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隨扈們見狀紛紛大驚,連忙大聲喊著跑過去將人扶起來。 惡少被踢得胸口劇痛,但更痛的卻是他的心——想他這些年在臨清碼頭打遍天下無敵手,誰人在他跟前敢不低頭?結(jié)果今天,就有這兩個膽大包天的敢對他下這么狠的手! 一手輕撫著胸口,一邊氣呼呼的指著秦明蘭這邊:“給我打!打死他們!” “打!把他們?nèi)冀o我打趴下!”李瀟然也歡快的跳著腳大叫。 一時(shí)間,短兵相接,乒乒乓乓鬧得不可開交。秦明蘭和李瀟然下碼頭來,身邊自然也不可能不帶護(hù)衛(wèi)。只是李瀟然為了吃得爽快,特地將護(hù)衛(wèi)給扔到了街上,沒叫人上來。但現(xiàn)在一聽到上頭的聲音,護(hù)衛(wèi)分毫不敢怠慢,連忙從外頭爬上來,從窗子里鉆進(jìn)來直接加入戰(zhàn)爭。 護(hù)衛(wèi)出馬,一個頂至少十個。 所以,秦明蘭輕輕松松的收回拳腳,將那些隨扈們交給護(hù)衛(wèi)收拾,自己穿過打鬧的人群,信步上前,一把將護(hù)在惡少跟前的兩名隨扈提起來扔出去,便抓住惡少的衣襟把人給拽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shí)間,那七八名隨扈已經(jīng)被兩名護(hù)衛(wèi)全都打趴下了。 這狠絕的手段,這驚人的速度,簡直令人膽寒。惡少也才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渾身哆嗦得跟東風(fēng)吹拂下嘩啦啦作響的枯枝一般,滿臉的趾高氣昂消失無蹤,哭喪著臉抽抽噎噎的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呀?不就是一個臭丫頭嗎,你們要的話,給你們就是了,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誰說是為了這個丫頭了?這種人小爺家里多得是,小爺不爽的是你的自稱!”李瀟然背著手,昂首挺胸在他跟前來回踱步,“今天在這個地方,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就說吧,你改不改了這個自稱?” “我改改改!”惡少連連點(diǎn)頭,唯恐他們的鐵拳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原本秦明蘭一腳踢過來,他還覺得不過是個有些功夫底子的人罷了,但李瀟然一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自己手下那么多人,難道還制不住他們?就算后來又上來兩個,他也是不怕的。但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人如入無人之境,簡單幾下便將他引以為傲的隨扈給打趴下了,自己卻是毫發(fā)無傷。秦明蘭更是厲害,這小小的雅間內(nèi)這么多人混戰(zhàn)成一團(tuán),她卻仿佛閑庭信步一般,大大方方的穿過混亂的戰(zhàn)場來到他跟前,然后就跟拂開他眼前的兩片落葉一般,輕輕巧巧的就把人給弄開了! 再認(rèn)不出他們的真本事,他今天就真是死在這里都是活該了! 所以,早準(zhǔn)備好的話都不用說出口,直接低頭認(rèn)錯就是了。 見狀,秦明蘭和李瀟然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不覺浮現(xiàn)一抹淺笑——這個惡少倒是有點(diǎn)意思,至少有眼色這一條就很令人刮目相看。 這時(shí)候,酒店掌柜的也聽到消息趕了上來。一看到這里橫七豎八的情形,嚇了一大跳,趕緊便上前道:“兩位公子,你們趕緊將楊公子放下,這位可是知府大人的大外甥,這臨清碼頭總管的兒子,萬萬得罪不起的??!” “把他給我踢出去!”李瀟然大聲道。 話音剛落,兩名護(hù)衛(wèi)便走上前,一人一腳踹向點(diǎn)頭哈腰的掌柜。他們向來聽命行事,也不會像秦明蘭這般手下留情。所以兩個人的兩只腳疊加在一起,掌柜的便直接飛了起來。便聽到上頭嗷的一聲,掌柜的就從二樓飛了下來,砸到一樓下面的一張空桌上。 惡少眼見如此,又聽到下頭嘭的一聲,頓時(shí)嚇得腿都軟了,眼淚鼻涕一齊涌出來:“兩位好漢,我知道錯了,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敢來和你們搶人……不,是搶稱呼!我改了改了,以后我不自稱小爺了。這個稱呼以后只給大爺您來用,我這輩子都再也不用了,也絕對不許其他任何人用!” 