棄奴家一番。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八個月里,翠嵐嫌奴家愛往人間跑不說,辟風(fēng)還嫌奴家吃得多,還說吃多了就變丑,你說誰吃得比他多!你說呀!” 沈越感覺自己的胸口已經(jīng)濕了一片了。 所以……沈哥回來的意義就是當(dāng)你們?nèi)齻€妖族最高首領(lǐng)的居委會大媽負(fù)責(zé)調(diào)解你們之間的矛盾嗎?這個時候按照普通的流程難道不該是沈哥找尋到溫柔甜美的心靈雞湯,然后尋求安慰達(dá)成人生的大和諧,最后與安慰沈哥的女神一見鐘情兩情相悅?cè)缓筮_(dá)成戀愛結(jié)局這種模式嗎?! 小說都是騙人的,沈哥已經(jīng)看穿一切了! 第27章 缺心眼的爹 “對了,住在你旁邊的那對雄狼的那個黑崽子……” 辟風(fēng)把頭從豬肚子里拔出來,抹了一把油光水亮的俊臉,一臉嚴(yán)肅道:“他們家已經(jīng)搬到妖城里頭來了,但是那個黑崽子一直沒消息,是不是跟你在一塊?玄太游托我問一下他大兒子的事,但是你之前一直在養(yǎng)傷,我也沒時間問?!?/br> 玄太游?黑崽子? 沈越想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是說大黑跟小黑,聽辟風(fēng)的話,小黑已經(jīng)不見很久了,大黑大白兩個缺心眼的爹以為在他這兒也沒著急。 “小黑他……”沈越思考了一會,總算想起來小黑的情況了,這孩子的確是沒見許久了,之前還有些消息的時候——似乎是在小白的腳被捕獸夾夾傷。自從小黑去調(diào)查捕獸夾的事后,就很少出現(xiàn)了,也多是來去匆匆,跟平日的態(tài)度大相庭徑。 “他不在我這兒,但我大概知道他去哪兒了。”得知大白一家平安無事,沈越不禁松了口氣,淡淡笑道,“沒事,你就同玄太游說,我會幫他找的?!?/br> 辟風(fēng)的頭又鉆回了豬肚子里。 “對了,他們住在哪兒?讓小白跟我一起去?!?/br> 辟風(fēng)意義不明的伸出一只虎爪來隨便指了個方向,媚姬立刻抓住了沈越的手,嬌聲道:“別看這傻老虎指的路,來,奴家?guī)闳ァ!彼Z聲快活嬌俏,可仰起頭來卻是近乎哀求的可憐神情,翠嵐瞧見她這模樣,微微嘆了口氣,倒也沒說什么話,只是松開了手游到辟風(fēng)身邊去。 “別吃了,肚子都肥了一圈了。”翠嵐一邊訓(xùn)辟風(fēng),一邊對他們揮了揮手。 看來媚姬有情況啊。 沈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淡淡道:“好啊,走吧。” 大白他們似乎住的較為偏遠(yuǎn),媚姬也是一副鐵了心要走路的模樣,路途看起來頗為漫漫,兩妖轉(zhuǎn)過花亭,行走在幾乎沒什么妖的石廊中。媚姬似乎總算鼓起了一些勇氣,但還是垂著頭,她的手一直擱在胸口,紗袖輕拂空中,叫她看起來多了一分靜美,少了一分嬌媚。 看來還是一件大事,一件有關(guān)感情的大事。 畢竟能叫一個女妖怪改變成這個樣子的,一定是個男人,還是一個很了不得的男人。 當(dāng)然啦,比如說喪親啊遭巨大打擊啊被背叛啊什么的這種大事也很可能會促使一個女人轉(zhuǎn)變。但一來媚姬沒有什么親人;二來她向來沒心沒肺,能叫她變成這個模樣的打擊,恐怕還不存在。 那么,就只有男人了。 “老樹爺爺,我們這些妖怪里,只有您活得最久……也只有您對我最好?!泵募刨嚩植话驳恼f道。 慚愧!沈哥實在是太慚愧了!給沈哥一點心理準(zhǔn)備啊這么上來就夸沈哥老樹皮都紅透了!不過說起來,媚姬同學(xué)你到底是被那兩個孩子欺負(fù)到什么地步了,沈哥對你那種態(tài)度都是最好的,你的人生是不是太暗淡凄慘了一點! 