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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樹大招雷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已經(jīng)削過兩回了,師兄?!倍遂o神色復(fù)雜。

    掌門:“……”

    師弟,一定是你削桌腿的方式不對!或者削的太薄了!

    三人一妖沉默了好一會,然后下一刻沈越克制不住眨了個眼,掌門就立刻御劍飛出去了,順便掀破了主廳的大半個屋頂,掌門滄桑而又明朗的告別聲與大笑還遙遙回蕩于空中:“師弟弟~弟~弟~,告辭辭~辭~辭~哈哈哈哈哈~~~~”

    “你師兄是不是……跟你有仇啊?!鄙蛟交翌^土臉的拍了拍衣服,吐了閃避及時毫無半分塵土的端靜一句槽。端靜的神情看起來像是猶豫于到底承認還是不承認,最后他“昧著良心”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們師兄弟感情很好?!?/br>
    看出來了,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感情深處用腳踹……你師兄破壞房子的功力已入臻境,一看就是干過好幾次的矯健身手。

    古昊然雖然反應(yīng)過來了,但是他站的地方實在不大好,就沒能避開,落了半肩的塵土。沈越看著有人比自己還慘,忍不住笑了出來,見古昊然跟端靜都看向自己,才抿著笑意道:“你這道士也是呆。”走上前去幫著古昊然拍了拍肩頭塵土。

    男人之間自然不像男女禮教有什么所謂,沈越只覺得自己幫人拍個肩膀而已,再說還是個男人,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但古昊然本就對他有些心思,自然看來大大不同,他也是可愛,沈越的手不過是在他肩頭拂了拂,他一張俊臉竟微微漲紅起來。

    不過沈越很快就轉(zhuǎn)頭去與端靜說話了,倒也沒注意道古昊然面容上的潮紅,端靜聽沈越說了一會兒話,然后心平氣和的為他拂去了發(fā)上的一點落塵,淡淡道:“塵土落身,怎么也是撣不盡的,去沐浴吧?!?/br>
    小天塵峰后山有一池溫泉,造型十分奇特,因為它四周幾乎是冰霜封結(jié),但并沒有任何寒意,內(nèi)載溫泉水,地下深處有一口活泉眼……總而言之就是一個非常高大上有檔次的溫泉就是了。

    “也好?!鄙蛟近c了點頭,養(yǎng)病的時候沈越泡過好幾次,輕車熟路的很。

    “對了,你一起嗎?”沈越想了想,突然轉(zhuǎn)身對古昊然說道。

    “他不一起?!倍遂o靜靜說道,烏黑的雙眸打量了一下沈越,然后很快轉(zhuǎn)過去對著古昊然態(tài)度淡然道,“你說是嗎?古道友?!?/br>
    古昊然臉幾乎紅的不行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艱難道:“我……其實,我,我不大喜歡跟別人一起沐浴……”

    沈越看他臉紅成那個樣子,心里不由感慨了一下現(xiàn)在的小青年羞澀清純的程度,然后就自顧自的走了。

    “要給你來一個風(fēng)咒嗎?我雖然主修雷法,但風(fēng)雷電雨,風(fēng)術(shù)造詣尚可?!倍遂o看起來只是說笑而已,可他掌心已經(jīng)凝聚起了一小團旋風(fēng)。古昊然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舉起劍假意阻擋了一下,說道:“道友還是饒了我吧,給我念一段清心經(jīng)說不準還好用一些?!?/br>
    端靜沒有再說話了。

    “對了,你跟沈先生似乎關(guān)系很好?莫不成是知己之交?”

    沉默了好一會,古昊然壓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問道。

    “不是?!背龊跻饬系氖?,端靜搖搖頭否認了。

    “那……?”古昊然好奇道,心中便開始猜測沈越于端靜難不成是有什么救命之恩?或者是兩人僅僅是普通但稍顯得親密的朋友關(guān)系,又或者是兩者之間互相欠了錢之類的,不然就是有什么利益糾葛最后化敵為友什么的……

    端靜鎮(zhèn)定自若道:“我對他有非分之想?!?/br>
    “哦……原來是有非分之想?!惫抨蝗幌乱庾R重復(fù)了一下,然后尖聲劃破天際,“你說什么?!”

    大概是自己也覺察到了自己破音的不雅,古昊然捏著嗓子猛然咳嗽了兩聲,不可置信的看著端靜平靜的臉,完全無法相信這樣一張端莊嚴肅的面容會說出那樣一句話來。想了想兩人之間熟稔而親密的神態(tài)與動作,古昊然不由艱難道:“你……是什么時候起的心思?”

