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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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四四忙回話,“奴婢是在艮莨小宴上同昭容娘娘認(rèn)識的,昭容娘娘性情溫和隨意,奴婢同娘娘一見如故,說的話就比旁人多了些。卻是不敢同娘娘做知己的。” 慕容煌尋思一陣兒,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自顧批閱奏折去了。辛四四從女侍手中接過茶盞,輕輕放在書案上,提點他道:“陛下累了,就請茶吧?!?/br> 慕容煌涼淡的回應(yīng)著,等辛四四轉(zhuǎn)身退到一邊,他才趁她不注意,他才微微側(cè)目看看她。 下巴尖尖的粉面,艷紅飽滿的唇,才長開來的身形,不自覺想起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來。 可惜,是臣子的女人。 圣明君主最忌諱跟臣子搶女人,他不屑做那種事。再說,他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他忽然有些心浮氣躁,喚祿中景,“平時挺能說的,今日是怎么了?” 祿中景矮身上前,“陛下忙于著處理大臣們送來的折子,奴才哪敢鴰噪?!?/br> 他笑著半是夸半是罵道:“倒是越來越圓滑了?!卑辶四槪昂?,以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嗎!” 祿中景慌忙跪下,頭也不敢抬起來,只顧著求饒,“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奴才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悶不吭聲?!?/br> 慕容煌笑了,“算你有眼色,朕乏了,陪朕到處走走吧?!?/br> 祿中景唱諾,隨著慕容煌起身,一個勁兒的給辛四四遞眼色。 辛四四不知道他要告訴自己什么,悟了半天也沒懂。 祿中景以口型告訴她,“走啊?!?/br> 陛下要散步,她正好得了空閑還想去找安鶯哥小坐。她來宮里沒認(rèn)識什么人,除了時宜就數(shù)安鶯哥要好了,朋友做了昭容,她得去恭賀恭賀。 中貴人卻讓她走,她知道,祿中景的意思是讓她隨著。她站了半天腳底痛的發(fā)麻,嘴上也不敢拒絕,她可不想被扣上抗旨不尊的帽子。只好跟著出來。 禁中的御花園中,有合這個時節(jié)開的花色。慕容煌指著園中整片郁郁蔥蔥的藍花楹,問她,“孟宮人,可認(rèn)得這是什么樹?” 辛四四先是謹(jǐn)慎的行禮,過后才回答道:“藍花楹?!侗静葜井悺分杏杏涊d,說這種花樹是天上掌管寧靜的仙女的化身。” 慕容煌突然來了興致,“掌管寧靜的仙女的化身?” 她點頭,“是。天上有位女神官,叫做藍花楹。她愛上了凡塵的帝王,來到人間做了帝王的皇后。但是帝王身上壓著挑起天下的重?fù)?dān),是無法只愛她一個人的。后來,化身皇后的藍花楹女神官漸漸風(fēng)燭殘年,帝王不在愛她,夜夜在新的寵妃宮中歌舞升平。皇后卻抱著她的愛情,在絕望中不停地等待。天上來接她的仙侍勸她回去,她只說,相信帝王的愛情還會回來,她會一直等下去。就這樣,藍花楹化成一株花楹樹,她同地上的花楹樹不同,開著絕望凄美的藍色花朵?!?/br> 他聽她徐徐道來,竟不知道原來這樣美麗的花樹有這么凄涼的故事。頓了良久,才道:“這個女神官,挺傻的。” 辛四四笑了笑,“這只是個故事,不過,但凡是個女子,應(yīng)該都希望自己的夫君真心相待白首不離的。愛情,對女子來說,是會陷進去無法自拔的毒藥?!?/br> 慕容煌沉思看她,像是要將她身上盯出來個窟窿似的。好半晌才收回目光,抵著下巴道:“孟宮人也覺得,對愛情無法自拔嗎?朕八歲登基到現(xiàn)今,從來沒有體會過愛情是什么,朕有后宮無數(shù),但朕從來不曾再她們身上得到過愛情。” 辛四四心想,你是皇帝,當(dāng)然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便回道:“那皇上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人呢?” 