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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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歸,我勸你還是省省,你應(yīng)該察覺到了,周圍幾米之外,都是我的人,你身邊只有一個麥冬,能頂什么事?” 米棟甩了甩袖子的水滴,哈哈大笑,是時候動手了,避免夜長夢多,他要早點(diǎn)結(jié)果了莫子歸,以后鬼羅剎就是他的,莫子歸一死,如玉一個女子成不了事。 要他說,這些女子最是沒用,當(dāng)初進(jìn)入到組織里,首先要做到絕情絕愛,更何況是作為左護(hù)法的如玉,這么多年一直游走在眾多男子身邊,卻偏偏對表弟云隆豐動情。 而云隆豐身為京都第一美男子,又是云家少主,隨便勾勾手指頭,就有眾多美人前赴后繼,干什么想不開,要娶一個殺人如麻的女子?為此還和云家反目,值得嗎? 米棟覺得自己娶了沈冰雨,是有目的性,而并非世人所看到的那樣。米家也不反對,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若是米家雙手贊成,那才讓人懷疑,趁著這個時候,他也好裝裝深情,為自己博得一些好感。 “是嗎?” 莫子歸的語氣很輕,他凝望著遠(yuǎn)方良久,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我原想給你最后一個機(jī)會,讓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br> “執(zhí)迷不悟的是你!” 米棟很是激動!莫子歸站著說話不腰疼,男子漢大丈夫,誰愿意被一直壓在身下?鬼羅剎的主上不是他米棟,而是比他資歷更淺的莫子歸,他居于人下,有比這個更憋悶的嗎? 米家百年望族,一直在隱忍,不是他們沒有野心,而是沒找到輔佐的人而已。耶律楚陽窩囊這么多年,是隱忍?讓他看就是沒出息!而耶律楚仁不同,有野心,有霸氣,有爭奪天下的心思,值得他們米家站隊。 “別以為你自己多么高尚,你殺了師父,無非就是想讓耶律楚陽坐穩(wěn)位置,為的不還是你的meimei青璃,因為她嫁給了淳于諳!” 米棟見莫子歸不言語,一針見血。如果耶律楚仁登上皇位,淳于諳一定沒有好結(jié)果,而青璃也要被牽連,莫子歸為了她,已經(jīng)全然不管不顧了,后期師父已經(jīng)給出了指示,全力扶持耶律楚仁,因為他有玉璽。 “你說的沒錯,所以師父已經(jīng)被我殺了,而你是下一個?!?/br> 知道太多的人命都不長,既然如此,就把米棟送到地獄去陪師父,師徒二人可以在地下討論到底失敗在什么地方。 “莫子歸,你是不是搞不清楚情況?你應(yīng)該知道附近都是我的人,我就不信憑你的功力你不知曉,事到如今,你哪來的胸有成竹?” 周圍幾十人,再上他自己,就算是莫子歸沒有受傷,也敵不過這么多人一起上吧?米棟眼里閃現(xiàn)迷茫之色,他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個瘋子。 麥冬心底一片冰涼,或許今日就要死在這。己方的人都不在,只有她和主上兩個人,主上有傷在身,以一敵幾十高手困難重重。 “多說無益?!?/br> 話畢,莫子歸踮起腳尖一躍而起,抽出一根樹上的枝條,手一抖,帶起一陣風(fēng),對著暗處連續(xù)發(fā)射出幾片葉子,頓時發(fā)出撲通撲通一連串的聲響,百發(fā)百中,黑衣人被打在咽喉處,氣絕身亡。 “我倒是忘了,你還有飛花摘葉的功夫。” 米棟陰冷一笑,隨手抄起身上的寶劍,不理會麥冬,迎著莫子歸,二人戰(zhàn)在一處。他承認(rèn),自己在武學(xué)造詣上不敵莫子歸,那只能說對方根骨奇佳,底子好,普天之下,這樣的人能有幾個?不過是占了從娘胎里出來的便宜。 米棟手下剩下的人從樹林里沖出,只有兩個人圍攻麥冬,其余全部圍成一個圓圈。