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肯用心去打理這個，最多就是知道各家店的掌柜是誰，一年能賺多少錢罷了。一聽這話就有點(diǎn)懵了，但理智到底還在，疑道：“哪里有這么巧剛好今天都出事了？查出來是誰在背后搗鬼了么？”

    “是，幾家掌柜的一合計(jì)，就派人去查了，說是之南是方家做的，”那小廝連忙道：“幾位掌柜的都還在店里處理今日的事，都是差人來回報(bào)的?！?/br>
    蔣云一聽是個商家找茬，剩下懸著一半的心也就完完全全放到了肚子里，心道他跟方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最多只是手底下的人做生意時有了點(diǎn)摩擦，不至于鬧大。忙對聶玄請罪道：“叫太子爺看笑話了，家里下人不懂事，生意場上磕磕碰碰的芝麻綠豆事也拿來回話，擾了太子的雅興?！?/br>
    聶玄一擺手示意無妨，心里倒也有幾分好奇。之南的方家，蔣云不知道，他卻是有一點(diǎn)了解的。方家是之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大賈，跟蔣云這樣小打小鬧的生意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絕對不可能因?yàn)閾屔舛[起來。眼下分明就是跟蔣云杠上了，只是蔣云似乎還渾然不知。

    只不過他雖有幾分好奇，卻根本沒有插手管蔣家閑事的意思，順口道：“既然蔣卿有事要處理，我們就先回去了，若是夫人這里沒有問題的話，明日我就派人來接夫人去太子府小住?！?/br>
    宋薇自是痛快地應(yīng)了。把兩人一路送到府外。

    聶玄先把蔣明珠抱上車，才對宋薇低聲一笑：“夫人，方家的事不會那么簡單，您不要接手。”

    宋薇一愣，不過她本來就沒有要接手的意思，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明日我就去太子府，絕不會過問蔣家的事?！?/br>
    聶玄對她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放下簾子，又把蔣明珠抱了起來，才吩咐回府。

    蔣明珠被他攬著，絲毫不覺得馬車顛簸，便知道是聶玄用了巧勁護(hù)著她，不由笑道：“殿下，方家又是個什么來歷？勢力很大么？你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還叫我娘不要沾手?！?/br>
    “你啊，什么事都想著要弄明白，”聶玄笑著搖頭，卻也沒打算瞞她，解釋道：“方家在之南可以說是個傳奇了吧，原先只是一間制衣的小店，到這一代的兩位家主手里，十幾年的功夫，就成了之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了。這兩人的手段可見一斑。只是這兩位家主既非兄弟又非親人，而是主仆二人，不少人都覺得這兩人將來定會翻臉，不過這十幾年來，這兩人都是一心對外的，打破了不少人的期待。”

    蔣明珠不解：“這樣做大生意的人家，怎么會看得上蔣家那點(diǎn)小買賣？”

    聶玄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腰：“真當(dāng)你相公無所不知呢？事出突然，我也沒打聽過，你想知道就讓底下的探子去查查。我看多半是你爹得罪了人家。”

    他對這事并不上心，蔣明珠卻是仔細(xì)想了想，沉吟道：“之南……之南，蔣家能跟之南扯上關(guān)系的……唔，蔣明瑜嫁的那個胡公子的父親，不就是之南的么？”

    聶玄也皺眉想了想，胡璧山是他將來要重用的人，也是他看好的能入內(nèi)閣的臣子。他可不希望鬧出什么岔子來。聽蔣明珠這么一說，便叫了個暗衛(wèi)過來，讓他立刻通知探子們?nèi)ゲ榍宄@件事。

    **************

    兩人回到太子府中已經(jīng)是暮色深沉了，金秀披頭散發(fā)地跪在偏廳，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秦緋和蘇朵兒也被人叫了過來，在一旁坐著。

    金秀直到聶玄和蔣明珠走到近前，才猛然抬起頭來。

    蔣明珠心里一凜，不自覺地板直了腰。

    聶玄伸手在她腰上撐了一下，隨即把人帶到上位坐了下來。轉(zhuǎn)頭對金秀道：“你跟我的時間最長，快有六年了吧？”

    金秀不明所以，依舊不開口說話。

    聶玄微微嘆了一聲：“你可知，我為何一直不喜你近身？”

