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玉器鋪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八月初十。

    這幾天，平陽城里三兩天就會下一場雨，雨勢也要持續(xù)一兩天，氣溫驟降，感染風寒的大有人在，青璃在街道上路過，總能看到百姓們在醫(yī)館門前排隊，搶購治療傷寒的藥物。

    最近幾天正是莊稼收獲的日子，因為三兩天下雨，莊戶人家皺眉緊鎖，小半年的努力，就等著好收成，一直算是風調(diào)雨順，想不到在收獲之前，出現(xiàn)這種惡劣的天氣。

    好在八月初十這天，天氣十分晴朗。入秋之后，早晚寒涼，青璃在早上出門之時，都會在衣裙上套一件皮草的小披肩，她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引領一把平陽城的新潮流。

    那些官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們，都用最好的皮子做成披肩，自己創(chuàng)新了樣式，前面滾邊或者加一層流蘇，而一般小戶人家的閨女，只要日子過得下去的，也用稍微便宜的兔毛置辦一身，穿起來很是方便。

    “小姐，今兒老奴去新宅那邊，您要出門讓麥芽跟著吧?！?/br>
    一大早，于嬤嬤精神抖擻地來到內(nèi)室，見青璃已經(jīng)起身，并且洗漱過，她自覺地上前用梳子幫助自家小姐梳頭。小姐的頭發(fā)烏黑，在陽光下有細密的光澤流動，梳子輸下去，柔順的很，根本不用涂抹頭油做潤滑。

    “恩，麥冬受傷，就你和麥芽兩個人，總覺得人手不夠用呢?！?/br>
    青璃輕輕地嘆息一聲，雖是如此，可是她不大愿意用新人，還是覺得三人伺候的好，至少彼此都很了解對方的習慣，她用著也安心。

    想到還躺在床在養(yǎng)傷的麥冬，青璃眼神暗了暗，據(jù)麥冬所說，確實是出門尋找麥芽的時候，遭到幾個人的伏擊，對方幾人穿著黑衣，手段狠辣，招式上看著眼熟，對方幾人，每個人都和她功夫不相上下，所以在對敵之時，麥冬吃了大虧，渾身被刺中幾刀，又從山坡上滾下去。

    后來，麥冬昏迷過去，但是她還是有模糊的意識，對方商議要來補刀，讓她徹底見閻王，不知道因為何事，幾人產(chǎn)生了分歧，全部撤走，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恍然大悟，幾個人分明就是鬼羅剎的成員，其中一人的身形和同組某人差不多，她沒見到對方容貌，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也*不離十。

    若是如麥冬所說，一定是鬼羅剎內(nèi)部出了問題，青璃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時間給京都送信，還沒有得到大哥的回復。根據(jù)小靈分享的消息，京都內(nèi)亂，三皇子和四皇子一派勢同水火，斗了個你死我活，暫時還沒有殃及到百姓。

    弘德帝駕崩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平陽。這里離京都有千里之遙，民風彪悍，不太受掌控，平日里沒有大規(guī)模的飲宴，嫁娶只要不請?zhí)嗟娜耍磺姓粘?，劉小花的二哥劉二牛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和董大丫成親了，雙方也沒請什么人，簡簡單單地拜堂。

    當然，也有喜歡舉報民間嫁娶試圖領賞銀的，去了知府衙門都被打了板子，趙大人因為趙晚春失蹤，焦頭爛額，哪有時間管這些民間的瑣事，這也更縱容了百姓們，天高皇帝遠，父母官都不管，他們更肆無忌憚，該怎么樣還怎么樣。

    “小姐，看您臉色不好，昨日又沒睡好嗎？”

    麥芽端了早膳，站在于嬤嬤身邊，從鏡子看自家小姐的臉色，更加的白，這種白閃耀著珍珠一樣的光，她現(xiàn)在都不敢讓小姐穿白色的衣裙，怕小姐突然飛到天上，成了仙。

    “還好?！?/br>
    青璃揉揉額角，最近幾天確實沒有睡好，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前幾天在軍中大營看淳于諳，就把在玉塔寺求得的護身符給了他，又把四年多以前，在鳳陽鎮(zhèn)上賃住小院撿到的麒麟玉佩一起歸還，結(jié)果淳于諳又把麒麟玉佩推給了她。

    麒麟玉佩算是比較重要的信物，可以調(diào)動淳于家所有的隱衛(wèi)和暗衛(wèi)，當年丟失之后，淳于諳也派人留意過，他想在鳳陽丟失，或許被某個百姓撿去，讓人一直留意當鋪，這么多年也沒有什么動靜，真沒想到在青璃手里。

