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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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請人看好日子,在明月樓為溪草大擺宴席,廣發(fā)帖子幾乎把雍州城所有的政要名人都邀了個遍,更高調(diào)的在報紙上買下頭條專版,對外公開陸家這一輩唯一的孫小姐陸云卿。 如此,這位傳奇千金的宴會還沒有開宴,溪草便已成了雍州百姓口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有感慨她命運多舛,終于苦盡甘來;有質(zhì)疑她身份尷尬,一個女孩子,被黑幫華興社如此抬舉,是否不妥;更有人因為先前正隆祠槍擊案一事,暗暗揣測幾方人馬之間的利益較量…… 見民眾感興趣,各路小報記者也使出渾身解數(shù)挖掘云卿小姐的八卦。礙于華興社,那些見縫插針的新聞對溪草的描述均是清一色溢美之詞,曝光度簡直比亨利電影院最紅的女明星還多。 陸良嬰翻著女傭小蝶送來的報紙,發(fā)現(xiàn)就找不到?jīng)]有溪草報道的報紙,再看內(nèi)容全是各色褒贊,氣不打一處來,把一疊報紙盡數(shù)丟進了垃圾簍。 她走出房間,正好看到樓下陸府派人送來溪草宴會當(dāng)日的衣服首飾。 整整三大箱子,把一樓廳空間都占去了一大半,瞟見玉蘭隨手打開其中一只,從中捧了件鑲著碎鉆的香檳色禮服上樓,陸良嬰嫉妒得表情都扭曲了。 她一眼就認(rèn)出是新一期法蘭西時裝雜志上最新款的夏奈爾限量版晚裝,當(dāng)時她就被裙子上流光溢彩的璀璨折服,然怯步于那天價的數(shù)字,只幻想有朝一日能看上一看也是好的,不想今日就“夢想成真”! 直到玉蘭進了溪草的起居室,陸良嬰這才收回落在華服上戀戀不舍的目光。 讓你得意! 她不加掩飾目中的怨毒之色,雖然不知道張存芝具體的cao作思路,不過陸良嬰只恨不得宴會日趕緊到來。 轉(zhuǎn)眼,終于到了四月初五。 過了午間,陸太爺便便命陸錚來接溪草,看到陸家太子爺,陸榮坤不免又是一陣殷勤,主動提起讓督察處備車,各種鞍前馬后好不熱絡(luò)。 “陸處長是人,還沒向你道賀,怎好麻煩你?” 陸榮坤和他氣了一番,最后商議好一起前往。眼見陸錚為溪草拉開了車門,陸良嬰兩只眼睛都綠了,卻聽她忽然道。 “卡洛琳,陸叔叔的車子不是坐不下嗎,要不你和我們一張車?” 陸良嬰喜不自禁,紅著臉鉆進了陸錚的小汽車,逼得紳士風(fēng)度的陸錚只好坐到了副駕上。看著后視鏡上后座少女狡黠的笑,陸錚的聲音別有深意。 “meimei心情似乎不錯,希望今天的宴會不會讓你失望?!?/br> 云卿眨眨眼睛。 “爺爺和大伯父對我這么關(guān)心,我怎么會失望呢?” 陸錚笑笑,轉(zhuǎn)繼來與陸良嬰搭話,陸良嬰喜不自禁,很快便和陸錚有說有笑起來。 不得不說陸錚逗女孩子很有一套,很快便把陸良嬰哄得眉眼彎彎;話中更是有意撩撥,把本就心儀于他的人兒弄得臉紅撲撲的;看她不拒絕,陸錚不免動手動腳,曖@昧的尺度讓溪草大開眼界!若非自己在場,溪草簡直懷疑陸良嬰已經(jīng)忍不住撲上去了。 開車的阿福是陸錚的心腹,早已見怪不怪。 而溪草簡直度日如年,視線一直注視著窗外,默默與陸良嬰拉開了些距離,生怕這兩個家伙一言不合就發(fā)起情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汽車停下,溪草松了口氣,有人拱手侯在車前。 “云卿小姐總算到了,大爺和幾位長輩在梅廳等您,小姐請隨我來。” 溪草迫不及待跟上,完全不想再和車上的兩人有任何交集。 明月樓是雍州城少有保存完好的舊式庭院,原來是前朝某位巡撫大人的府邸。前朝沒了,其后世子孫輾轉(zhuǎn)去了南洋,這祖宅也便發(fā)賣了。