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淮城詭譎_第446章 回鄉(xiāng)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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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草微訝。 樓奉彰想吞噬雍州,展錦榮不會反對,他甚至是支持的,那么能讓他們起爭執(zhí)的,必然是因為日本人。 展錦榮雖算不得什么好人,但當(dāng)年打起日本人來,絕不手軟,可見樓奉彰一定是提了什么讓他難以忍受的建議。 比如,割讓部分土地向日本人妥協(xié),以換得淮城政權(quán)的一時安寧。 既然樓奉彰得不到雍州一帶,會不會將那片土地舍棄給日本人? 溪草的表情沉重起來,她和梅鳳官、展若男整整談了一個小時,隨后徹底相信了梅鳳官的話。 展若男是值得信任的,并不因為她愛梅鳳官,就會無條件為他放棄原則。 她雖是總統(tǒng)黨,可骨子里和展錦榮一樣,是有家國血性的人,派系斗爭可以不擇手段,但保家衛(wèi)國是底線,這點上,她的責(zé)任感甚至比梅鳳官還大。 于是溪草也不再有所保留,她考慮了一下,還是將龍脈的秘密告訴了兩人。 梅鳳官一心只想扳倒樓奉彰替父母報仇,至于那種莫須有的傳說,并不太感興趣,展若男也是受過新式教育的人,除了覺得荒唐之外,并無更多的想法。 “并非我要替爸爸辯解什么,只是他認(rèn)識樓奉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那個冒牌貨了,對我爸爸來說,根本沒什么真假之分。何況,如果二十年前,假總統(tǒng)就已經(jīng)取代了真正的樓先生,那么他走到今天的位置,假的也成了真的,是不是冒牌貨,恐怕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br> 展若男一針見血的話,讓溪草和梅鳳官都沉默了下。 沒被人取而代之的時候,樓奉彰只不過是一方軍閥,能不能當(dāng)上總統(tǒng)還很難說,這冒牌貨雖然借了樓家的勢力、樓奉彰的聲望,可最終能夠坐上總統(tǒng)的位置,他自己并非沒有功勞。 總統(tǒng)派系的許多人,正是因為跟隨他,才能取得高官厚祿,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一旦失勢,就意味著他們的地位也會保不住。 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樓奉彰,他們并不在乎,或許得知真相后,還會想辦法幫他掩蓋。 梅鳳官雙眉緊擰,展若男的話,令他露出幾分憤怒的絕望。 既然真相對淮城政府來說并不重要,那么他難道就拿這個鳩占鵲巢,禍害了他雙親的仇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誰知展若男話鋒一轉(zhuǎn),正色咬牙道。 “即便如此,德不配位,于國于民,都是場災(zāi)禍,他想復(fù)辟,想當(dāng)皇帝,就算我爸爸同意,我也不會同意?!?/br> 當(dāng)著溪草的面,展若男主動握住了梅鳳官緊攥的拳頭。 “所以我會站在你們這邊?!?/br> 梅鳳官微愣,他并沒有掙開展若男,投向她的視線熠熠生輝,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 溪草低頭噙了口茶,只當(dāng)沒有看見,送兩人出門時,她特地招手示意梅鳳官慢下腳步,低聲對他道。 “鳳哥,展小姐遠(yuǎn)見卓識,在我之上,當(dāng)真是個特別好的女孩子,我敬佩她?!?/br> 梅鳳官聽懂了溪草的意思,卻只是默然無語,他如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展若男身上有太多光芒,卻一直被他忽略,他對她已不似從前,可由溪草說出來,梅鳳官心里依舊不是滋味。 仿佛只要他愛上別人,她就能得到解脫一般。 溪草算著,今日是謝洛白拉練的最后一天,便一直等著他,可直至夜里,窗外密密匝匝地下起雨來,鄭金花進(jìn)來說。 “這么大的雨,司令的行程估計要耽擱上一夜,格格還是先睡吧!” 