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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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她遺漏了什么?也許她應該把調(diào)查范圍擴大,不再局限于商圈。 以前她以為還有時間慢慢調(diào)查,以為或許她的重生和出現(xiàn)能夠扇動蝴蝶的翅膀,扭轉(zhuǎn)或減慢命運的腳步,以為至少在她的警惕之下,加上她擁有諸多寶物的空間,可以保護好她自己和陳牧。 誰知…… 這個沙發(fā)事件,敲醒了她,她知道,再不調(diào)查,一切就會遲了,命運的轉(zhuǎn)輪已經(jīng)開始緩緩啟動。有時候,保守的辦法只是等待不知哪天就會突如其至的幕后黑手,有時候最好的保護是主動出擊。調(diào)查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刻不容緩!因為那有可能也是前世的黑手。 調(diào)查的事,江蘿不打算告訴任何人,決定自己一個人出馬,免得打草驚蛇,還好叔叔教給她的那些偵查知識還沒有完全還回去。 這次事件居然發(fā)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來百里風華也并不安全,甚至可能也有對手潛伏的一顆棋子。她和陳牧的對手實在是太囂張了,如果是窗戶玻璃或是其他本來就可能掉下來的東西,還可以解釋為是真正的意外,但絕不可能自己掉下來的沙發(fā)就明顯是對手的一種示威。 就讓她把這顆安插在百里風華的釘子拔出來吧! 江蘿才剛上班一個上午,就有人找上門了。 “江總,一號線轉(zhuǎn)接過來一個蕭氏集團的蕭總經(jīng)理的電話,她說請您和她聯(lián)絡?!?/br> “蕭語棉?”江蘿挑挑眉,說曹cao,曹cao就到。不會真的是她吧? 江蘿用了手機撥通了蕭語棉的電話:“蕭語棉,有何貴干?” “哈哈,”蕭語棉的聲音很和悅,卻帶著幾分不懷好意,“江蘿,聽說你昨天差點被東西砸死?太搞笑太歡樂了,在自己的地盤上也能出這種事,不會是有人跟我一樣看你不順眼吧?” “你說呢?”敵不動我不動,暫時江蘿還無法判斷蕭語棉在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所以也不想透露太多信息。 “不然你出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畢竟這么多年同學,我可不想萬一你哪天去見上帝了,留下什么遺憾就不好了?!笔捳Z棉的聲音透著幾許幸災樂禍。 “好,就在我們大學附近那家客來飯店,我找個包廂吧?!苯}掛了電話,心想這說不定是一次順藤摸瓜的好機會,有人自己都送上門了。雖說會有一定的風險,但她也不懼。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她可以早作準備。 江蘿沒有大意,她現(xiàn)在沒有足夠的精神力來使用空間保護自己,所以她事先在客來飯店做了些準備,萬一蕭語棉真的是那只黑手,那她也應該可以自保。 “你到了沒有?”蕭語棉打了過來。 “216,你上來吧?!苯}把包廂號報上。 推門進來,蕭語棉還是老樣子,只是神色里有幾分憔悴和得意,給江蘿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蕭語棉,有話直說吧,找我來到底什么事?我想我們沒什么好聊的?!苯}開門見山地道。 “別急呀,”蕭語棉坐下來勾唇道,“我只不過有些好消息要跟你分享罷了?!?/br> “好消息?”江蘿挑眉,“希望不是壞消息?!?/br> “你看你,何必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除了百里風華的總經(jīng)理之位,我好像和你沒有什么利益沖突過吧?哦,我差點忘了,還有陳牧。”蕭語棉一手托腮,假笑。 “那好,你說吧?!苯}攤攤手,不甚介意,反正不管是什么消息,對她的調(diào)查來說都是一種線索。 “瞧你這副樣子,難不成你以為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呵呵,這么破綻百出的事情,不在我的智商范疇內(nèi),”蕭語棉見江蘿不動聲色,提高了音量,“喂,不是吧?真以為是我做的?呵,你別告訴我你真是這么想的!” 江蘿嘆氣:“有話快說好嗎?別在那兒自己當編劇,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她覺得事情還挺復雜,來之前江蘿已經(jīng)開始懷疑蕭語棉,可是聽了她的話卻覺得事情有點復雜,像是她做的,可這么直接說出來,又有點反常??傊悬c撲朔迷離。 “著什么急啊,先點菜吧,我餓了。我堂堂蕭氏總經(jīng)理都浪費得起這個時間,你不過一個副總,不至于吧?”一陣冷嘲熱諷之后,蕭語棉叫了服務員進來點菜。 江蘿懶得說話,只是細細觀察四周,還有蕭語棉臉上的表情。 等菜一個個上來了,蕭語棉才接著開口:“看我干嘛?快吃啊,再不吃,待會你聽了我的消息,我怕你未必吃得下去?!?/br> “呵?!苯}笑笑,看來蕭語棉這個女人今天是故意來吊她胃口的,倒不像是來做什么的,看來她提著的心可以稍稍放下,就等著聽姓蕭的到底想說什么吧。 看江蘿真的不緊不慢地品嘗起了桌上的美味菜肴,一點也不好奇的樣子,蕭語棉倒是有點著急了:“我說,江蘿,你就不好奇我接下來要告訴你什么嗎?” “好奇也沒用,不是等著你說嘛,我洗耳恭聽。”江蘿夾了一筷子炒山藥片放進嘴里,嗯,清甜滑脆,不錯。 蕭語棉有些沉不住氣了,眼中閃過幾道冷光:“江蘿,你有看過《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嗎?” 