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趕緊挺直了脊背,竭力端出他高高在上的皇室子弟范來。 秦明蘭早對這樣的情形習(xí)以為常。見到這些人了,也只是含笑點頭,挑著幾個眼熟的打過招呼,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軍師可在這里?” 八年的時間里,田青神算軍師的名號可謂是響徹整個西邊。大家提起軍師,那就默認(rèn)的指向了他。即便現(xiàn)在他早已卸任,軍營里也有新人替代了他的位置。但是,在百姓們心里眼里:他們一直只有一位軍師! 所以,聽到秦明蘭的問話,許多人一道點頭,齊聲大叫道:“在在在!軍師現(xiàn)在就在酒館里喝酒,說元帥您要是來了,就叫我們通知您過去找他!” 果然!那家伙早算到他們會來找他!現(xiàn)在居然還擺出高姿態(tài)來了! 那只狡猾的狐貍! 李瀟然恨恨握緊拳頭。 秦明蘭聽了卻是舒了口氣,再度頷首:“我知道了,多謝?!?/br> 百姓們連忙笑著擺手,直言這是自己應(yīng)該做的。而就在這個時候,才有人終于注意到了李瀟然的存在,一個人小小聲的問:“元帥,這個人是誰?” “哦,他就是我的丈夫,我兒子的爹。”秦明蘭淡然回應(yīng)。 “哇,這就是傳說中那位人比花嬌的美貌世子?” “嗯嗯,果然長得好看呢,配得上咱們元帥!” “是啊是啊,也只有這樣嬌柔的美人才能伴在元帥身邊。俗話說得好,那什么……百煉鋼成繞指柔嘛!將軍就是太剛了!” …… 沒有反對,沒有鄙視,反而滿滿的都是贊同。只是,這贊同讓李瀟然聽得火冒三丈! 為什么,這些人給他感覺好像他才是嫁給秦明蘭的那個小姑娘?還什么百煉鋼成繞指柔!他柔嗎?他柔嗎? 好吧,他好像是挺柔的。可是,這也不是他能選擇的呀!如果可以,他也巴不得自己能健壯威武一些呢! 但面對眼前這一張張滿是愉悅欣賞以及祝福的面孔,他饒是滿肚子的火氣也都淡了。 “趕緊走。這地方我呆不下去了!”悄悄拉一把秦明蘭,他咬牙切齒的道。 秦明蘭淡淡一笑,拱手對百姓們行個禮:“既然軍師就在前方,那還請各位讓個路,讓我趕緊去和他聚聚可好?” “好嘞!”將軍的請求,他們還有什么不準(zhǔn)的?百姓們齊聲應(yīng)道,便朝兩旁退去,給他們讓出一條寬廣的大道來。 秦明蘭便又一甩鞭子,讓馬兒小跑起來。 只是,他們跑起來了,那些百姓們居然也在后頭跟著跑起來了! 李瀟然皺皺眉。“他們又想干什么?” “沒事,他們不過是許久沒有見過我,現(xiàn)在見到了,便想多看我兩眼罷了。”秦明蘭低聲道,“這里民風(fēng)淳樸,大家性子都直,想什么就會做什么,極少加以掩飾。習(xí)慣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率真可愛的一面。” “是啊,的確挺率真的?!崩顬t然撇唇。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是在為方才那些人的所作所為開脫! 可他心里還是很不爽! 小鎮(zhèn)很小,他們不過往前走了幾十丈的距離,便到了一座同其他房子別無二致的小土樓前。翻身下馬,李瀟然才發(fā)現(xiàn)小土樓門口插著一張皺巴巴的小旗子,上書‘酒館’二字。字體倒是蒼勁有力,筆觸間很見真章,值得一看。 “這里幾乎所有小店的牌匾都是田青給提名的?!鼻孛魈m突然道。 李瀟然欣賞的目光一頓,連忙別開頭不看了。 這時候,小店老板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立馬興沖沖的迎了出來:“元帥,您可算是來了!軍師都在這里等您好多天了!” 秦明蘭頷首,將韁繩交到他手上:“他人在哪?老地方么?” “是啊,就在那,一個人喝了好幾天酒了,元帥您快去陪陪他吧!”老板忙道。說著,又看了李秀然一眼,點點頭,“這就是將軍您的相公吧?的確長得好看,軍師說了,讓你們一道進去?!?/br> 我呸呸呸! 李瀟然真想跳起來大叫! 什么叫的確好看?為什么這些人都只盯著他的皮相看,卻一點都不注重內(nèi)在?他快要瘋掉了! 關(guān)鍵時刻,秦明蘭一把握住他的手,牽著他朝內(nèi)走去。很有些粗糙的手掌緊緊將他的手包裹在其中,一股干燥的暖意源源不斷的侵襲過來,將他心頭的煩躁漸漸壓制了下去。 這家酒館,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個民居改成的小商鋪罷了。四面墻都是用黃沙和泥壘起來的,里頭窄窄的一片地方,橫七豎八的擺著五六張都已經(jīng)裂了口的雜木桌椅板凳。秦明蘭牽著李瀟然,直接穿過后頭的小門,又走了一段,一座小小的閣樓便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所謂的閣樓,自然也不能和京城里精致華麗的閣樓相提并論。下面簡單幾根木頭支起來作為支撐,上面再隨便搭建一下,便成了閣樓。 秦明蘭二話不說,熟門熟路的順著簡陋的梯子爬了上去。 田青就在這里。 他還是一身簡單的青布袍子,頭發(fā)用布包起來,普通的面孔上蒙著一層令人心情愉悅的沉靜。坐在靠邊的位置,他一手執(zhí)杯,回頭淺笑:“你們來了?!?/br> 是你們,不是你。這個稱謂可算是讓李瀟然心里稍稍受到一點安慰。 但馬上,田青又一句話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 “可滿意我送給你們的禮物?” 李瀟然馬上反應(yīng)過來了! “這些都是你安排的!” 他就說呢,為什么自打進了鎮(zhèn)子,那些人對他的態(tài)度就怪怪的。明明說的是好話,卻都專揀他最不愛聽的說。還有剛才的老板,也死活要贊他的容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說!仔細(xì)一想,便能明白了——這些人根本就是他事先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