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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堰側(cè)頭瞥了他一眼道:“朕一直挺好奇的,你這個人若論才華不及程遠, 若論武藝不及陸俞錚,若論長相不及柳將軍,你是憑著什么到處拈花惹草的?不會都是靠著銀子吧?” “陛下怎可如此折辱臣?”林景澤一臉悲憤的道:“臣有時候還會靠著點權(quán)勢?!?/br> 一旁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肖英聞言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鄙夷。 “趁著無聊, 撿幾件你的風流韻事說來聽聽,若是說不好, 明日就罰你進場打獵,打不著獵物不許出來?!崩钛叩馈?/br> 林景澤聞言忙道:“臣其實招惹過的人也不是特別多,只是臣記性不好,能記住名字的著實沒有幾個。大概也是因為臣無趣吧,每個交往的美人或公子,大都是過個幾日就厭倦了,臣只好去找下一個。” 肖英:…… 呵呵, 此人當真無恥,把風流無度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這里頭, 一個讓你動心的都沒有?”李堰問道。 “動了心的……自然是有的。”林景澤路有些出神的道:“只有一個?!?/br> 李堰聞言挑眉看向他, 林景澤忙擺手道:“并不是柳將軍,臣當日去柳府提親,純粹是覺得柳將軍英武非凡, 若是能結(jié)了親我林家面上有光,臣對柳將軍毫無覬覦之心?!?/br> 李堰收回視線,沒說什么。 “那個人是……去歲上元節(jié),在看花燈的時候認識的?!绷志皾傻溃骸澳鞘浅嫉谝淮我姷揭粋€可心的公子時,并無任何想要輕薄的心思。” “不想輕?。俊崩钛邌柕?。 “陛下難道沒有過那樣的時候么?”林景澤問道:“在某一個時刻,看著某個人,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偷偷地親他一下。那種感覺不同于單純的情/欲,會讓你暫時忘記所有的身外之物,眼里只剩這么一個人。臣記得那晚上元節(jié)的花燈照的半個京城都燈火輝煌,臣卻只記得燭火映照之時的那張臉。” 李堰聞言怔怔地看著遠處,突然想起了那晚在一念堂,柳臨溪跪在佛前閉著雙眼,面目被油燈的火苗映得十分柔和,那是李堰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感覺…… 只想偷偷親一下那個人…… “后來呢?”肖英聽的入神,見林景澤不說話,便問道。 “后來……”林景澤苦笑一聲道:“后來他跟旁人成了親,連孩子都有了?!?/br> 肖英聞言嘆了口氣,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林景澤。 李堰輕笑一聲,開口道:“現(xiàn)在朕算是明白了,林小侯爺騙美人和公子的芳心,靠的不僅是銀子和權(quán)勢,恐怕還有這張嘴吧?? 肖英:“這個故事是你編的?” 林景澤勉強一笑,一臉尷尬。 這時,遠處的禁軍突然有人跑過來朝李堰單膝一跪,開口道:“陛下,柳將軍受傷了。” 李堰聞言呼吸一滯,勉強穩(wěn)住心神問道:“傷在何處?” “傷在手臂,并無性命之憂?!蹦侨彰Φ馈?/br> 李堰神色一緩,但眉頭依舊皺著。 肖英也面色凝重,連忙著人去叫了太醫(yī)。 沒一會兒工夫,柳臨溪騎著馬從獵場出來,身上白色的武袍沾了不少血跡,李堰雖然已經(jīng)知道他只是傷了手臂,但一見之下還是忍不住心頭一緊。 “無妨,皮外傷。”柳臨溪躍下馬,朝李堰笑了笑道:“射箭的人手勁兒差了點?!?/br> 李堰看了他的傷口一眼,見已經(jīng)止過血了,這才面色稍霽。 “肖統(tǒng)領(lǐng)?!崩钛叱R溪身后看了一眼,見程遠站在柳向晚身邊,面色不由一凜,開口道:“這里交給你?!?/br> 肖英忙應(yīng)是,李堰則扶著柳臨溪去了營帳。 太醫(yī)早已匆忙趕來,檢查了一下柳臨溪的傷勢之后,便即刻上藥包扎。 好在那一箭是擦著胳膊過去的,箭頭并未射進去,但饒是如此,鋒利的箭頭依舊在柳臨溪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約寸許的傷口。因為傷口又深又長,所以流了不少血,這讓柳臨溪本就有些蒼白的面色顯得越發(fā)沒有血色了。 李堰在一旁盯著太醫(yī)包扎,面色陰沉,一言不發(fā)。 柳臨溪好幾次想跟他說話,一見他面色陰沉,便又不敢開口了。 太醫(yī)包扎完之后,又替柳臨溪診脈。 只見太醫(yī)眉頭緊鎖,在柳臨溪兩只手上互換診了多次,面色越來越疑惑。 李堰見狀問道:“如何?” “這……”太醫(yī)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道:“柳將軍的脈象似乎有些虛浮,但又像是因為失血導(dǎo)致的,臣一時之間……” “你若拿不定主意,便請旁人一起來診。”李堰道。 “如此更為穩(wěn)妥?!碧t(yī)忙道。 蘇恒聞言便著人又去將另一位隨行的太醫(yī)請了來,這位太醫(yī)和先前那位短暫的交流了幾句,上前為柳臨溪搭脈。他似乎也有些猶豫,在柳臨溪兩只手腕上來回診了幾次,表情十分復(fù)雜。 “究竟怎么回事,說話。”李堰沉聲道。 “臣……沒診出來……”后來的這位太醫(yī)求救似的看向先來的那位,對方朝李堰拱手道:“陛下,柳將軍這脈象確實是有些虛浮,像是大病初愈之人的脈象,可臣等上次替柳將軍診脈的時候,卻并未發(fā)覺這個癥兆,是以有些迷惑,不敢輕易下結(jié)論?!?/br> 柳臨溪開口道:“我并未生過大病?!?/br> “是?!碧t(yī)道:“正因為將軍未曾大病過,所以這脈象就越發(fā)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