他低眉思索,回答辛四四,“朕很小的時候,比較親近的女宮人忽然就死了。朕覺得自己是不祥的人,以后身邊就再沒有留宮婢伺候了?!?/br> 辛四四一琢磨,他說的還是真話,除了祿中景可以隨意出入內(nèi)廷,其他侍女,不論是女官還是小宮人,都不得踏足內(nèi)廷。原來他是怕生。話又說回來,為什么他竟然允許自己靠的那么近?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奴婢們仰慕都來不及,哪有人敢說您不祥?”說您不詳估計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是嗎?孟宮人也仰慕朕嗎?”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她有些跟不上慕容煌跳躍的思維,有些癡傻的回道:“奴婢……自然也是仰慕陛下德勛的?!?/br> 慕容煌竟然不知怎么,忽然心情就大好起來,隨手折下藍花楹樹上的一串小花,輕輕插在辛四四的發(fā)髻上,道:“你說的好,朕賞賜你的?!?/br> 辛四四只覺得新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完全摸不透皇上是什么意思。難不成,皇上是看上她了?旋即立刻否定,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fā)生。她也不能讓它發(fā)生。她喜歡的是孟扶蘇。 這一幕,正被有事過來面圣的皇后呂氏撞見,她望著辛四四咬咬嘴唇,心中罵她是狐貍精。近水樓臺先得月,一個宮婢竟然也敢不顧禮義廉恥勾引陛下!回頭定要治她罪。 呂氏每走一步,就像是腳下踩著辛四四似的,恨不能使勁踹上兩腳。威儀的走過來,緩緩俯身,“陛下,臣妾已經(jīng)將沒能留下的郡主們遣送回家了。聽說陛下這兩日心緒不寧的,睡不好,特別交代針線房備下幾個香囊用。都帶過來了,請陛下過目。” ☆、第45章 他同皇后十多歲相識,到如今也十幾載。皇后善妒,但凡他寵幸過的宮人,鮮少能逃過皇后的眼睛,之后要么被貶進浣衣局,要么無故失蹤。 他其實也不大喜歡那些女人,呂氏如何處置,他從沒說過一句話,裝作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呂氏是他發(fā)妻,度量小不打緊,好歹是同甘共苦走過來的,他愿意縱容著。 起步過來拉過呂氏的手,面上攢出柔和的笑,“讓針線司的人送過來就是了,皇后何必親自來送?累著了朕要擔(dān)心的?!?/br> 呂氏搖頭,面上溫和,“為了陛下,本宮不覺得辛苦。“ 帝后感情和美,宮婢們也看著高興,辛四四適時退到旁邊,同祿中景站在一處。 祿中景別有深意看她一眼,小聲道:“孟宮人歇宮后,到我這里來,我有事同孟宮人商議?!?/br> 辛四四微微額首。 歇宮后,辛四四簡單擦擦身子,換上平時穿的宮衣,跟時宜說了一聲,就出了處所。 從宮女的處所到宦官住處,要轉(zhuǎn)過閬苑。她正走著,忽聽有人喚她,“大姑。“ 辛四四回頭,卻是個陌生的面孔。那宮婢急走兩步到她面前,府了俯身,“婢子名喚紫玉?!?/br> 辛四四哦聲道:“你是哪個宮里服侍的?找我有事嗎?“ 紫玉點點頭,從袖口中拿出封書信,遞過來,“婢子是世子推薦進宮的,在太后殿服侍。這是昨日世子寄回來的信,是給大姑的?!?/br> 辛四四不明白,為什么孟扶蘇給她的信會落在紫玉手里。就算紫玉是孟扶蘇送進宮的,也不至于親近到這種地步。再說,孟扶蘇和自己名義上是世叔侄關(guān)系。二叔寫信給自己的侄女,大可以正大光明的,何必這么偷偷摸摸。 紫玉見她站著不接,抿唇道:“大姑不要多問,婢子不能在這里停留時間太久,但是婢子絕對不是壞人,大姑不用懷疑婢子?!彼龑湃M辛四四手中,四處看看,這才轉(zhuǎn)身繞進樹木蔥蘢的小道里,不見了蹤影。 辛四四站了許久,才恍悟過來,忙找個石桌坐下,將書信拆開。 書信中沒有多少字,只說了近些時候帝朝的戰(zhàn)況,還有幾句相思之語。辛四四想起孟扶蘇的臉,心里踏實不少。雖然內(nèi)容不多,看得出是用心寫的,沒有半句廢話。孟扶蘇的手分外美好,羊脂玉似得,握起劍來也好看,寫字的時候也好看,給她上藥的時候也好看。