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春拿著小手絹在額頭上點(diǎn)了點(diǎn)，抿著涼茶，感嘆道，“璃meimei，我一直在等你問多年前在京都之事，太后的祈福宴會上……”

    當(dāng)時青璃幫助趙晚春隱瞞，在京兆尹衙門做了偽證，事后這件事，她和趙晚春絕口不提，后來也慢慢成為兩人的隔閡，青璃很想知道那時的情況，以趙晚春的為人，不該那么沖動殺了趙晚晴。

    太后的祈福宴，在三皇子是府內(nèi)，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要遮掩還是有難度的。從之后耶律楚仁的態(tài)度上來，他好像并非不知情。

    “是啊，想知道為什么殺趙晚晴，還有，當(dāng)時你在樹下，真的看到了我？”

    青璃一臉坦然，既然趙晚春提出來，索性問個清楚明白。

    “恩，我背著對著你，可是他看見了?！?/br>
    趙晚春指著北堂諺，那時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被趙知府知曉，并且遭到強(qiáng)烈發(fā)對。她胳膊擰不過大腿，被打包丟到京城大宅，族人要替她在京都找一門親事。

    趙家勉強(qiáng)算是官宦世家，幾個叔伯都在朝為官，趙晚春的爹不過是個地方官，又在苦寒之地，京都一些家世顯赫的人家看不上，剩下的紈绔子弟，趙家又不喜結(jié)親，高不成低不就。

    太后祈福宴會，趙家的長輩讓她陪著堂妹趙晚晴長見識，若是能露臉，得了太后青眼，就等于給自己鍍金，好親事自然會找上門。

    偏偏趙晚晴嫉妒心理極強(qiáng)，又喜歡耍小聰明，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當(dāng)時她忍不住想要和北堂諺見一面，被趙晚晴帶著丫鬟堵個正著，破口大罵，威脅她一定要鬧大，讓趙家長輩都知道她是多么低賤，與一個戲子茍且。

    “然后呢？春兒姐，你定是苦苦哀求了吧？”

    以趙晚春的性子，讓她下定決定殺一個人很難，而北堂諺雖然是一介鐵血將軍，卻是個正直正義之人，更不可能濫殺無辜?！　　岸鳌！?/br>
    趙晚春的眼眸里涌動著水光，美人悲戚，更顯得楚楚可憐，她托著下巴道，“我當(dāng)時哭求她幫助我遮掩，我答應(yīng)她一切條件，甚至不顧臉面地給她跪下，無濟(jì)于事，趙晚晴反倒更加猖狂?！?/br>
    后來趙晚晴也不是沒有妥協(xié)，她想了一個折子，要求與趙晚春合謀敗壞青璃的名聲，就這樣，北堂諺才忍受不住，動手滅口。這種小人，定是出爾反爾，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犯下這么大的案子，趙晚春被族人數(shù)落沒有照顧好堂妹，她也沒臉繼續(xù)在京都，于是匆匆地帶著丫鬟冬梅離開，剛走不久，京都就發(fā)生地龍翻身。

    耶律楚仁知情并非是北堂諺透露，而是他的人隱藏在皇子府周圍，目睹一切的經(jīng)過，至于為什么沒有揭穿，應(yīng)該是和北堂諺的身份有關(guān)系。

    直到六年之后，青璃才算解了心中那點(diǎn)疑惑，心里對趙晚春的芥蒂煙消云散，相反還很佩服她的勇氣，能拋棄官家千金的身份放棄一切陪著北堂諺遠(yuǎn)走天涯。

    “也是無奈之舉。”

    趙晚春苦笑搖頭，聽說她私奔這件事最終還是紙里包不住火，被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很多年輕的姑娘羨慕她，也有效仿者，但結(jié)局大多悲慘。遠(yuǎn)走他鄉(xiāng)不是為了叛逆，而是她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我聽說，薛蓉不在了?！?/br>
    一直都是趙晚春和青璃閑聊，沉默良久，北堂諺才問出口。薛謙是被他一手提拔的將領(lǐng)，而薛蓉生性活潑，也算是他的meimei，臨別之前，他還記得那一幕，薛蓉站在薛府的大宅門口，背靠著夕陽的余暉，揮舞著小手帕，滿臉含笑的祝福他，他在兩年之后歸來，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天人永別。

    “恩?！?/br>
    薛蓉的死是一個悲劇，其中有太多的故事。青璃把她知道的一些從頭說了一遍，罪魁禍?zhǔn)资怯钗啮H無疑。

    三人唏噓感嘆，北堂諺夫妻二人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這次他們回到大周，有再見的機(jī)會，青璃也沒挽留，把他們送到小院的門口。

