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諳和青璃不動，異族人等不了，全部抄家伙，把三人圍在一個小圈子內(nèi)，尼瑪不會功夫，在里面也是一個累贅，青璃抓著她的手，借著一個巧勁，把她甩到門外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上。

    尼瑪就覺得自己從空中拋了一個弧線，接著，穩(wěn)穩(wěn)地坐在對面一顆大樹的樹杈上，樹上的落雪撲簌簌地落下，她的衣衫被覆蓋厚厚一層。

    二十多人合力攻擊，光是要靠打斗也要好久。這些異族人合伙還能結(jié)陣，更是高出了預(yù)期。青璃盡量放松自己，從衣衫摸出毒藥粉，不過異族人對這些似乎免疫，等了片刻也沒見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

    這個時候，淳于諳才有了用武之地，一直在戰(zhàn)場上騎馬作戰(zhàn)，舞刀弄槍，如今來了幾個高手。這一戰(zhàn)可以打得酣暢淋漓，他把青璃保護(hù)在背后，一把劍上下翻飛，只能見到一個凌亂的劍影，很快，便有異族人掛彩。

    若不是時機(jī)不對，青璃真想跳出去圍觀，自家夫君動作麻利，每一劍帶著強(qiáng)大的殺氣，開始還信心滿滿的異族們，在接連受挫之后也變得小心謹(jǐn)慎。

    “老大，我的毒藥沒有了！”

    “我的也是！”

    眾人打著打著，都有些吃力，二十來個人敵不過淳于諳一人的劍氣，那股劍氣很是邪門，明明沒有沾到身上，他們也很僥幸的躲過，可身上依然被劃開大口子，嘩嘩地淌血。

    以前就曾經(jīng)聽說，有人練劍可以修煉出一種劍氣，最高等級達(dá)到人劍合一，根本分不清人在哪里，能看到的只有一個影子。天色暗，他們看不到影子，只能感受到一股勁風(fēng)。

    青璃從來不知道，自家夫君可以這般強(qiáng)大，看來以前他做陪練的時候，都是留一手的，今日才徹底展現(xiàn)出來。她心中突然多了一絲驕傲，這群手忙腳亂的異族，很快將要被誅殺。

    由于受傷，異族人行動遲緩，他們互相傳遞消息，這樣下去定會死在這。該死的，難道是遇見江洋大盜了？出來之時，每個人都帶著不少毒藥粉備用，保證萬無一失，現(xiàn)在他們身上空空如也，二十幾個人被同時摸兜，不是江洋大盜的祖宗，就是夜路走多遇見了鬼了！

    眾人無聲地交流，又比劃了幾個本族人才懂的手勢，三個異族黑衣人跳出圈外，直奔尼瑪?shù)姆较颍麄冇X得，這夫妻二人還是很在乎這個尼瑪，用來當(dāng)人質(zhì)威脅，必定有作用。

    青璃這邊有五六個黑衣人，剩下的都跑到淳于諳那邊，就這五六個人還跑了三個，青璃翻了一個白眼，這是多瞧不起她？原本她是不著急殺人，想著拿這些人練手，既然這樣，這些人就去死吧！

    三人剛到樹下，準(zhǔn)備跳到樹上，就在這個瞬間，青璃拿出一根金簪，這還多虧姜貴妃，這暗器很不錯，青璃從空間拿出來，用手摸了一下上面的暗扣。

    “嗖嗖嗖……”

    黑夜里，看的不是很清晰，又趕上刮風(fēng)，三個黑衣異族沒有把青璃放在眼里，全部中了毒針，他們只是感覺到身上疼了一下，行動遲緩，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青璃擺脫纏斗的二人，提著軟劍上前。

    “撲哧……”

    連續(xù)幾聲下去，異族人人頭落地。淳于諳分神看過來，見自家娘子殺了人，他更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心情，手上的劍加快了速度，還不到片刻，刀劍捅入rou里的聲音持續(xù)傳來。