辛四四握著信頹了好久,覺得自己怎么會喜歡一個男人的手喜歡的著了魔似得。 有些病態(tài)了。 不知何處傳來鷓鴣鳥的叫聲,辛四四被打亂思緒,這才想起祿中景的話。忙起身收了信,理理衣服往宦官處所而去。 這天似乎是真的變冷了,辛四四停在祿中景的門外,縮縮脖子,瑟瑟著把手掖進大袖??纯磿r辰,都是該睡覺的時辰了。 伺候祿中景的小太監(jiān)是祿中景半年前收的干兒子。太監(jiān)自進宮凈身那日,就是個六根不全之人,不男不女也沒有后。在宮里,位分高的太監(jiān)都有收干兒子的習(xí)俗,也不過是可憐之人互相尋求些平常人家的天倫親情罷了。祿中景的干兒子自然跟著他姓祿,祿中景給他起名兒的時候,正好是在八月中秋,祿中景便把中秋簡單一湊,就喚他祿中秋了。 祿中秋在外頭等著祿中景歇宮,沒成想干爹沒等到,等到了個大姑。他挑著宮燈朝辛四四走過來,待看仔細(xì)了,上前屈身,“大姑是來尋我爹的么?“ 辛四四瞅著他,問他,“你爹是祿中貴?“ 祿中秋忙回,“是,不知大姑找我爹有何事?“ 辛四四嗯一聲,“今日在御花園,祿中貴祝福我歇宮后過來尋他,說是有事吩咐的?!?/br> 祿中秋同她苦笑,“干爹還沒歇宮呢,我也在等他回來。若是大姑不急著回去,就去屋里等著吧,我去給大姑燒些茶來?!?/br> 辛四四揣著手,風(fēng)刮在臉上一陣陣的疼。進去總比在外頭吹風(fēng)的好,便點頭:“還麻煩你在前頭引路?!?/br> 祿中秋應(yīng)承著,邊挑著宮燈在前頭走。 祿中景是宮里的大太監(jiān),住的地方要比她們的處所寬敞的多。屋中擺設(shè)也十分講究,不知情的人怕是進了房間,要以為是哪個王爺郡侯的房間。 辛四四進門后,祿中秋就去給她燒茶水去了,讓她先坐著。屋里暖和,沒有外面的冷風(fēng)凍著。辛四四等了一陣,無人回來,便起來隨便看看。 幾杌都是上好紅木所制,八仙桌上擺著青花瓷茶具,案子上是青銅燃香,香味清幽,不是龍涎香。辛四四仔細(xì)聞聞,想起這香味是僅次龍涎香的蘇合香。蘇合香是禁中奇香,看來祿中貴果然是得皇上喜愛。 眼光落在不遠(yuǎn)處貼墻而放的書架上,每一格都塞著滿滿的書冊子。 她忽然想起,祿中景每次看其他宮侍時的眼神,有清冷,有孤傲。她心里笑了笑,有些才華的人,大抵都是自負(fù)的。只可惜,再好的才華做了太監(jiān),也是埋沒了。 走到書架處隨手拿了本書看,正看了個開頭,門便被人推開,夾雜著一陣厲風(fēng)吹進來,刮得書頁啪啪直響。 辛四四忙將書頁合上放回原處,恭敬有禮的走上前去施禮。道:“中貴人安?!?/br> 祿中景看看她,“起吧,候著多時了嗎?” 辛四四搖頭,“等了不多時?!?/br> 祿中景答應(yīng)著走到桌邊坐下,指指邊上的椅子,“你也坐,不必拘謹(jǐn)。我叫你來是有件事要問問你?!?/br> 辛四四謝了坐,走過去坐下,“中貴只管問?!?/br> 祿中景從袖中拿出帕子擦手,“那日,陛下在閬苑散步,瞧著孟宮人了?!?/br> 辛四四一驚,難道中貴人找自己是為她和孟扶蘇的事情?輾轉(zhuǎn)又一想,她和孟扶蘇見面不是陛下準(zhǔn)許的么?她為何要驚慌?垂著眼瞼回道:“我只和二叔見面的時候,在閬苑過,不知中貴是想說什么?” 祿中景將帕子放在桌上,唉聲,“宮人在宮中與男子拉拉扯扯最是忌諱,陛下看到你們二人手挽著手,難免心中不悅。再說,孟宮人和孟大人可是叔侄女,這倫理大防啊?!?/br> 辛四四懂了,祿中景這是在告誡她,水性楊花是不行的。她莫名覺得有些好笑,難怪他總用那種不屑的眼神看自己,原來以為她跟孟扶蘇不清不白。額,她和孟扶蘇的確是不明不白來著。之前不曉得,現(xiàn)在她是知道了??磥硪院筮€得注意些言行舉止,這皇宮里,指不定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犯錯,想把她壓下去呢。 趕忙起身對祿中景行了大禮,“中貴人的教誨,孟蓁都記下了,以后定會將中貴人的話刻在心上,時時提醒自己不再落人話柄?!?/br> 祿中景本來只是想試探試探她的口風(fēng)。他得確實知道,孟宮人是不是真的對孟大人有違背世俗倫理的感情。若真是如此,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得盡快勸她回頭是岸。