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漠城黃昏_第331章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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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任孫達昌出任偽滿洲國財政部部長的是一個叫魏疇勝的華夏人。 此人和成田寧次曾是日本軍校的同學(xué),只是他半途肄業(yè),在東京都國立大學(xué)取得了金融和哲學(xué)的學(xué)位,目前正在和一位日本高官的女兒交往,可謂是比孫達昌更熟悉華夏,又適合日方軍@國利益發(fā)展的人選。 這位新的代言人顯然比草莽出生的孫達昌更讓人棘手,廢帝非常不滿,成田寧次于是把從孫達昌府上抄出的所有家財錢帛上交了朝廷,并主動提起廢帝壽辰事宜。 “陛下的壽辰就快到了,這是天.皇陛下為陛下準備的禮物,還請您笑納?!?/br> 帶著白手套的手微揚,兩個日本護兵抬著一口大箱子進來,輕輕放在同和殿中央。 廢帝走上前來,發(fā)現(xiàn)是一塊整玉雕刻的雙龍戲珠,那工藝異常精妙,整塊玉石的用料也極其考究。廢帝很喜歡玉石,天.皇這個禮物顯是投其所好。 廢帝欣賞著玉雕的每一處細節(jié),仿佛已然忘記了財政部長人選的不快。然下一秒,廢帝的臉色驟然陰寒,他打斷成田寧次的解說。 “還請成田大使代朕向天.皇陛下轉(zhuǎn)達謝意,若大使沒有其他事,可以先走了?!?/br> 成田寧次似是沒有明白廢帝莫名的動怒,對廢帝行了一個禮轉(zhuǎn)身告退。 他前腳才跨出同和殿的大門,穆騰就惡狠狠道。 “陛下,日本人實在欺人太甚!” 廢帝的目光落在大殿中間那雙四足的玉雕上,眸中暗潮洶涌。 華夏傳統(tǒng)中,五足為龍,四足為蟒。只有代表九五之尊的天子才能享受五足龍紋,四足圖樣則是親王和藩王的專屬。日本天.皇特意送來一對玉蟒,其用意不言自明。 “這個成田寧次比中村太郎還討厭,偏生不能動他!” 廢帝的恨意,穆騰感同身受。 “還有宮中那兩個日本女人,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正如大福晉所想,廢帝原打算就著孫達昌一事退還兩個日本女人,可也是這個成田寧次,以華夏出嫁從夫的傳統(tǒng)拒絕了廢帝。 “讓高橋小姐和鈴木小姐伺候皇上,也是天.皇陛下的意思。若是兩位不能讓陛下滿意,等待她們的只有自殺謝罪?!?/br> 那兩個日本女人的生死廢帝才不計較,唯一讓他擔(dān)憂的,是不能和日本人撕破臉。 如今日本人一再挑戰(zhàn)他的底線,他有些摸不準對方的意圖。 “潤齡這些天在干什么?” 穆騰小心翼翼地看了廢帝一眼。 “她和成田的情@婦依舊走得很近,因而結(jié)交了一些日本軍官。近來佐藤浩的小汽車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忠順王府門口,看那架勢似乎正在追求四格格……” 廢帝眉目幽沉。 佐藤浩是日本駐滿洲國陸軍指揮長,當(dāng)年若不是他在皇宮中看上了如花似玉的潤沁,廢帝也不會把她獻給日本人,繼而讓她成為了輾轉(zhuǎn)日本高官床榻的軍@妓。 不過潤沁對廢帝忠心耿耿,他只拿一個后位吊著,潤沁就對他死心塌地;可和她一字之差的jiejie,顯然沒有這樣好糊弄。 (本章未完,請翻頁) 潤齡北上的原因乃是為meimei報仇。如今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日本人治下的漠城不過是一個傀儡,會不會選擇投靠實際掌權(quán)者日本人,最終反為主? 這種患得患失的想法,讓廢帝氣怒非常。知道溪草今日并無出門的計劃,他于是叫穆騰備車來到忠順王府。 廢帝的意外到來,讓蘇和泰激動地手腳發(fā)顫,他和大福晉帶著全家老小在府外跪迎,廢帝在人群中沒有找到溪草。 “四格格呢?” 蘇和泰遲疑,潤淑已是迫不及待開口。 “啟稟陛下,四meimei在后院招待佐藤將軍,周遭都是日本兵把守著,她讓我們誰都不要打擾,所以……” 她故意說得含糊其辭,注意到廢帝面色變冷,潤淑非常滿意,因來不及打扮的失落也一掃而空。 蘇和泰一瞬明白了meimei的小心思,他不悅地瞪了潤淑一眼,賠笑解釋。 “是這樣的,佐藤將軍聽說四meimei棋術(shù)了得,逐來和meimei切磋,兩人正廝殺在痛快處,將軍讓護兵在房門外守著,命誰也不要打擾,所以……”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廢帝的火蹭蹭蹭一下冒上來。駐滿洲國的所有日本軍官中,佐藤浩最目無尊卑。況且那個色中餓鬼,說是和溪草在房間中下棋,誰知道兩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原來在下棋啊,朕也許久沒有和人對弈了,現(xiàn)在就去看看?!?