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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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小姐,白公子的未婚妻。” 方臉又在原地笑了一會兒,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的走遠(yuǎn),這才回頭看著其余的侍衛(wèi),大聲地道,“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我賭白公子這次被水家小姐抓住,抽了鞭子!” “不可能,白公子都逃出經(jīng)驗(yàn),怎么可能被抓到,我賭一兩銀子,水家小姐又是白忙一場!” 于是,在喧鬧的大街上,這群黑衣侍衛(wèi)公開的進(jìn)行賭博的行為,紛紛把銀子送到方臉手里,等待最后的答案。 “小丫頭,你跟著我回去吧?!?/br> 方臉兒想著,白神醫(yī)自己管閑事,還把爛攤子讓他收拾,好在小丫頭對少主有救命之恩,帶到府里住下,然后再派人手送回去就可以,要他說,這丫頭都成了精,肯定不會吃虧,就三娘那段數(shù),最后還不一定誰賣了誰呢。 “大叔,我京都有親戚,可以不用麻煩你。” 青璃推辭道,她覺得和方臉兒回去肯定要看到淳于魔頭,每次見他都沒好事,而且也會不自由。 “那也成,我送你過去?!?/br> “好吧,大叔,他在將軍府,京城有幾個將軍府?” 見甩不掉方臉兒,青璃就問一下,正好她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地方,有人送一程也算不錯。 “你確定是將軍府?京城就一個將軍府,小丫頭,你家親戚不是我們少主吧?” 方臉再一次目瞪口呆,片刻之后又想到了一些情況,當(dāng)初在莫家村,少主之所以那么放心的讓小丫頭送藥,也是調(diào)查過她的情況的,說了一次,他就聽個大概,現(xiàn)在突然想起來了。 “那你和我走吧,正好我要去將軍府?!?/br> 眾人都是騎馬的,方臉只能又給青璃叫了一輛馬車跟著,很快就到了將軍府。 所謂的將軍府,實(shí)際是護(hù)國將軍府,青璃被方臉帶到一條僻靜的長街,他們在后門的位置,方臉說這條街是朱雀大街,將軍府的隔壁就是國公府,兩家占據(jù)了半條街,在天子腳下,寸土寸金,能在這樣地段有這么大的宅邸,絕對是頂級的權(quán)貴。 “方侍衛(wèi),您回來了,少爺在等您呢,說讓您回來去前院書房一趟?!?/br> 門口開門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壯小伙,見到青璃跟在后頭還有些疑惑,想著可能是方侍衛(wèi)的親戚,也就沒多問。 “方侍衛(wèi)……” 青璃終于知道方臉兒的姓氏,很想大笑一聲,她隨便給人起外號都中了姓氏,可以去當(dāng)神算了。 “那你跟我來吧!” 方臉帶著青璃繞過幾個院子,這一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有一種江南園林的雅致,和厚重的護(hù)國將軍府名氣很是不符合。 繞來繞去能走上個一刻鐘,終于繞到前院的書房,周圍有不少侍衛(wèi)佩刀,面色嚴(yán)肅。 “方侍衛(wèi),你回來了,白公子呢,怎么沒見到他?” 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清秀小廝打扮的白凈小子上前迎了幾步,又抬眼看了一眼青璃,說道,“你怎么帶了一個小丫頭,這可是咱家少爺?shù)臅?,不是女人住的后院,難道是迷路了不成?” “我說小丫頭,你是誰啊,來這干什么?” 青璃白了這個小廝一眼,撇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雖說淳于魔頭不愛說話,這小廝完全互補(bǔ),就是個話嘮,而且還是個瞧不起人的話嘮。 “旺財(cái),這個小丫頭是少主的舊識,所以我?guī)е齺硪娚僦?。?/br> 方臉兒又恢復(fù)了一臉憨厚的表情,摸了摸頭,嘿嘿的笑了兩聲,“能不能替我通傳一下?” “進(jìn)來吧!” 淳于諳站到書房的門口,其實(shí)從剛剛青璃跟著方侍衛(wèi)進(jìn)到前院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青璃的說話聲,一別幾個月,原本以為他會忘記這個小丫頭,實(shí)際在夢中的時候,總會想起那段艱難的日子,今天他竟然聽到青璃的說話聲,以為自己得了幻聽,為了證實(shí),他迅速的站起身,迎了出來。 幾個月不見,淳于諳好像又長的高了,身上戾氣更重,這讓青璃很容易忘記他的年齡,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種滄桑之感,那雙眼睛總是那么深邃,即使有什么情緒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咳咳,好久不見,真是有緣分啊?!?/br> 青璃尷尬的咳嗽兩聲,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見淳于魔頭轉(zhuǎn)身過去,也跟在方臉兒的背后,慢慢悠悠的走進(jìn)書房,心里尋思著,淳于魔頭總算是換了一種顏色的衣裳,這冰藍(lán)色綢緞穿在他身上沒有任何明亮之感,反倒是如黑夜一般,顯得更加深邃,人靠衣裝這句話被青璃徹底的推翻,應(yīng)該是衣裝靠人,就淳于魔頭這張臉,即便是女人的長裙,也絕對能穿出一種殺氣。 “喂喂喂,小丫頭,我們少爺說讓方侍衛(wèi)進(jìn)去,不包括你,哎呦,你踩我腳干什么你!” 旺財(cái)跟在后頭試圖阻止青璃,自家少爺?shù)臅恳彩侵氐兀f一混進(jìn)去不明身份的探子可麻煩了,可是自家少主竟然讓人進(jìn)去,他沒聽錯吧? “旺財(cái),我渴了,能不能給我倒點(diǎn)水喝?” 這一路光顧著看風(fēng)景了,就沒喝上一口水,青璃現(xiàn)在又渴又餓,沒有一點(diǎn)力氣。 “哦。好。” 旺財(cái)剛回答完之后立刻感覺出不對,“我憑什么給你倒水,你又不是我家少爺,你,你……你竟然指揮我,小丫頭你太沒禮貌,你就是這樣對著長輩說話的?” “打?。 ?/br> 面對這樣的話嘮,淳于魔頭是怎么忍受的?看他的表情一派淡定,看來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 “少爺,這小丫頭是誰啊,您不能讓外人就這么隨便進(jìn)到書房來,這可不好,少爺,要不我把她帶出去吧?” “通知擺飯?!?/br> 淳于諳對著小廝旺財(cái)擺了擺手,然后又開始沉默,一句話不說。 “搞什么啊,真是的,少爺今天有些不對勁啊?!?/br> 旺財(cái)嘮叨了兩句,又仔細(xì)看了青璃幾眼,心中覺得更加古怪,自家少主在京城只和一個女子接觸過,就是白公子的meimei白可心,還是大家都是一起長大,但是他接觸女子太近就會覺得不舒服,這丫頭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這可是平時少爺常坐的地方,而且兩個人似乎超出安全距離了啊。 “少主,事情是這樣的……” 方臉侍衛(wèi)把在路上和白若塵遇到青璃的事情說了一遍,連水家小姐追殺白若塵的事也沒隱瞞,一邊說自己還在一邊偷笑。 “三十兩?!?/br> 淳于諳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給青璃倒了一杯茶水,無視方臉快要凸出來的眼珠,又繼續(xù)道,“賭被水小姐的鞭子抽到。” “少主,你要不要賭的這么大?。 ?