若她沒有進宮,只是孟家的四姑娘,他才不會管??墒羌热贿M了宮,那就是宮人,宮人有違背倫理的事情發(fā)生,那就是置今上尊嚴(yán)不顧。他身為內(nèi)廷中貴,豈能容許這種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但現(xiàn)在,聽孟宮人的回話,他的心立時涼了半截??磥?,孟宮人的確對自己的二叔有了那種禁忌的感情。該如何處置呢?他第一次犯愁起來。 辛四四到是覺得無所謂,孟扶蘇又不是她的親二叔。以前本來還顧忌著血脈分支,自從知道孟扶蘇甚至連宗家都不是,她便覺得自己喜歡的沒錯。自然不會再去想什么世俗的眼光。 祿中景眉頭緊鎖的望著辛四四,“孟宮人,你聽灑家的勸,盡早絕了這個念想。以后安心服侍皇上。若是命好,被陛下看中,以你的容貌那是可以和安昭容平分秋色的,灑家覺得你比安昭容更勝一籌。就算不能被皇上喜歡,等熬到年紀(jì)放出宮,也能嫁個高官達貴,一生榮華。總好過,被世人唾罵不是?” 辛四四尷尬的笑了笑,“祿中貴說這話,孟蓁就不懂了。孟蓁何時不曾安心服侍今上?再說,孟蓁不想跟安昭容平分什么秋色。孟蓁只是個宮婢,在其位謀其職,請中貴人放心就是?!?/br> 得,合著他苦口婆心說了這么久,人家小丫頭壓根就沒聽進去一句。 祿中景無奈,嘆道:“我看陛下是喜歡孟宮人的,陛下喜歡的,灑家就是不喜歡也不能不幫。方才歇宮,皇后娘娘把灑家叫了過去,言語間說起來孟宮人,吩咐灑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孟宮人……”他作勢在脖子上一比,肅了臉色,“孟宮人可懂了?” 皇后竟然想除掉自己,可是為什么呀?她腦子恍惚一閃,立時悟了。這樁原由多半是日間御花園皇上對自己的情不自禁。完了,她真是大意,怎么偏偏就被皇后給誤會上了的。 看她默不作聲,臉色亦是有些蒼白。祿中景暗自點點頭,道相必是怕了。笑了笑,“灑家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通個氣兒,皇后娘娘步步緊逼,孟宮人可是得想好了。要么盡快得到皇上的恩寵,待封了位分,料想皇后也不能拿宮人怎么樣了。是吧?” 辛四四兀自感嘆,留在宮里熱鬧是熱鬧了,可未免暗箭太多容易傷著。早知道會這樣,就應(yīng)該聽孟扶蘇的去廣陵行館待著。但眼下,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的。要么自己偷溜出去,再也不回來。要么就逆流而上,和皇后戰(zhàn)到底。 可是,皇宮不是孟府,哪能說逃出去就逃得出去。再說,慕容沖已經(jīng)被賜死,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慕容沖會再來救她一次??闪粝聛怼钟行澣?。 皇后讓祿中景對她下手,若她不死,皇后雖然不能拿祿中景怎么樣,可有的是辦法對她痛下殺招。難道想要活命,真的就只能勾引皇上? 她尋思良久,還是猛的搖搖頭,一定還有別的辦法。遑論她對皇上半絲感情都沒有,就算有,依她的性子,也是不愿意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 真的去勾引皇上,那才真是悲劇人生的開始。搞不好,要比上輩子更慘。她打死都不要。 祿中景看她表情糾結(jié),也不打斷,只等著她作何決斷。 她襟祍上前,“中貴,難道,不能把皇后給您說的話,告訴皇上嗎?” “大膽!” 祿中景手一抖,辛四四的話差點把他嚇?biāo)馈?/br> “你真是無知?!彼麑χ鴸|面拱拱手,“那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讓奴才們死,那就跟碾死只螞蟻般容易。你以為你一個奴婢,將這種話告訴皇上,皇上會信嗎?到時候,那就是欺君犯上的大罪,要滅九族的。你一個人的頭砍不足惜,可想過家中之人?” 她到?jīng)]想過家中之人,反正爹娘早就沒了,孟府剩下的幾房明里暗里不是想趕她出去,就是要殺了她。真要滅九族,他們才是死不足惜,自己是虧大發(fā)了。 低頭靜默一會兒,諾諾道:“奴婢省的了,中貴容我回去仔細(xì)想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