    也就是一刻鐘，除了還在和青璃苦戰(zhàn)的剩下那兩個異族，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尸體。血已經(jīng)灑滿這個寧靜的小院落。

    “這兩個，留著？”

    留著問問異族人有什么打算，還是殺？青璃看向淳于諳，問他的意思。

    淳于諳面上凝結(jié)了一層風(fēng)霜，他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哆嗦的二人，快步上前，幾個照面，直接把人送去見了閻王。

    寨主有什么打算，淳于諳很清楚，這些人留著也問不出什么，還不如全部滅殺了事。

    尼瑪坐在樹上，呆傻地看著下面的場景，血已經(jīng)把雪染成了另一種顏色，還有亂七八糟睜著眼睛的人頭，這些都是她的族人，可她沒有一點(diǎn)悲痛，相反心里很是痛快，這些人都該死！“尼瑪，和我們走吧。”

    青璃把尼瑪從樹上帶下來，又等她去小院子收拾一些東西。很多零零碎碎的小玩意，都是青璃和薛蓉曾經(jīng)送過的，尼瑪很珍視，離開的時候，一步三回頭，不停地在看著小院。

    曾經(jīng)，這里很安靜，有薛蓉，有青璃，有老乞丐爺爺，還有周圍熱心幫忙的嬸子大娘，離開的時候，橫七豎八殘缺的尸體，好比人間地獄一般。

    尼瑪被安置在軍營的一個小院落，青璃和淳于諳回到自家小院，已經(jīng)到午夜。走之前沒有添置柴火，內(nèi)室的那點(diǎn)熱乎氣都沒有了，淳于諳燒了一個炭盆，讓自家娘子烤火，他去了灶間生火燒熱水。

    殺人之后，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一路策馬飛奔，這種味道絲毫沒有減少，鉆到衣衫的空隙里。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淳于諳和青璃一起去了大營，青璃去找尼瑪閑聊，如今得知家人已經(jīng)不在，這對尼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想知道接下來，尼瑪?shù)拇蛩恪?/br>
    “卓瑪，我只想報仇，讓他們付出代價?！?/br>
    一夜未眠，尼瑪已經(jīng)摘下頭上的面巾，她的臉頰蠟黃蠟黃的，腮向內(nèi)凹著，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睛變得渾濁，就如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眼角處是細(xì)密如蜘蛛網(wǎng)一樣交錯的血絲。

    “報仇也好，總得好好養(yǎng)身體，不然他們還沒死，你倒是先垮了?！?/br>
    青璃讓這邊照顧的大娘端上早膳，清粥小菜，熱乎乎的白面饅頭，她一直看尼瑪用夠了數(shù)量，這才放心。青璃以為尼瑪會絕望，會自怨自艾，或者哭哭啼啼，可尼瑪都沒有，只是把這些全變成刻骨的仇恨。

    仇恨，或許是一個人活下去的動力。季悠家破人亡，遭遇一連串的打擊，仍舊笑著離開，季盼更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身殘毀容，身陷牢獄，還在妄想著有一天能翻身做主，飛黃騰達(dá)。

    尼瑪明白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她想了一個晚上，只能暫時躲在這里，若是到處亂跑才是給青璃找麻煩，在寨主死之前，她都會安靜的等待。

    “那寨主如果死了呢？你未來有什么打算？”

    青璃和尼瑪雙手交疊，感覺到對方的手沒有溫度，涼涼的。人活著，總要有那么點(diǎn)希冀，報仇就是其中的一項，若是得償所愿，又會很快地迷失自己。

    “我想管理異族，讓他們不要勾結(jié)朝廷，永遠(yuǎn)?！?/br>
    尼瑪堅定了信念，這是阿爹活著一直念叨的，也是祖輩的心愿，不能讓寨主一個人帶歪了，異族里面還有那么多的向往寧靜生活的人，他們被逼無奈，迫于寨主的yin威。