幾經(jīng)轉(zhuǎn)手,現(xiàn)在改造成了雍州城規(guī)模最大的高級餐館,不但有最正宗的中式菜肴,還聘請了幾位洋大廚,經(jīng)手的菜品比六國飯店的味道還地道。 其平素只接熟的私人訂單,完全不對外經(jīng)營,屬一座難求。這次大開門面,可謂明月樓開門迎第一著,給足了華興社面子! 溪草跟著陸家下人穿堂繞柳,路過水榭亭臺,最終在一座花園式的軒廳外停下。 稟報完畢,洞門口的丫鬟很快打起簾。 溪草跨過門檻,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上的陸太爺,他左邊下首位置坐著陸承宗,旁邊緊挨著一位長相富態(tài)的圓臉?gòu)D人,想來便是陸承宗的正房太太嚴(yán)曼青了。 陸承宗夫婦背后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五官和陸錚有些相似,氣質(zhì)卻很溫雅斯文,大抵是陸承宗的次子陸欽;而還撲在嚴(yán)曼青懷中撒嬌的八、九歲男童,自是陸錚一母同胞的胞弟陸銘。 而這些人背后站著的各色女子,估摸是父子二人的妾室。 溪草環(huán)視一圈,從善如流依次給陸太爺與陸承宗夫婦行了舊禮。 嚴(yán)曼青笑著從座上站起,拉住溪草一陣打量。 她穿著丹青色的斜襟繡花旗袍,腰身和開衩卻及為保守,配飾也是清一色的老玉古貨,搭配她一絲不茍上綰的發(fā)髻,把舊式宅門中當(dāng)家主母風(fēng)范演繹得淋漓盡致。 “真是個伶俐的孩子!上次云卿來了,大舅母出去應(yīng)酬,都沒有見到老四家這么標(biāo)志的女孩子。好在今天老太爺體貼,不然一會在正宴上,咱們做長輩的和侄女生疏,倒讓人看笑話了!” 嚴(yán)曼青聲音帶笑,話語俏皮,一句話既不動聲色的吹捧了公公陸太爺,同時也強調(diào)了陸云卿微妙的身份。 試問哪一家嫡出的孫小姐,竟在對外的公開宴上連自己的親人都沒有認(rèn)全? 不過對于初次見面的侄女,可謂有些刻薄。 注意到陸太爺和陸承宗并未覺得這句話欠妥,看來如傅鈞言搜集的資料,這位同樣出身華興社元老家族的大舅母,很得陸太爺父子敬重。 溪草于是靦腆一笑。 “雖然時隔數(shù)年,不過云卿還記得幼時大舅母待我很是親切。” 溪草狀似無意看了眼三人座后大氣也不敢出的其他男女,“再說陸家以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聞名雍州,就算一時生分,大家也只會夸舅母治家有方,會調(diào)教人?!?/br> 一句話,說得眾人臉上的笑意又濃了一截。 陸太爺保守固執(zhí),又一味推崇老祖宗的規(guī)矩方圓,替大兒子挑的長房長媳也是刻守本分的傳統(tǒng)閨秀;不說平素父子君臣涇渭分明,便是現(xiàn)在,把妾室姨太太當(dāng)成奴才一般扔在后面,連個座位都沒的,放眼整個雍州也屈指可數(shù)。 嚴(yán)曼青撫著溪草的手。 “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只可惜你小小年紀(jì)便沒了娘……如果以前沒有遭遇那一番變故,侄女怎么會吃那一番苦。” 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陸承宗從鼻子中哼了一聲。 “大喜的日子你說這些干什么,反倒惹云卿傷心?!?/br> “看我!” 嚴(yán)曼青懊惱一嘆,這才重綻笑意,她看了看溪草的穿戴,見溪草穿著的正是她為其準(zhǔn)備的中式襖裙,越發(fā)滿意。 “果然這衣裳很適合你。大舅母就想要一個閨女,不想?yún)s接連都是小子,云卿來了,正好彌補我心頭之憾?!?/br> 盡管說這話時盡顯誠懇,然而那話中有話的姿態(tài),讓溪草想起阿瑪身邊那些爭風(fēng)吃醋的姨娘,對這位大舅母的印象大打折扣。