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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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剛才那群人吃饅頭為啥不給銀子呢?” 青璃假裝疑惑的問了一句,她就是想多知道點許家這些狗奴才的惡行,做個評估,到底怎么收拾的好,要是別人這樣,她很可能不會管閑事,但是許家是個例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穩(wěn)居青璃仇人榜第一。 “唉,那群人是鎮(zhèn)上許記珠寶的家丁,整日里無惡不作,偷雞摸狗的,就欺負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可憐人,真是作孽?。 ?/br> 老婆子稍微健談一點,也拉著凳子坐在青璃的對面,看她吃的香甜,這才揚起了笑臉,還囑咐道,“這不是細白面,你慢點吃,就著茶水,可別噎到啊?!?/br> “恩?!?/br> 青璃聽話的點點頭,放慢了速度,剛才去了三個地方跑腿,這一路下來,確實感到有些餓。 “那為什么不報官呢?” “報官?許家想要把女兒送給縣丞送小妾呢,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斗得過縣丞大老爺?” 說話的是旁邊賣糖水的小販,他賣的單一,也沒啥東西,難怪剛才許家的家丁沒找他的麻煩,此刻他聽到青璃發(fā)問,就接了一句。 送給縣丞做小妾?許家好像就許小姐一個女兒,不提她那脾氣秉性,至少五官還算出彩,如今十四五,正是談婚論嫁的年齡,外面一直傳言說許家抱上縣丞的大腿,看來是真的,許家的確有這個意思。 “世風日下,官商勾結(jié),誰還會在意咱這些做小買賣的,不求賺大發(fā),能糊口就不錯了。” 老頭子佝僂著腰,拾掇著地上的狼藉,一邊嘆氣,一邊接了一句,看他說話那神情,應(yīng)該是對這個世道很絕望。 天高皇帝遠,老百姓在市井中掙扎,想要糊口都要起早貪黑,結(jié)果還被這些地痞流氓欺負,血本無歸,狀告無門,這苦果子只能自己掬一把辛酸淚,慢慢咽下。 “老大娘,你剛才聽到了沒有,許家少爺這是不大好,聽說起火那天家里死了一個丫鬟,死的冤枉,三更半夜的回來找他償命,他這才嚇的高燒不退,整個人神志不清的!” 賣糖水的小販見許家的家丁們已經(jīng)走遠,這才放心的過來,也拉著個小凳子坐在青璃旁邊,小聲神秘地道。 “這個許家少爺,就是活該,前段馬車在鎮(zhèn)上橫行,踩到多少無辜路人,就是鎮(zhèn)上學堂一個秀才,還被牽連,這可是咋辦,又沒地方說理,咱們這些做小買賣的,最多就是賠上點銀錢罷了,好歹性命無憂。” 老婆子接了話,說起最近鎮(zhèn)上的事,青璃不禁咂舌,原來消息傳的很快,自家老爹已經(jīng)渾不知的上了新聞頭條。 “唉,那還能咋辦?那秀才運氣好,正好在醫(yī)館附近受傷,被卿和堂的老大夫救了回來,好像家中還是有些銀錢,醫(yī)治的起,就我們家隔壁的吳老二,那可是真真的悲催啊,被馬蹄子踩后吐血不止,家里又沒幾個大子兒,現(xiàn)在還渾身發(fā)抖呢!” 賣糖水的小販也在共享消息,一個勁的嘆氣,那吳老二也是個可憐人,不幸中的萬幸,最近官府下了個通告,只要登記就可以免費拿藥,不然的話,就得一直這么癱瘓著,這常年喝藥,許府給不賠錢,尋常人家也負擔不起。 “那是有什么后遺癥吧。” 青璃一邊吃一邊聽,這個許豬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鎮(zhèn)上百姓公敵,但是就沒有那么一個人能收拾的了他,但愿閻王早點收了他去。 