/br> 方臉侍衛(wèi)哀怨的叫喚一聲,忐忑的從自家少主手里接過銀子,他能感覺出來少主的心情不錯,肯定是見到小丫頭的緣故,他就說嘛,在許府外頭那天晚上兩人就抱在一起,雖然是小丫頭投懷送抱,但是少主也沒反抗啊,后來又為救她差點(diǎn)丟了性命,他就感覺兩個人有問題,和媳婦兒一說,還被罵了一頓,說他思想齷齪!可是少主剛剛在給小丫頭倒水啊,他肯定沒看錯! “咳咳,我是被擄的,就在正月十五燈會的那天晚上,有人用粉末拍了我一下,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馬車上?!?/br> 青璃把路上的遭遇詳細(xì)的說了一遍,包括這幾個人販子,從刀疤臉,三娘,宋婆子,陳婆子都詳細(xì)的介紹了一遍。 “安心住下?!?/br> 淳于諳不著痕跡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就不再說話,青璃自動補(bǔ)全話里的意思,這是讓她安心的住在將軍府? “是這樣的,我有親戚,我之前聽我爹提起過,我四叔在將軍府,所以我……” “我知道,莫如海?!?/br> “這,你怎么知道?” 青璃差點(diǎn)跳腳,片刻之后又重新回到椅子上,現(xiàn)在清楚淳于魔頭的身份,調(diào)查她實(shí)在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是我四叔,而且我還想去見見我四叔和四嬸,他們離開的時候我才三歲,印象不太深?!?/br> “小丫頭,你四叔她現(xiàn)在不在京都,應(yīng)該要等上幾天吧。” 方臉侍衛(wèi)見自家少主不說話,只能接過話頭解釋,“你四叔原本是將軍府里的侍衛(wèi)長,就在幾天前在邊境立下戰(zhàn)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四品的忠武將軍,朝廷也分配下來了府邸,你四嬸帶著人剛搬過去,現(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有專門的人送回去,估計(jì)這幾天就能到莫家村了吧?!?/br> 莫如海之前不過是一個行腳的商人,但是人高馬大,很勇猛,又有拳腳功夫在身,在一次偶然的機(jī)遇,他救下了自家夫人,從此得到主人的重用,在將軍府做侍衛(wèi),也跟著將軍常年在苦寒之地奔波,朝廷有規(guī)定,外出打仗的將士,家眷必須留在京都,所以每年除了送口信之外,基本上不敢和家里聯(lián)系,后來又接了一個秘密的任務(wù),去敵軍做臥底,前段才功成名就,四品官在武將里面不算低,主要是有實(shí)權(quán),也是不少人巴結(jié)的對象。 “這樣啊?!?/br> 和方臉大叔說話就是痛快,這要是淳于魔頭這種語言障礙的,估計(jì)說到明天也說不明白,幾個字幾個字的吐,還不如比劃啞語,幾國都通用。 “你今兒在將軍府住上一個晚上,明天派人給你四嬸送信,讓她派人接你回去?!?/br> 對于這樣的安排,青璃沒有異議,可她在想,爹在信上說讓她找四叔,然后和大哥莫子歸一起回去,那么大哥是不是和四叔也是一伙的,所以才顯得很神秘。 ------題外話------ 感謝票票,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008章 京都一夜 歷經(jīng)千辛萬苦,多方周折,好不容易才到了京都,青璃正想過幾天自由的日子,體會一下京都的美景美食,再按照爹莫如湖信上的指示去將軍府找四叔,誰能想到剛到就被愛管閑事的桃花眼發(fā)現(xiàn),好像他解救了她一樣,實(shí)際真的不需要啊。 “少爺,飯擺在哪啊,我剛和大廚房去要了幾樣你愛吃的菜?!?