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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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蕭語棉輕笑了一聲:“是江蘿吧。” “麻煩讓陳牧接電話。”江蘿淡淡地道。 “不好意思,他現(xiàn)在接不了電話,不然你過會兒再打來好了?!笔捳Z棉口中說著不好意思,可語氣卻沒有一點抱歉的味道,反而帶著幾分得意。 “他怎么了?”江蘿皺眉。 “你說他怎么了?”蕭語棉開心地反問,“江蘿,我現(xiàn)在很忙,麻煩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擾我們,關(guān)鍵時刻,你懂的哦?” 江蘿立即掛了電話。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江蘿沖進(jìn)浴室用冷水抹了兩把臉,讓心情平復(fù)下來,才能理智地思考。 江蘿知道,愛情里,一個最大的殺手就是不夠信任。不信任,可以毀了一切原來的美好。 盡管陳牧的手機(jī)不在他自己手里,而是蕭語棉接的電話,并且蕭語棉的話無比曖昧,但是這都說明不了什么。 江蘿要聽的,是陳牧怎么解釋,而不是蕭語棉在電話里的幾句挑撥離間,想故意引起她的誤會。 雖然江蘿明知陳牧不可能會如同蕭語棉所說,正在和她怎么樣,但是江蘿只要一想到,現(xiàn)在是蕭語棉在陳牧身邊,心里還是會有點不舒服,早知道她說什么也該跟著陳牧一起出差。 江蘿不放心,過了半小時,又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可惜電話一直沒有被接起。她心下有些隱隱的不安,總覺得陳牧或許遇到了點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這種詭異又一向準(zhǔn)確的直覺和第六感,讓她更加焦躁。 她不會喝酒,可是現(xiàn)在卻只想一醉解千愁,空間里有很多寶物,可是沒有一樣能夠讓她馬上見到陳牧。 這個晚上,江蘿喝了不少,雖然只是紅酒,可是對于不會喝酒的她來說,已經(jīng)足以使她醉意朦朧。 “陳牧、陳牧……”江蘿在空空的大床上呢喃著,心里有點沉。 第二天,江蘿就打算直接飛去意大利。 “你要請假去意大利?”薛竟昂好奇地問道,“是陳牧叫你過去?” “不是,剛好有點事,抱歉,在這么忙的時候……”江蘿有點不好意思。 “江蘿,你剛好可以過去考察一下他們那邊的酒店業(yè)發(fā)展,回來打份考察報告給我,也算是工作,不用在意?!毖拱汉苌平馊艘獾氐?,也沒再追問什么。 ☆、64原來如此 不過,江蘿還沒來得及走出百里風(fēng)華的大門,就已經(jīng)接到了陳牧的電話。 “陳牧。”江蘿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這次一定是陳牧。 “江蘿,我明天下午回來。”電話那頭的陳牧聲音里帶著幾絲疲憊和溫柔的笑意,“明晚一起吃飯?!?/br> “陳牧,這幾天,你有遇到什么特別的事嗎?”江蘿試探性地問道。 陳牧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還不就是工作,怎么了,突然這樣問?” “沒什么,回來再說吧?!苯}的心有點往下沉。 陳牧對她說謊了,江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討厭這樣的隱瞞,即便他真的和蕭語棉沒發(fā)生過什么,這樣的隱瞞,也是足夠讓人心涼的了。她只能希望,回來后他愿意給她一個清楚明白的解釋。 “怎么了,江蘿?”機(jī)場,陳牧微笑著想要給來接機(jī)的江蘿一個擁抱,卻被她躲開。 “回家再說?!苯}看出他臉上的疲憊,可是不想因為一時的心軟,而錯過兩個人解釋清楚誤會的機(jī)會。 “為什么騙我?”一回到家,江蘿心里的問題就已經(jīng)忍不住冒出來。 “騙你?”陳牧眨眨眼,俊朗的臉上滿是無辜,“江蘿,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騙你了?” 江蘿心里一陣委屈,前天晚上她雖然喝醉了,可心里還是愿意相信陳牧,喝酒只是因為蕭語棉的挑撥有點不舒服而已。但面前這個人,卻選擇了隱瞞,在她問出來之后,還這么無辜的樣子,仿佛是她莫名其妙。 “陳牧,前天晚上我打給你,是蕭語棉接的電話?!