    一進(jìn)一出，用了不到一刻鐘，再次進(jìn)門，青璃的臉頰就起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于嬤嬤透了一個帕子幫著她擦臉，嘖嘖道，“小姐，您看晚春小姐似乎過的不錯，私奔能做人正妻真是萬幸?！?/br>
    對比趙晚春，薛蓉的命運(yùn)就可謂之凄慘，那個男子為了上位不惜出賣她，最后又被要了性命，真真是一無所有。

    “私奔也要跟對人，因?yàn)槟莻€人是北堂諺。”

    青璃讓麥芽重新?lián)Q上了竹墊，慵懶地趴在沙發(fā)上，用牙簽扎著果子，味道一般般，和空間的出產(chǎn)比不得。她最近閑來無事，在空間里做出幾樣小食，榴蓮酥，芒果布丁，味道相當(dāng)好。

    “于嬤嬤，北堂將軍再好，能和咱們少將軍比嗎？”

    麥芽見于嬤嬤一臉艷羨的模樣，撇撇嘴，少將軍和自家小姐才是天作之合，沒有那么多的彎彎道，被眾人祝福，水到渠成地在一起。

    作為女子來說，就應(yīng)該像自家小姐這樣，有本事，不需要男子時刻圍在身邊保護(hù)，這樣才更有安全感。

    “那是不能比?！?/br>
    于嬤嬤深以為然地點(diǎn)頭。二人的談話讓青璃哭笑不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覺得完美無缺，在別人眼里并不認(rèn)為這算好，就拿嫁給淳于諳來說，京都貴女們要的穩(wěn)妥，未必就認(rèn)可這樣的親事。

    下晌淳于諳從大營之內(nèi)歸來，他匆忙趕回來用晚膳，晚上還要去大營里清點(diǎn)軍需。北堂諺已經(jīng)到大營找到他和薛謙，三人坐在一起商議良久，彼此都認(rèn)為這場戰(zhàn)事拖不得，一定要在秋收前拿下沛水。

    沛水是大秦一個非常重要的城池，在城中有耕地，是大秦糧食主產(chǎn)地，秋收前拿下沛水，直接切斷大周后方供給，以后長驅(qū)直入攻打大秦京都也絲毫不費(fèi)力氣。

    晚膳于嬤嬤做了爽口的涼皮，外加幾個涼拌菜，淳于諳喝了一壺酒，看得出來，他情緒不錯，對這場破城之戰(zhàn)非常有信心。

    “這么說是定了日子？這次用什么陣型攻城？”

    青璃已經(jīng)把云梯做了改造，增加安全系數(shù)，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異族寨主身上的金蠶蠱，米棟后遺癥強(qiáng)烈，現(xiàn)在還不認(rèn)得人。按照白可心的說辭，若不能解蠱，將持續(xù)一輩子，前提是，施蠱人活著。

    若是施蠱人已死，米棟也活不過第二天，如此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她沒有告訴小雨姐。

    “你放心，這次我在后方坐鎮(zhèn)?！?/br>
    淳于諳給青璃夾了一筷子香辣雞脆骨，從袖兜里找出來一張草圖。

    沛水城中間是主城門，左右都有副城門，而北堂諺的殘留將領(lǐng)在左側(cè)，己方也選擇相同方向，里外夾擊，打出來一個缺口。用云梯架設(shè)不過是為迷惑敵人的一個手段而已。

    “米棟現(xiàn)在什么不記得，竟然說水jiejie是他娘子。”

    青璃捂著嘴偷笑，當(dāng)時白若塵那張臉就好比油彩畫，一會兒變一個顏色。等到她離開之時，他的臉色還沒緩過來。

    “我就算中蠱也不會不記得你?！?/br>
    淳于諳突然抓住青璃的手，眼神深邃而又認(rèn)真，有些人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失去記憶，第一眼看見，仍舊會覺得不同。

    “胡說！”

    青璃嘟嘟嘴，把臉轉(zhuǎn)向一側(cè)，她的心里突然很害怕，害怕他中蠱，怕他不記得她，和米棟一樣，錯認(rèn)了別人當(dāng)娘子，或者會喜歡上別的女子。

    氣氛沉默，淳于諳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他說錯話，可是當(dāng)時他頭腦發(fā)熱，不想掩飾，面對異族神秘的金蠶蠱，他沒有把握，所以提前說出心中所想。飯后，淳于諳點(diǎn)燃了內(nèi)室的油燈，又囑咐了于嬤嬤和麥芽，今夜他要在大營里，晚上不回來，讓二人好好服侍青璃，有什么事派巡邏的士兵去城北大營找他。

    “于嬤嬤，你看咱們小姐是不是和少將軍鬧脾氣了？”