沈越看著穿著單薄的媚姬,忍不住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淡淡道:“傻孩子,說什么胡話呢?!?/br> 來吧!沈哥準(zhǔn)備好被夸了! “您覺得……喜歡這種東西,是什么樣的呢?”媚姬卻忽然轉(zhuǎn)換了話題,拉緊了沈越的衣服,垂著頭道,“媚姬覺得,只要兩個人喜歡彼此,不就好了嗎?又沒礙著他人什么事,夫妻也好,愛侶也罷,為什么……為什么……” 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幾乎聽不見后面說了什么。 等等,不夸沈哥了嗎?那你把哥的外衣還給哥?。?/br> 沈越的腦子短暫性的短路了一下,然后總算反應(yīng)過來媚姬同學(xué)在跟他咨詢情感問題,這種小事對在“情感小天地”與“八卦樹洞”混跡已久的水神沈樹精壓根不是個事兒。老樹精深沉道:“情之所鐘,唯心而已,的確與他人無關(guān)?!?/br> 媚姬同學(xué),你看沈哥這么說帥不帥! “我就知道,老樹爺爺一定是這么說的。”媚姬卻露出了毫不懷疑的肯定表情,她依舊垂著頭,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襟,忽然又對沈越露出一個極為勉強(qiáng)的笑容來,哀婉道,“那……那您對人與妖相戀,又怎么看呢?翠嵐說是癡心妄想,辟風(fēng)說……它說人跟妖是注定長久不了的,更不要說……更不要說是那些斬妖除魔的道士了??晌?,可我就是喜歡他……” “媚姬,可他喜歡你嗎?”沈越沉沉一嘆。 “他……”媚姬的表情出現(xiàn)了短暫性的空白,很快她的嘴唇就發(fā)抖的顫動起來,嬌媚柔婉的嗓音也像是硬生生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她吞了吞口水,臉色徹底變得灰白了,然后她說道,“他大概是不喜歡我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認(rèn)不認(rèn)識我,但他好像很討厭妖怪,所以我想,他大概是也不會喜歡我了?!?/br> 辟風(fēng)與翠嵐無論訓(xùn)她多少次,說多少遍,都沒有像這一刻老樹妖的話一樣讓媚姬感到了無能為力的死心。 “媚姬……”沈越還沒有說出下一句話,就感覺到身旁的狐女微微顫動的身軀,老樹妖心里一驚,謹(jǐn)慎而小心的問了一句,“媚姬?” “我……我就是喜歡他呀?!泵募У穆曇衾飵е鴑ongnong的哭腔,鼻音重的不可思議,在這清輝月色下,沈越輕而易舉的看見了女子低垂著頭的方向,有些什么晶瑩剔透的液體不停的掉落下來,落在石磚上,濺開極小極小的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又很快變淡,然后消失。 “傻孩子啊?!鄙蛟缴钌顕@了口氣道,“感情,不是你一個人喜歡就可以的。如果你喜歡,你愿意,便對對方的意愿置若罔聞,那與強(qiáng)取豪奪有什么差別?!?/br> 沈越話音剛落,胸口被猛然一撞,女子柔軟的身軀緊緊貼合著沈越的胸口,老樹妖卻絲毫起不了半分綺念,只覺得酸澀與憐憫的溫柔在心中游蕩。 “老樹爺爺,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他啊。”媚姬崩潰的大哭出來,梨花帶雨雖有風(fēng)情,但嚎啕大哭卻必然不會美到哪里去。沈越抬手摸了摸媚姬的頭發(fā),心情也有點沉重,他不常跟媚姬他們在一塊,若論感情自然比不上三妖常年在一塊,但妖城有什么正事或是三只妖怪出了什么事都是尋他來解決,所以大概是媚姬最后一點希望了。 “那就去爭取吧?!鄙蛟轿⑽@息道,“如果不爭取,你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甘心吧?!?