苯}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將臉埋進(jìn)了抱枕里,暫時不愿面對那張熟悉的俊臉。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呼吸之聲可聞。 陳牧坐到江蘿旁邊,右手摟住她的纖腰,嘆了口氣道:“江蘿,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沒想到你剛好和蕭語棉通了電話?!?/br> “所以呢?如果不是我那天剛好打電話給你,剛好被蕭語棉接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江蘿的頭埋在抱枕里,聲音有點悶悶的。 陳牧拿開抱枕,雙手托起江蘿的下巴,認(rèn)真地看著她:“江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那天我被麻醉藥迷倒,雖然不排除是圖財,但更大的可能,應(yīng)該是工作上的競爭對手想對我不利。幸好碰到偶然路過的蕭語棉,是她救了我,送我去醫(yī)院的。我不想告訴你,一是怕你擔(dān)心,二是怕你因為蕭語棉多想。” “怎么會這樣,”江蘿焦急地問道,“那你沒受什么傷吧?” “別擔(dān)心,只是被迷昏了而已,那天你打電話來的時候,估計我還躺在醫(yī)院里沒醒過來,所以是蕭語棉接的電話。所以,別生氣了,江蘿?”陳牧的聲音很誠懇,“原諒我的隱瞞,我只是不想讓你cao心,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 “不可以有下次,這種事,更應(yīng)該告訴我?!苯}有點生氣地道,“難道你以為可以瞞一輩子嗎?你知不知道當(dāng)我聽到是蕭語棉接的電話的時候,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她說什么了嗎?”陳牧問道。 “你說呢?她的話,曖昧得簡直就像你們在一起做那件事一樣,氣死我了?!苯}越說越生氣。 “好了,她也救了我,你就當(dāng)?shù)窒@件事的代價好了,”陳牧握住她的手搖了搖,“別在意了,以后不會再瞞著你?!?/br> 江蘿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她看得出來,陳牧臉上還殘留著工作的疲憊,于是關(guān)心地問道:“后來那些害你的人抓到了嗎?” “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太大的威脅了,以后我會注意的?!标惸翛]有詳細(xì)解釋,回她一個肯定的笑容。 “那就好,我去做飯?!苯}看著他的疲憊,打算給他多吃點空間的食物。 “等等,急什么?”陳牧拉住她,“這是我?guī)Ыo你的禮物?!标惸聊贸鱿闼颓煽肆f給她。 “喜歡嗎?”陳牧笑看著她。 “你買的我都喜歡。”江蘿傾身在陳牧臉頰上吻了一下。 一場誤會,終于消弭于無形。 第二天到百里風(fēng)華上班的江蘿,精神奕奕,由里到外透著甜蜜。 “江蘿,是陳牧回來了吧,”薛竟昂笑著調(diào)侃道,“我就知道你之前請假去意大利,一定是為了陳某。他回來了,你也就不用去嘍!” “竟昂,你就別打趣我了?!苯}聽到陳牧的名字,忍不住彎唇,他回來之后,就好像連空氣都會特別新鮮。 “江總,又是你的花?!彼突ㄟM(jìn)來的員工羨慕地道,“這一下午,我都替你簽收了不知道多少玫瑰花了,顏色種類這么多,而且還這么漂亮。陳總裁對你真好啊?!?/br> “是嗎,辛苦你了。來,送你一束紅玫瑰,祝你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如意郎君啊?!苯}拿起一束紅玫瑰遞給她。 “謝謝江總,好漂亮?!?/br> 江蘿其實覺得有點奇怪,無緣無故的,按理來說,陳牧不像是會做這樣的事情。只是這些花,都沒有說是誰送的。除了陳牧,還能是誰呢? 江蘿拿起最后送進(jìn)來的那束玫瑰,突然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一張淡藍(lán)色精致的卡片。她打開一看,上面的筆跡明顯不是陳牧的。 卡片散發(fā)著一股淡雅的香氣,上面寫道:你聞到了嗎,這迷人的清新淡雅味道?就像你給我的感覺。不是我不想忘記,而是你在不經(jīng)意間悄悄鉆進(jìn)了我的心里,江蘿,這全都是你的錯。為了彌補(bǔ)你的錯誤,可以和我約會嗎? 盡管卡片上沒有署名,可江蘿就是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宋少。 