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團(tuán)子瞥著某個犯過錯的男人:“而且最討厭都是為你好這句話了!” 盛爺覺得悶,解開領(lǐng)帶透透氣,扭頭夸獎團(tuán)子:“你好棒,好聰明,寶貝你全世界最漂亮!” 這種話原本盛爺以前是不屑說的,但是沒辦法,犯過錯的男人總是比較沒尊嚴(yán)。 團(tuán)子哼了哼,一大早提起往事心情不太美好,索性扔下老公找兒子玩去了。原本美美滿滿的餐桌上就剩下了盛爺一人,盛爺心情不好了,別人也別想好!這個讓他夫妻不睦的滾蛋,必須嚴(yán)懲! 盛爺一個電話,遠(yuǎn)在三千巷里糊水泥的某毛就知道了! 毛爺爺踹踹阿貓阿狗:“給爺去書報亭買一張今天的玉城報紙?!?/br> 阿貓阿狗乖乖去了,很快便捧著報紙回來。也不知道這小妹兒到底砸了多少錢進(jìn)去,一則尋狗啟示居然登了那么大一塊,基本就是當(dāng)天頭條了!毛爺爺看著看著就笑了,站起來拍拍屁股:“爺去玉城一趟。” 阿貓自覺拿起車鑰匙,問他大哥:“又去給煙煙做飯嗎?這個點是不是太遲了?” 毛爺爺冷笑:“做飯?呵,爺吃了她!” “先跟我聊聊怎么樣?”毛毛一轉(zhuǎn)頭,看見了許文博。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毛毛心里感嘆,以前嘴賤,喊人家瘸腿的瘸腿的,他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呵呵,命運真是作弄人。 “你來干什么?”毛毛不耐煩,“我們聊什么?聊哪個牌子的拐杖好用嗎?” 許文博說:“我在你mama家樓下守了好多天,你既然不敢去見煙煙,不如我們比一場,輸?shù)娜送顺?,怎么樣?你敢嗎??/br> 毛爺爺都要笑抽過去了,他指指自己的腳:“爺這是一次性創(chuàng)傷,能修好的?!?/br> 再指指許文博的腳:“你這是永久性創(chuàng)傷,修不好的,你確定你要比?比什么?比誰拿拐杖更厲害嗎?” “比賽車。” “嗤!”這回連阿貓阿狗都笑了。 毛毛說:“不比,我不欺負(fù)人?!?/br> 許文博說:“你不敢?” 毛毛說:“你這激將法沒用?!?/br> “比一場,我說話算話?!痹S文博扔給毛毛一把車鑰匙。 車鑰匙上的商標(biāo)簡直要閃瞎人眼,許文博真是好心好意,覺得開個小店的廚師應(yīng)該買不起比賽專用跑車。但毛毛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把鑰匙扔回去,點了一根煙:“時間地點你定好再跟我說,車?真是要笑死人了?!?/br> 許文博看著毛毛,毛爺爺不耐煩:“滾不滾?說定了就不會反悔!你最好也別跟爺耍花樣!” 許文博被人簇?fù)碇x開了三千巷,阿貓問:“毛哥,你還去玉城嗎?” 毛毛搖搖頭:“不去了?!?/br> 因為那只叫毛毛的狗沒找著,所以離煙一直沒撤下那則尋狗啟示。于是,玉城的街頭巷尾,人們都在討論這只叫做毛毛的小狗。 毛媽也覺得兒子這次做得有點過,你殘不殘不是重點啊,人家小妹兒不嫌你殘不就行了!毛媽現(xiàn)在出門買個菜都很煩,為什么?每個菜攤上都在討論小狗毛毛,你不迎合兩句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憤怒的毛媽忍了又忍,終于在某天回家后甩了毛爸一臉菜籃子,給她傻兒子打電話:“我看煙煙不怎么樣,我現(xiàn)在喜歡小白,你過來把小白領(lǐng)走!” 