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書迷正在閱讀:虐白蓮花手札、哪哪都是你、[綜漫]宇智波海王翻車錄、花哥,求碧水!、(綜同人)綜功德無量、重生悍妻有點甜、全能影帝的馬甲又掉了、世家女重生手札、[綜漫]人設又被當柔弱無助了、將軍,該走秀了
柳臨溪日日喝藥已然習慣了,端過藥碗一口氣喝干,這才砸吧了一下嘴道:“怎么今日這藥沒那么苦了?” “太醫(yī)說天涼了,將軍體寒,便換了幾味藥給將軍調(diào)理身子?!碧K恒道。 柳臨溪點了點頭,心道自己這命不久矣的身體,倒是讓太醫(yī)們費了不少心。 柳臨溪披上衣服出來,見外頭陽光正好,地上落的雪積了厚厚一層還沒化,被陽光一照白的耀眼。昨日他們在霽月居那么一鬧,李堰怕他出去受了涼,倆人便宿在了霽月居,今日正好看看雪景。 “陛下什么時候下朝?”柳臨溪問蘇恒。 “約摸著還得半個時辰吧?!碧K恒道。 柳臨溪想了想,開口道:“咱們?nèi)ソo太后請個安吧,趁著我這會兒還有精神?!?/br> “是,奴才這就讓人備轎攆?!碧K恒忙道。 柳臨溪本想說自己走過去便是,但一想自己被李堰折騰了那么幾回,腰、腿哪哪兒都酸,著實也沒什么力氣,便依了蘇恒。 太后大概沒想到柳臨溪會來請安,見了人之后頗為驚訝。 “溪兒今日看著精神倒是不錯,面色也紅潤了不少?!碧蟮?。 “日日喝著藥,進補的東西也吃了不少,臣這待遇都快趕上坐月子了?!绷R溪自嘲地笑道。 太后聞言面色一滯,忙掩飾住情緒問道:“今日雪多路滑的,溪兒怎么想著來看哀家了?” “臣這身體也不知還能撐到幾時,想著太后對臣一直頗為照顧,便總想趁著還能走動的時候來看看?!绷R溪早已知道太后在他毒發(fā)后來看過,所以病情也不瞞著太后。 “堰兒昨日……不曾同你說什么嗎?”太后略帶試探的問道。 “陛下……”柳臨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陛下待臣的心意,臣是知道的,倒也不必多說什么。昨日他從京郊回來,神色頗為黯然,臣猜想解藥的事情八成是沒有著落了,又怕他心里難受,也不曾追問什么。”柳臨溪道。 太后聞言點了點頭道:“堰兒不說,也是怕你難過?!?/br> “臣如今已經(jīng)看開了,若是天意如此,也只能欣然接受。只盼著哪一日臣走了之后,陛下能看開些?!绷R溪道:“太后娘娘最了解陛下,臣也沒有旁人可托付了……” 太后聞言神色也頗為黯然,開口道:“陛下雖年幼,但性子像極了先帝,認準了誰便是誰。哀家記得先帝當年只是在中秋詩會見了哀家一面,連夜便寫了一封長信著人送給了哀家。他信里說,本想直接去求賜婚,又怕哀家對他沒有這份心思,反倒唐突了我,這才提前知會一聲?!?/br> 柳臨溪聞言忙問:“后來呢?” “后來哀家并未給他回信,他便三日一封地寫,寫了足足三個月。”太后回憶往事,一臉溫柔的道:“哀家對他也并非沒有好感,只是閨中女兒面皮薄這才未曾回應。后來他寫信的事情漸漸藏不住了,父親便來問我心意,我這才點了頭?!?/br> 李堰先前倒是朝柳臨溪提過先帝與太后之事,柳臨溪當時沒太放在心上,今日聽太后說起,才覺得頗為凄然。想想太后年紀輕輕,先帝便去了,有情人或能終成眷屬,卻未必都能白頭到老。 “其實哀家有一件事情,一直對先帝耿耿于懷?!碧箝_口道:“此事,哀家一直不曾提起,就連堰兒都不知道?!?/br> 柳臨溪一怔,心道連李堰的都不知道的事,想必也是個秘密了,太后這是打算告訴自己? “哀家同先帝原本還有一個孩兒……”太后道:“當時哀家身子不大好,太醫(yī)說大小只能保一個,先帝想也沒想便舍了那個孩子?!?/br> 柳臨溪聞言有些驚訝,沒想到保大還是保小這種問題,竟然會發(fā)生在太后和先帝身上。 “先帝既然對太后情誼深厚,自然是更在意太后勝過那未曾謀面的孩子?!绷R溪道。 “哀家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苦心?!碧蟮溃骸暗Ъ乙恢惫⒐⒂趹训氖牵允贾两K都知道那孩兒不會安然來到這世上,卻從不對哀家提起。哀家初為人母,日日欣喜盼著這孩子到來,最后等來的卻是個死嬰。” 太后說著已然紅了眼眶,柳臨溪皺了皺眉,也有些鼻酸。他雖然不曾為人父母,卻也知道母親對孩子總是天然帶著某種愛護和責任感,很多人甚至將孩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先帝大概是怕太后太過在意那個孩子,所以才隱瞞吧?!绷R溪道。 “哀家又何嘗不知道他的苦心。”太后道:“可在先帝生前,哀家一直對此事不曾釋懷,直到他走了之后,哀家才在他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封書信,是寫給那個孩子的。” 太后掩面輕泣,哽咽道:“哀家那個時候才知道,他瞞著哀家不止是怕哀家舍不得那孩子,更怕哀家若是舍得了,心里卻難免為此愧疚自責。所以他想一個人承擔殺子的罪名……哀家這些年一直在想,若先帝未曾瞞著哀家,我同他一起承擔了這有損陰德的罪名,或許先帝便不會走的那么早?!?/br> “太后?!绷R溪道:“逝者已矣,太后節(jié)哀?!?/br> 太后點了點頭,卻依舊忍不住輕輕抽泣,想來她無論想起這孩子還是先帝都難免帶著深深的遺憾和痛楚。 “哀家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同你說了這么些不開心的事?!碧蟀肷魏笄榫w終于恢復了些,有些歉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