已經(jīng)到了午時,鎮(zhèn)上的行人也變得越來越少,茶棚攤子的老兩口也在收拾東西,準備賣一天的饅頭都被許家的家丁吃的吃,剩下的毫不客氣的裝走,現(xiàn)在也不剩下什么,有很多趕路的人來都是要買饅頭的,還不如早早的收攤回家。 青璃喝了茶水吃了饅頭,也不能一文錢不給,按理說茶是一文錢一碗,她喝了三碗,饅頭是一文錢一個到兩個,給十文肯定夠。 “小丫頭,你這是干啥,這點吃食不算什么,是我們老兩口給你吃的,咋還能要錢呢?!?/br> 老頭兒見青璃掏錢放在桌子上,連忙制止,再說十文也太多,這不是欺負小娃么。 “老爺爺,我吃了東西就得給錢,這是爹娘教我的?!?/br> 青璃搖搖頭,一臉的堅決,最近她好事沒少做,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心軟,有了圣母的傾向,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本質(zhì)上她就是個自私的人,幫助人也是看會不會有利益,或者會不會給自家?guī)砺闊?,這是前提,如果都滿足要求的話,幫幫也無妨,天底下窮苦的百姓那么多,她也沒那個能力。 不遠處的街道上,嗒嗒的馬蹄子聲格外的清晰,帶著一陣風,由遠及近,三匹駿馬很快到了小茶棚。 為首的男子二十歲左右,烏發(fā)束著白色的絲緞,一身明藍色綢緞,腰間一條白綾長穗絳,上面系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他的面目輪廓很突出,眼睛的眸色很深,細長的眼角卻微微上揚,顯得有些嫵媚,高挺的鼻梁,薄唇淡漠如水,他的身量修長,后面跟著兩個穿著普通但是氣質(zhì)硬朗的男子,對他畢恭畢敬,看著像是他的隨從。 小鎮(zhèn)上何時又出現(xiàn)這么一號人物?糖水攤子的小販最會察言觀色,一看來人就不簡單,原本八卦著的嘴也立刻閉上,變得畢恭畢敬起來,連茶鋪的老兩口,也都盯著三人,還顯得有些放不開,這個為首的男子確實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就能給人壓力,這絕對是天生的氣場。 “還沒有茶水?我們一路策馬,風餐露宿的,現(xiàn)在感覺到很口渴?!?/br> 為首的男子沒有說話,身邊的長相普通的黑衣隨從接了一句,然后自覺的把其中最好的一張桌子讓出,間歇還瞟了青璃一眼。 看她干什么?青璃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可是她除淳于魔頭和桃花眼神醫(yī),還有春兒jiejie,似乎不認識什么大人物,好在她已經(jīng)習慣了淳于魔頭的氣場,對這個妖媚的男人和隨從已經(jīng)免疫。 “幾位客官,老婆子這里條件簡陋,現(xiàn)在只有粗茶了?!?/br> 老婆子定了定神,不安地回了一句,“饅頭都已經(jīng)賣光,不過幾位客官需要的話,老婆子可以幫著跑腿,前面不遠就有饅頭鋪子?!?/br> “無妨,出門一切從簡?!?/br> 為首的藍衣男子說話聲音是低沉但是清澈,嗓音帶著磁性,他只是擺擺手而已,青璃卻在這舉手投足之間看到了一絲貴氣,猜測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最近這小鎮(zhèn)風起云涌,匯集很多大人物,她得躲的遠遠的,好奇心害死貓。 “我們要十個饅頭,再要上一盤醬rou,一盤青菜就可以,剩下的就當打賞?!?/br> 黑衣下人打扮干練,面容普通,他掏出一個小銀錠,至少有五兩重,讓老兩口有些惶恐,連連道,“這不妥,這太多了?!?/br> “無妨,我們主人不差銀子,快去快回?!?/br> “這……好好?!?/br> 老婆子腿腳要比老頭兒利索一些,她拿起桌上的銀子,就往市集上跑,也來不及和青璃說銀錢的事。 “那個小丫頭,你還愣著干什么呢?趕緊過來給我們主人倒茶!” “我?你是說我?” 