    管理異族，也就是登上寨主之位，青璃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她一定鼎力支持，不是作為大周的少將軍夫人，而是作為尼瑪?shù)呐笥选?/br>
    異族被連續(xù)宰殺了二十多個精英，可把寨主氣得吐血，那些毒藥就對莫青璃和淳于諳沒有作用？難道說大周有什么高人，可以解毒不成？

    當(dāng)年太后中毒，這種毒素就是異族里流傳出去，通過大秦人手中做了一個中轉(zhuǎn)，到了耶律楚仁手上，記得那些太醫(yī)開始之時，束手無策才是，有一個白神醫(yī)，聽說人在大周的南邊，沒有在溧水城，莫非他們手里有高品質(zhì)的解毒丹？

    寨主猶疑，發(fā)現(xiàn)似乎低估了對手，他讓族人停止一切行動。看來這一切不如想象的簡單，宇文鯤不管事，按照先前的約定，他會找到耶律楚仁商議。

    想起來莫青璃，他就忍不住摔東西。都是她，害死了姜貴妃，也是他的心上人。每當(dāng)午夜夢回，他總是想起當(dāng)年二人在平陽偶遇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沒有接管寨主之位，是一個異族窮小子，而姜貴妃也才十幾歲，隨著家人從大秦京都千里迢迢趕往北地去祭拜一個去世的親人。

    那天，正直下雨，他記得很清楚，她一身白衣，我見猶憐，而他在角落因?yàn)槎阌陜龅蒙l(fā)抖。后來，是她的丫鬟遞過去一條潔白的布巾，從此，他就把她刻在了內(nèi)心深處。

    回去后不久，異族發(fā)生了變動，他從原來的窮小子，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人物，雖然沒有正式接管異族，也是十拿九穩(wěn)。他終于可以鼓足勇氣，向她提親，才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她與大周皇帝竟然是青梅竹馬，而且很快將要完婚。

    她哭著對他說相見恨晚，不可能反抗皇權(quán)，最后求他給一些異族里面的毒藥，越是隱秘越好，因?yàn)樗煤帽Ｗo(hù)自己，在那個殺人不見血的深宮生存。

    又是一個雨天，她坐在馬車?yán)?，從平陽啟程，他傻傻地站在雨里，目送她離開。一晃，也有二十多年了。

    大周暗潮涌動，三皇子耶律楚仁試圖篡位，他是后面一個強(qiáng)有力的支持者，沒有任何人知曉那段過往的情史，他深埋在心里。當(dāng)初大周皇宮里出現(xiàn)的所謂的巫蠱之術(shù)，他想，應(yīng)該是給她的毒藥派上了用場。

    二十多年以后，就在他以為，這段感情可以修成正果的時候，得到她的死訊。于是，他就在心里策劃一場瘋狂的報復(fù)，哪怕是傾盡所有族人！

    梅朵是自己的女兒，一直很有野心，那么也可以利用，他找到宇文鯤，主動開出誘惑的條件，一步步計劃甚至犧牲自己女兒，就是想要幫助耶律楚仁，他最愛女子的兒子。

    這段隱秘一直都潛伏在水面的最深處，無從打聽，青璃也不知曉，若是她曉得，定會震驚，佩服姜貴妃的能力，來平陽一次，就可以勾搭上一個愿意鞍前馬后無怨無悔付出的備胎，而且還有長久的時效。想想這些年大周皇宮中的各種投毒案，一切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寨主變得謹(jǐn)慎，一時間，異族又突然和消失一般，沒了動靜。青璃想主動出擊，揪不到人，只好讓小靈一直打聽消息，隨時做準(zhǔn)備。

    就這樣，一晃到了臘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北地里的小年，可她絲毫沒有感到過年的氣氛。這幾天沒下雪，街道上的積雪也沒減少，行人來往困難，溧水城百姓幾乎足不出戶。