    眾人有點(diǎn)驚訝地看著他，聶玄甚少在她面前談?wù)撨@幾人，她自然并不知道這件事，秦緋和蘇朵兒自然也不知曉。

    金秀被他當(dāng)著蔣明珠和秦緋、蘇朵兒的面說破這件事，仿佛是被人當(dāng)眾打了一巴掌，面上紅了又白，咬了咬牙，終于恨道：“太子爺天潢貴胄，自是看不上我這樣卑賤出身的人?！?/br>
    蔣明珠微微搖了搖頭，底下的蘇朵兒則是嗤笑了一聲。聶玄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看來蘇朵兒知道，那你便說與她聽聽吧?！?/br>
    蘇朵兒恨極了金秀和梁盈盈差點(diǎn)害她送了性命，這會兒一開口便是嘲諷：“回殿下的話，蘇朵兒愚笨，并不知道其中緣由，不過我想，心思這么惡毒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會愿意接觸?！?/br>
    聶玄轉(zhuǎn)頭看蔣明珠：“你覺得呢？”

    “殿下若當(dāng)真嫌棄她的出身，當(dāng)時就不會收了她，”蔣明珠想了想，溫柔道：“想必是后來她做出什么事，傷了殿下對她的情分，殿下才冷落了她?！?/br>
    聶玄笑笑，看向金秀：“從你第一次自作聰明，偷偷換掉下人給你送的藥起，你就把自己所有的出路堵死了?！?/br>
    金秀可說是他最早的妾室，他當(dāng)初就想過，雖然她出身不高，但他將來是不會虧待她的。

    只是金秀跟了他不到半年，就開始偷偷換掉避子湯，想趁早懷上孩子，生出個“長子”來，這才犯了他的忌諱，自此之后，再沒有碰過她。

    金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許久才呵呵地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

    聶玄說完，便不再看她，只轉(zhuǎn)頭問蔣明珠如何處置。

    蔣明珠笑了笑：“她既不能信殿下，又不能敬殿下，這太子府又如何能留她？交宗人府發(fā)落吧?！?/br>
    ☆、第七十三章 深仇大恨

    第七十三章深仇大恨

    蔣明珠因?yàn)椤皠恿颂狻币o養(yǎng)而錯過了何皇后的千秋節(jié)，聶玄雖是代她送上了賀禮，卻也關(guān)照她得空要進(jìn)宮給何皇后請安謝罪。

    蔣明珠把宋薇接來太子府安頓好后，便親自挑了幾樣?xùn)|西，帶秦緋和蘇朵兒進(jìn)宮請安。

    何皇后倒是并沒有太在意她缺席千秋壽宴的事，見了她便有意地看了看她已有幾分圓隆的肚子，笑著朝她招了招手：“你身子重了就別多禮了，快過來坐吧?！?/br>
    她身邊還有幾個妃嬪，大約也是過來請安的，蔣明珠堅(jiān)持行了個禮，告了罪。

    何皇后倒也沒有多阻攔，只命莊嬤嬤把人扶起來，笑道：“壽宴年年有，錯過一兩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給本宮生個乖孫子，就是最好的壽禮了。”

    一旁的妃嬪看她心情好，也紛紛應(yīng)和稱是，夸蔣明珠福氣好，臉色紅潤，肚子圓挺肯定是個男孩兒之類的。說得何皇后更是喜笑顏開，拉著蔣明珠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給她介紹了幾位妃嬪。

    幾人都一一和蔣明珠互相見了禮，她們雖然如今是聶慎的妃嬪，可以說是蔣明珠的長輩，但膝下都無子，自然知道將來蔣明珠才是這后宮之主，她們的日子能不能過得好，都得看何皇后和蔣明珠的意思。待她自然是十分的親熱客氣。

    蔣明珠聽了一籮筐的吉利話，這幾位妃嬪才紛紛起身告辭。何皇后這才拉著她上下看了看，滿意道：“聽玄兒說你受了點(diǎn)驚嚇，如今都大好了吧？”

    “是，謝母后關(guān)心，阮太醫(yī)看過，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蔣明珠恭順道：“讓母后擔(dān)心，實(shí)在是不該……”

    “這兒也沒外人，這些話就不必多說了，”何皇后見她確實(shí)沒事，聲音便沉了點(diǎn)，面上的笑意也收了，目光從蔣明珠、秦緋、蘇朵兒身上看過去，似是有點(diǎn)感慨，緩緩道：“上回來的時候還是五個人，如今竟只你們?nèi)齻€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原是覺得你們該懂些道理，沒想到竟還是鬧到這個地步?！?/br>
    一時間三人都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話，連蔣明珠都有點(diǎn)弄不清她到底是在敲打秦緋蘇朵兒不該癡心妄想，還是在敲打自己，讓她別不知足妄圖把聶玄身邊所有的女人都清理掉。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她不說話，秦緋和蘇朵兒自然不好先插嘴，屋里一時就有點(diǎn)尷尬的靜默。蔣明珠到底是低下頭去，恭順道：“謹(jǐn)記母后教訓(xùn)?！?/br>
    何皇后點(diǎn)頭一笑，轉(zhuǎn)而說起了別的事，便算是把這一節(jié)揭過去了。溫和地問了她一些諸如身子感覺如何，平日里要按時讓太醫(yī)去請平安脈等等。