李瀟然不爽的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記?!罢f了小爺是小爺,不是什么大爺!” “是是是,小爺,您是小爺,我蠢,不會說話,您別和我一般見識?!睈荷龠B連點(diǎn)頭,小雞啄米似的。 秦明蘭簡直嘆為觀止。 拿得起放得下,被欺負(fù)到這個地步還知道如何油滑的給自己尋求退路,這惡少也是個妙人?。?/br> 真有點(diǎn)意思了! 瞧瞧李瀟然,他也是一副志得意滿的德行。大步走出雅間,靠著護(hù)欄目視下面一干人等,他朗聲喊道:“一個掌柜的算什么東西?有本事叫你們大東家來,不然今天這事小爺一定和你們沒完!” “你要和誰沒完?” 話音才落,又聽到一個陰沉的聲音自下響起。李瀟然小身板一抖,趕緊退回雅間,一把拉緊了秦明蘭的胳膊:“來人了來人了!好多人呢,前面那個長得好兇神惡煞!” 隨后便聽到咯吱咯吱的腳踩樓梯的聲音傳來。秦明蘭側(cè)耳細(xì)聽,沉聲道:“一共一十五人,每個人都有點(diǎn)功夫底子,但只有五個人算得上中上。為首之人最是厲害,可以和我過招三十回合?!?/br> 啪啪啪 清脆的擊掌聲響起。 “這位公子好耳力!”粗獷雄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便看到一個五大三粗黑面孔的中年男子領(lǐng)著十來個手持棍棒的粗野漢子走進(jìn)門來。 目光一掃,在一地被打得到現(xiàn)在還爬不起來的惡少隨扈們身上淡淡掃過,然后看了眼被秦明蘭捏在手里的惡少,以及站在秦明蘭額李瀟然身后的兩名護(hù)衛(wèi),最后才是并肩而立的秦明蘭和李瀟然。 此人眼睛一亮,拱手沖他們行了個禮:“想必方才說話的就是您吧!您果然好耳力,把我們幾個人的本事都說得一清二楚,在下佩服之至。不過,就算是和犬子有點(diǎn)不睦,大家也不至于將事情鬧得這么大吧?” “沒辦法,貴公子主動尋上門來,還率先口出惡言,我們總不能平白受辱吧?”秦明蘭淡然道,“更何況,我們也不過是教訓(xùn)教訓(xùn)了貴公子手下這些不成器的東西而已。十個人對兩個人還能輸?shù)眠@么慘,這伸手未免也太差了點(diǎn)!” 說到最后,竟然還帶上了幾分嫌棄。 被稱作楊大人的漢子面孔扭曲了幾下,無奈低頭:“的確是在下御下無方,叫這些狗東西出來丟人現(xiàn)眼,礙了二位貴人的眼。您二位給他們點(diǎn)教訓(xùn)是應(yīng)該的。不過,既然氣都已經(jīng)發(fā)過了,不知您二位可否留犬子一條性命?” 秦明蘭看向李瀟然。 李瀟然爽快點(diǎn)頭?!翱梢匝?!” 秦明蘭便松開手,將惡少朝前一推,惡少便跌跌撞撞的跑到楊大人身邊,抓緊了他的手,聲情并茂的高呼一聲:“爹!” 楊大人隨手就是一個巴掌扇過去:“早說了叫你學(xué)點(diǎn)好你不聽,今天可好,被人揍了吧?活該!你怎么就沒讓人給活活打死呢?” 惡少捂著臉欲哭無淚?!暗?,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這低聲下氣的小模樣,和方才在李瀟然跟前時(shí)的一模一樣。秦明蘭頓時(shí)了然,原來是個熟手了。 眼見對方爽快的將兒子還了回來,楊大人眼中有事一抹激賞一閃而逝。隨手把兒子交給身后的人照看,他再度沖李瀟然二人拱手:“多謝二位寬宏大量,不與犬子一般見識。只是敢問二位高姓大名?今日在下也是開了一番眼界,回頭也好教導(dǎo)兄弟們都睜大眼,見到兩位的人也好恭敬著些?!?/br> 一看李瀟然和秦明蘭的氣度便是不俗。而且就看兩個護(hù)衛(wèi)的手腳便已經(jīng)這么厲害,這兩個人的身份肯定很不一般。若是能和他們攀上關(guān)系,那以后說不定能撈到什么好處呢!而且就算撈不到,至少現(xiàn)在也知道碼頭來了一伙不能惹的人,回去告訴大家,叫兄弟們都留心著點(diǎn),也免得被人踩死了還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瀟然聞言淡笑:“姓名就不用說了。我們不過是途經(jīng)此地,在此稍做歇息罷了。以后還來不來都兩說,你們也不必如此膽戰(zhàn)心驚。只要你們乖乖的不惹我們,我們肯定也不會和你們過不去的?!?/br> 楊大人心里微微一沉,趕緊點(diǎn)頭:“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在此多謝二位調(diào)教犬子之恩。告辭!”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或許只能說是秦明蘭和李瀟然南下途中的一朵小浪花,以后回味起來的時(shí)候徒增一點(diǎn)樂趣罷了。