她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將卡片扔進(jìn)垃圾桶。 說起來,她和宋少也不過才幾面之緣,像她這種慢熱的人,是絕對無法相信宋少是真的喜歡她。她當(dāng)初會愛上陳牧,也是先和他有了一段時間的郵件往來,而不是那種狹義上的一見鐘情。 江蘿在猶豫,是不是應(yīng)該約宋少見一面,然后跟他說清楚,她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更何況,她已經(jīng)有了愛的人。 ☆、65宋少此言 在江蘿猶豫的這段時間里,宋少的花還是每天都會送到百里風(fēng)華酒店來。從熱情嬌艷的玫瑰,清新淡雅的百合,再到美麗華貴的郁金香,仿佛沒有止盡,要這么一直持續(xù)送下去似的。 頂著眾人羨慕的眼神,江蘿壓力很大。如果這些花是陳牧送的,那還好一點,大不了她和他說,以后送花單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送就好??蛇@個人是宋少宋勝衍,還被酒店的員工誤以為是陳牧,真是大大的尷尬。 望著眼前繽紛綻放的郁金香,江蘿做了個決定,還是約宋少見一面,跟他好好談?wù)?,阻止他這樣的行為。 幽靜雅致的包廂里,淡淡的檀木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燈光透過薄薄的仕女圖紙燈籠,光色淺淺暈黃,灑落在紅木的桌椅上,沉淀出幾絲溫暖的味道。 江蘿端起精致的瓷杯,小小抿了一口,茶香沁脾。 “怎么樣,這地方還可以吧?”坐在對面的宋勝衍今天是英倫風(fēng)的穿著,幾分自然優(yōu)雅,難以用筆墨描述的高貴,像是書中的皇室王子??墒撬P眼中的沉穩(wěn),又將江蘿對他的觀感,拉回現(xiàn)實。 “不錯,我沒有想到,你會挑在一個這樣的地方,確實很合我的口味。你是無意,還是有意?”江蘿說話開門見山,并不拖拉,“恕我直言,如果你是特意調(diào)查過我的喜好,只會令人反感?!?/br> “這間茶館是我名下的,這個包廂也是我偶爾有閑情逸致的時候,過來獨坐,喝喝茶,并不對外開放。江蘿,不要這么敏感?!彼蝿傺芙裉斓男θ莶⒉欢啵炊@得很真誠,“我只是希望,我喜歡的人,也會喜歡我欣賞的東西罷了?!?/br> “抱歉,”江蘿聽他這么說,也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過激了,看了看他面前的紫砂茶具,“你喜歡用紫砂壺泡茶?” “是,個人愛好,覺得茶香會慢慢浸染,”宋勝衍瞄了眼江蘿眼前的陶瓷茶具,“你呢,喜歡紫砂還是我給你選的茶具?” “都喜歡,這陶瓷釉色很漂亮,看著精致,不光光喝茶是種享受,這么精致小巧的茶杯,就是拿來把玩,也會讓人愛不釋手,”說到這里,江蘿嘆了口氣,“宋少,我想我也不必再繼續(xù)迂回下去,你送花的意思,是要追求我嗎?” “我說過,那天聽到關(guān)于你我的緋聞,就有在想,如果是真的,那也很不錯。江蘿,我是認(rèn)真的?!彼蝿傺艿镍P眼里,寫滿了真誠,黑眸瑩亮,緊抿的薄唇拉出一絲嚴(yán)肅認(rèn)真的紋路。 “宋少,不,宋勝衍,”江蘿放下手中的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用很認(rèn)真的口氣說道,“我是真的不明白,我是哪一點吸引了你。按理來說,我們見面次數(shù)寥寥無幾,我自認(rèn)為也沒有對你釋放出什么好感,你的喜歡從何而來?” “江蘿,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愛情,叫做一見鐘情嗎?”宋勝衍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茶杯,深深地望進(jìn)茶水里。像在研究什么似的,“我家晚宴上初見你那次,你應(yīng)該就能感受到我對你的好感。你身上的執(zhí)著,你清新淡雅的氣質(zhì),都是我所欣賞和喜愛的。你根本無須懷疑自己的魅力,我就是在追求你。我的那根肋骨出現(xiàn)了,我為什么要放過?” “好,就算我可以理解這些。但是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陳牧是我男朋友,也是我愛的人。所以,請你另覓他愛,好嗎?”江蘿蹙眉,“你這幾天送花的行為,已經(jīng)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br> “你真的很懂得怎么傷我的心,江蘿,“宋勝衍輕笑出聲,“連張好人卡都懶得發(fā),直接給我判了死刑。