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漠城黃昏_第350章 暗巷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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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草打算先到淮城,然后轉(zhuǎn)道南洋,把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她的計劃里,并沒有和謝洛白復(fù)合的選項,但也不會轉(zhuǎn)投到梅鳳官的懷抱。 她還沒有那么無恥,利用梅鳳官對自己的執(zhí)念給孩子找個便宜爹。 所以溪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隨著他俯身,一股淺淡的酒香襲面,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雙頰有些桃花色,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喝酒了?” 知道她不愿再提謝洛白,梅鳳官也沒有勉強,放開了手。 “無礙,不過陪阿成飲了兩杯?!?/br> 說完,他手握在唇邊,突然輕咳起來。 溪草看他面色泛紅,而桌上玻璃瓶里的酒液果然只少了一點,只不過喝了兩杯,不至于如此上臉,她下意識抬手觸他的額心,只覺燙得驚人。 “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她的手綿軟溫暖,梅鳳官一瞬出神,但他很快躲開。 “略微著涼,只是小感冒而已,算不得生病,睡一覺就好了。你先進去,有身子的人,不能把病氣過在身上?!?/br> 溪草這時才猛然想起白天趕路的時候,北風呼呼地往馬車里灌,盡管她裹著棉襖,還是凍得手腳冰冷,還好陳副官很快就給她送了一領(lǐng)紅狐大氅來,裹上這豐厚的狐貍毛皮,才抵御住了沿途的寒冷。 現(xiàn)在想來,那件大氅不就是梅鳳官平日里常穿的嗎?而且下馬車時,他只身著長衫…… 溪草萬分悔恨,只怪自己大意,竟沒發(fā)現(xiàn)他把御寒之物讓給了她。 “你怎么這么糊涂!病了,就得及時吃藥!拖重了怎么辦?” 溪草說畢,強行將他按坐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隨行的醫(yī)藥箱里翻找,倒有個圓形鋁盒,是日本的感冒藥龍角散,她見廢帝服過,效果來得比中藥快,便取出來,又向暖水壺里倒了滾水,親自吹溫。 梅鳳官靠在沙發(fā)上,目光一瞬不動地跟著她,看她那不染而紅的唇微微撅起,小心翼翼地替他吹水,玻璃杯里皺起淺淺水紋,似他心中的漣漪。 他想他還是愛她,她像是一道月光,照亮了他黯淡的少年時光。那種溫暖,是他的總統(tǒng)父親,用再多的錦衣玉食堆疊,也代替不了的。 溪草走過來,將溫水端給他,用鋁制小勺挖了藥粉,才發(fā)覺這樣是否過于親密,猶豫間, 梅鳳官已從善如流的張開了嘴,她只得裝作若無其事地喂他吃藥。 “苦……” 梅鳳官蹙眉喝了口水,抿嘴似乎不愿再吃,溪草低頭研究那藥粉。 “苦嗎?西藥粉應(yīng)該不至于苦過中藥吧?” “真的,不信你自己試試?” 說著,梅鳳官竟伸手攬了她的脖子,迫使她的雙唇往自己唇上湊去,兩人雙唇相觸那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個病人,生生壓下了沸騰的心潮,停了下來。 流光在他瞳孔中滾動,那張隱忍的臉,美得攝人魂魄,溪草卻很快回過神來,推開了他。 “記得把藥吃完,我 (本章未完,請翻頁) 先去睡了,晚安?!?/br> 她的語氣疏離,似乎是因他的逾越而動了怒,說畢她快步走進臥房,關(guān)上門躺到床上。 梅鳳官呆立半晌,走過去,隔著那扇緊閉的門,低低道。 “對不起,可是我始終……情難自已?!?/br> 房間里很安靜,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溪草心緒復(fù)雜,用被子蒙住了頭,不肯再聽下去。 第二日雪霽天晴,孕婦嗜睡,溪草起床時,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推開門,廳里已經(jīng)擺好了早餐,梅鳳官坐在沙發(fā)上,旁邊站著陳副官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醒了?正好,孩子的事,阿青已經(jīng)有了眉目?!?/br> “真的?” 溪草面上的尷尬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驚喜,她連忙走過來,見那男人約莫二十五六年紀,長衫馬褂,看著斯斯文文的,像個學(xué)究,不似黑道中人。 