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書迷正在閱讀:就這樣對你心動、空間之丑顏農(nóng)女、趕不走的戲精富二代[全息]、無雙女匪:夫君扛回家、網(wǎng)王之青春盛宴、蜜桃戀愛時(H)、帝后的開放式婚姻、豪門重生之黑暗千金、那些年,我們遇見的渣渣、禁止惹火
非要給個原因的話…… 伏黑甚爾沉默了下來。 那他大概只能說,現(xiàn)在的自己在失去了最后一個能讓他有所留戀的對象之后, 迫切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在他賣掉自己的兒子聯(lián)系了禪院家后, 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了。 ——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吧,鴻。 哪怕是作為道具。 白鴻瞥他一眼, 便不再多問。 她之前交給種田山頭火讓他重新篩選進(jìn)入常暗島的人選, 只是條件苛刻鮮有合格, 伏黑甚爾若不是天予咒縛的身體強(qiáng)悍到了極致,怕是也要被體能測試那一關(guān)被刷下去。 “你選人條件那么挑,有幾個會過來啊。” “那是種田的事情, 如果他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也別再自詡我的部下。” 白鴻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伏黑甚爾,若有所思。 “但是你上來倒是的確給了我新的猜想……” “……要干嘛?” “閑著也是閑著, 與你一起來的其他人林太郎帶走訓(xùn)練去了,兄長大人, 做meimei的給你開個小灶, 帶你熟悉一下接下來的工作。” “來吧,甚爾?!?/br> 白鴻手上還握著兄長親自贈送的特級咒具飛鳥, 她抬起刀鞘,反手敲了敲兄長的后腰。 “那地方目前為止也只我一人能進(jìn)去, 你陪我去一趟, 看看是‘天予咒縛’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br> 伏黑甚爾眼睛一瞇:“如果我不去呢?” 白鴻不氣不惱,她只歪歪頭,臉上跟著露出溫和無比的微笑。 “事先聲明, 我準(zhǔn)備的這支隊伍并不能算是常規(guī)的軍隊,所以沒有其他隊伍的各種規(guī)矩,基本上可以說是做什么都沒關(guān)系,唯一一條——不許違逆我的命令?!?/br> “打不過你,不代表殺不了你?!?/br> 白鴻心平氣和地對自己的同胞兄長開口: “是你自己跟我過去,還是我打斷你的腿把你拖過去,自己選一個吧,兄長大人?!?/br> *** 常暗島不大不小,以島嶼來說,這座島的規(guī)模已經(jīng)不算小了。 要去的地方路況崎嶇,讓伏黑甚爾相當(dāng)驚訝的是這島上各國軍隊來來往往打仗打了這么多年,但是竟是連一條簡易粗陋的小路也沒被軍隊踩出來,還需要白鴻開著改造后的軍用山地越野車才能走過大部分的路程。 常暗島無愧常暗之名,一路上荒涼蕭索觸目所及皆是大片大片的荒土與亂石堆,像是創(chuàng)造出這座島嶼的造物主終于在最后關(guān)頭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簡單粗暴地把手上用來堆砌的所有道具一股腦的堆在這里,然后便棄之不管了。 憑伏黑甚爾的眼力也瞧不見什么,除去引擎轟鳴聲之外這地方便沒有任何的聲音,天地空茫不存一物,除了少數(shù)幾個涉足此處的軍隊留下了一些路標(biāo)和行軍的痕跡,只是隨著越野車漸漸深入,很快連這些東西也跟著看不到了。 人類對與這種無邊無際的空洞有著本能的抵觸與恐懼;他多少有些理解了為什么都說常暗島的深處容易讓人發(fā)瘋,那是一種凌駕于人類一切堅強(qiáng)意志之上的壓抑的抑郁與孤獨(dú),緩慢而真實地凌遲著人類在這片荒蠻土地之上顯得愈發(fā)單薄渺小的靈魂與理性。 伏黑甚爾搭在車窗的手掌無意識攏緊了。 他目光游移著,開始尋找機(jī)車引擎之外的其他聲音。 “這么多年你就一直待在這個破島上沒離開過?” “怎么,有什么問題?” “非要說問題的話……”伏黑甚爾摸著下巴,在白鴻的聲音里稍微找回一點細(xì)微的平靜,他轉(zhuǎn)開注視窗外的目光嘖了一聲:“戰(zhàn)場這種最容易死人的地方居然連一個咒靈也看不到,這正常嗎?” 詛咒是由于人類的負(fù)面情緒衍生而出的非人之物,墓地、學(xué)校、醫(yī)院……乃至于商場這種看起來和詛咒毫不靠邊的地方都可能出現(xiàn)咒靈。 而無論什么時候,戰(zhàn)場這種地方都無法和安全、舒適、讓人安心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在一起——這種鬼地方本該最容易滋生高等級的咒靈,但是出乎意料,伏黑甚爾在島上呆了三天,也在白鴻的默許下幾乎逛遍了島上大多數(shù)安全和中立地帶,竟是連最低等的詛咒也沒見到一個。 “正常?!?/br> 白鴻回答道。 “因為這里的人并沒有時間去詛咒——你還不了解這里,真正絕望的靈魂連詛咒的自由也沒有?!?/br> 伏黑甚爾一愣。 白鴻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她踩下剎車,目光一抬,輕聲道:“我們到了。” 越野車在一處空曠的平野處停了下來,白鴻先開門下了車,伏黑甚爾緊隨其后,這附近被濃厚白霧籠罩,霧氣濃沉,隱隱透出不詳?shù)挠陌递x光。 “……喂?!?/br> 男人掙扎著開口,某種莫名抗拒的艱澀堵住了他的喉嚨,他后退一步,滿臉寫著的都是抵觸:“要進(jìn)去這里面?” ……這可比詛咒什么的來得討厭多了。 甚爾冷著臉想。 說到底,詛咒雖然可怕,但是卻也不至于讓人完全無法理解、終歸是可以殺死可以毀滅的存在,人對其恐懼有著天然的極限。 但是,這地方不一樣。 這種程度的感覺已經(jīng)不是什么特級詛咒就能簡單概括的東西,那是一種更加曠闊、更加深切的東西——人類可以對抗能夠理解的敵人,但是要如何對抗山洪海嘯地裂天崩的自然災(zāi)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