/br> “什么?”媚姬淚漣漣的抬起頭來看了看沈越。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所說的話所產(chǎn)生的結(jié)果負(fù)責(zé)。 沈越挽起袖子給媚姬擦了擦眼淚,溫和笑道:“姑娘家千萬不要哭的這么厲害了,實在不好看?!?/br> 媚姬急忙退后兩步,自己擦了擦臉,小心翼翼道:“他也會覺得我難看了嗎?” 真是入了魔了。 沈越心中一嘆,想起之前媚姬一上來就跟自己半真半假的抱怨翠嵐與辟風(fēng)說她老往人間跑與吃得多會變丑這兩件事,總算是徹底了然前因后果了。 不過,喜歡一個人嗎? 沈越腦子里忽然掠過了端靜溫柔的神色,不由心慌意亂起來。 雖然沈哥是說過“快要半彎了”,“再這么下去要彎了”,但是那是未來的可能時而不是現(xiàn)在進(jìn)行時??! 第28章 倩男加幽狼 大黑大白還是不在家,這對真是情侶狗! 看家的小白雖然八個月沒見沈越了,卻還是表現(xiàn)出了非常親昵的模樣,得知大白一家沒遭自己拖累,沈越今夜也尤為溫柔了些,給小白順了好久的毛。媚姬似乎需要更多的時間好好想想,所以將沈越帶到目的地后就很快自己回去了,她似乎完全遺忘了沈越的外衣還披在她身上,急匆匆的就飛走了。 沈哥的樹皮! 沈越悲傷的摸著小白的頭,然后坐在雪白巨狼的背上,讓他跑回當(dāng)初捕獸夾那個地方去。不過小白好了傷疤忘了痛,也記不大清楚當(dāng)初的地點,只記得是在大樹遠(yuǎn)處一個有洞的大石頭附近。 結(jié)果兩只妖找了大半夜,待到第二天初陽破云也沒找到小黑的蹤跡,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人類村落。 夜間風(fēng)寒,清晨露重,沈越在初晨的風(fēng)吹拂而過的時候,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樹爺爺?”小白擔(dān)心的喊道,輕快的跑到一塊巨石邊將沈越放了下來,然后乖順的轉(zhuǎn)過身來抬頭看著沈越,長長的尾巴甩個沒完沒了,他極為忐忑的問道,“您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要吃藥?其實小黑自己也很厲害,我們狼也不是經(jīng)常呆在一起的,不找他也沒事的。” “沒事?!鄙蛟綋u搖頭道,“沉疴罷了?!?/br> 小白呆呆的歪過了頭,好奇的問道:“沉疴?那是什么東西?!?/br> “就是……怎么治都治不好的病?!鄙蛟叫α诵?,又咳嗽了兩聲,他昨天那一夜實在是太過頭了,先是逞強(qiáng)回來,又是滿腹心思,本來病就沒好,精神壓力還沉重,又一夜奔波個沒停,也難怪舊疾發(fā)作。 天劫殘留的雷霆本沒有那么可怕,偏偏之前又被劫火一燒,俗語真是說的沒錯,什么叫天雷勾動地火,沈哥就直接真樹上演了地火勾天雷。 小白看起來就是完全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他神游了好一會,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樹爺爺!我把阿呆煮一下,你喝了煮他的水就會好了?!?/br> “那不就煮死了嗎?”沈越詫異道。 小白立刻甩了甩頭道:“不會的,就煮一會兒,對他來說就跟洗個澡一樣。” 沈越的臉色更難看了:“那我不就是喝阿呆的洗澡水了嗎?” “可是……”小白似乎還要再說,卻一下子被沈越封住了嘴巴,“唔唔唔?。。?!” “樹爺爺多謝你關(guān)心了!”沈越頗為咬牙切齒道,“但樹爺爺還沒有病到那個程度上,你還是好好聞氣味找小黑吧,這傻孩子不曉得有沒有被人抓去宰成狗rou火鍋……不,八個月不見,樹爺爺實在是很想他。” 小黑是狼,怎么會是狗rou火鍋呢? 