    無論怎么樣，這年總得過去，過年之后又長大一歲，對青璃來說，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運(yùn)輸艱難，到了年關(guān)，豬rou搶手，自家從平陽的養(yǎng)殖場勉強(qiáng)運(yùn)過來幾十頭豬，平均分配到士兵們嘴里，也就是幾塊rou，青璃覺得不像樣，這些天派人用銀子在溧水城收購雞鴨，她想竭盡所能為士兵們過一個好年。

    青璃收購一些雞鴨，又在空間里弄出去一些渾水摸魚，這么一算，也節(jié)約了不少成本，淳于諳去了大營，她一個人算賬，合計要不要派人提前和文氏說，不然萬一再趕上下雪，過年那天也不能到家。

    院門被拍響，青璃應(yīng)了一聲。白日她在家都鎖門，若是淳于諳回來，手里有鑰匙。正當(dāng)午時，都在歇晌，也不知道誰來了。

    青璃打開門，莫子華咧嘴一笑，“小妹，快點(diǎn)讓我進(jìn)去喝口熱水，真是冷死了?。　?/br>
    “二堂哥，上次你路過不來看我，這次是辦完了事？”

    要到過年了能看到家人，青璃眉開眼笑，把人迎到了偏廳。又端來炭盆，讓莫子華烤火。

    “別提了，這幾天都在山里，全靠一雙腿，多虧小妹給的藥膏，不然啊，腳上都要生凍瘡了?！?/br>
    莫子華接過茶杯暖手，吹了吹水面的熱氣。當(dāng)時聽說自家小妹跟著少將軍來到溧水城，身邊沒有一個人服侍，他還在擔(dān)心，怕她手忙腳亂做不好家事。

    以前家里貧窮，可全家人都疼寵著青璃，家務(wù)都在娘劉氏和二姐的身上，她不用做什么，洗衣服都用不著她。

    偏廳里的有各式擺件，并不奢華，卻也精美，他坐在沙發(fā)上，屁股下面是虎皮紋的墊子，反應(yīng)過來，莫子華嚇了一跳，立刻火燒屁股一般站起身。

    “哈哈，二堂哥，別激動，只是兔子皮，不信你仔細(xì)看。”

    溧水城染色業(yè)發(fā)達(dá)，一塊兔子皮能染出老虎的紋理，看著精美大方，也能忽悠人，但是用手一摸，就看出差異了。

    莫子華狐疑地用手小心地摸著底下的坐墊，還真是兔子的皮毛。他又放心地坐下，無奈地輕笑，“小妹，你還真別說，這塊皮子怪好看的！”

    “我托人給家里送過去一部分，大伯娘那說不定都得到了，二堂哥你多久沒回家了？”

    青璃端上一盤糕餅，讓二堂哥先墊墊，這些糕餅是早上才在空間里拿出來的，幾樣老式的蛋糕，還松軟著。

    莫子華凈了手，也不客氣，邊吃邊道，“大概有一個月了，這邊送溫暖小分隊都在給士兵的家人送東西，我也不好偷懶，族中的生意有大哥呢?！?/br>
    大堂哥莫子冬當(dāng)上掌柜，全面接手族里的生意，忙得很，莫子華樂得清閑，更多的時候都在幫著送溫暖小分隊，他很喜歡帶著節(jié)禮去士兵們的家里，喜歡那種淳樸的笑容。

    “現(xiàn)在路不好走，從溧水城到咱們莫家村，也要幾天時間?！?/br>
    如果坐馬車，兩天的時間足矣，今天已經(jīng)二十二了，大年三十之前要趕到村里，路上刨除住宿時間，緊巴巴的。

    “小妹，我打算去找少將軍要一匹馬，騎馬回去?！?/br>
    莫子華搓搓手，天太冷了，騎馬要快很多，他的馬術(shù)一般，最好能找溫順的馬匹，這樣也就兩三天，就能到村上。忙活了一年，他想好好歇息幾天。