四面八方都是刀劍,莫子歸站在中間,他沒有一點(diǎn)慌亂,舉手投足帶著從容,面無表情,眼里帶著一抹清冷之色。 很快,二十幾個黑衣人被集體割喉,瞬間,地上一片尸體。米棟冷笑,飛花摘葉雖然是一門絕學(xué),可也極其耗費(fèi)內(nèi)力,一連絕殺這么多人,莫子歸能有多少體力? 麥冬揮舞著劍,上下翻飛,都是她沒用,不然也可以去幫助主上,至少也能抵擋兩個黑衣人。前面和她對打的人,她熟悉,在鬼羅剎內(nèi)部的職位高于她,不明白為什么會選擇右護(hù)法。 樹林里局勢緊張,斗得難舍難分,米棟沒有保留,用出自己看家本領(lǐng),大家都同在一個師門,對彼此的套路很了解,所以這次,他們用的都是師門之外的招式。 這邊,青璃等人剛下了馬車,見到前面的打斗,她眼尖地看到被一群黑衣人圍攻的大哥莫子歸,氣得雙眼通紅,這些下三濫的,最是喜歡以多勝少,暗地里下絆子。 “米棟?” 白若塵很是震驚,他揉揉眼,以為是這種雨夜,看錯了人,等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和莫子歸斗在一處的人是米棟!這怎么可能!看著架勢,絕對不是因為一言不合而動手,完全是痛下殺手。 白若塵的話吸引了青璃的主意,她快速地從腰間抽出軟劍,使用輕身術(shù)和瞬移,躍進(jìn)圈外,大喝道,“米棟,你真是找死!” “哎呦,這不是少將軍夫人嘛,得到消息了?” 米棟身形一晃,收了招式,笑瞇瞇地看著遠(yuǎn)處一行人,好,不錯,全來了,正是給他一網(wǎng)打盡的好機(jī)會,白若塵,水零黎,白可心,還有關(guān)鍵的淳于諳。 他早就得到三人從京都來北地的消息,也知曉他們的來意,白家就是個草包,全部靠白可心一人支撐,總標(biāo)榜著神醫(yī)世家,靠著那點(diǎn)祖宗留下來的方子哄騙世人。 “怎么是你?” 世家大族通婚是習(xí)俗,白若塵和米棟也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guān)系,見他突然出現(xiàn),帶著黑衣人殺莫子歸,總是有不好的預(yù)感。 “怎么就不能是我?” 米棟歪著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抬起手指點(diǎn)眾人,“今兒端午真是個好日子,你們是來送死的嗎?” 青璃見到米棟那一刻起,才發(fā)現(xiàn)忽略了什么,一時間,豁然開朗,那些以前刻意忽略的事情全部跳出來提醒她,但是此刻她也顧及不了那么多。 莫子歸胸口結(jié)痂處已經(jīng)崩裂,把前面白色的衣衫染紅,他的臉上還是一片淡漠,若是有心人一定能發(fā)現(xiàn)他眼里深處那一抹慌亂,到底是誰引來了自家小妹? “大哥,你不要命了!” 青璃見到這等場面,立刻流了眼淚。為什么每次大哥都是一個人承擔(dān)?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難道她就那么的不可信任,那么的沒用,永遠(yuǎn)都要被他保護(hù)嗎? “小妹,別哭?!?/br> 莫子歸拍了拍青璃的后背,輕聲安慰道,“大哥好好的,只是小傷而已。” “流這么多血,是小傷,你騙誰?” 青璃賭氣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淚水,莫子歸沉默了一會兒,習(xí)慣地從胸口處掏出手帕,剛想遞過去,他發(fā)現(xiàn)帕子已經(jīng)被血染紅。 “白家jiejie,幫我把大哥扶到馬車上上藥!” 青璃掃視一周,發(fā)現(xiàn)唯一能用的人只有白可心,白若塵還在和米棟耍嘴皮子,二人唇槍舌戰(zhàn),正在討論誰做皇上更適合的話題。 米棟給眾人的印象太好,誰也想不到背后之人是他,白若塵苦口婆心,只為了讓米棟明白一點(diǎn),跟了耶律楚仁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他得了皇位一定會卸磨殺驢! “事到如今,你和我說這些?” 