毛毛正在忙,滿頭大汗的停下來好聲好氣:“媽喲,我不是同性戀的?!?/br> 毛媽:“我看了,她屁股大,能生兒子!” 毛毛滿頭黑線地笑出來,剛剛憋著的一股勁這時候終于緩緩泄掉,他說:“媽,很快的,我很快會去接她?!?/br> 毛媽一聽就知道不好,問:“你又在搞什么?” 毛毛沒說話。 毛媽妥協(xié)了:“注意安全?!?/br> *** 玉城有山,三千港有海無山。毛爺爺當(dāng)年玩得瘋,但比較喜歡平坦的專業(yè)賽道,他幾乎沒在山路上飚過車。不過,既然答應(yīng)了,就得贏得漂亮。阿貓阿狗跟著他們大哥去醫(yī)院敲石膏,惶惶不安地問醫(yī)生:“真的沒問題嗎?” 醫(yī)生也不好說,確切地講,是不敢說。 毛毛的腳解脫了,從地下車庫開了一輛道奇出來。那輛橘黃色的跑車簡直拉風(fēng)死了,閃瞎了三千港爺們的眼!毛爺爺猛踩油門,開去了玉城。 在許文博沒確定比賽地段之前,他要抓緊時間練習(xí)! 玉城有很多山,玉城的山路盤旋多彎,掛檔,加速,油門的轟鳴引爆血液,在盡頭時極速漂移,車位甩個大角度爬上山頂。繼毛媽之后,團(tuán)子也打來電話問候:“母毛毛你在干嘛?” “哦,哥哥在研究菜譜呢寶寶,兩個寶寶們都好嗎?舅舅過段時間去看他們。” 掛了電話,猛踩油門,在路的盡頭,最靠近護(hù)欄的地方急剎車,保險杠撞上護(hù)欄,安全氣囊彈出。安全帶緊緊地勒住了他,毛毛解開安全帶,打開門,從膨脹的安全氣囊中出來,看了看車頭前被撞爛的護(hù)欄。護(hù)欄下,是懸崖。 一夜又一夜,玉城的山上響徹轟鳴,玉城所有的盤山跑道都印在了毛毛的腦子里。什么時候該轉(zhuǎn)彎,什么時候該加速,毛毛一丁點都不敢忘。 忘了,他就輸了。 又是一個夜,從下午起山下就被圍了起來,許文博的人從山腳到山頂徹徹底底的清理了一遍,毛毛開著自己的道奇上山,得到了許文博的贊許。 “車不錯?!?/br> “恩?!?/br> “準(zhǔn)備好了嗎?” “恩。”毛毛將煙踩在腳底碾了碾。 “開始吧?!?/br> 熒光棒至上而下劃過,兩輛車呼嘯著竄出去。毛毛有些吃驚,分神看了眼旁邊的車,許文博也從車?yán)锟此?,對他笑了笑?/br> “有意思?!泵攘擞烷T,貼著許文博的車身超車。 從山底上山,誰離護(hù)欄最近誰就贏。 這條山路毛毛跑過不知道多少遍,每個夜,每個思念到身體發(fā)疼的夜。一個彎,再一個彎,又是一個彎,過彎,漂移,許文博的車緊緊貼著毛毛的車屁股,在最后一個彎道與毛毛齊頭并進(jìn)。 一百米的直道,眼前就是護(hù)欄,玩的就是心跳。你能為這個女人拋開一切嗎?這場比賽的結(jié)果就是證據(jù)。 一米,又一米,再一米,近了,越來越近了!這時,毛毛加了油門,而許文博遲疑了一秒。 就這一秒,毛毛超前。許文博趕緊踩油門,趕上那半米的落差。兩輛車頭一點一點地靠近護(hù)欄,毛毛到最后都沒松開油門,而許文博在車頭蓋過護(hù)欄時踩了剎車。 嘭一聲巨響,道奇撞在護(hù)欄上,車頭冒出白煙。毛毛跳下車來,對背后的那輛車比了一個倒著的大拇指。 你遜呆了! 他一步步走向許文博,許文博還坐在駕駛室里,背后一層冷汗。毛毛靠在車門上告訴他:“知道為什么會輸嗎?” “你這個瘋子!”許文博連喘大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fā)抖。 “因為你不夠愛她,不能為她付出所有,而我愛她,無論生死?!?