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失而復得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特A級危險預警、盲愛、成為虐文主角后、皇帝教我去宅斗、[綜漫]石上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咒言師最強、重生之臨終遺言、我要拯救你老婆、謊稱懷孕后全朝堂都來認領(lǐng)、虐白蓮花手札、哪哪都是你
趙寅成曾表示與陸家有血海深仇,從他對陸承宗父子的態(tài)度和行為來看,顯然沒有說謊;然而陸家家主陸正乾,為何卻在對方要求見了一次面后,便放棄了對其的起訴? 只是因為陸太爺對陸錚失望至極,是以對讓其槍擊致死的趙寅成也網(wǎng)開一面? 這個理由顯然站不住腳! 陸太爺極其護短,陸錚再是不爭氣,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中。 就和大多數(shù)做家長的一樣,娃不聽話,自家人打罵是一回事,可若是旁人來指手畫腳,就無法容忍了! “二爺,趙寅成的底細你能查到多少?” 溪草眸光冷厲,是謝洛白最熟悉的模樣。 “這個人隱藏頗深,至始至終維持的形象只是一個手腕通天的商人。陸正乾既對外宣稱陸錚的死乃是‘清理門戶’,莫非他的真實身份和陸家其實頗有淵源?” 這和溪草的猜測不謀而合。 腦海中浮現(xiàn)趙寅成那張正邪難辨的臉,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局中,有什么東西開始冒了出來。 “狐貍總要露出尾巴。如今趙寅成攀上了陸太爺,不管他如何動作,我都會見機行事?!?/br> 謝洛白卻沒有溪草那樣樂觀,他上前一步,寬厚的大掌握住溪草的手,一下控住了少女抬腳欲走的動作。 “陸錚死了,陸正乾莫名原諒了趙寅成,勢必會召集陸家上下說明一切。我先送你回家,這幾天我也先陪著你?!?/br> 說完這句話,謝洛白就把駐地的事全權(quán)托付給何副官,同時領(lǐng)著溪草下樓,與謝信周和謝夫人說明情況,直言會在陸公館陪溪草父女幾天。 謝洛白的決定,謝信周和謝夫人并不覺得突兀。 陸承宣眼睛不好,身體不方便;而溪草再是能干,不過是一個女孩子。 今陸家發(fā)生這樣大的事,陸公館卻沒有個男丁能支撐門戶,什么都交給溪草處理,兩位長輩也不放心。 謝洛白是溪草的表哥,兩人還是登了報的夫妻,他出現(xiàn)再合適不過。 而謝夫人更是存了私心,希望小兩口能借著這個機會和好如初,逐迫不及待吩咐紅繡。 “把洛白的衣服收拾幾件,一并送去陸公館吧。謝府這邊,有你舅舅和鈞言,你盡管放心,不用管我們?!?/br> 紅繡眸光晃了晃,斂目道了聲是,上樓去了。 溪草雖不喜歡謝洛白的自作主張,可也明白他的一片好意,難得的沒有拒絕。 左右勝利在望,如今陸家大房已經(jīng)名存實亡,她只要再加一把勁,把華興社的權(quán)利收歸囊下,便完成了謝洛白交代的任務(wù)。 屆時,便是她恢復自由,離開雍州之日! 想到這里,溪草胸腹中有烈焰開始熊熊燃燒。手上忽地一緊,溪草蹙眉抬頭,正好見謝洛白似笑非笑地笑望著自己,仿佛已然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謝洛白的福特小汽車剛剛在陸公館門口停穩(wěn),守在大門外的管家認出車子,急急上前。 “云卿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昨晚發(fā)生大事了!” 目睹謝洛白從小汽車另外一頭下來,管家的聲音忽地遏住。 溪草淡淡開口。 “這件事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爺爺那邊有沒有傳來什么消息。” “傳來了,傳來了?!?/br> 管家抹了一把汗。 “大早就打電話過來,要四爺和小姐您去府上一趟?!?/br> 溪草還慶幸兩人回來得尚早,應該趕得上,可聽管家說完后半句話,霎時一愣。 “什么,爸爸已經(jīng)先去陸府了?怎么都沒有等我?!?/br> 管家茫然地搖搖頭。 “本來老爺也說等小姐回來一并去的,可送消息的葉先生和他低聲說了些什么,老爺忽地激動起來,當即就和葉先生一起走了?!?/br> 溪草和謝洛白對視一眼。 “葉先生?是我的師傅葉顯嗎?” “就是他!” 