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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金流轉(zhuǎn)。 息見子看著那不斷往下淌水的西裝。 啊啊, 得去烘干才行。 她有些困擾地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只覺得自己的皮膚開始松弛。她只知道cos成老男人會變成老男人,她可不知道cos成老男人連皮膚都會老男人化啊…… 息見子覺得自己可能要提前步入中年了,更年期說不定都要發(fā)作了。雖然她對于自己突然之間且多次擁有一具男性的身軀時常感到不對勁,但用科學(xué)的眼光去看這具身體的話,人體構(gòu)造之間的差別并不會因為性別的不同而相差過多。 比起性別,她更看重自己即將進入更年期這件事情。 她明明才十六歲,這實在是太讓人悲傷了。 “你需要姜湯。” 敦卻沒有接這個話題。他似乎并不在意。也許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冷的。 敦躊躇著說:“明天,我不用去工作?!?/br> 他突然擁有了一個短暫的假期,但是雨太大了,他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會有一段悠閑的假期。 討厭雨,討厭這連綿不斷的命運之感。 息見子說,哦,那太好了。 敦覺得息見子身上有股怠惰感,他不太明白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 中年男人雙手插進衣袋里,他穿過敦,像外面的雨一樣冷酷地離開了。 息見子走了,敦留在原地看起來也沒有什么意思。他垂著滿身的雨水孤獨地站在門口,地面上匯成一股小溪。 所以他也走了。 息見子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覺得對方的表情稍微有一點不對勁。但是她又不想起來,就在床上躺著。翻滾來翻滾去好幾個輪回之后,她還是有點不得勁地起來了。 她先是去倒了一杯水,水冷了。光裸的雙腳踩在塑料拖鞋上,她的身體算不上高大,有些蒼老,蒼白,且堆滿了疲憊。雖然不像真正的森鷗外那樣要辦公辦到凌晨四點鐘,但是息見子還是很累。 自從那一天,童磨和那個鬼舞辻無慘的血落在她身上、無數(shù)人偶與死人的噩夢來回盤旋在她的腦海之中,腦細胞簡直就要因為異變而枯竭了。 也有善良的人(諸如咖啡店的那些“小姐妹們”)勸她休息一會兒,但是息見子這個人最喜歡對現(xiàn)實說“不”。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保命要緊,保命要緊。 她站在“客廳”里喝了兩口水,又見雨水像暴怒的龍的口水一下嘩啦嘩啦往下降。地下室的裂縫里已經(jīng)滲進來不少的雨水,如果雨再這樣下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把整個地下室都淹掉的。 沒錢真是痛苦啊。 息見子又回想起綾辻行人所擁有的那間豪華的事務(wù)所,對方的地下室里裝滿了各式各樣昂貴的人偶。其中有的甚至能夠拍賣上比鉆石更高的價格。 再比起自己的貧窮……人與人果真是不同的。不過真正的那位森鷗外可是住在橫濱最高的大樓里的啊。 真是羨慕。 人與人的悲歡盡不相同,但如果要說大部分問題是由什么而造成的話,毫無疑問就是“金錢”。 金錢雖然無法買到一切,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息見子下意識地摩擦著自己的指尖,她在橫濱這塊混亂的土地上高呼金錢萬歲。 很可惜她并不擁有。 真想過上富裕的生活啊。 她感覺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一點被消磨。 無聊的觀雨時間里,息見子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蟑螂爬過墻角,像是老鼠偷偷跑出來覓食一樣。息見子往回看,右手插進有些厚重的頭發(fā)里,她的眼睛露出一側(cè),在黑夜的光芒里顯出大人的冷淡來。 在看到那只小小的老鼠的時候,息見子輕微地聳了聳肩膀。他沒有披著外套,蒼白的手肘露出在上衣袖子外,散開的扣子敲打了兩下。 “你沒睡嗎?” 息見子看著對方還穿著外套,但是雙腳卻是光著的。這個白發(fā)的男孩像只□□在黑夜之中的吸血鬼,只在人們陷入沉睡之中的時候才醒來行動。 ——敦。 被息見子凝視著的敦,雙眼微微睜大了。他看起來只是想來偷偷看一眼,卻被息見子抓了個正著。不過如果敦想要息見子不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絕對能夠做到的。他的步伐比貓咪還要輕微,就算是比人類聽力還要敏感的動物都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他是風(fēng),是空氣,是懸浮于重量之上的21g靈魂。 這個形象在息見子眼中逐漸凝聚成一段模糊的只在特典里出現(xiàn)過的黑影的男孩,看起來還在為傍晚的事情而難過。息見子猜想對方肯定又要道歉了,就和緣一那樣,總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他們兩個雖然不是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人,但是某些品質(zhì)卻該死的相近。 道歉。 道歉。 道歉。 夠了。 “如果是道歉這種事情就不必說了?!?/br> 敦看著這個有著父親一般的嚴厲的男子——他還不知曉對方的名字,只能醫(yī)生先生、醫(yī)生先生這樣的呼喚著,心里那種被堵塞在一起的想要道歉的心情愈發(fā)的濃烈了起來。他懷抱著那種情緒,整個人都畏縮成了天地之間的一粒微塵。 在人生被否定、被拒絕的間隙里,這里忘記了一切的過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連姓名都是眼前的男子告知的男孩,好似唯一一次鼓起自己的勇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