    于是，青璃又得到指使淳于家隱衛(wèi)的權(quán)力。最近淳于魔頭生意上的麻煩事，那些下屬們也要回報她這里，她不禁疑問，有了這么多的權(quán)力真的好嗎？

    “就戴這支玉釵吧?！?/br>
    于嬤嬤給青璃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麥芽上前一步，從首飾匣里面找出帶著瓔珞的長耳墜。

    平陽關(guān)外雖然飽受戰(zhàn)火的洗禮，對這些有錢的大戶人家?guī)缀鯖]有什么影響，他們心思也安定下來。沐陽城已經(jīng)收回，京都誰當皇上總會有定論，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該吃吃，該喝喝，生活上相當奢侈。

    青璃經(jīng)過這幾天的查探發(fā)現(xiàn)，平陽富商非常多，可能是因為緊靠著大秦，兩國有貿(mào)易往來，各自交換一些皮毛之物，販運出去就能賺上大筆的銀兩，就算是小打小鬧的貨郎，也不缺銀錢。莊戶人家的日子更是不差，弘德帝一直在平陽實行免稅政策，這么多年，不說風調(diào)雨順，也沒遇見大災害，種的糧食足夠自給自足，有那多余的，還可以和大秦過來的商販做交換。

    “小姐，您要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開玉器店？”

    于嬤嬤把一支蝴蝶玉釵斜插在發(fā)髻上，仔細打量自家小姐，粉紅色的翠煙衫，下配著散花水霧的百褶裙，一雙綴著珍珠的繡鞋，身披著純白色的兔毛皮草，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儀態(tài)大方，舉手投足平添一份飄逸，一份輕靈，這種姿色，就是做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都使得。

    “在哪里開還不是一樣，再說這邊也方便管理。”

    青璃曾經(jīng)試想在鳳陽開鋪子，最后又否決了，覺得平陽城也是個好地方，或許很合適，只要有銀子賺，在哪里開都沒所謂，那些廢玉只要十幾文，多說幾百文收購，在靈泉池子一洗，至少幾十兩出售，所以她給自己的店鋪定義，只出售精品。

    “于嬤嬤，小姐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你又不懂生意，還是別瞎攙和了?！?/br>
    麥芽自從回來之后，和于嬤嬤關(guān)系改善了一些，說話也沒以前那么顧忌。她打開食盒，把早膳擺好。

    前段時間幾個人來的路上，遇見了一對做早點的老夫婦，在青璃的勸說之下，投奔過來，住到新宅，吃好住好，只需要幫著做梅菜扣rou的酥餅，平日大家圍在一起干活計，聽說還認下一個干兒子，每天都喜滋滋的，帶著對生活的希望。

    一大早，新宅那邊就送來了新做的酥餅，還有她喜歡的豆腐花和面果子，不需要什么配菜，偶爾換換口味，青璃也吃得香甜。

    “老奴就是說這么一嘴，可沒有攙和的意思?！?/br>
    于嬤嬤和青璃解釋了一句，見自家小姐用好早膳，她低著頭收拾食盒，青璃趁著天氣晴好，在院子里走上一圈消食。

    隔壁，季盼的丫鬟正搬著小墩子，趴著墻頭，賊眉鼠眼地打探這邊的信息，每天早晚必須要查探幾次，見到淳于諳一直沒回來，又垂頭喪氣地離開。

    “呸，沒皮沒臉的小蹄子！”

    于嬤嬤在院中跺腳，往隔壁的方向啐了一口，罵了幾天，奈何季盼的丫鬟臉皮太厚，爬墻頭風雨無阻，青璃每次看見她那喜感的姿勢，都想到現(xiàn)代常說的“騎在墻頭等紅杏”，可那紅杏是淳于魔頭。

    淳于諳一直在關(guān)外大營，沒有回小院。最近幾天沒有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大秦也未擺出邪陣，目前來說只有一些小沖突，相安無事。

    不打仗，邪陣沒有再次出現(xiàn)，這給如何破陣更加大難度，眾人圍坐在一起商討，對邪陣變換的陣型拿不準，變化頻繁，次數(shù)又多，眾位將領七拼八湊，仍是沒還原邪陣。

    青璃去了大營幾次，淳于諳因為破陣的事情有一段沒睡好，每天都在研究陣圖，經(jīng)常忘記吃飯，一直等到飯菜都涼了，草草囫圇一口，讓方侍衛(wèi)很是擔憂，為此還派人找過她。

    “好了，麥芽，于嬤嬤去新宅，你跟著我去街上看看鋪子吧?！?/br>
    青璃正在愁鋪子的選址，想做高檔的玉器店，必須要選在大戶人家常出入的主干道，一連幾天，找到中人打聽，沒有滿意的地點，為了顯示出檔次，最好是兩層小樓。