/br> 旺財(cái)打了簾子進(jìn)來,見到青璃正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水,郁悶地道,“喂,我說小丫頭,你坐的是我們少爺常坐的椅子,用的杯子也是少爺慣常用的,我和你說,規(guī)矩必須和你說明白,我們少爺是有潔癖,你不能離他太近,也不能……” 青璃抬起頭,看著說的唾沫橫飛的旺財(cái),趕緊用手捂住耳朵,因?yàn)樗亩@人,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音,在配合的他的嘴一張一閉,最后越說越快,簡直比唐僧的緊箍咒還嚇人,她不禁想,是不是有了這么一個有語言障礙的主人,平日又孤僻,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把旺財(cái)憋成這樣的。 “偏廳?!?/br> 對于自家的話嘮小廝,淳于諳顯然沒有任何表情,平時他不說話的時候,旺財(cái)可以在門口對著一只螞蟻說上一個時辰,和螞蟻說天氣,說心情,說伙食,還能順便討論一下人生。 “那小的知道了,對了,少爺,您要用膳是不是讓這小丫頭離開?不如我去通知一下總管,把她安排在哪個,哪個丫鬟住的房間?回頭再問問總管哪里空缺丫鬟,咱將軍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隨隨便便上門的,要是不知道規(guī)矩恐怕要丟人,還有……” 旺財(cái)抓了抓頭,腦子動的飛快,他在想一個府里需要丫鬟的地方又不顯眼,還接觸不到什么外人,廚房是個好選擇,可不是府里的家生子奴婢還是不能信任,不如做個燒火丫頭。 “去通知廚房加兩道辣菜?!?/br> 淳于諳回頭示意青璃來到偏廳,青璃用帕子擦了一下額角的汗,剛才他們說青璃四叔的身份時,旺財(cái)不在,所以還不知道,才會這么誤會,而且這對主仆的相處模式也很有趣,完全是雞同鴨講,各說各的。 “少爺,辣菜?您不是一向喜歡吃清淡的嗎,怎么還要吃辣?而且最近您的飲食習(xí)慣變得很奇怪啊,還吩咐廚房做什么玉米餅子,那都是鄉(xiāng)下人才吃的粗鄙東西,您……” 旺財(cái)不知道他正在泄露自家少爺?shù)睦系祝f到玉米餅子的時候,青璃詫異了看了淳于諳一眼,見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之后才恢復(fù)正常,只是這一剎那太快,她都覺得自己剛剛是幻覺。 “咳咳,旺財(cái),少主交待你去通知廚房,還不快去!” 方臉侍衛(wèi)在一旁看到旺財(cái)還在嘮嘮叨叨,絲毫不覺得氣溫已經(jīng)下降幾度,少主身上的氣場更強(qiáng),壓迫的他都要喘不過氣,所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哦,好吧,這就去?!?/br> 旺財(cái)也覺得還是先完成自家少爺?shù)姆愿辣容^好,出門之前還詫異的看了青璃一眼,這兩個人不太正常,距離連半米都沒有,自家少爺卻沒反應(yīng),難道少爺?shù)墓植『昧??不能啊,就在前天,表小姐上門,夫人叫少爺一起吃了個便飯,表小姐雖然和少爺坐到安全距離之外,但是那香粉的味道也讓少爺嗆的直打噴嚏。有時候,旺財(cái)自己也會不厚道的想,對付名聲在外的淳于少將軍,其實(shí)最好的辦法不是武力,直接丟過來幾個身上擦滿香粉的女子就行,嘿嘿。 “擺飯吧。” 淳于諳見到旺財(cái)出去也暗暗松了一口氣,他想吃玉米餅的時候,也是想起在鳳陽城那時候的事,那次他們第一次上門去青璃家賃住的小院,她就是用玉米餅招待的他們,那次味道很是難忘,等到回了京都,讓府里下人做了幾次,卻總覺得不對味兒。 青璃已經(jīng)餓的不行,也直接坐到了淳于諳的對面,想著淳于魔頭做人還沒的說,加上兩個辣菜正是她喜歡吃的,現(xiàn)在她饑腸轆轆的,都能吃下一頭牛。 “擺飯?!?/br> 淳于諳看了一眼青璃,又重復(fù)了一遍,還是那么兩個字。 “方臉兒大叔,還站著干什么,你家少主讓你擺飯,快點(diǎn),我要餓死了,這群人很過分啊,一日一夜就給吃了一個饅頭一碗粥?!?/br> 青璃看了方臉侍衛(wèi)一眼,見到他站在原地,臉色尷尬,催促道。 “可是,可是少主的意思是讓你擺飯吧?” “什么?我?我又不是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