    蔣明珠都一一應(yīng)了。何皇后便不再與她多說，反而轉(zhuǎn)頭看向蘇朵兒，柔聲道：“聽說你也受了些驚嚇。”

    蘇朵兒睜大了眼，她一貫是游離在眾人之外，沒什么存在感的，這會兒聽何皇后竟問起這個，便有點(diǎn)驚訝，謹(jǐn)慎地應(yīng)道：“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妾身無事?！?/br>
    “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若沒有做過什么錯事，自然不必?fù)?dān)驚受怕，就算他們兩不清楚，還有本宮給你做主。”

    蘇朵兒看了看蔣明珠，對她友好地一笑，謝恩道：“是，謝娘娘，殿下和太子妃明察秋毫，妾身感佩在心。”

    “清者自清”，“本宮為你做主”這兩句話一出口，蔣明珠便明白了，今天何皇后這一出，的的確確就是在敲打她呢，告訴她不要仗著聶玄的寵愛就想著翦除異己，若她是刻意污蔑，何皇后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只是蘇朵兒竟會為她說話，蔣明珠倒是有些沒想到。她和蘇朵兒實(shí)在算不上有交情，最初甚至可以說是交惡的。

    何皇后似是也有些出乎意料，微微頓了一下，才復(fù)又笑道：“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都說家和萬事興，咱們家雖是家大業(yè)大，總也是脫不了這個道理的。”

    眾人紛紛應(yīng)是，何皇后又與她們說了幾句閑話，便說自己乏了，讓她們也早些回去歇著。

    蔣明珠帶著秦緋和蘇朵兒行完禮，正要退出來，卻差點(diǎn)撞上了迎面匆匆進(jìn)來的蘇嬤嬤。

    蘇嬤嬤也是何皇后身邊的老人了，進(jìn)門時行色匆匆的，但一見蔣明珠三人，卻立刻正色請了安。絲毫不見慌亂。蔣明珠也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當(dāng)做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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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玄今日朝上事多，下了朝又到六部轉(zhuǎn)了一圈，晚飯都是在內(nèi)閣吃的，回府的路上順嘴問了問探子今日棲鳳宮里的事，待聽到何皇后和蔣明珠都聊了些什么，不由皺了眉頭。

    一到家問明了蔣明珠在書房，便直接找了過去。

    蔣明珠手里端了一碗銀耳紅棗羹，一邊和宋薇說著沈瑤上回來太子府的情況。

    聶玄走過去，自然而然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笑道：“用過晚飯了么？”

    蔣明珠點(diǎn)頭“嗯”了一聲。

    宋薇忙要起身行禮，聶玄哪兒能受，親手挽住了她：“夫人萬萬不必如此，您是明珠的娘親，于我也就是一樣的，人說女婿是半子，沒有外人的時候，夫人盡管把我當(dāng)做自家孩子也就是了。”

    宋薇連連搖頭：“這如何使得？殿下天潢貴胄……”

    聶玄不勉強(qiáng)她，卻也沒避諱她，直接看向蔣明珠：“今兒母后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蔣明珠愣了下，低頭“哦”了一聲，見他有些著急，才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道：“殿下急什么，我原先也沒在意啊。母后說的話是母后的意思，在這件事上……我只在乎殿下的意思……”

    聶玄眸色一深，聲音低低地竟是有些?。骸罢?dāng)如此?！?/br>
    宋薇看兩人明顯是情意綿綿，有貼心話要說，便借口要去小廚房看看點(diǎn)心好了沒。聶玄卻已經(jīng)收斂了心神，笑道：“夫人且慢，明珠昨兒讓探子去查了蔣家店鋪鬧事的人，方才探子過來回話了，夫人若有興趣，也一道聽聽吧?！?/br>
    宋薇其實(shí)并不怎么在意這個，不過見蔣明珠頗有興致，便也沒反對，笑著謝過了聶玄。

    聶玄手底下的探子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明面上的，聶慎、聶至都知道有這么些人，另一部分則是埋在各處的暗釘。蔣家這點(diǎn)事并不難查，自然動用不到暗釘，進(jìn)來回話的就是個平日里聶玄身邊常見的一個叫黃緒的青衣文士。