/br> 蘇和泰面色一白,幾乎也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邊離四meimei住的偏院還有一些距離,臣讓人去準備轎輦。” “天氣這么冷,你這是要凍著皇上?” 穆騰一眼就看穿了蘇和泰的心思。 “府中不是已經(jīng)修了路嗎,讓人把大門開了,咱們直接把車子開到最里面。” 話都這樣說了,蘇和泰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在大福晉和潤淑滿臉期待中,幾輛小汽車萬王府后院駛?cè)ァ?/br> 溪草住的這個院子,和潤沁毗鄰,外面種滿了潤沁最喜歡的垂絲海棠,每年春末夏初,這里便是滿院的芬芳。廢帝的偽滿皇宮,也有一處和這里肖似,那些海棠也是為潤沁而種。他在政事上毫無建樹,卻很會討女人歡心。 日本士兵看到駛來的汽車,正要上前攔截,待看清搖下的車窗露出穆騰不善的臉色時,這才換上了一副笑臉,用生硬的z文道。 “原來是陛下,容屬下先進去通報一下。” “怎么,難道朕到自己家中走一遭,還要征得佐藤將軍的允許嗎?” 廢帝聲音不怒自威,他打開車門,踩著昨日的落雪踏進了青石門檻。 日本士兵還敢再說什么。見廢帝腳步加快,蘇和泰等人也忙不迭跟過去。 大冷的天,蘇和泰額上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汗;與之鮮明對比,大福晉和潤淑幾乎要藏不住心中的得色。然等他們繞過門廳,氣勢洶洶殺到一色西洋裝修的廳時,想象中不堪入目的場面沒有出現(xiàn),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副意境唯美的對弈圖。 屋中地龍燒得火熱,臨窗的白泥小爐上咕嚕嚕冒著熱氣,日本酒的香氣和著水蒸氣冒出來,滿室香醇 (本章未完,請翻頁) 。 佐藤浩留著兩撇小胡子,他沒有穿軍服,而是穿了一身日本和服。他手執(zhí)棋子,一雙眼卻貪婪地落在溪草的臉上,心中欲望不言自明。 而對面的溪草仿佛渾然未覺,她打著扇子,似乎是等不得對方落棋,正有一句沒一句和身側(cè)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說話。 廢帝不料還有旁人,短暫地怔愣了一下。 “原來魏部長也在這里?!?/br> 幾人忙起身向廢帝見禮,魏疇勝笑道。 “四格格不會說日語,臣便厚著臉皮來當(dāng)個翻譯,正好來討王府一碗酒喝?!?/br> 他說得極其俏皮,倒讓這個古怪的氣氛一下輕松起來。 然廢帝的雙眼,還是緊鎖在他身上。 “朕竟不知你什么時候和四格格走得這般近了。” 這無端的怒火,來得實在蹊蹺。溪草在眾人面上微微一掃,有些明白過來。 “我熟悉的人,對z文和日語都精通的,統(tǒng)共也只有一位文小姐。可她身份特殊,老是麻煩她也不好,幸虧魏部長幫了我大忙?!?/br> 言下之意,每次和佐藤浩等日本人見面,魏疇勝都會在場。 “佐藤將軍,今日陛下親自前來,想來定有要事。這局棋等下次您有時間,潤齡再邀您繼續(xù)?!?/br> 佐藤浩雖不把廢帝放在眼里,可現(xiàn)下日方和偽滿洲還是兄弟邦交,表面的氣還是要有的,他也不含糊,當(dāng)下向眾人告辭。魏疇勝同樣有眼色,也隨他而去。 兩人一走,蘇和泰忙帶著王府其他人退下,廳中只剩下廢帝和溪草二人。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佐藤浩什么人,你居然和他走這么近!還有魏疇勝,是比孫達昌更忘本的狗奴才,你和他們來往,是忘了朕先前提醒你的話了嗎?” “皇上的話,潤齡自不會忘!” 溪草絲毫沒有被他劈頭蓋臉的罵影響,她執(zhí)起火爐上的酒壺,給廢帝面前的杯倒?jié)M。 “可潤齡長了這樣一張臉,即便我不主動接近他們,這些人念著和潤沁的舊情,也會來找我。都是滿洲國的朋友,陛下連日方送來的兩位美人都無法拒絕,何況只是身為王府女眷的我。” 話音剛落,廢帝已經(jīng)把桌上的杯盞摔在地上。 被日本人掌控挫敗感深深席卷了他,終于在溪草這里爆發(fā)。 “放肆,你在嘲諷朕嗎?” 溪草對他行了一個禮。 “不敢!潤齡說過,要對皇上盡忠。只是潤齡一不能領(lǐng)兵作戰(zhàn),為皇上收復(fù)疆土;二沒有開山取銀的本事,為皇上招兵買馬。現(xiàn)在仗著和潤沁頗為相似,她昔日的朋友愿意結(jié)交,潤齡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br> 溪草的話,一下戳中了廢帝的心事。 在兩國博弈的戰(zhàn)場,人脈也是一個強有力的武器。他狠矛盾,希望溪草能盡快取代潤沁的位置,成為銜接滿洲國和日方的橋梁,又擔(dān)心她意志不堅,反成為對方把控滿洲國的武器。 “當(dāng)然,日本人如今越發(fā)猖狂,潤齡雖暫時沒有一勞永逸的主意,卻也能為陛下解決幾個小問題,不知陛下是否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