    “那也好?！?/br>
    青璃拿出給家人寫的書信，其中有一封是單獨(dú)給堂姐莫青菊的，按照現(xiàn)在這個架勢，她根本無法脫身，大年初二也回不了娘家。

    對于北地的戰(zhàn)況，經(jīng)常在外面跑的莫子華多少有些了解，北地雪災(zāi)，想要攻打沛水，不上不下卡在了這里。他非常擔(dān)心小妹青璃，打仗都是男人的事，女子就應(yīng)該享福。

    “二堂哥，年后去京都的都有誰？我爹娘去嗎？”

    莫青菊信上也沒說清楚，可算抓到一個家人，青璃給莫子華續(xù)滿茶水，忙不迭地追問。

    “三叔應(yīng)該不去吧，我大哥帶著族人去，到時候我就要打理族里的生意?！?/br>
    莫子華苦了臉，還好族里現(xiàn)在都用阿拉伯計數(shù)，賬本比以前更為直觀，不然光是那些數(shù)字，都要把人弄得暈頭轉(zhuǎn)向，鋪?zhàn)永锏纳庖恢焙芎茫Z米鋪?zhàn)痈酢?/br>
    莫家在京都的繁華地帶，買了一個五進(jìn)的大宅院，這是精明的二伯提議，那會京都動亂，院子便宜，自家就撿個漏。二伯覺得族中子弟不可能一輩子窩在莫家村，萬一將來有了出息，到京都求學(xué)，也不能沒有住的地方。

    這次族中一些老人，就會選族里在京都的宅院落腳，好好感受一下京都的風(fēng)土人情。常備的藥物族里都給裝好，他們應(yīng)該跟著南北易貨的商隊或威遠(yuǎn)鏢局一起走，有安全保障。

    族里人的老人們上京都，就好比一個夕陽紅旅游團(tuán)，也虧得爹莫如湖一個古人能有這樣的奇思妙想。爹雖然是個小秀才，可見識不一般，這些年讀了不少游記，結(jié)交心胸豁達(dá)之人，自然跟著受益匪淺。

    “小菊要跟著去，這不也到了定親的年紀(jì)，四嬸來信說讓小菊去京都，也是爺奶的意思。”

    莫子華吃了一個半飽，這才停下品茶，和青璃說家里的情況。原來，他媳婦和娘之間還有些小隔閡，現(xiàn)在全好了，家里日子過得不錯，就等著莫青菊去京都，然后分家。

    “分家嗎？”

    其實(shí)有自己的小家，也省的被束縛，但站在青璃大伯和大伯娘的角度，還是挺失落的。在村里的規(guī)矩都是和長子一起住。

    “分家是說家里的錢財分開，我們還是一起住，但是以后吃飯可能不在一起，單獨(dú)起灶?！?/br>
    大伯家的院子很大，兩兄弟感情好，分家是為了以后在錢財上少些爭執(zhí)而已，其余的還要一起孝順爺奶，爹娘，住在一處，有什么事情也好照應(yīng)一下。

    “堂姐要去京都學(xué)禮儀，不如去天風(fēng)書院?！?/br>
    青璃想了想，給出這個建議。天風(fēng)書院原來可是她的地盤，現(xiàn)在也有趙羊羊照應(yīng)著，應(yīng)該不會被欺負(fù)。主要也是開闊一下眼界，結(jié)交一些不錯的小姐妹，將來嫁到京都，人際交往很重要。

    若是單獨(dú)請個嬤嬤來，整日憋在府上，很是無趣，那樣不如把人帶到北地教學(xué)。

    “四嬸也是這個意思。信里還問你什么時候回京都?！?/br>
    青璃和四嬸陳氏的感情不一般，她在京都的時間比陪著娘劉氏的時間還多，可以說算是在四嬸的膝下長大，從小子祿出生，有一半的時間都跟著她一起，現(xiàn)在青璃不在京都，四嬸念得緊。

    “婆婆在平陽，總得陪著她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