    青璃一個人走在內(nèi)室，對著油燈發(fā)呆，這個姿勢已經(jīng)持續(xù)了小半個時辰。麥芽擔(dān)憂地用手肘碰了一下于嬤嬤，問道，“少將軍離開之時，臉色也不怎么好。”

    “麥芽，少將軍常年都是一副棺材臉，你是怎么看出他情緒不好的？”

    于嬤嬤奇怪地打量麥芽，少將軍一直也沒有表情，讓人分不出喜怒。這也是做下人最怕的地方，毫無征兆，隨時可能被扔出去。

    “殺氣！”

    麥芽擠眉弄眼，神神秘秘。只要距離少將軍稍微近一些，就能感覺到其強(qiáng)大的氣場，少將軍在面對自家小姐的時候會收斂一些，今日氣場又回來了。

    夜里，青璃進(jìn)入到空間?？臻g里的糧種需要收獲播種，還有果園，她開始精心地打理，然后苦思冥想現(xiàn)代有什么好吃的，在空間里實(shí)驗(yàn)。

    野豬rou太多，她切好用一些調(diào)味料腌漬成rou干，偶爾會分發(fā)給城北大營巡邏的士兵們。野豬rou比較硬，這種rou干吃進(jìn)去不好消化，士兵們也有辦法，他們切碎用來煮粥，rou粥噴香。

    在空間里忙碌良久，青璃感覺腹中饑餓，她包了幾樣做好的松軟口感的芭蕉小蛋糕，芒果蛋撻等，又在庫房里調(diào)至一杯冰酸奶，坐在葡萄架下享受。

    小靈出去打聽消息，羽幽因?yàn)榻鹦Q蠱，繼續(xù)在藥房里搞研究，上次見到它，身上的毛發(fā)臟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

    閑來無事，青璃又把沈冰雨的信看了一遍，京都還沒有傳來消息，米家的人應(yīng)該還在牢獄之中，耶律楚陽遲遲沒有動作，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如果沒有淳于諳和自家四叔，他的皇位肯定坐不穩(wěn)。

    此后幾天，天氣更加炎熱，到了七月半民間中元節(jié)，溧水城晚上陰風(fēng)陣陣，青璃站在院子里，只要抬頭都能看到天空中飛舞的紙錢的灰燼。

    這個時代尤其尊重死者，一年有幾個節(jié)日都在祭奠過世的親人，也正因?yàn)榇?，那些紙馬鋪?zhàn)拥纳庀喈?dāng)好。

    青璃隔壁家的嬸子不是溧水城人，后來搬遷到此地，對燒紙錢的習(xí)俗不在乎，曾經(jīng)有幾年時間沒有給過世的婆婆燒冥紙，有段時間她總是摔跤，晚上她的婆婆給她托夢，自從燒紙之后，就再沒摔跤了。

    那嬸子指著天發(fā)誓沒有說謊，青璃也是半信半疑，諸如此類的事情非常多，也難怪古代人更相信神明和鬼神之說。

    上次青璃昏睡幾日徹底給淳于諳來了一個驚嚇，以至于現(xiàn)在他每次回來并不多說軍情，只說個大概，就在七月十六的大早上，淳于諳帶領(lǐng)城北大營的士兵們出關(guān)攻打沛水城。

    青璃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晌，她帶著麥芽和于嬤嬤從水零黎的宅院回來，路過雜貨鋪?zhàn)硬少I的時候聽人說起。等到她回到院子，用過晚膳之后，一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

    有北堂諺的參與，里應(yīng)外合，沒有費(fèi)大力氣，城北大營的士兵占領(lǐng)半個沛水。

    沛水一面臨海，中間有一個城中城，耶律楚仁帶領(lǐng)大秦的士兵不斷退后，己方士兵的體力不足，后續(xù)跟不上，不然一鼓作氣，可以占領(lǐng)整個沛水。

    這算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大周士兵們士氣大漲，抖擻精神，從上次的失敗中走出來。

    北堂諺在大秦呼聲很高，沒幾天時間，聚集了一支幾萬人的軍隊，有些傷兵散將對大秦所作所為傷透心，一心投奔北堂諺，兩方人馬聯(lián)合起來，聲勢浩大。

    占領(lǐng)沛水，青璃有切身的感受。她喜歡吃的一些大蝦，魷魚等，源源不斷地運(yùn)到溧水城，淳于諳特地派將士騎著快馬運(yùn)送，里面加著保鮮的冰塊，天頭熱，防止變質(zhì)。