溪草一看窗外,估摸著謝洛白不會回來了,便悶悶不樂地躺到床上,卻是輾轉(zhuǎn)難眠,謝洛白不在,她才發(fā)現(xiàn)這張床原是如此地大,一個人躺著,空落落的,叫人心中不安穩(wěn)。 剛嘆了口氣,只聽樓下突然熱鬧起來,先是下人們齊聲喚著二爺,然后是踢踢踏踏,靴子大步上樓的聲音。 溪草一顆悵然的心突然就驚喜起來,她剛翻身坐起來,謝洛白就已大步流星進(jìn)了臥室,他渾身濕透,脫下軍帽,左手將濕漉漉的發(fā)絲擼至腦后,便迫不及待地過來親吻溪草。 小別勝新婚,溪草心中歡喜,卻故作嫌棄地推他。 “一身泥水,快別碰我,先洗澡去。” 謝 (本章未完,請翻頁) 洛白和溪草說好了今夜要回來,便丟下大部隊,自個兒騎了個軍用摩托,一路冒著雨趕回城中,他也知自己一身狼狽,恐怕弄濕了溪草,便笑吟吟地放開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盥洗室,十五分鐘不到,就一身清爽地出來了。 “可想我沒有?我可是想你想得緊!” 他一身清爽的香皂味道,把溪草從被窩里弄出來,抱在自己腿上坐了,右手從她的背脊一直摩挲到胸前,低頭在她白皙的頸項間留下幾點鳥啄般的紅痕。 溪草在他緊實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喘息道。 “別鬧,我有正事和你說……” 他的小妻子就快要臨盆了,謝洛白也沒打算真做什么,淺嘗輒止,低笑著將她重新放回被窩里,卻不肯放開她的手,就這樣把她小小的柔荑握在手心里把玩。 溪草把三天來發(fā)生的一切變故,事無巨細(xì)地告訴了謝洛白。 謝洛白的評價居然是。 “你看,我就知道硯平的事,實在是你多心了。” 氣得溪草拿指甲狠狠掐他的手。 “什么事都不如龍硯平的清白重要,我看你干脆搬到后頭和他過去算了!” 一向淡定精明的小妻子,偏愛吃龍硯平的醋,謝洛白也很無奈,他捉住她亂鬧的手,沉吟了一下,才正色道。 “其實,我早已知道日本人在打雍州的主意,當(dāng)時疇勝從漠城傳來的計劃書,是兩份?!?/br> 本來她只是猜測,聞言溪草不由緊張起來。 “那怎么辦?雍州群龍無首,正是有機(jī)可乘,督軍如今深信樓奉彰已經(jīng)沒幾天日子了,正興高采烈地等著登上總統(tǒng)大位,恐怕我們勸他的話,他不一定聽得進(jìn)去?!?/br> 謝洛白道。 “不要緊,我做了個局,也差不多是時候了,保管他巴不得立刻飛回雍州去?!?/br> 沈督軍的事,謝洛白既然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可以暫時不提,可是行政院那邊,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邵兆年點頭,那便該趁熱打鐵,耽擱不得。 “明天我去見邵院長,淮城到處都是樓奉彰的耳目,現(xiàn)下又有潘代英虎視眈眈,探龍脈這事,必須做得秘之又秘,等他邵院長點了頭,我就把我的人安排進(jìn)去,夜里動手,只是我手下的人對風(fēng)水一竅不通,即便對他們敞開行政院的大門,恐怕也摸不到門路?!?/br> 這點溪草早就料到了,想當(dāng)年盜西太后墓的兵痞子,就是沒有行家?guī)罚粌H走了許多冤枉路,還賠進(jìn)去無數(shù)人命,現(xiàn)在他們雖然不是干那種陰損勾當(dāng),卻更需要此中好手,畢竟就算有邵兆年的幫助,這事也難以瞞過行政院那么多雙眼睛。 動作越小,時間越短越好。 “我倒是想到幾個人選,如果你肯點頭,我就著手去辦了。” 豈料謝洛白立刻道。 “如果你想說樓元煊,那就算了,即便他對你死了心,至今也還將趙寅成的命算在我頭上,我可信不過他?!?/br> 溪草搖頭。 “鳳哥雖然也涉足趙寅成的生意,但是那種倒斗的勾當(dāng),他是不做的,我說的是安潛農(nóng)的母親宋司南,她既然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宋啟北的meimei,關(guān)于龍脈的事,總是略知一二,還有賴三,我在翼城見識過他的本事,他可是此中好手,定會派上用場?!?/br> 溪草從東印度將宋司南夫婦救出,讓他們一家在淮城團(tuán)聚,可謂是救命大恩,安潛農(nóng)對她自然十分感激,溪草篤定他們會幫忙,至于賴三,更是不會嫌錢咬手。 謝洛白想了想,覺得有理,也就依了她。 溪草第二天便給安潛農(nóng)打了電話,事情如她所想,十分順利,安潛農(nóng)在電話里笑道。 “家母這邊,正愁沒有機(jī)會報答二位,既然是邵院長首肯的,那我們自然該積極配合工作,只是……” 溪草知道他的顧慮,如今安潛農(nóng)一心投身工作,在行政院已經(jīng)頗得邵兆年信任,那些曾被?;庶h脅迫的黑歷史,他不想叫任何人知道。 “安先生放心,是我們夫婦打聽到令堂曾做過陰師,許是這方面的行家,這才找了您?!?/br> 言下之意,就是要撇清安潛農(nóng),別的話,多一句她和謝洛白都不會向邵兆年提。 安潛農(nóng)很感激溪草的體貼,她其實握著他曾為?;庶h做事的把 (本章未完,請翻頁) 柄,如果拿這個威脅他,他也得就范,可她卻沒有。 “少夫人放心,我們一家自當(dāng)盡力而為?!?/br> 掛了電話沒多久,她派去找賴三的鄭金花也回來了,她轉(zhuǎn)述賴三的話,伸出手指翻了兩番。 “賴三說,他要金條,這個價,不過看在少夫人是老朋友的份上,可以給你打個對折?!?/br> 溪草失笑。 “沒想到,他還挺厚道?!?/br> 溪草搞定了一切,謝洛白一回家,她就迫不及待地向他報告,謝洛白聞言,像鼓勵小孩子一般,微笑著摸她的頭。 “我們溪草真能干,何湛和小四,都該發(fā)配去養(yǎng)馬?!?/br> 溪草也笑。 “看來我若是個男人,倒可以做二爺?shù)母惫??!?/br> 謝洛白的手在她嬌嫩的臉頰和脖子間流露,目光發(fā)燙。 “做什么副官?你若是個男人,我謝洛白就算被唾沫淹死,也仍舊要你,就像胡金瑜和姜萱那樣……” 聽他越說越不像話,溪草反而紅了臉,嗔道。 “瞎說什么,真不要臉!” 謝洛白就喜歡看她羞憤臉紅的樣子,正捧了她的臉要湊上去吻那嘟起的雙唇,外頭金嬤嬤卻通報說沈洛晴來了。 因為沈慕貞的關(guān)系,沈洛晴婚后,也不大敢和謝洛白夫妻走得太近,加之向詠育一雙兒女不是省油的燈,對她這個繼母懷著敵意,整日給她添亂子,沈洛晴整日被熊孩子和應(yīng)酬交際纏得抽不開身,她極少前來謝洛白這里拜訪。 難得大姐過來,溪草忙推開謝洛白,整理好衣裳,堆起笑臉,誰知金嬤嬤一開門,沈洛晴卻是紅著兩個眼泡進(jìn)來的。 “雍州那邊發(fā)電報過來,說老夫人沒了?!?/br> 溪草又驚又駭。 “老夫人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就……” 沈洛晴抹淚。 “可不是嗎?我以為老夫人起碼還能再活二十年,誰知跌了一跤,偏偏就摔了后腦,送到醫(yī)院當(dāng)晚就不行了。爸爸姆媽和我都要趕回去治喪,爸爸讓我來只會你一聲,收拾收拾,我們今晚就做專機(jī)回雍州,至于溪草,爸爸特地交待,你快臨盆了,受不得奔波,不去也罷了?!?/br> 怎么偏偏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沈老夫人這一走,倒是可以暫時讓沈督軍離開雍州,可是謝洛白如何走得開? 等等,謝洛白昨天是不是和她說過些什么,難道說…… 溪草回味過來,驀然看向謝洛白,果然他面無表情地對沈洛晴道。 “請大姐回去告訴督軍,我軍中事務(wù)繁忙,實在走不開,沈老夫人的喪禮,就由大姐代我上三柱香吧!” 沈洛晴一噎,她知道謝洛白和沈老夫人沒有感情可言,可畢竟是親祖母,這樣冷硬的拒絕實在是有些…… 這個弟弟的脾氣,沈洛晴知道她勸也沒用,便求救般看了溪草一眼,希望她能說兩句,誰知溪草卻道。 “大姐既然也要同去,還是快回去收拾行李,不要耽擱了行程。” 沈洛晴原以為,溪草和沈老夫人關(guān)系還不錯,沒想到這對小夫妻,一樣的冷心冷肺。她失望地嘆了口氣,不再多費唇舌。 沈洛晴一走,溪草便忍不住看向謝洛白。 “該不會……” 謝洛白承認(rèn)得很干脆。 “老太婆沒死,電報是我指使老三發(fā)的,老頭子即便鬼迷心竅,卻最講孝道的,只有這種事,才能讓他趕回雍州?!?/br> 溪草雖覺得拿沈老夫人做局有點不敬長輩,但說到底,法子管用才是最重要的,只是…… “督軍有專機(jī),只怕一天就趕到雍州了,到時候老太太好端端的,你這謊言立馬就會被揭穿,他自然還會回來的?!?/br> 謝洛白笑道。 “你以為,樓奉彰費了那么大心思騙他留下,會這么輕易放他離開?你放心,老頭子的飛機(jī),根本離不開淮城?!?/br> 溪草蹙眉。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費這些心思……” 謝洛白道。 “我只是要讓老頭子看清樓奉彰的意圖,他雖有些貪婪,到底還不傻,樓奉彰只要攔截他的飛機(jī),他便會察覺出不妥,只要他愿意離開,我有的是辦法送他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