管家搓著手,喃喃道。 “也不知是什么要緊的事,竟然由葉先生親自來傳達,也是怪了?!?/br> 葉顯如今今非昔比,乃是陸太爺面前的紅人,特別昨夜還識破了陸錚的詭計,擊退了來刺殺陸太爺?shù)年戝P,地位自是不一般。 究竟是什么樣的事,居然由他親自出馬。連平素和華興社毫無瓜葛的管家都察覺不一般,更枉論溪草和謝洛白。 “我知道了?!?/br> 瞥見街角或?;蛘镜墓硭钊擞?,溪草不動聲色上樓換了一身衣裳,和謝洛白驅(qū)車往陸府趕去。 這個趙寅成絕對有問題!可他究竟是誰呢? 兩人心中如是想。 不是陸府慣常的小汽車,是以只在大門口車子就被攔在了門外。 “謝司令,抱歉,今天是陸家內(nèi)部會議,太爺指定只讓云卿小姐一人入內(nèi)。” 謝洛白緩緩搖下車窗。 “葉先生,身為云卿的夫婿,我覺得我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奇怪?!?/br> “這個……”葉顯愣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既然謝司令也來了,便一起進去吧?!币坏莱练€(wěn)的聲線出現(xiàn)在前方,溪草怔然抬眸,便見趙寅成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前面,見到溪草,他摘下禮帽對她微微行禮。 “謝少夫人,別來無恙?!?/br> “不想一夜過去,趙先生已然成為了陸府的座上賓,便是我要出入府邸,也要仰瞻您的鼻息?!?/br> 趙寅成大笑,他摸摸鼻子。 “不敢當。我能有今日的一切,還得多謝謝少夫人提攜。” “趙先生真是不插手則已,一插手驚人?!?/br> 趙寅成聽懂了溪草的意思,先前二人商議算計嚴孫二府以及陸錚時,曾約定互不干涉,現(xiàn)下,趙寅成顯然失言了。 他嘖嘖嘴,壓低了聲音。 “謝少夫人是想來探我的身份?別著急,等入了大廳,陸太爺他老人家會一一向各位說明?!?/br> 陸府大廳,陸太爺坐在上首,一夜之間,他仿佛老了好幾歲。 溪草和謝洛白被管家引到座上,阮姨娘和陸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角落,而趙寅成的位置居然與陸承宣在同側(cè)。 陸太爺注重規(guī)矩,這個排位顯然已經(jīng)在暗示什么。 果然,當陸太爺屏退左右,先簡單的帶過了陸錚昨夜試圖謀殺一事后,便語含激動地向眾人介紹趙寅成。 “阿寅便是老二陸承憲的獨子陸鎧,是我陸正乾排名第三的孫子?!?/br> 此言一出,大廳中恍若咋開了鍋。 特別是阮姨娘母子,簡直不是用見鬼二字能形容。 陸錚昨夜蓄意謀殺陸太爺,已經(jīng)讓同為大房的他們感到不妙;如今,那位正法了陸錚的兇手,居然也是陸家人,地位再次遭到威脅,讓已然成為市政廳官員的陸欽深感不妙。 溪草也意外,不過比起陸欽的接受無能,這個結(jié)果,看似震驚,仔細想想,卻又十分合情合理。 “爺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陸欽書呆子脾性,當即就忍不住發(fā)問。 “據(jù)我所知,趙先生在雍州已經(jīng)多年,如果他真的是阿鎧,怎么這些年都不來認祖歸宗?這實在不合情理!” “你給老子閉嘴!” 陸太爺掄起拐杖重重扔在地上!昨日陸錚來刺殺他的時候,為了避開子彈,他跌了一跤,摔斷了腿。 如此,恨屋及烏,對同為大房一脈的陸欽也非??床豁樠?。 只聽他顫著聲陷入回憶。 “那一次,你二伯和阿鎧遭到了埋伏。當時找回來的兩具尸體,承憲一認便知,可阿鎧卻是臉頰腐爛,若非他右手臂上那個蝙蝠紋身,我根本不敢相信我的孫子就這樣沒了!” 蝙蝠紋身? 溪草抬眸,忽然想起在熊六葬禮上時,趙寅成遞給自己的銀質(zhì)蝙蝠;什么東西在腦中慢慢串聯(lián)起來。 陸太爺卻根本無心注意旁人的反應,只沉浸在孫子失而復得的喜悅中,絮絮叨叨地回憶陸鎧小時候的事。 陸家的幾位孫子,陸錚最像陸承宗,是華興社當之無愧的領(lǐng)導人;但陸太爺最喜歡的,還是老三陸鎧,這個他自小親自帶大的孩子。 這個孩子聰穎、好學、上進,從小就彰顯了其超出常人的沉穩(wěn)與周全,以至于陸太爺都有些舍不得讓陸鎧成為陸錚的陪襯,曾經(jīng)一度仔細考慮過,百年之后把陸家家業(yè)一分幾份,讓陸鎧也能堂堂正正地成為一方舵主。 