    蔣明珠也見過他幾次，笑著示意他免禮。聶玄在一旁坐著，順手拿過了她壓在桌上的書看了看，示意她自己問。

    蔣明珠也不客氣，笑道：“黃先生，這些人是沖著我爹去的？”

    黃緒知道聶玄對這個妻子寵愛有加，不僅內(nèi)宅都交在她手里，連外邊的事也大多不瞞她，自是恭敬非常：“回太子妃，鬧事的三人都是之南方家的人，他們確是有意沖著蔣家去的，也并不避諱自己是方家人的事。仿佛、仿佛就是為了刻意挑釁蔣家?！?/br>
    “刻意挑釁？”蔣明珠不解：“原因呢？”

    “是……是因?yàn)槭Y家三小姐，”說到家長里短的事，涉及的人又畢竟是蔣明珠的meimei，黃緒就有點(diǎn)不尷不尬的：“蔣三小姐嫁進(jìn)胡家之前，胡恒公子在之南有一房妾室，三小姐與胡公子成親后，這妾室就被診斷出懷了身孕，三小姐說既然如此，就應(yīng)該把人接到京城好生調(diào)養(yǎng)，胡公子很是高興，誰料人到京城才三個月，就小產(chǎn)了。六個多月的孩子，落下來都已經(jīng)成型了，那妾室傷心欲絕，大病了一場，三小姐卻也懷上了孩子，妾室病重在家，會沖折孩子的貴氣，要把那妾室打發(fā)到郊外小莊子里去?！?/br>
    蔣明珠聽得直皺眉，聽他說得遮遮掩掩的，便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斑@妾室小產(chǎn)，多半也是蔣明瑜的手筆了？”

    黃緒“呃”了一聲，有點(diǎn)沒想到她這么直白，抬眼看了下聶玄，見他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才點(diǎn)頭，含糊地應(yīng)道：“確是有這樣的流言的。不過也沒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這件事就壓了下去?！?/br>
    胡家長輩都不在京城，京里就只有小夫妻兩人，蔣明瑜容色殊麗，胡恒對她可說是十分喜愛，新婚期間簡直百依百順的，妾室流產(chǎn)的事，雖對她有些懷疑，但到底還是信了她，只是事發(fā)后就常去妾室屋里安慰她，疏遠(yuǎn)了蔣明瑜一段時日。

    蔣明瑜哪里受得了原本對自己寵愛備至的人這般冷落自己，又哭又鬧，正好又查出了有孕，便借著病人會沖著孩子，一定要胡恒把妾室送走。

    蔣明珠皺了皺眉：“所以胡公子就真的把人送走了？”

    “是，胡公子大約是因?yàn)槭チ艘粋€孩子，很擔(dān)心這個孩子也出什么差錯，當(dāng)真把人送走了，只是……那妾室本就病重體弱，一陣折騰后，竟是香消玉殞了?！?/br>
    宋薇聽到這兒不由嘆了口氣，蔣明珠眉目間也有些悲憫：“這妾室與方家有關(guān)？”

    脫離了后宅的那點(diǎn)事，黃緒的回話便流暢了，立刻道：“是，她曾經(jīng)救過方家主事的性命?！?/br>
    害死了人家的救命恩人，這仇就有點(diǎn)深了。蔣明珠也不知該說蔣明瑜是倒霉，還是自作自受。

    聶玄關(guān)注的事卻與她不同，接口問道：“哪個主事？方泊南還是方九？”

    黃緒凜然道：“是方九，饑荒的時候，她救過方九的性命?！?/br>
    聶玄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無奈地看向蔣明珠：“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好解決了。”

    蔣明珠不知道方家兩個主子有什么不同。黃緒卻很是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如殿下所說，只怕這還只是個開始。”

    聶玄揮手讓他下去了，給蔣明珠解釋：“上回給你說過，方家的主事其實(shí)是一主一奴，兩人關(guān)系卻十分密切，方泊南是主子，方九是奴籍，只是……方家這兩人里頭，得罪方泊南尚還好說，若是讓方九不如意，只怕要做好跟方家上下不死不休的準(zhǔn)備了。方泊南對方九……很是不一般?！?/br>
    蔣明珠還是有點(diǎn)不解，聶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看她睜大了眼，便悄悄眨了眨眼，轉(zhuǎn)而道：“這件事不好處理，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我想方家的怒氣，多半是要沖著蔣明瑜和胡恒去的。咱們這一頭，還是靜觀其變吧?！?/br>
    ☆、第七十四章 方家主事

    第七十四章方家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