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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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一個曾經(jīng)深愛的人,不是將這個人從身體里拔除出去,而是將其磨平揉碎,化作rou眼不可查的微小粒子,融散進了骨血之中。 除非灰飛煙滅,否則如何能做到感受不出血液脈動之中那個人的存在? 姚東京恍惚之中,唏噓不已。 * 段氏。 段西安的秘書再次確認事情已辦妥,已是黃昏。 辦公室內(nèi),段西安終于從公事里抽身出來,忙里偷閑地閉目養(yǎng)神。 片刻后,宗以文笑容可掬地走進來,蠻不在意地跳坐在段西安的辦公桌上,側(cè)身望過去,笑得露出大白牙:“喲las,如今身價飛漲啊,見你一面還得預約?” 他指著段西安辦公室外朝內(nèi)探頭探腦的女助理,繼續(xù)調(diào)侃:“我都說我是你兄弟了,穿同一條褲衩的那種,她還不信,硬要我預約……” “那你預約了嗎?沒預約就出去,預約了再進來?!?/br> 宗以文愣了一下,從桌上跳下來,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一板一眼的段西安,不等他詢問什么,段西安輕笑破功:“逗你玩的。手下人不懂規(guī)矩,你下次找我直接進來就是?!?/br> 宗以文舒出口氣,又笑了起來:“不不不,哪兒還敢有下次?”他垂目瞄了一眼擺在桌面上七七八八的各式文件,揶揄道:“您可是大忙人,日理萬機的,我哪兒敢再來打擾?” 段西安找了個舒適的角度,仰躺在旋轉(zhuǎn)椅上:“你快別取笑我了,誒,倒是你,怎么那么閑?朋友圈全是你發(fā)的東西,這幾日還有空玩微信?” 宗以文佯裝苦惱:“唉,我哪兒會玩那種東西?都是羅伊娜拿著我的手機胡搞的?!?/br> 段西安立時笑了,看宗以文這皺巴著俊臉,看起來很是無奈,實際上心里得意得很呢。又擱他前頭來秀恩愛!段西安不滿地嘖嘖兩聲:“我怎么覺得你和羅伊娜的戀愛史和《三國演義》那么像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br> 宗以文被這比喻逗得噗嗤一笑,段西安也跟著湊過去,刻意壓低聲音道:“這回復合,不打算分了吧?也該好事將近了吧?” “八字兒還沒一撇呢?!?/br> 段西安又躺回椅背上去,好整以暇地道:“怎么?心還沒定?你就打算這么非法同居下去?” 宗以文一挑眉,揪著段西安辦公桌上一盆栽玩,語氣里夾雜著無可奈何:“我早想著合法了,可她不同意,我還能把她捆到民政局去?” 段西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下了個評語:“唔,看來你的攻妻之路還很漫長?!?/br> 宗以文反擊:“你小子還沒踏上攻妻之路呢!” 段西安斂了笑,故意板著臉趕人:“行了行了,你就別打擊報復我了,該干嘛干嘛去,我忙著呢?!?/br> 宗以文得意地笑了兩聲,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忽地又折返回來。他啪地一聲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兒:“你看我這腦子——我是來給你送請柬的。” 段西安詫異:“不是八字兒還沒一撇呢嗎?” 宗以文將燙金的邀請函捏在手里,輕輕一揚:“羅伊娜借了你蘇段的溫泉村,你懂的。” 段西安直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條件反射地問:“又辦party?” “bingo!” “不去。沒空?!?/br> 羅伊娜的派對,總結(jié)起來就是四個字:yin奢極樂——怎么燒錢怎么來。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就是一句話:有錢公子哥兒和大小姐們的無腦相親大會。 極其浪費時間、極其拉低智商、極其挑戰(zhàn)下限,最重要的是——極其消耗體力——段西安永遠不會忘記羅伊娜是怎么把他當做吉祥物供奉在派對上的。那群還未開/苞的小姑娘,見了他就跟小蜜蜂見了油菜花似的,一個勁兒地黏上來,甩都甩不掉。 慘痛的經(jīng)歷仍舊歷歷在目,段西安絕對不會去蹚那渾水。反觀宗以文,翹著腳、半瞇著眼,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段西安極其鄙視他:“我看你還挺高興的,怎么,你還真打算去參加羅伊娜的派對?你的水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慘不忍睹了?” “我不參加?!弊谝晕妮p松地聳了聳肩,“我剛好有事,走不開。羅伊娜說,只要你去,那我不去就沒事兒。” 段西安忿忿不平:“賣友求榮!” “別這么說,你先聽我說完——”宗以文神秘兮兮地笑著,將那邀請卡壓在桌面上,慢悠悠地推到段西安跟前,“羅伊娜邀請了姚東京。良辰美景,佳人在側(cè),何樂不為?喔,當然,我不是那種賣友求榮的卑鄙小人……” 說著,他作勢要將邀請卡收回去,半路被段西安攔下。 就知道搬出姚東京管用。 宗以文得逞地嘿嘿一笑:總算是把羅伊娜交代給他的任務圓滿完成了,即刻回去領(lǐng)賞√。 第64章 影是光的故事 見宗以文笑得心懷鬼胎,段西安心底生出一絲懷疑來,壓著那邀請卡的手驀地松開。 宗以文心喊不妙,難道拿姚東京都壓制不住他了? 正這樣想著,就聽段西安問:“姚東京確定會去嗎?” 原來在擔心這個。姚東京是個有主意的主兒,邀請了也不一定去。也難怪段西安多留了個心眼。 宗以文在心里長舒一口氣,拍著胸脯打包票:“你放心吧,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思忖了半秒,決心再給段西安打一劑強心針:“與其說你可以去,不如說你應該去?!?/br> 段西安不解:“哦?怎么說?” 宗以文摸著下巴彎唇一笑,眼神深不可測:“還記得咱幾個去北方那陣么?咱四個人在房間打撲克那天,你不覺得我們有事情瞞著你?” 段西安托腮回想,貌似是有這么個情況。那時候他還想追問,而后卻被宗以文制止了。其實在那之前、在他回國之后,他便覺出些不同尋常。比如,羅伊娜和姚東京看起來似乎是突飛猛進的友情。 見段西安陷入沉思,宗以文很滿意地抿唇笑,可偏偏就是不解釋清楚。段西安瞪他一眼,道:“說吧,別賣關(guān)子了?!?/br> 宗以文循循善誘:“西安,你先跟我說說,你覺得追女人什么情況下最好追?” 段西安很有興趣地試探著回答:“趁其不備,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