    “小姐，奴婢這就來！”

    麥芽在屋內(nèi)應聲，手里抓了一個包袱從里面出來，臉色紅紅地道，“小姐，要是順路的話，奴婢想給干爹送東西?！?/br>
    “一邊在城北，一邊在城東，也不是一個方向啊?！?/br>
    青璃故作為難，逗弄著麥芽，見她臉上難掩失望之色，訕訕地，正要把包袱送回去，青璃故意拉長了聲音道，“不過呢，送你過去也不是不行?！?/br>
    “真的嗎，小姐？”

    麥芽立刻轉(zhuǎn)憂為喜，眼角眉梢透露著喜悅，見自家小姐正一臉揶揄地看著她，跺跺腳，“小姐，您又拿奴婢尋開心……”

    “哈哈，你前幾天剛給你干爹送了衣裳鞋襪，這次是給那個什么虎子哥的吧？”

    青璃揉揉肚子，古代的少女純潔，一點小事，羞澀地都能鉆到地縫去，給情郎送點東西也偷偷摸摸的，還要找借口繞彎子。

    麥芽的干爹在北地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炊事營的一個小伙子，也有二十左右，中等身材，辦事牢靠肯吃苦，不偷jian耍，就是時常沉默，和嘰嘰喳喳的麥芽很互補。

    “小姐，您猜誰來了！”

    于嬤嬤快速地穿過垂花門，大步地往回跑，還不住地用手帕擦著額角上的汗滴，“菊小姐來了，馬車進到了前院嘍，這個時辰來，定是趕了夜路的！”

    “我堂姐？”

    青璃也吃了一驚，如今正是農(nóng)忙時分，堂姐不應該有時間啊，還趕了夜路跑平陽來找人，不會是莫家村出了什么狀況吧？她正在皺眉思索，馬車已經(jīng)穿過垂花門，進了后院。

    “小妹，我來了！”

    莫青菊沒有著急下馬車，她拉開車窗，探出頭對著青璃招手，她面色紅潤，臉上帶著笑意，不像出事的模樣，青璃這才放下心。

    “堂姐，你趕了夜路？”

    鳳陽和平陽屬于苦寒之地，平日治安也不算好，晚上走夜路更要謹慎，前陣子剛解決了一伙山匪砍手黨，可附近山頭占山為王的可不僅是那么一伙。

    “是啊，昨兒天黑出發(fā)的，在馬車上睡了一夜?！?/br>
    莫青菊撩開車簾，她身邊沒有丫鬟服侍，麥芽快速地跑上前去，扶著莫青菊下馬車，擔憂地道，“菊小姐，您不如早起出發(fā)，這樣天擦黑就能到平陽，不用趕夜路。”

    “沒事，這次和堂姐夫來的，跟著他們鏢局的隊伍，安全著呢?！?/br>
    莫青菊抬眼看了下大太陽，早上在馬車還有些冷，現(xiàn)在又覺得熱了，她用手扇了扇，“小妹，我還沒吃早飯呢，鏢局的人說，原來官道上有賣茶點的，今兒沒出攤?！?/br>
    “那快進屋啊，正好還有熱粥，小菜和酥餅?！?/br>
    青璃拉著堂姐莫青菊進了偏廳，又示意麥芽倒茶，忙不迭地問，“堂姐，你咋來了，可是家里出了事？”

    “確實有事，還是大好事！”

    莫青菊用手捂住嘴，輕笑一聲道，“小妹，你肯定不知道，我爹種的甜瓜都熟了！個兒大的很，摘下幾個就裝了滿滿一籮筐呢！而且比蜂蜜還甜！這不，我爹坐不住了，讓我趕緊過來找你，商議一下怎么賣出去?！?/br>
    “熟了？這么快！”

    青璃也很是驚訝，最近一直在平陽，沒回去，也沒人過來送信，沒想到那些甜瓜這么早熟，個頭大，高產(chǎn)。在北地這個季節(jié)，早沒有甜瓜的痕跡，南邊運輸過來的，有大半的爛果，由于戰(zhàn)爭的關(guān)系，也沒有多少商人往北地運送，這么說自家可以一家獨大，馬上到了八月十五，甜瓜正好可以做一個噱頭，大賺一筆！

    莫青菊咬了一口酥餅，又舀了一勺子粥，不住地點頭。一進到八月里，甜瓜真是一天一個模樣，每天睡覺之前，她都會去后院的瓜地看看，等到早上再去之時，就發(fā)現(xiàn)大了一圈。