    “大概起了許久心思了?!倍遂o遲疑道,“但我真正發(fā)現(xiàn)知曉,是在前不久,你于我解惑之時?!?/br>
    古昊然在這個晴朗的午日,真真正正明白什么叫悔青了腸子。

    “我早該想到的?!惫抨蝗粐@氣道,“除了沈先生,還有誰能符合你所說的這個叫你忽然怦然心動的人物呢。時辰,人,地點,都指向了他,我卻像瞎了眼似得,半點沒想到?!?/br>
    “你是不愿意想?!倍遂o淡淡道,“你心里一清二楚,只是秉性正直,不愿意見我困于情苦,才裝作自己不知曉,完完全全的將情況說給我聽。即便那日我實實在在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就是阿越,你也一定會給我解惑?!?/br>
    古昊然苦笑道:“聽起來我好像是個很不錯的善良人,很不錯到笨的無可救藥的人?!?/br>
    “誰說善良邪惡,不是愚昧的雙面呢。”端靜淡淡笑道,“你這樣的傻人太少了?!?/br>
    “你是在夸我嗎?好歹誠心一點?!惫抨蝗粐@氣道,“即便不夸我高大威猛,好歹也要夸我英俊瀟灑,哪有夸人傻的?!?/br>
    “哈!傻人自有傻福?!倍遂o搖頭笑道,自顧自離開了。

    …………

    白天泡溫泉實在有點無聊,因為不能像晚上那樣數(shù)星星。

    但四周霧氣朦朧,又植種了不少花枝,雖然沒有星星,卻也可以數(shù)花瓣聊以解悶。沈越洗澡基本上是戰(zhàn)斗澡,沖沖沖,刷刷刷,沖沖沖,擦干穿衣服,一氣呵成,全部過程根本不需要四分鐘。但當年是苦于沒有條件,現(xiàn)在貧農(nóng)奔小康,溫泉還不用花錢,泡久了也不怕頭暈?zāi)垦?,最多就是樹根被泡腫一點點而已,小事情!

    現(xiàn)在的沈哥愛泡多久就泡多久……個鬼。

    沈越苦逼的浮出一個頭開始搓頭發(fā),自從沈哥變成一棵老樹妖然后留了這么長這么長的頭發(fā)之后,就基本上沒有機會好好的專心泡澡了,搓頭發(fā)成了沈哥洗澡事業(yè)中的第一大事,還要把整個頭發(fā)搓滿泡泡,再沖掉……

    干脆把頭摘下來洗算了……

    沈越揪禿了溫泉邊所有能用來洗頭發(fā)的花樹上的花之后終于把自己的頭發(fā)都搓了個干凈,然后就屏住呼吸默默潛到水底下去開始梳理自己的頭發(fā)……

    一

    二

    三

    大概三炷香之后,沈越直接從水里冒了出來,默默抹了把臉,伸手摸了一把頭發(fā),確定頭發(fā)已經(jīng)洗干凈了,老樹皮也泡的發(fā)皺了,打算爬出溫泉穿衣服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

    這件衣服已經(jīng)臟了……可是老樹妖沒有帶新衣服過來。

    當然用法術(shù)也可以啦,再說老樹妖這個種族就是這么的開掛,什么落花樹葉啊都是可以變成衣服的。但是……可以變,跟知道自己穿著一片樹葉是兩回事,這種心理陰影才是最關(guān)鍵的。雖然說法術(shù)一般不會失靈,但搞不好要是突然靈力斷了一下法術(shù)失靈了,那不就裸奔了嗎?!

    不如這樣吧……把舊衣服洗干凈,然后點火烤一烤……嗯,沈哥就是這么的機智!

    一盞茶后,沈越怔怔的看著被燒成灰燼的衣服(樹皮),默默流下了男兒淚。

    沈哥為何這么蠢!這一定都是小白的錯!

    今天的老樹妖也心塞塞的。

    第34章 男友力遺傳

    接到沈越求助的時候,端靜剛開始準備入定,結(jié)果沈越一句話就打得他心頭清明不復(fù)了。

    再靜不下心來的端靜默默下了榻,他想了想,便從箱柜中找出一套還未穿過的新制春裳來,然后就去找沈越了。

    靜陽泉生得是活水,平日素少來人,花枝植株長得極快,不少花枝壓彎枝頭,沉甸甸的。可端靜往里頭走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溫泉四周的花枝幾乎禿了個干凈,不由納悶。靜陽泉霧氣朦朧,別說外頭的人看進去,便是里頭的人若站到中心里頭去,也看不見外頭。

    端靜走到泉邊,只聽見嘩嘩水聲,卻瞧不見沈越的身影,剛想出聲,眸中便顯出一道身影來,不由啞住了。

    沈越從水中冒出頭,背對著端靜,平日高高挽起的發(fā)髻散落下來,半遮半掩著大半背脊,他生的不算白凈光滑,又是滿身灼傷,但……卻倒也說不上不堪入目。不過這么一瞧,端靜才發(fā)覺沈越的腰身倒沒他想的那般細,也許是平日里衣裳穿的厚了些,腰封卻緊了點,才叫他生出那般盈盈一握的錯覺來。

    這么一想,端靜面上不由有些發(fā)熱,便干咳兩聲道:“我將衣服放在這里?!?/br>
    沈越聽見了,便立刻轉(zhuǎn)過身來走過來,虧得他老臉一紅,頗為不好意思道:“真是麻煩你了?!?/br>
    “不妨事?!倍遂o淡淡道,“我去外頭等你?!?/br>
    沈越自然沒有異議,便點了點頭。

    衣服當然沒有問題,而且穿著還頗為涼快,布料也很是柔軟貼身,簡而言之就是那種一穿就知道貴成狗的衣服。唯一的問題就是,腰封實在是太松太松了,沈越看著只有兩個鳳凰扣的腰封,默默搔了搔頭,然后干脆把它用法術(shù)變短了半圈,總算能好好扣上了。

    等沈越出去找端靜的時候,對方正在看花,神色有些憂郁,沈越便問道:“怎么了?”