見溪草打量自己,那男人笑了一下,取下帽子躬身行了個禮。 “太太放心,我們大寧府的拆白黨,比南方拆白黨可有本事得多,各行各當都有我們的人,門路最廣,消息最靈?!?/br> 原來是拆白黨,那也難怪!溪草在漠城的時候,就聽說過大寧府拆白黨的名聲,他們不比街頭的強盜流氓,表面上都有各自的身份,有的是小食攤主,有是的富人家中的女傭保鏢,甚至還有教師、銀行職員,隱藏得極好,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在日本人手下也能混得走。 “那就有勞阿青先生了,如果能打聽到那個孩子的下落,酬勞方面,可以加倍?!?/br> 阿青拱手道。 “太太不必氣,我們拆白黨講的是一個義字,成爺和鳳爺從前對我們有過恩情,鳳爺?shù)氖?,就是我們的事。說起來慚愧,那拐孩子的老媽子,就是我們的人,當時城南有一家姓曹的富戶,男主人身子有疾,不能使女人懷孕,所以才想抱養(yǎng)一個孩子,育嬰堂那些,不是年紀大了,就是身體有殘疾,都不滿意,所以出重金買個孩子,那老媽子才偷了文小姐的兒子?!?/br> 溪草心中大喜。 “這么說,孩子現(xiàn)在還在曹家?” 阿青咳嗽一聲,面有難色地看向梅鳳官,梅鳳官便道。 “阿青打聽到,就在前幾日,小野寺派人到曹家?guī)ё吡撕⒆?,交給他一個姨太太養(yǎng)著。小野寺家重兵把守,不是拆白黨能插手的地方,想把孩子弄出來,可能性微乎其微……” 溪草沉吟半晌。 “硬取自然是不行的,不知道阿青先生,能否安插一個奶娘進去,只要里頭有我們的人,就有法子可想。” 阿青點頭。 “這沒問題,恰好小野寺家在招募奶娘,只是憑一個奶娘,絕對沒辦法把孩子抱出來?!?/br> 溪草想了想,微笑道。 “不,不用勞煩奶娘,我要想個法子,讓小野寺自己把孩子帶出來,只要到了外頭,一切就好辦了?!?/br> 說著,她把自己的想法細細說了,阿青聽了,連連點頭。 (本章未完,請翻頁) “這倒是個辦法,如果是這樣,他確實只能把孩子送走,我們可以在路上下手,好!我這就著手去辦!鳳爺和太太盡管放心!” 商量定了大事,溪草才注意到阿青對自己的稱呼,不由有點尷尬,她今日穿著小襖,小腹凸出可以看出孕婦身份,加之她和梅鳳官同住,難免叫人誤會,想要解釋,又恐越描越黑。 不過看梅鳳官眉目含笑,對這個誤會卻很愜意,溪草便不好說什么。 “對了,鳳爺,差點忘了大事!” 阿青去而復(fù)返,神情肅然。 “我的人發(fā)現(xiàn),城里的?;庶h,正在凝湖飯店附近盯梢,很有可能就是沖著二位而來,不知有什么意圖,千萬要小心!” 送走阿青,梅鳳官難掩憤怒。 “沒想到廢帝如此不講信用,派人盯著我,難道是想出爾反爾!現(xiàn)下我們勢單力薄,拆白黨專攻騙術(shù)和情報,無法成為有力后援,恐怕我們得盡快離開大寧府?!?/br> 溪草沉思,她走之前,唯恐自己的身孕暴露,于是交待黃大夫盡快離開,莫非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如果被廢帝知道她懷有謝洛白的孩子,難保不會擒住自己當成威脅他的籌碼。 “沒錯,此地不宜久留,給我兩天時間,只要文佩的孩子一救出,我們馬上就走!” 按商量好的,拆白黨將前去應(yīng)聘的奶娘全都換成了自己人,很快就混進了小野寺府,就在當天夜里,孩子突然面紅如燒,身上甚至出起了紅疹。 小野寺的家庭醫(yī)生匆匆穿衣來看,半晌,縮回了手。 “這癥狀,看著……有點像瘟疫,不送醫(yī)院不能確診?!?/br> 小野寺聞言,趕緊下令讓奶娘抱了孩子,由幾個士兵開車送往醫(yī)院,若是治不好,也就算了,養(yǎng)著這孩子,不過是賣個面子給上司成田寧次,他可沒有打算為這點事?lián)细腥镜娘L險。 接到阿青電話,梅鳳官和溪草裹了長裘,坐黃包車前往醫(yī)院。 黃包車上,梅鳳官側(cè)目往后一瞧,冷哼一聲。 “那群蒼蠅,果然跟上來了,恐怕會找偏僻的地方下手?!?/br> 溪草緊了緊衣襟,憂心道。 “那么多人,陳副官他們即便對付了一部分,也會有漏網(wǎng)之魚跟上來,我又幫不上什么忙,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梅鳳官攬住她的肩頭拍了拍。 “你放心,我能應(yīng)付?!?/br> 正說著,黃包車轉(zhuǎn)進一條僻巷,前后左右突然冒出十余個拿長棍的男人來,黃包車夫見狀,嚇了一跳,棄車就跑。 這么些人! 溪草欲下車,梅鳳官削瘦的手卻將她穩(wěn)穩(wěn)按住。 “外頭風大,不必出來,我會解決?!?/br> 說著,他一撩下擺跳下了車,那十余個人對視一眼,蜂擁而上,密密麻麻的棍影朝他揮過來。 溪草緊張,按向袖中手槍,卻沒有拔出來,天色昏黑,這里沒有路燈,梅鳳官又和那些人打得難舍難分,她實在不敢胡亂開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