/br> 許文博笑起來,愛? “權(quán)利并沒有愛情來得珍貴和美好,真可憐,你一直不懂?!泵昧饲密囬T,“我的車壞了,你要負(fù)責(zé)修好,走了,好困?!?/br> 毛毛真的走了,許文博扶著車門走下來,他的腳有殘疾,只有開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由,但他平時不開車,為的就是讓父親對他這副殘疾的樣子感到心疼。父親越心疼,他就越有贏的籌碼。他是許家這一輩年紀(jì)最小的孩子,是從外面接回來的孩子。 “喂!”許文博啞著嗓子喊。 毛毛照樣一步步往山下走,并不回頭。 *** 毛毛走到山下,阿貓在那里等他。 “去找我媽?!泵吭谲囎希簧道嗔耸纸畹挠沂煮l(fā)顫。 “毛哥?” “沒事,我贏了。” 阿貓是笑著把他毛哥送過去的,毛毛也是笑著敲響離煙的房門的,豬耳朵一下就竄出來了,哼唧哼唧地撒嬌,離煙跪在床上,穿一條白棉布的小睡裙,頭發(fā)全都披散下來,絲毫看不見那古靈精怪的模樣。 “爺是你養(yǎng)的狗?”毛毛點了點自己,再指了指豬耳朵。 “就是我的?!彪x煙小聲說,又開心又生氣,“你怎么那么遲才來接我啊!” 毛毛幾步過去把小小又香香的女孩抱住:“抱歉,來晚了?!?/br> 他走的那幾步一下就能看出問題,離煙著急地問他:“毛哥你的腳?” 雖然想帥帥的再來見小妹兒,但這份思念真是太令人焦慮了,毛爺爺忍不?。∷嗥鹱约旱挠沂?,可憐兮兮:“哥哥手廢了呢,你嫌棄不?” 離煙就哭了。 毛毛笑了。 “嫌棄什么呀?我不嫌棄,我跟毛媽學(xué)做飯了,以后我照顧你!”離煙抱著她毛哥,嗚嗚嗚的。 毛毛那個幸福啊! 毛毛正陶醉在幸福中,可離煙卻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趕緊對著嘴兒親了親,表示:“我真的不嫌棄!” 毛毛兩眼放光,艾瑪,爺素了好久啦!來,再親一個啊寶貝! “咳!”還沒親上去,不速之客就來打擾,白易說:“你們太沒節(jié)cao了,辦事不關(guān)門,不收門票我都不看!” 豬耳朵:“汪喜歡看!” 毛毛牙癢癢:“你把門給爺關(guān)上!” 白易不說話,就看著煙煙笑。離煙紅著臉從他毛哥身上下來,拍拍皺了的裙子,站到她小白jiejie身邊:“我們有節(jié)cao的,我們不辦事,真的?!?/br> 空氣中刺啦刺啦地爆出電流,那是一場眼神的廝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白易早死無全尸了。 ☆、第83章 毛媽跟進(jìn)來把小白拉走,把煙煙推進(jìn)去,外面的大門嘭一下關(guān)上了,離煙站在那里,眼睛水水的看著她毛哥,毛毛朝著小妹兒勾勾手,小妹兒飛撲過來,毛毛張開手臂,可小妹兒飛到他身前時停了下來,捧起了他的手腕。 “毛哥,你怎么受傷的?” 毛毛收回手,摟著離煙躺床上:“沒怎么,不小心弄的?!?/br> 離煙已經(jīng)聽白易說了,可毛毛卻不想告訴她實情,怕她擔(dān)心。離煙揪著手指,最終沒有拆穿,而是爆了一個大雷:“毛哥,我們結(jié)婚吧?” 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有什么理由不嫁? 毛毛一下傻了,雖然早就決定要一輩子跟這個小妹兒在一起,可他從沒想過最先求婚的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