米棟搖搖頭,笑道,“晚了,米家已經(jīng)傾盡全族之力,更何況,我沒有后悔?!?/br> “沒有后悔?” 青璃回身看到大哥去上藥,這才轉(zhuǎn)過頭,“米棟,我就問你一句,你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你這樣,有考慮到小雨姐嗎?”“考慮?青璃,你別忘記,我和她才是夫妻。” 米棟的意思很簡單,他娶了沈冰雨,沈冰雨就是他的人,他是一家之主,做什么決定還用問女子的意見?再說她莫青璃怎么就那么確定,沈冰雨一定不知情。 “因為小雨姐知情,一定不會嫁給你這種狼子野心之輩。” 青璃抱著胳膊,瞇了瞇眼睛,為沈冰雨不值。等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誰知道這是萬丈深淵的開始,那么她要怎么做,到底要不要留米棟一命? “這是什么邏輯,選擇耶律楚仁就是狼子野心?你們才是幫助耶律楚陽篡位的狗賊!” 弘德帝在臨終之前,白紙黑字留下了傳位詔書和玉璽,擺明了要傳位給三皇子耶律楚仁,是這些人偽造遺詔,又煽動百姓,說什么太子應(yīng)當(dāng)立嫡,又抹黑三皇子,如今義正言辭,裝作一臉正義的模樣,真真虛偽! “立嫡本來就是大周傳統(tǒng),何況妖妃禍國,當(dāng)年和太后合謀用巫蠱之術(shù)害死大皇子和二皇子!” 白若塵堅決不接受這個說辭,據(jù)理力爭,到底誰正誰邪,很清楚,就耶律楚仁那種愛好,也不可能做大周的國主!他嗜殺,一定要鬧得天下大亂,百姓們生靈涂炭。 “嘖嘖,這帽子扣的,當(dāng)年之事誰知道?證據(jù)呢?”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就化成了一杯黃土,姜太后,姜貴妃已死,若是從某個嬤嬤,某個宮女太監(jiān)口中得知的,怎么就確定是真相?反正人不在了,隨便污蔑。 “簡直是不可理喻!” 白若塵氣得甩袖子,為什么會是這樣?難道權(quán)力就這么重要,會讓一個人改變本質(zhì)?白若塵始終不相信米棟會是這樣的人,他頓了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苦衷?如果說看到耶律楚陽坐上那個位置不順眼也算苦衷的話。” 米棟摩挲著下巴,仔細(xì)思考。雖然來的這幾個人武藝高強(qiáng),可他也不怕,因為他知曉,還有大批人手正在趕過來,一次性絞殺,省的費(fèi)力,明日,溧水城就會發(fā)生驚變。 “小諳諳,你看看他,何時變成了這樣的?” 白若塵用手捂著胸脯,倒退了兩步,眼里滿是不可置信,連水零黎也在搖頭,不敢相信這話是在米棟口中說出。 淳于諳從馬車?yán)锬贸鲆患躏L(fēng)的披風(fēng),默默地披在青璃身后,他沒有說話,眼神在這個深夜依然透亮。 人總是會變的,耶律楚仁已經(jīng)給他上過一課,代價便是身重奇毒,幾度在生死間徘徊。淳于諳和米棟曾經(jīng)非常要好,后來米家的勢力搬去了魯南,米棟跟隨離開,直到最近幾年才歸來。十年間,有太多的變化,足夠可以改變一個人。 拖延時間無妨,米棟特地取出一顆夜明珠,掛在樹梢,瞬間,在一小片距離之內(nèi),發(fā)出一點(diǎn)光亮,至少可以看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小雨已經(jīng)嫁給我,生是米家的人,死是米家的鬼,她怎么想,很重要嗎?” 米棟在原地背著手走了幾步,絕口不提鬼羅剎,他倒不是給莫子歸遮擋,而是想有一天,若是控制住鬼羅剎,希望保留組織的神秘,不讓任何人知曉。 青璃沒有回話,因為不知道說什么,心里有淡淡地憂傷。 “不重要,因為她已經(jīng)走上一條悲劇的路。看來啊,女子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不然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fù)了。” 