滿腦子疑問的小白忽然抖了抖皮毛,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他雪白的皮毛上,染就一片金輝,明明是暖洋洋的日光,卻叫小白全身發(fā)冷。 剛開始的時候小白跟沈越都沒有想到小黑會在人類的村落里,直到小白在村落外頭聞到了小黑的氣息。沈越將小白留在村外,自己孤身進(jìn)去問了一下村落半年前有沒有來什么外來的人,他是來尋親的。 沈越生的不差,毀容的半張臉被面具又擋住了,老樹妖積年累月的溫潤沉靜透入骨髓,叫人一看便心生好感。這一問還真叫他問出了小黑的下落來,村中人只說九個月前就有個年輕人到村子里頭來幫孤女阿繡,年輕人力氣大,不愛說話,長得也俊俏,就是大家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也不愛與他親近;然后年輕人八個月前失蹤了一段時間,過了半個月回來跟阿繡成了親,兩口子搬到深林子里頭去了。 而三天前,這個年輕人來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他沒錢,就幫忙砍了三天的柴火換東西。 沈越掂量了一下那柄據(jù)說是年輕人拿來砍柴的斧子,心中頓時了然。 有了線索后找到小黑就不算什么太難的事了,小白跟小黑關(guān)系向來很好,一聽說小黑可能跟“可怕”的人類在一起就慌了,因此也頗為上心,二話沒說就順著氣味趕往了小黑的居所。 畢竟妖族之中的人類就是陰險jian猾的代表,正如人類口中的妖族是吃人的恐怖生物一般,都是拿來止夜兒啼哭的最佳幫手。 小白一邊跑還一邊害怕的問沈越道:“樹爺爺,小黑不會真的變成狼rou火鍋吧?!?/br> “……不會的?!鄙蛟嚼仙裨谠诘?,“如果是你大概會,但小黑比你聰明的多了。” 小白歪著頭想了想,始終沒想明白樹爺爺這句話到底是在夸小黑還是在罵他。 ………… 古昊然是修真界千千萬萬的修士之中一名比較特立獨行的修士。 之所以說他特立獨行,是因為他好男風(fēng)。修真界自然也有好男風(fēng)的修士,但多數(shù)只是狎玩取樂,或是做以爐鼎,可古昊然卻是真真切切想尋個男子如夫妻眷侶一般共度一生的。除此之外,他斬妖除魔,匡扶正道,秉性正直,修一身浩然正氣,堪稱修真界之中的楷模,各大門派的道德標(biāo)尺。 你可以說他正直的發(fā)蠢,但即便是再昧著良心的人,也絕說不出他是個偽善之人。 而今天,在斬妖除魔的大道上,古昊然遇見了自己的第一春。 這明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早晨,這也明明只是一處再普通不過的民居,但那個人的來到,卻叫古昊然恍如回到了當(dāng)年初入山門時所以為的仙境。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花都突然美了起來,日光都暖洋洋的慵懶了許多,空中仿佛蔓延著甜甜的酒香一樣醉人。 如果不是對面那個還懷著妖怪子嗣的平凡婦人露出了極為悲傷的面孔,古昊然幾乎要脫口而出一句道友請留步了。 這個人騎著一匹雪白的巨狼,身上有淡淡的草木清香,他的神態(tài)清冷而淡漠,那烏黑的眸子輕輕掠過古昊然,然后轉(zhuǎn)向了那名平凡婦人,然后他開口問道:“小黑呢?!?/br> 等等,小黑是誰? 婦人也很明顯的就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來。 …… 沈哥真特么的是見了鬼了! 沈越差點沒把小白的脖子毛揪一堆下來,看著面前一臉古板的道人跟正滿面神傷的婦人——估計就是阿繡,簡直恨不得立刻飛回去帶一只辟風(fēng)或者媚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