但很顯然,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就結(jié)束的。 就在楊大人打算帶著兒子全身而退的時(shí)候,又聽下面一陣哄鬧聲響起。一隊(duì)穿著捕快衣服的人大聲叫囂著沖上二樓。 “賊子在哪?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不等秦明蘭和李瀟然有所反應(yīng),楊大人先臉色一變,連忙迎上去。“羅捕快,你們怎么來了?” “楊大人,我們聽到人報(bào),有賊子在四海聚里作亂,特地過來將人捉拿歸案!”羅捕快大聲道,一邊沖他使了個眼色。 楊大人眉心一擰,趕緊把人拉到一旁:“是誰告訴你們的消息?” “當(dāng)然是夫人叫我們過來的?!绷_捕快小聲道,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吧,這點(diǎn)小事簡單得很!敢在咱們的地盤上作亂,看兄弟我不好好幫你出這口氣!” “不用了!”楊大人連忙搖頭,“此事我已經(jīng)擺平了?!?/br> “那怎么行!”羅捕快一臉不悅,“夫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楊公子被人打了,而且還傷了這么大的臉面,這口氣她是肯定咽不下的。若是不給楊公子找回場子來,不僅夫人不高興,以后楊公子也不好再在這里行走了??!” 然后,不管楊大人想說什么,只管拍拍他的肩:“你就只管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們了!” 說罷,大手一揮?!鞍堰@群犯上作亂的賊子都給我抓起來,押回大牢里去!” “羅老弟,你這是要坑死我呀!”見狀,楊大人先低叫起來。 李瀟然和秦明蘭見狀,也紛紛皺起眉頭。 “發(fā)現(xiàn)了嗎,情況不對。”李瀟然小聲道。 秦明蘭頷首。“有人故意在給我們挖坑呢!”而且,還在不停的使勁想把他們往坑里推,甚至還在不斷的拉人下去和他們作伴。 “看來,這場賣身葬父的好戲一開始就是演給我們看的!”李瀟然冷哼。 秦明蘭也不禁低笑。 真有點(diǎn)意思。這么惡俗的戲碼居然能牽扯出這么多人來,而且還能似模似樣的把事情鬧得這么大,這幕后之人真可謂是煞費(fèi)苦心??! 回頭對兩名護(hù)衛(wèi)使個眼色。護(hù)衛(wèi)們立馬變跟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出去,三下兩下,便將那四名差役連同羅捕快都給打倒在地。這一次,他們倒下的速度比起惡少楊公子的隨扈還要快得多。 羅捕快被一拳打掉了兩顆牙,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他支撐著想要爬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卻是有心無力。艱難的咳嗽兩聲,他啞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公然毆打朝廷命官,等報(bào)了上去,你們都別想活了!” “朝廷命官?嗯?”李瀟然冷笑,轉(zhuǎn)身沖秦明蘭吐吐舌頭,“怎么辦,咱們打了朝廷命官呢!我好怕呀,你說皇上會不會判我一個斬立決呀?” 秦明蘭無語扶額?!澳阊莸锰倭??!?/br> 李瀟然眨眨眼?!半y道你不覺得我演得很入戲嗎?人家都已經(jīng)這么害怕了!人家在發(fā)抖呢!” 你怕個屁!我看你是亢奮得發(fā)抖! 秦明蘭搖頭,朝下頭指指?!坝謥砣肆??!?/br> 便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又起,整個雅間都跟著晃悠起來,就仿佛一座危樓,時(shí)刻都有要被踩榻的危險(xiǎn)。 李瀟然趕緊抓緊了秦明蘭的衣袖。秦明蘭一臉鎮(zhèn)定:“只是一個三百多斤的人而已,這點(diǎn)重量還壓不垮?!?/br> “三……三百多斤?一頭豬?。 崩顬t然失聲低呼。 然后,他們就聽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這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胖得跟一座小山似的老年男子。 他穿著印著萬字花紋的綢緞衣裳,但裹在他身上幾乎只能看到一坨一坨的肥rou。頭上戴著一頂瓜皮小帽。在店小二的攙扶下氣喘呼呼的走上來,綠豆般的眼睛一掃,立馬便垮下臉哭喪起來:“哎喲這是怎么一回事呀?