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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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點點頭,征求青璃的意見,“小姐,前面人太多,咱們過不去,不如繞路吧?” “青璃,難得趕上這么有意思的事,我們不如去看看熱鬧。” 在鳳陽的時候,季悠很少出門,現(xiàn)在見到有熱鬧看,削尖腦袋就想往里面鉆,于嬤嬤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青璃。 “那好吧。” 青璃點點頭,下馬車之前,特地帶好了帷帽,心里尋思她要低調(diào),不然這次又會搶了陳公子和平陽一眾未嫁姑娘的風(fēng)頭,一定會成為眾人敵視的對象。 高臺之下,站著很多未嫁的少女,有不少都是組團(tuán)前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青璃等人站在原地,也聽明白了陳家選人的規(guī)矩,這次選人會由陳管家公布,然后符合要求的少女會被陳家發(fā)上一朵花,戴在頭發(fā)上,就這么簡單,陳公子會在暗處觀看,到時候選擇一個人,結(jié)束之后通知,這樣不傷其他女子的顏面。 而這些少女們也沒真的指望入選,她們只是想得到陳家送的胭脂,在陳家的鋪子里面,要五百文錢一盒,她們買不起,要是參與的話,得一盒胭脂,過年的時候擦。 “老奴就說么,平陽沒京都開放?!?/br> 京都女子可以上街游玩,遇見心儀的男子丟荷包手帕都不稀奇,也可以主動請媒人上門提親,而在北地,女子名節(jié)更重要,定親了男女拉手都被說成世風(fēng)日下,女子不貞潔,更別提拋投露臉參加這樣的儀式。 總結(jié)看來,第一是陳家條件太好,每個少女心里都有一個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夢想,再有只要來露個臉,就能得到喜歡卻買不起的胭脂,大家都來,結(jié)果不會當(dāng)時公布,也不那么丟人。 “首先,代我家少爺感謝各位姑娘能到此地,咳咳,到此地參加陳家的招親儀式?!?/br> 高臺上,站起一個穿著一身綢緞長衫的老管家,他居高臨下,對著下面觀看的人群招手,來看熱鬧的男女都有,聚集了至少有幾千號人,可謂是人頭涌動,青璃幾個人在下面根本不起眼。 “眾所周知,我們少爺今年剛好及冠,所以年齡要求是十四周歲到十八周歲未成親的姑娘,要求家世清白,要識字?!?/br> 前面的要求很多人符合,后面說要識字,很多少女都垂下頭,這個時候,能識字都是讀書人,大多數(shù)都是大字不識過一輩子,只要會基本算數(shù)就可以。 想想也是,作為陳家少夫人,不識字如何看得懂賬冊管家?這已經(jīng)是最低要求了,青璃笑嘻嘻地看著麥冬說道,“怎么辦,小姐我不符合條件?!?/br> “我符合啊,哈哈?!?/br> 季悠捂著嘴,她剛滿十四,算是在要求范圍內(nèi),姑且算家世清白吧,或許家里有那種上跳下竄的姨娘小妾,也清白不起來。 “請符合條件的姑娘們站到前面來,府上的下人會給大家插花。” 頓時,有大部分少女都向后退去,青璃幾個人沒動地方,就被擠到了前面,前面站著的女子看樣還很羞澀,大部分臉色紅紅的,一臉?gòu)尚撸创┲?,不是?xì)棉布,就是綢緞衣裙,看上去都是條件不錯的人家,不少人身后都帶著丫鬟。 “小姐,這是您的花。” 陳家的丫鬟看上去很知禮,說話輕聲慢語,態(tài)度不錯,青璃正想解釋自己不符合要求,那朵黃色的花已經(jīng)被塞到手里,因為她戴著帷帽,沒有辦法直接戴頭上。 “哈哈,挺香?!?/br> 青璃把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藏在袖口,根本沒有戴到頭上的打算,四處張望,觀察周圍小姐們的表情,前后的人太多,擠成一團(tuán),卻不見陳家公子。 能觀看到整個看臺的只有一個位置,青璃抬起頭,敏銳地看到高臺后方二樓窗口處的一個青衣身影,她心里尋思,這小子真是好艷福,有銀子就是任性,這和現(xiàn)代的選美活動也沒區(qū)別。 “請前面的幾位戴著花朵的小姐們登臺?!?/br> 季悠頭上莫名其妙被戴上了花,她眨眨眼,看著青璃,又指著頭上的花,說道,“我沒說我要參加,也沒說我符合條件啊?!?/br> “這就是個誤會,季小姐,既然被誤會了索性將錯就錯,上臺子走一圈吧?!?/br> 于嬤嬤正覺得沒意思,上去走一圈,就算結(jié)束,那個陳公子就這樣能看清楚人的面貌?還是太草率了,不近距離接觸,能了解什么啊,萬一那個女子有齙牙,或者狐臭呢? “可是……” 季悠正在猶豫,前面陳管家又發(fā)話了,為了怕各位小姐害羞,每個人可以帶一個人一起上臺,反正不符合要求沒黃花,還是很容易能分得清楚的。 “哎呀,季小姐,你看有多少女子還在因為年齡不合適唉聲嘆氣呢,要是老奴也是青蔥年紀(jì),說什么也要上臺走一遭?!?/br> 于嬤嬤小眼睛放著光彩,正在用力鼓吹,前面已經(jīng)有很多頭戴黃花的少女,正在排隊走上高臺,容不得季悠猶豫,反正長在深閨中也沒人認(rèn)得她,就當(dāng)是娛樂了,她狠狠心,一跺腳,“于嬤嬤,你陪我上去吧!” “沒問題,老奴樂意效勞!” 于嬤嬤又說了幾句好話,見青璃不反對,站在季悠身后,扭著小步子,甩著手帕,頗有點大戶人家教養(yǎng)嬤嬤的架勢。 “小姐,你那好像有一朵黃花。” 麥冬眼睛的光芒一閃而逝,于嬤嬤仗著自己資歷老,每日大呼小叫,這次得到機(jī)會,最好能報復(fù)一下。 “是啊,是陳家下人硬塞給我的?!?/br> 青璃抬頭,正在看對面樓上的那個人,看上去還不錯,就是面色蒼白如紙,應(yīng)該是身子常年不好,他一直用帕子捂嘴,好像在咳嗽。 “喏?!?/br> 青璃把黃花遞給麥冬,看她的眼神在于嬤嬤頭上,頓時明白她的意思,捂著嘴笑道,“快點,我們兩個趕緊躲到馬車上去,哈哈?!?/br> 于嬤嬤頭上被戴了一朵黃花,渾然不覺,跟著季悠上了高臺,她昂首挺胸,面帶得體的微笑,不時揮著帕子對下面的人示意,見到眾人有很大的議論聲,她覺得自己很可能比那些姑娘受歡迎,不斷的對著眾人點頭。 一直到走下高臺,季悠也沒明白怎么回事,她回頭一看,瞬間滿臉黑線,于嬤嬤頭上那朵黃花開得正鮮艷,對方一臉洋洋自得,季悠的臉憋得通紅,在人群處看不到青璃,立刻掩面跑到馬車上,留下于嬤嬤一個人在原地吹噓。 “青璃,這是怎么回事,于嬤嬤怎么戴上了花?” 季悠拍拍胸脯,灌了一大口茶水,深深覺得丟人,剛才底下的人發(fā)出哄笑聲,她還以為自己有哪里不妥,原來癥結(jié)在于嬤嬤身上。 “這得問麥冬?!?/br> 青璃絲毫不以為意,悠閑地喝茶水,麥冬則是把臉轉(zhuǎn)到窗口,不打算解釋。 “哪個缺德的下三濫,竟然往老奴頭上插了朵黃花!” 于嬤嬤明白之后,氣得上了馬車,咬牙切齒,氣呼呼地連續(xù)喝了兩杯茶水,片刻之后又道,“結(jié)果那些沒有素養(yǎng)的嘲笑我說陳公子不找奶奶,呸!老奴哪有那么老!” “不過小姐,你說陳公子會選誰?” “你家小姐不是算卦的啊?!?/br> 青璃剝了瓜子仁放到嘴里,就等著人群散去,好帶著季悠去轉(zhuǎn)轉(zhuǎn),馬車還沒動,便有陳家的下人來這邊稟告,說陳公子想約季悠小姐品茶。 “季小姐,不知道您可否賞臉呢,我家公子就在對面二樓。” “這……” 季悠出于好奇,疑惑了一下,她想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畢竟稀里糊涂參加了招親儀式。 “于嬤嬤,你陪著一起吧。到時候直接回宅邸?!?/br> 青璃看季悠心思動搖,肯定是想去看看陳公子何許人也,而她也剛好能騰出來工夫去找劉小花,把昨日那些匠人的工契一并簽好。 今天是個好日子,青璃在劉家還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二牛哥和董家大丫的親事成了!昨天兩個人聊過之后,董大丫覺得二牛哥是個老實本分的,她娘說劉小花也不差,是個好丫頭,以前得了瘋病,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讓董大丫以后做了嫂子,好好照顧小姑子。 聽說這兩天就定親,等著挑選黃道吉日,青璃很高興,直說定親時候她未必在平陽,不過成親之時一定過來捧場,家里有什么困難都可以聯(lián)系自家。 一晃就到了七月初七,青璃又起了一個大早,派人把季悠接過來,昨日她和陳公子見面回來,就不太正常,青璃沒有多問,想著就是少女心事而已。 今天估摸午時前后,季知府應(yīng)該會帶著銀票上門,她已經(jīng)和城北大營打好了招呼,一旦這邊收到銀票之后,那邊就會放人,找一戶人家,給人家點銀兩,讓三姨娘和季盼洗漱干凈再過來。 “青璃,我可能今天就要回去了?!?/br> 季悠嘆口氣,陳公子不錯,為人溫和知禮,長相儒雅斯文,家財萬貫,族人也有做高官的,可是能怎么樣呢,她爹是不會同意的,要是得知她竟然敢登臺,一定會打斷她的腿。 她說了自己的情況,陳公子說會按照程序上門提親,讓她不必覺得憂心??墒?,爹能答應(yīng)嗎?族人當(dāng)高官,爹爹能不能借光?她心里明白,很可能成為爹爹攀附權(quán)貴的工具。 “沒事,我也快了,到時候我去鳳陽,得了空去看你?!?/br> 青璃握著季悠的手,冰涼,還出著冷汗,她體諒季悠的心情,不過二人關(guān)系沒那么親密,她管不了閑事。 “于嬤嬤,把昨日那個匣子拿出來?!?/br> 青璃昨日從劉小花家出來就上街逛了一圈,怕季悠沒有時間,就幫她選了兩支朱釵,看上去做工不錯,上面鑲嵌祖母綠的寶石,戴上去一定會顯得高貴。 “青璃,謝謝。” 季悠有心事,說話也是語無倫次,之后兩個人在前院書房一直沉默,果然,季知府趕了夜路,快到午時的時候上門,一進(jìn)偏廳就遞給青璃一個包裹,“莫小姐,這是二十萬兩銀票,匯通錢莊通兌。” “麥冬,去城北大營走一趟吧?!?/br> 青璃查點銀票,發(fā)現(xiàn)整整二十萬兩,她借機(jī)離開一下,把銀票放到空間,這才又回到書房,讓于嬤嬤上茶水,等候接人回來。 “莫小姐,聽說您在京都也有不少相熟的人?” 得了機(jī)會,季知府打聽情況,他一直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做官,十幾年才混上知府,而且鳳陽這邊偏遠(yuǎn),和京都十萬八千里,他就是被遺忘那個小官。這次用二十萬兩也是有目的的,希望能和莫家套套近乎,以后說不定有升遷的機(jī)會。 雖然在鳳陽,但是季知府可不傻,經(jīng)常派人到京都打聽情況,對朝中局勢有所了解,按照他說,三皇子就算再被寵愛,做太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當(dāng)然,皇上沒有嫡子另當(dāng)別論。 四皇子耶律楚陽一直被打壓,也活的好好的,和三皇子分庭抗禮,最后他分析之后得出結(jié)論,還是要跟著四皇子殿下才有rou吃,現(xiàn)在投奔,四皇子將來登基,他就是功臣,怎么也能弄個三品以上的京官當(dāng)當(dāng)。 “相熟的,季大人是指什么樣的人?” 青璃故意不回答,季知府就那點心思騙不了人,但是他這么糊涂,嫡庶不分,寵妾滅妻,以后也不會有大建樹,扔在朝中就是被百官彈劾的對象。 “就是一些大官大家?!?/br> 季知府一提這個,眼睛都亮了,最好認(rèn)識吏部的官員,給他考評來個優(yōu),這樣才有外調(diào)的機(jī)會。雖說京都傳言,吏部現(xiàn)在是三皇子殿下管理,但是肯定不能一手遮天,不然早就亂套了。 “小姐,人帶回來了?!?/br> 麥冬沉著臉點頭,那二人就是瘋子,出了城北大營牢里,沒有謾罵,臉上還帶著笑意,就是笑容陰狠了些,看來二人在獄中沒學(xué)聰明,還不一定有什么壞主意呢。 麥冬帶二人去尋常百姓家洗漱,這二人也沒抱怨,馬上答應(yīng)下來,還要求換上帶補(bǔ)丁的衣裙,不用想都知道,這是為了回來裝可憐,求得憐惜。 季知府一聽說人回來了,馬上站起身,一臉緊張之色,也顧不得和青璃打探消息,眼睛緊緊地盯著院門。 “老爺!” “爹爹!” 三姨娘和季盼在牢里呆了一段日子,開始的時候每天的飯菜,二人瞅都不瞅,家里的狗都比這里吃得好,每天吃靠著一點水,夜晚才難熬,蟑螂蚊子老鼠到處都是,嚇得她們不敢睡。 后來過了兩天,已經(jīng)餓得沒有力氣要昏厥過去,二人這才含著眼淚吃那些餿飯,心里被恨意取代,季盼下了狠心,等以后做了少將軍夫人,就把看守城門的那幾個人全部抓起來,碎尸萬段! “這一切都是莫青璃造成的!” 在季盼眼里,這一切都是青璃的錯,青璃想貪圖她的功勞,所以才沒和守城的士兵說,少將軍也不得而知,所以才造成這個后果,但是她在沒有上位之前,一定要忍著,不能表現(xiàn)出來,為此這一路上,她的指甲陷入手掌的rou里,流了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三娘啊,盼兒,我來接你們回家?!?/br> 三人擁抱在一起,就好像分別已久的人,三姨娘和季盼臉色蒼白瘦削,哭得臉慘兮兮,梨花帶雨,讓季知府心疼地不停拍二人的后背安慰,而青璃和季悠就好像是多余的人。 “jiejie,你怎么來了?” 許久之后,季盼這才拿出帕子擦擦眼淚,哭是最好的利器,但是姨娘說要點到為止。她深深記住這句話,這才紅著眼睛,拉著季悠的手,“jiejie,你來了多久,為什么沒去看我?是不是meimei遭逢牢獄之災(zāi),給你丟人了?嗚嗚,我不是故意的?!?/br> 季盼果然歹毒,這才從牢里出來,就給季悠上了眼藥。季知府聽后,面色微沉,瞪了季悠一眼,“你在平陽兩天,就沒想到去看看你姨娘和meimei?” “老爺,這怎么能怪阿悠,是妾身丟臉啊?!?/br> 三姨娘明面是幫助季悠解圍,實際是加了一把火,讓季知府的臉色更黑,翹了翹胡子,訓(xùn)斥道,“阿悠,你也太不懂事了!” “嗚嗚,爹爹別怪jiejie,是盼兒自己不好,應(yīng)該和守城士兵說清楚的?!?/br> 季盼趕緊擋在季悠面前,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眼里還帶著淚水,似是怕季知府責(zé)罰季悠,而身后的季悠咬著牙,成了悶葫蘆,不發(fā)一言。 就連青璃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這兩個賤人是做戲給誰看呢?當(dāng)著外人的面就話中有話,明里暗里的挑撥,也難怪季悠娘被氣得臥病在床,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低賤的小妾和庶女如此金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