水零黎輕笑兩聲,話里話外對米棟很是不屑,她想到青璃有了身孕,不能淋雨,“青璃,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能著涼,還是去馬車?yán)锏群虬??!?/br> “還好。” 青璃眨眨眼,身體不能著涼?她確實(shí)在小日子前后要格外注意,不然的話小腹疼痛難忍,娘親說,女子只要生過小娃就會好轉(zhuǎn),讓她再忍兩年。 “水零黎,你少用這種口氣說話,你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以前我和白若塵最喜歡一起喝花酒,哈哈!” 米棟朝著水零黎眨眨眼,做了一個你懂的表情。有些人,在長相上占盡了便宜,米棟就是這種人,即便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耶律楚仁是一丘之貉,還是很難讓眾人相信,因為他的眼神是那么純凈,沒有一絲瑕疵。 “米棟,你少血口噴人!” 白若塵立刻回應(yīng),他眼神閃爍,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就有那么一次,而且他只是去喝酒,可沒干別的! 樹林里亂七八糟,眾人七嘴八舌,沒有動手的原因是都在糾結(jié)犯難,到底要不要?dú)⒚讞?,可能是他們心底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這個結(jié)果吧。 馬車?yán)?,白可心先行下車,她的衣衫上沾染了血跡。血沾染了白裙子,印上一朵朵鮮紅的罌粟,看起來很是美麗自然,她一手撐著油紙傘,低垂著頭,只有這樣才能遮掩住眼底的震驚。 莫子歸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在他們沒來之前,一人斗幾十人,在受傷這么嚴(yán)重的情況下,依然不落下風(fēng)。剛才她把脈之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內(nèi)力,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僅如此,胸口處還有一個大窟窿,現(xiàn)在周圍已經(jīng)長上了新rou來,這次打斗,讓他的傷口崩裂開,白可心在用熱水擦拭的時候瞳孔放大,她沒有見過有人受傷這么嚴(yán)重還活著,還能拼命的。 “白家jiejie,我大哥還好吧?” 青璃見白可心從馬車出來,立刻掐斷腦海里那點(diǎn)糾結(jié),上前去拉著她的手,緊張地道,“一定沒有事的,對吧?” “恩,放心?!?/br> 白可心只說了兩個字,然后不再言語,把嘴里那兩個字“沒死”吞了回去。或許莫子歸不是凡人,那點(diǎn)傷勢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 不遠(yuǎn)處,傳來一片窸窸窣窣地響聲,片刻之后,一群黑人快速地接近,他們悄無聲息站在米棟身后,讓形勢更加復(fù)雜。 青璃得知大哥傷勢無礙,越發(fā)鎮(zhèn)定,掃視了這些黑衣人一眼,她回過頭,看著身后的淳于諳,問道,“夫君,殺嗎?” “全滅,一個不留?!?/br> 淳于諳曾經(jīng)想過,米棟是被逼無奈,耶律楚仁利用米家族人威脅等理由,后來發(fā)現(xiàn),哪個也站不住腳,不用替米棟找借口,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留著他,讓他回到京都東山再起? 即便是很心痛,他依然做出這個決定。青璃點(diǎn)頭,夫妻二人想到了一處,等殺了米棟,在和小雨姐解釋吧,目前她已經(jīng)不想考慮那么多。 ------題外話------ 咳咳,開啟加班模式,悲催 最近單位里需要一個人出差,小蓮發(fā)現(xiàn),倒霉那個人多半是我,因為他們的理由是我沒成家,沒牽掛…心塞中… ☆、第076章 不可預(yù)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