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來了?小店只是做點(diǎn)小本生意,本著的是和氣生財(cái),您幾位要打架去外頭街上打不行嗎,怎么就在我這小店里打起來了?我們小店可扛不住啊!諸位,你們行行好,自己到衙門里去把事情給解決了吧,這損失費(fèi)小店就不要了,求求你們留我們一條活路吧!” 論圓滑世故,楊公子還是遠(yuǎn)差這個人好幾截。 李瀟然耐心的聽他哭號完了,才慢條斯理的問:“你就是這家酒樓的大東家?” 大胖子趕緊點(diǎn)頭。“正是在下!這位公子,你們沒事了就趕緊走吧,現(xiàn)在正是飯點(diǎn),小店還等著做生意呢!求求諸位行行好,給我們一口飯吃吧!” “果真是你?這里的大東家?”李瀟然又問。 大胖子還是點(diǎn)頭?!霸谙滦胁桓拿桓男?,我叫王泰山,這家四海聚是我家祖?zhèn)鞯?,現(xiàn)在衙門里還壓著我的地契呢!這位貴公子,求求您高抬貴手,就讓小的好好的在這里做幾天小生意吧——” “把他給我抓起來!”不管他再說多少廢話,李瀟然忽的下令,打斷了他的哭號,兩名侍衛(wèi)更是令行禁止,轉(zhuǎn)瞬的功夫就將這只大胖子給挪到了李瀟然跟前。 這速度,簡直就跟拎了只雞在路上走別無二致。 楊大人和羅捕頭見狀,心中都不免竄上一股涼意——這個人,身份只怕絕非一般。 啪! 等人送到跟前,李瀟然二話不說,先是一巴掌扇過去。然后還覺得不爽,又連扇了幾巴掌。 王泰山不明所以,但還好人長得胖,臉上rou也多,緩沖力足夠。所以李瀟然左右開弓打了快十巴掌,卻也只是將他的臉打紅了,連印子都沒留幾個,反倒是自己的爪子都快打斷了。 眼淚汪汪的收回手,他可憐巴巴的看著秦明蘭:“他臉上的肥rou太多了,我打得手疼,你幫我打好不好?” 秦明蘭默默別開頭?!笆痔勰憔蛽Q別的東西呀!這里這么多杯盤碗盞,還有桌椅板凳,哪個不是趁手的好東西?就你傻,非得動手,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對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李瀟然連忙點(diǎn)頭,隨手抓起飯桌上的一碗八大件就朝王泰山頭上砸過去。 東西才上來沒多大會下頭就鬧出了賣身葬父的戲碼,所以這些東西他們都還沒動幾筷子,倒是便宜了這個泰山。只聽稀里嘩啦幾聲響,細(xì)瓷大碗扣在他身上,撒了他一身的湯水,大碗也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王泰山這些年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連路都不走幾步的。雖然是商戶,但因?yàn)楹涂h衙上下關(guān)系一向不錯,在本地也頗有威勢,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 現(xiàn)在冷不丁被人這么一砸,當(dāng)即便一聲高呼,跟殺豬似的。 李瀟然見狀也來了興致,一連將八個碗都砸到他的身上,引來一連串大呼小叫,才氣喘吁吁的靠在秦明蘭身上:“好累好累。打人這事怎么這么累呢?我本還想再掄條板凳砸破他的頭的呢!” 王泰山聞言臉都綠了,卻也不敢抹去頭臉上的湯水,只打著哭腔哀嚎道:“這位公子,在下若是哪個地方得罪了您您只管說出來,小的改就是了,您何故這樣侮辱在下呢?在下不管怎么說在這個地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您這樣當(dāng)著這許多人的面對在下又打又罵,您以后讓在下如何在此處混下去??!” “你還打算在這里混下去么?”李瀟然冷笑不止,“你說這四海聚是你們家祖?zhèn)鞯漠a(chǎn)業(yè),那我倒是不知,這祖?zhèn)鞯漠a(chǎn)業(yè),經(jīng)營得這般好,你們怎么會不顧臉面,讓一個穿著孝的丫頭在大門口哭哭啼啼半天也沒人管?后來還能任由人跑進(jìn)店里來,一直沖到二樓我們這邊來?你們店里養(yǎng)的那些打手都是吃干飯的嗎?后來我們鬧起來,你們也不勸架,只高聲告知所有人楊公子的身份,還迅速引來了兩批人,一批比一批厲害。你說,要是再等等,會不會你們的縣太爺也會親臨此處?” 王泰山猛地一個激靈。“這位公子您在說什么?在下怎么聽不懂?在下只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李瀟然冷哼,“好,你最好一直堅(jiān)持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