可是這個想法還未實現(xiàn),老二承憲和阿鎧就在一次和外地幫派爭斗中,失去了性命,這讓陸太爺打擊頗重。 提起過往,陸太爺聲音都有些哽咽,他招手讓趙寅成坐到身邊,問出了和陸欽一樣的疑問。 “阿鎧,既然回來了,你怎么就不來和爺爺相認?若不是陸錚那個孽障,難道你一輩子都要瞞著爺爺?” 想到陸錚,陸太爺就渾身發(fā)抖。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親孫子視作畔腳石!以至于當陸錚在他面前拔出手槍時,他是毫無防備的。 還好葉顯留了一手,讓陸錚沒有得逞!可隨即收到他的死訊,陸太爺還是久久無法平靜,直到警備廳牢獄中,那位目光莫測的年輕人向他坦言了自己的身份…… 天知道,當他親自確認了陸鎧身上幾個不為人知的特征,問詢了一些只有自己和三孫子知道往事,心中的澎湃與潮涌。 陸太爺目光熱切地望著趙寅成,此時此刻,他不是華興社掌舵者,只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和全天下的長輩一樣,只希望子孫昌盛,家族興旺。 趙寅成眸光晦暗不明,他嘆了一聲,忽地在陸太爺面前跪下。 “爺爺,這些年,我一個人流落在外,吃不飽穿不暖,赤手空拳打天下,無時無刻都想回來。只是……每每想到冤冤相報何時了,又生生讓我忍住了!后面實在想家,才輾轉(zhuǎn)回到雍州,遠遠看到你們一眼,我也就滿足了……” 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讓陸太爺心神巨震。 他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你是說,你父親的死是你大伯他……”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壁w寅成恍惚一笑,補充了一句。 “昨天晚上,若不是大哥在路上襲殺路人,我也不會對他開槍?!?/br> 陸錚慌不擇路逃跑,在途中射殺追出來的葉顯一行,流彈不幸命中兩個無辜的路人,恰巧被過路的趙寅成看到。 不過真的只是恰巧嗎? 溪草眸光幽湛,腦中先是晃出陸家別苑莫名出現(xiàn)的素冠荷鼎,而后浮現(xiàn)兩人幾次三番合作,他先后為自己引薦的袁老七和賴三,最后定格在至始至終站在屋角,為陸太爺把門的葉顯身上。 而陸太爺聞言,已是怒不可遏地痛呼出聲。 “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子!也是我陸正乾做人失敗,怎么就教出這些個失了人性的畜生!” 趙寅成視線無意瞟向目露惻然的陸承宣,道。 “大伯連一母同胞的四叔都能下手,更枉論我爹……” 一句話,讓陸太爺對陸錚更是厭惡。 “把那畜生給我扔進海里,再把他爹和他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名,我陸正乾沒有這樣的兒孫!” 此言一出,阮姨娘母子面上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陸欽更是難以置信的抬起眼,他袖下雙拳緊握,不甘和憤恨席卷了他。 憑什么,就因為是從姨太太肚子里爬出來,無論他如何努力,從小就低嫡子陸錚一等;而現(xiàn)在,因為陸錚大逆不道,扯出陸承宗的舊事,還要牽累同為大房子嗣的自己。 難道,陸錚、陸鎧是人,他陸欽就不是人嗎? 不過,一個陸錚就讓他毫無還擊之力;混跡市政廳這些日子,更讓陸欽學會了“審時度勢”四個字。 趙寅成的事跡他多少有些耳聞,他自問不是他的對手。 可就這樣眼睜睜地把即將得來的勝利果實拱手讓人,陸欽非常不愿。 如此,就是要惡心一下對方,也是極好的。 而在場中,唯一能與趙寅成交手的,顯然只有陸云卿! 于是陸欽拉著阮姨娘跪在大廳中間。 “爺爺,爹和大哥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沒有臉面再繼續(xù)留在陸家?,F(xiàn)在我在市政廳已經(jīng)謀了一份職,足夠養(yǎng)活姆媽。明日,我就和姆媽搬出去,以后逢年過節(jié)和您老人家壽辰,不孝孫子陸欽再來府上給您老人家磕頭。至于華興社的產(chǎn)業(yè)和陸家的家業(yè),我一樣也不要,就留給三弟阿鎧、四叔和云卿meimei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