    以后沛水若能和平陽互通往來，她在北地也可以建立作坊，制作烤魚片等，不用擔(dān)心從京都運(yùn)送路途遙遠(yuǎn)。

    “小姐，這大蝦鮮美，老奴覺得比京都的都好?！?/br>
    于嬤嬤聽青璃的吩咐，用蝦仁包了餛飩，加點(diǎn)芝麻醬涼拌，最近幾天，主仆三人好像吃上癮了，有時候用魷魚切小塊加上一些韭菜包餃子。

    “恩，很好吃，尤其是那個皮皮蝦?！?/br>
    青璃喜歡吃，但是挨個剝皮太麻煩，每次都是于嬤嬤和麥芽蒸好之后剝出來，等用膳的時候她享用現(xiàn)成的。水零黎離開京都良久，想念海鮮的味道，得知淳于諳不在，時常上門蹭飯。

    七月十九，天陰沉沉，沒有一絲風(fēng)，悶熱，讓人透不過氣。一大早青璃接到一個好消息，新糧種已經(jīng)成熟，最近幾天就可以安排人手收割。

    今年雨水豐沛，氣候不錯，新糧種長勢快，比正常的糧米要早熟一個月。青璃囑咐族人要看好天氣，確保晴天收割，好直接脫粒晾曬入庫。

    下晌，水零黎又不客氣地跑來蹭飯，白若塵跟著淳于諳去沛水城，家里只有她和白可心。白可心很少出門，整日擺弄這那些瓶瓶罐罐，姑嫂二人沒有共同語言，她一個人在家里很是無聊。

    “你又跑來蹭飯？”

    青璃翻了一個白眼，讓于嬤嬤去外面洗幾樣果子。沛水特產(chǎn)是蘋果和梨子，這個時節(jié)還沒成熟，都是青色的，味道不錯，上次士兵們送來一小籮筐新鮮的。

    “我是用膳，不要說的那么直白嘛。”

    水零黎嘟囔兩句，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怨念道，“那個米棟真是個不省心的，大半夜在花園里練劍法，弄得花園里的花全光禿禿?！?/br>
    請來這尊大佛，現(xiàn)在送不走，還不知道怎么處置，京都方面也沒傳來口信，她只好繼續(xù)看著人?，F(xiàn)在就等著白可心早點(diǎn)解了金蠶蠱，他們好早日回到京都。

    水零黎有三個月的身孕，若是再拖到冬日，北地太冷，她在路上會非常不方便，每天都在祈禱異族寨主早日冒頭，一鞭子被抽死最好不過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

    異族寨主要是那么容易誅殺，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而且這個人殺不得，萬一米棟身上的蠱是他下的，還得用他的心頭血解蠱。尼瑪消失這么久，也是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說起來，你大哥真是不錯，白家心目中的乘龍快婿?！?/br>
    白太后和皇上耶律楚陽看中莫子歸，在京都根本不是秘密，這次他們來北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白可心的親事。她一個做大嫂的，還要充當(dāng)媒人的角色，為小姑子cao心。

    “這是白家的意思，還是可心姐的意思？”

    白可心那種人，性子冷清，和大哥莫子歸有那么點(diǎn)相似之處。青璃總覺得二人很熟悉，并非像初次見面。大哥在朝為官，而白可心被養(yǎng)在深閨，甚少拋頭露臉，按理說不該有什么交集。

    “白家的意思?！?/br>
    水零黎勾起嘴角，美眸微瞇，“就可心那性子，讓她嫁人還不如讓她一輩子研究毒藥自在呢。”

    在京都官家的后宅里，總有那么愛惹事，挑破離間的小姑子，白家家大業(yè)大，族里也有愛挑事，拈酸吃醋的女子，白可心不同，她地位高，不需要討好誰，很得白家的老祖宗疼愛，別人嫉妒不來。

    “我爹娘為大哥的親事cao碎心，每隔個一兩個月去信到京都，讓四嬸幫著拿主意?！?/br>
    青璃用水果刀切開一個蘋果，去了果核，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回道，“我大哥從前說考上秀才娶親，一直拖，到現(xiàn)在到了及冠之年還沒有著落。”

    莫子歸的親事是全家人的心病，不過青璃知曉大哥的身份，也覺得找個稱心如意的人很難。大哥從前吃苦太多，她很希望能有一個女子體貼，善解人意，怎么看，白可心都不合適。

    兩個性子冷清的人在一起會如何？一個管理鬼羅剎，一個閉門不出擺弄毒藥？完全不在同一個節(jié)奏上。

    淳于諳這個人內(nèi)斂，不善言辭，不懂表達(dá)，有青璃互補(bǔ)，所以在她的帶動之下，二人還好，并不缺少話題，她不喜歡二人特別有默契，什么都靠眼神交流，那要長著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