此時此刻,我真的很討厭陳牧,他搶走了宋家不少生意不說,就連我好不容易看中的女人也搶先一步預(yù)定了。” “你這番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我的追求,更多的是出于和牧集團(tuán)的競爭,我只是其中一個籌碼而已?”江蘿唇邊含著一抹冷笑。 “沒想到我宋少,也會有一天被我愛的人懷疑到這種地步,哈哈,”宋勝衍苦笑,“這是我傷害太多女人的報應(yīng)嗎?” “你敢說,如果我不是和牧集團(tuán)的總裁陳牧在一起,你會注意到我嗎?”江蘿并沒有被他寥寥幾句話所打動,“你也許只不過是不甘愿。在商場上,你宋家不想輸給牧集團(tuán),在情場上,你也想打敗陳牧,證明自己的魅力,對吧?” 宋勝衍用左手遮住雙眼,聲音里帶著些微的苦澀和寂寥:“江蘿,麻煩你,說話不要這么、這么直接和傷人,你每一句,都知道怎么往我的心窩里戳,你是仗著自己是我宋少這么多年來唯一真心喜歡的人嗎?”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么想的。我也不想太過委婉,讓你誤會。這樣對你,對我,對陳牧都不太好?,F(xiàn)在c城大眾都知道,我是陳牧的女朋友,我不想你的舉動給我和陳牧帶來不好的影響和傳言。更何況,我覺得我和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無法理解你,也真的對你沒有心動的感覺。真的真的很抱歉?!苯}知道,有時候無情一點,未必是壞事。尤其是在拒絕一份不該開始的愛情的時候,越不留希望,才是對雙方都越好。 “以后別再送花給我了?!苯}說完,就拿起包打算離開。 “等等?!彼蝿傺芰⒓凑酒饋?,大步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一只手臂,鳳眼中是格外認(rèn)真的亮光,“能給我?guī)追昼?,再聽完說完嗎?” 江蘿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復(fù)又坐下。 “江蘿,的確,一開始也許是因為那天晚宴上,你站在陳牧身邊,所以我才會一眼就注意到你,但是,”宋勝衍加重了語氣,“我喜歡上你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不能否認(rèn),如果不是那場晚宴,我也許根本沒有機(jī)會來認(rèn)識你。那天邀舞沒有成功,我為此很難過。之后國外的分公司臨時出了不小的狀況,需要我出國坐鎮(zhèn)一段時間。那時候你車禍?zhǔn)軅?,我也沒有趕回來陪在你身邊,我很后悔?!?/br> “宋勝衍,你的喜歡,我不敢恭維。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就算有再多的困難,也可以有很多方式陪伴在她身邊,而當(dāng)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更不會只是在事后補(bǔ)上一句后悔或是抱歉。你對我,恐怕只是純粹的欣賞,或是只是覺得我和你以前遇到過的女人有點不太一樣,所以有點新鮮感,僅此而已?!苯}聽后,更加覺得宋勝衍不是真的喜歡她。 “所以……我真的錯了,”宋勝衍的語調(diào)低沉暗啞,“我真的錯了,對不對?” 說著他握住江蘿的手,以一絲祈求的眼神望著她:“江蘿,也許就像他們說的,在愛情方面,我真的被慣壞了。我以為,只要是我看上的,都會乖乖來到我身邊。我從沒這么認(rèn)真反思過自己,在事業(yè)上,我敢說自己并不比陳牧或是李公子差,可是愛情上,我宋少就是個糊涂蟲!能不能,給我一個機(jī)會去了解你,也讓你了解我?” 江蘿認(rèn)真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外貌和身材,這外形,不管是精致妖孽,還是成熟穩(wěn)重,他都演繹到了極致。 單單從外形來說,江蘿相信,他有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不管你是不是外貌協(xié)會,他的深邃鳳眼里有著各種各樣引人探索下去的內(nèi)容,氣質(zhì)也是無可挑剔。 但是,他不是她的良人,她對他沒有心動,就算他比陳牧好一千倍一萬倍,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