她正想隨意找句話敷衍過去,方被嚴(yán)曼青送到婆子懷中的幼子陸銘已是一個忍不住,從婆子懷中跳出,徑自走到溪草面前,睜大眼睛道。 “姆媽,姆媽,您還沒有向漂亮jiejie介紹我是誰呢!” 一句話,逗得軒廳眾人笑出聲來、 溪草感慨,才八九歲的孩子,倒是和他的哥哥一樣,很會哄女孩子歡喜。 陸太爺?shù)馈?/br> “曼青,讓云卿認(rèn)認(rèn)家里人,約莫差不多人也要來了,讓老大和阿錚、阿欽去外面招待,你給云卿好好講講宴上的規(guī)矩,切記今晚不能出亂子!” 嚴(yán)曼青恭敬稱是,帶著溪草一一介紹。先是家中的兩位少爺,陸欽與陸銘,而后才是陸太爺身邊三位老姨奶奶,最后才介紹圍站在陸承宗身后環(huán)肥燕瘦的五個女子。 溪草一邊拜見一邊打量。陸家父子二人的妾室均是一副低眉順眼的形容,有幾個甚至還裹著小腳,而陸二少陸欽的生母二姨娘阮琴,言語神態(tài)對嚴(yán)曼青推崇至極,一派妻妾和睦欣榮景象。 只是—— 傅鈞言的資料上說,陸二爺陸承憲意外過世后,還留有一位遺孀馮氏,今日怎么沒見到她? 似乎明了溪草的疑惑,嚴(yán)曼青笑道。 “還有一位你二舅母,只是她身體不好,在雍州城外的陸家別苑靜養(yǎng),等過些日子大舅母帶你去拜訪她?!?/br> 溪草笑著答應(yīng)。一大家子在梅廳中喝茶聊天,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陸續(xù)有重要的人到了,陸承宗便派人尋了陸錚,一起去前面招待;這些人還不配陸太爺應(yīng)酬,他干脆和杜九及其華興社的一干大佬去前面看戲;嚴(yán)曼青交代二姨娘阮琴安頓好諸位姨太太,這才和溪草到明月樓中定好的廂房中,一邊查看溪草宴上的穿戴,一邊和她說宴間注意事項。 陸家崇尚舊禮,按照陸家的安排,溪草今日一共需要換三次衣裳。當(dāng)先這身有些家常的舊式襖裙,適合見長輩,然放在正式宴會上便顯得太過潦草;而正式啟宴時,還要行拜祭之禮,溪草在陸家送來的衣飾中挑了一套鴉青色的京式旗袍,整條裙子除了領(lǐng)口處幾顆龍眼大的珍珠,再無其他,顯得既莊重又得體;而宴后還準(zhǔn)備了一個西式酒會,便穿那條夏奈爾的香檳色禮服。 看溪草落落大方,一點就通,嚴(yán)曼青很是滿意。 舅甥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嚴(yán)曼青的心腹燕姐忽然敲門進來,只見她對主母耳語了兩句,嚴(yán)曼青一張臉閃過意外,而后便陡然凝固。 是什么事讓這位長袖善舞的舅母也覺得棘手?溪草好奇,更樂于給她臺階。 “大舅母既然有事,那您先去忙吧,一會我自行下去便好?!?/br> 嚴(yán)曼青自是答應(yīng),匆匆交代了溪草幾句,留下自己的心腹燕姐供溪草差遣,便急急告辭了。 溪草于是借口入廁,避開了燕姐,與玉蘭行至僻靜處,這才止步。 “發(fā)生了什么事?” 玉蘭也有些激動。 “好像是軍政府的沈督軍到了,連老太爺都驚動了?!?/br> 溪草一愣,雍州城勢分三路,以陸家為首的華興社,市長張達成為首的市政廳,還有便是雄踞雍州數(shù)十載的舊軍閥軍政府督軍府。 陸家黑道起家,現(xiàn)在還占了整個雍州城的諸多生意,不咸不淡與市政廳往來,不過看傅鈞言提供的資料,兩者勢均力敵,陸家并未把花架子市政廳當(dāng)回事。 然手握重兵,實權(quán)在握的軍政府就不一樣了! 偏生沈督軍年紀(jì)大了,不喜交際,平素更不輕易和人應(yīng)酬,就算是市長張達成,也很難請動,可謂是雍州城架子最大的人! 陸家這次給督軍府送帖子,無非是表達敬意,本就沒有抱多大希望。不想這神秘之人竟親自赴約,實在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