青璃指著自己的鼻尖,瞪大眼睛,似乎還在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 “不說你說誰啊,你看這還有別的小丫頭?” 黑衣下人不耐煩的撇了青璃一眼,青璃無語,這是什么情況,她本來只是一個茶客,這是被當成童工了? “我來倒茶,我來。” 老頭兒還沒在剛才五兩銀子的巨大驚喜之中走出來,這買上饅頭和醬rou青菜,也就三百文足夠,剩下的四兩多的銀子都是打賞,擺了這么多年的攤,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貴人。 “就讓這個小丫頭來吧,您老也不能總是慣著孫女?!?/br> “客官,她……” “快點,小丫頭,手腳要利落!” 老頭本想解釋青璃的身份,被黑衣下人打岔,青璃撇嘴,她每次遇見黑衣人都要倒霉,對這個顏色的衣服真心無愛,這次原本好好的茶客,被當成幫忙的丫頭。 “知道了。” 為了不讓老頭兒為難,青璃還是給三人分別倒了茶水,反正也不費什么力氣,萬一得罪了人,剛才給的打賞要回去咋辦,本來老兩口不容易,還被許家家丁欺負,這賞賜的銀子足夠彌補許家那幫敗類造成的損失,倒茶,就當剛才吃饅頭和茶水的費用好了。 “小丫頭,一看你就不常做活兒,你看倒茶都能倒的這么滿,我們要是端起來,手一抖,這都要灑了,不是要弄到袖子上?!?/br> “這是看到壯士你手腳麻利,才這么倒的?!?/br> 青璃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心里想著,這個下人不能這么缺心眼的聽不出諷刺吧,剛才他一直說青璃手腳不利落,她這是小小的回擊一下。 “壯士?哈哈,本……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稱呼你,你以后就改了名字,叫大壯吧?!?/br> “主人,這……” 為首的藍衣人挑了挑眉毛,輕勾下嘴角,眼里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但是兩道濃密的劍眉,使他看著有些邪魅和狂妄,和桃花眼神醫(yī)不同,他的氣質(zhì)有些陰冷,即使面帶笑容,還是讓人腳底板發(fā)寒。 大壯?青璃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飛快的捂住嘴,這不是張氏那個姘頭,兩個人還一起游街,她沒想到隨口一說,就害得黑衣下人被改了名字。 就在黑衣下人還要做垂死掙扎的時候,茶鋪的老婆子買了饅頭和菜回來,為了怕這三位貴客嫌少,她還自作主張的添了兩個菜。 “小丫頭,你就站在這伺候著吧,見到茶水沒了續(xù)上,一會兒有你的賞銀?!?/br> 藍衣主人說著,先動了筷子,兩個隨從這才跟著,三人吃的都不快,藍衣人的架勢太優(yōu)雅,就好像享用美味珍饈一樣,下人是不敢吃的太快,多少有些拘束。 誰也不能和銀子過不去,青璃忍了,她心里想著這位藍衣人是什么身份,到底和淳于魔頭誰地位高,現(xiàn)在她就幫著倒水,客串下丫鬟的角色,有銀子拿不算太虧。 為首的藍衣人喝水不多,但是剛才被起名叫做大壯的黑衣下人心有不甘,他稍微呡了幾口水就會看青璃一看,那意思就是,麻溜的倒茶。 這一頓飯吃了有將近半個時辰,青璃倒茶無數(shù)次,在心里鄙視這個新出爐的大壯,心里變態(tài),自己是個奴才秧子還折騰無辜的小丫頭。 “小丫頭,你這個手串多少銀子,我買了?!?/br> 青璃倒茶的時候袖子往后收了一下,正好露出那串笨重的手串來,這還是劉氏花了五十文買給她的,那時候遇見了個大忽悠,非說這個手串是京城某個大寺廟求來的,不過劉氏也不是信,就是覺得只要能為青璃擋災的東西她都會買回來。 “恩?這個不能賣的,是在京城大寺廟求來的。” 青璃語氣帶著自豪,自家娘就是把她疼到了骨子里,家人也都讓著她,從來沒和她搶過什么,有什么好東西也都是第一個送到她這來。 “噗嗤……” “小丫頭,你仔細看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珠子旁邊有一朵雕刻的花朵,這花朵的花瓣處,應(yīng)該有幾個字的?!?/br> 另一個沒張口的黑衣人笑了起來,大壯也抻著脖子低頭看,邊看邊還念叨,“這手串我怎么看著眼熟啊?!?/br> “情系可心。” 這幾個字隱藏的可真是夠深,青璃仔細找了半天還發(fā)現(xiàn),她輕聲的念了出來。 “想不到小丫頭你竟然還識字?!?/br> 另個黑衣人給了青璃一個大拇指,這才對著大壯說道,“哈哈,這是老于雕刻的,給他心目中的女神的,為了這么一串玩意兒,他可是用了兩個月。” “可心,莫非是京城四美之一的白可心大小姐?神醫(yī)白若塵的meimei?” “不然呢,還有誰?這是他自己偷偷雕刻的,聽說白家小姐要去寺廟上香,準備送上心意,結(jié)果那天出了點事,這個手串就丟失了。想不到這么有緣分,竟然在這種不毛之地發(fā)現(xiàn),這可是遠隔千里!” 青璃聽著兩個人念叨,藍衣人一直是邪魅的輕笑,只是提到白若塵的時候,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幽光。 白可心,白若塵的meimei,難道桃花眼的meimei竟然是京城四美之一?不過看他的長相,他meimei應(yīng)該差不到哪里去。 “一口價,五十兩銀子如何?” 藍衣人終于開了口,他看了看青璃說道,“小丫頭,這是我手下做出來的,雖然不值錢,卻也是送與心愛女子的心意,你戴著恐怕不合適吧?!?/br> 青璃本來也不喜歡這么笨重的手串,五十文買進的,轉(zhuǎn)手就值五十兩,這還真是賺翻了天,但是不管怎么說這是娘的心意,那時候家里根本沒有銀子,五十文絕對是個大數(shù)目。 但是花瓣上確實有那么幾個字,看來他們說的沒錯,一個男子送給心愛姑娘的禮物,她以前不知道就罷了,現(xiàn)在知曉,感覺怪怪的。 “怎么,嫌少?” 大壯很不耐煩,輕蔑的眼神看著青璃,都怪這個小丫頭,不然自己也不能得了這么個充斥著鄉(xiāng)土氣息的名字,這要是在鎮(zhèn)上或者村里喊一嗓子,估計有很多人答應(yīng),原本他的代號叫殘影的好嗎,從殘影到大壯,這是多么痛的領(lǐng)悟。 “這……” 青璃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她想娘知道這手串原來是這樣的話也會歸還的,而且肯定不會要這么多銀子,不如見好就收,想到此處,她才點了頭。 大壯給了青璃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把手串結(jié)果揣到懷里,說道,“小丫頭還不認識銀票吧,不如給你的爺奶保管吧,這是匯通錢莊的,通兌。” “客官,這個小丫頭可不是我們的小孫女,其實她只是來喝茶的,剛才……” “這么說是我們誤會了嗎?” 為首的藍衣人打斷了老婆子的話,給大壯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有從兜里掏出一塊約莫一兩的碎銀子,說道,“小丫頭,這個是給你剛才倒茶的打賞?!?/br> 這話說的趾高起揚的,好像青璃就是一個丫鬟,讓她及其不爽,原本她也不是差銀子,本著多多益善的心里才賣出去手串,再說白吃了老兩口的饅頭咸菜,就當做工補償而已,現(xiàn)在大壯拿這么一塊碎銀子做出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頓時有些惱火。 “大叔,真是對不起,因為我的失誤讓你家主人給你改了名字,這碎銀子就當給你的補償吧?!?/br> 青璃昂著頭,學著大壯的樣子,手擺了兩下,像趕蒼蠅一樣,口氣也有些的不耐煩。 “噗嗤……大壯,還不謝謝小姐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