    端靜頭也不轉(zhuǎn),微微嘆氣道:“不知怎么回事,泉邊的花都是孤枝,可這里的明明都好……”

    他說了一半,忽然說不下去了,只是靜靜的打量著沈越。

    無論是從一開始還是之前,沈越一直穿得都是青色長袍,雖然看起來沉靜,卻也太過素淡了些。端靜的新裳向來是他娘親手縫的,其中心意自然比針腳更要細密貼心,宮裝華美,穿在沈越身上,竟無端生出風(fēng)流多情來。

    花啊……

    沈越?jīng)]敢吱聲,總不能跟端靜說老樹妖洗個頭洗的太開心了把你種的花全部都給揪禿了吧,那等沈哥開花的時候端靜說一報還一報把沈哥給揪禿了……那沈哥還能做人,啊不是,做樹嗎?

    當然,端靜一定不是這種人,可沈哥是啊!所以沈哥就是要這么小肚雞腸……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到所有可怕的結(jié)果。

    “你這么穿,很好看?!焙迷诙遂o也沒有多糾結(jié)花,反倒轉(zhuǎn)而贊美起沈越來。

    沈老樹妖俊臉一紅,然后羞答答的紅著臉道:“是嗎?我也是這么覺得的?!?/br>
    端靜:……

    端靜大概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樹,一下沒能回過神來。

    糟糕……沈哥浪過頭了。

    沈越猛然咳嗽了兩聲,淡定道:“咳咳,我傷勢未愈,我們還是走吧。”

    兩人走了一會兒路,端靜忽然說道:“對了………你……”

    他話音未落,沈越差點頭發(fā)都炸了,心想難道終究逃不過禿花的命運嗎?然后就聽端靜道:“這腰封……是不是短了許多?!?/br>
    原來不是……

    沈越松了口氣,點點頭道:“是啊,我裁了一點。”

    “原來如此?!倍遂o點了點頭。

    恐怕……不止是裁了一點吧。

    端靜看著明顯縮水了許多的腰封,沒有再說話。

    “對了,這件衣服做的很細致,是誰的手藝?”沈越?jīng)]話找話道,其實他也算不上沒話找話,因為這件衣裳的確是做的很細致,而且衣袖里邊繡著一個“肅”字。就沈越跟端靜這么些年的交情來看,端靜外出行走基本不是玄微長老就是忘世憂,端靜是他的道號,也是不輕易給人叫的,如果這件衣服不是親近的人做的,那么衣服里頭的字不是靜也應(yīng)該是忘世憂之類的。

    自然,連道號都不輕易讓別人知道,更不要說是真名了,難不成是jiejiemeimei什么的做的?

    對了,說起來就連沈哥都不知道小肅肅的真名是什么。

    “我娘?!倍遂o波瀾不驚道。

    哦,你娘啊。等等!你娘嗎?!

    沈越的臉一下子呆滯住了,心里似有千萬只祥瑞神獸草泥馬奔騰而過,久久不能平息,他努力深呼吸了幾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端靜你娘好像是個女皇帝吧?是個女帝吧?!女皇帝這種rourou的角色不該就是像某位武大大一樣殺伐果決,一個不高興砍砍砍嗎?還給兒子做新衣服,縫新衣服?而且看端靜的樣子好像還挺習(xí)以為常的,那這不是完全是個居家型慈母?。≌f好的女皇帝呢!說好的霸道女皇愛上我呢?!

    嗯,好像沒有人跟沈哥說好,算了。

    沈越腦海中那酷似武巨巨的霸氣身影默默轉(zhuǎn)換成了溫婉可親嘴角微帶皺紋且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老嫗……

    啊,這么說起來沈哥現(xiàn)在穿的是女皇給縫的衣服咯?不行,沈哥回去穿樹葉都要把這件衣服供起來,每天起碼燒三炷香供奉一下。

    “真想見見夫人?!鄙蛟秸遄昧艘幌掠谜Z,然后微微笑道,“想必定是位溫柔的長輩?!?/br>
    “你已經(jīng)見過了?!倍遂o略顯詫異道,“你忘了嗎?”

    “我見過?”沈越一臉茫然,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記憶里的女性,確定完全沒有對應(yīng)得上端靜母親的女性角色,這才搖頭道,“你不要鬧我,也不要開玩笑了,若是我見過了,又怎會不記得呢?”

    端靜搖搖頭道:“你前幾日不是夜間走得急嗎,我娘那一日恰好來看我,你們的的確確見過面了,怎么會不記得呢?!?/br>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