    有個別甜瓜早熟，在八月初五已經(jīng)熟了，自家切了幾個放在井水里，甜的很，有了身孕的二嫂最是喜歡，每天不吃上一塊都吃不下飯，爹也不如之前那么小氣，對家里人不再管束。

    “難得大伯大方?！?/br>
    青璃抿著嘴，盤算怎么把甜瓜賣出去。這樣的天氣販賣出城，來回的成本太高，再說就自家那點產(chǎn)量，在鳳陽平陽就可以解決，她要找中人聯(lián)系一下，看看定價在多少合算。

    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是一個大節(jié)日，大周的百姓很是重視。要是單獨的稱重販售，肯定沒有做果籃賺銀子，到時候用絲帶打著漂亮的結(jié)，加一些空間里的應季水果，定能賣個好價錢。

    “小妹，還是你有主意！我爹那腦子啊，還想運到集市上呢！”

    莫青菊對著青璃豎起一個大拇指，同樣的東西，包裝過后，售價天差地別，就拿針頭線腦的小玩意來說，散著賣幾文錢，放在一個精致的荷包里，專門賣大戶人家的小姐，價格就翻了到了二兩銀子。

    姐妹倆坐在一起，莫青菊又說了莫家村的一些情況，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家家戶戶一直到地里面忙到很晚。族長請了先生，每天晚上天黑學習一個時辰認字，也會講一些農(nóng)事上的技巧，大家互相交流經(jīng)驗。

    學堂辦的有聲有色，回到家里，小娃們做了大人的先生，見自家爹娘學認字太慢，還經(jīng)常嘲笑，這些做爹娘的不如小娃，也覺得沒底氣，白日下田，還用樹枝在土地上寫寫算算，有時候族人見了她，還要問幾個生僻字。

    族長經(jīng)常召集大家開會，說田地回收的事宜，開始族人轉(zhuǎn)不過來彎兒，回家就合計自己是不是吃了虧。族長開會的時候把族人痛罵一頓，無論是修路，辦學堂等都是青璃家出的銀子，要論吃虧也輪不上他們。

    眾人想通之后，表示支持族長的做法。莫家村還有外姓人，有的也買了田地，族里準備用大價錢回收，作為族田，再到鳳陽郊外買上一片良田，并幾個小鋪子作為族產(chǎn)。

    “大家能想通就好，咱家多出點銀子也沒啥?！?/br>
    青璃不差那點銀子，只要族人有潛力，能成為助力，付出點也是應該的，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這也是自家爹的心愿，她對此沒有什么想法。

    “小姐，您還出門嗎？”

    麥芽站在一邊，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她和小姐剛出門，菊小姐就到了小院，現(xiàn)在二人在一起聊天，絲毫沒有要出門的跡象，她回頭看著放在偏廳的包袱，里面是她熬夜幾天給虎子哥做的衣衫和鞋襪。

    “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一會兒就出門?！?/br>
    青璃嗔了麥芽一眼，拉著自家堂姐的手，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束，一身淡黃色的小雛菊衣裙，堂姐今年也有十四了，有了少女的風姿，莫家的女娃，除了她之外，都是細長眉眼，清秀的很。

    “哦，小妹，這次來平陽，想住上兩天，你買了新宅院吧，我住過去應該不打擾吧？”

    莫青菊眨眨眼，她知道這里是淳于諳的小院子，不太方便，雖說少將軍對自家小妹疼寵，但那個人總是沒什么表情，一臉嚴肅，她看著還有點害怕，和子歸堂哥一樣，讓人難以接近。

    “不打擾，堂姐，你來的正好。最近想在平陽開一家玉器鋪子，咱們出門去看看?！?/br>
    青璃拉著自家堂姐，看店鋪是一方面，甜瓜的事情也要找中人幫忙，她在平陽扎根不深，和大戶人家合作少，中人幫忙聯(lián)系人會抽成，卻讓事情變得更加簡單。

    二人上了馬車，趕往平陽城最豪華地段。今日也不知道抽什么風，平日不太出門的姑娘媳婦們，打扮得花枝招展，三五成群地說笑著，莫非又有什么招親儀式？

    人多，馬車也多，在狹小的弄堂，兩輛馬車并排過不去，因為誰先過的問題，兩名車夫大打出手，趁著這個工夫，幾名少女們快速地跑過去，把馬車擠到了一邊。

    “今兒是什么好日子？還是有人招親？”

    青璃撩了簾子，問前面的車夫，車夫也糊涂著，“小的也不清楚，還沒到中秋，不應該出來這么多人啊?！?/br>
    車夫為了問明白，攔下了做精心打扮的女子，對方眼神躲閃著，往馬車里面瞟了兩眼，最后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幾個人提著裙角跑開了。

    “真是奇怪，好像怕被搶了夫婿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