這不廢話么?也不知道蕭語棉今天究竟所為何來,江蘿連一個目光都懶得施舍,繼續(xù)吃菜,也許這樣反而能讓故弄玄虛的蕭語棉快點說明白。如果她越表現(xiàn)得好奇在意,蕭語棉越不肯說。 “白雪公主最后和王子在一起,灰姑娘最后也是這樣?!笔捳Z棉一字一句地道。 江蘿聳聳肩:“就這樣?” “說穿了,白雪公主、灰姑娘和王子是同一個階層的人?!笔捳Z棉冷冷地說。 江蘿有點明白了蕭語棉的意思:“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這和你說的消息有什么關(guān)系?” “沉不住氣了吧?”蕭語棉冷笑,“你以為我在暗指我和陳牧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既然公主應該和王子在一起,那么惡魔也應該和同類在一起。” “惡魔?”江蘿反問,聽到這里,她真的有點不明白了。聽到王子公主那里,她還以為蕭語棉又要說什么她才是適合陳牧的那個公主之類的話,沒想到跑出來一個惡魔,還同類?在說誰呢? “是啊,惡魔,一個英俊瀟灑,如王子般風度翩翩的惡魔,”蕭語棉的聲調(diào)直降,冷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下降了幾度,“一個潛伏在你身邊那么久的惡魔,一個我看中的惡魔?!?/br> 江蘿感覺一陣冷風從地上吹起似的,抬頭皺眉問:“你,蕭語棉,有話好好說,你今天說的話有點怪,是不是心情不好,受刺激了?” “心情不好,不,我今天心情太好了,從未有過的好,哈哈,”蕭語棉低低地笑,拋給江蘿一個驕傲的眼神,“江蘿,你猜猜,這個惡魔是誰呢?”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江蘿總覺得蕭語棉接下來的話一定會讓她大吃一驚,她其實不太想聽,如果所謂的消息純粹只是蕭語棉自己的瞎編亂造的話。 “你必須知道?!笔捳Z棉斬釘截鐵地說,“你跟誰在一起,那個惡魔究竟是誰,我想你心里清楚得很。我蕭語棉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說到底,我覺得我比你更適合跟惡魔在一起,至少惡魔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黨羽,而不是善心太多容易拖后腿的女人。” 惡魔,她說的不會是…… “陳牧?”江蘿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你該不會在說陳牧吧,我的天,蕭語棉,你的謊話越來越高級了,高級得讓我無法相信?!?/br> “沒錯,”蕭語棉點點頭,“算你還有點腦子,怎么,不信?” 江蘿笑著說:“你說宋少是惡魔我還比較相信,一個善于魅惑眾人的惡魔,哈哈,太幽默了你!” “宋勝衍……”蕭語棉喃喃,眼里閃動著復雜的光,“江蘿,你別扯開話題,你覺得陳牧很完美是不是?那么玉樹臨風,那么英俊瀟灑,事業(yè)有成不說,還致力于回饋大眾,多好的男人啊!” “他的好,我懂,”江蘿問,“我只是不明白,你今天說的一大堆,到底想說明什么?陳牧哪里惹到你了?” “他沒有惹到我,恰恰相反,他的所做作為太合我意了,”蕭語棉笑著說,“他很好,很好,只是不是你要的那種好,也不是你了解的那種‘好’,他是一個惡魔,一個足以與我匹配的惡魔!” 江蘿蹙眉,實在聽不下去,拿起自己的包就想起身走人。 “等等,”蕭語棉叫住她,“不相信是嗎?很正常,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其實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沒有人會相信,因為陳牧他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完美了,整個c城的人都被他騙過了,只是江蘿,難道你從來不會想想,世界上有那么完美的男人嗎?而且他還對你死心塌地?哼!” “就算他有缺點,那又如何?誰沒有缺點,誰沒有做過錯事?我喜歡的是陳牧這個人,而不僅僅是他身上的那些閃光點。如果你今天來只是想抹黑陳牧在我心中的形象,那我只能跟你說,你找錯人了?!苯}重新坐下,面無表情地回答。 “不信?那就打個賭吧,”蕭語棉說,“賭注就是你離開他。” “我從不跟人賭,也不會拿陳牧當賭注?!苯}拒絕。 “好啊,沒有賭注其實我也不在乎?!笔捳Z棉擺擺手,“因為我相信,只要你發(fā)現(xiàn)了真相,不用我說,你也會主動離開他?!?/br> 江蘿皺眉不語,看來蕭語棉今天不是來說沙發(fā)事件的,江蘿不知道她往陳牧身上潑臟水,還把她自己歸為惡魔的同類是什么意思。 “缺點?錯事?你以為陳牧就這么簡單嗎?他可沒你想象的那么好,他的手段和地盤可是快趕上我爸了,c城的半個地下皇帝,不簡單吧?” 江蘿聽了心里有些發(fā)涼。 “還有,上次辛段元的事情還記得嗎?就是你和他車禍的幕后cao縱者,想知道他們的下場嗎?陳牧的手段真是讓人眼前一亮。當初他收購辛段元的手段就夠毒的了,逼得那兩只狐貍走投無路,可偏偏大家還覺得他做了件大善事,辛段元那些員工不要對他太感恩戴德哦!”蕭語棉拿出一支薄荷涼煙點上,吸了起來。 ☆、89蕭家聚會 “然后呢?”江蘿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能用如此冷靜的語氣說話,“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他在商場上,從這么小的公司一點點做大,到了如今的地步,沒有一點謀略和手腕是不可能的,我想你沒必要說得那么難聽,難道蕭氏集團就這么正直?至少陳牧做出的成績,大家都看在眼里,辛段元經(jīng)營不善又不關(guān)陳牧的事,他接手后讓各位員工都能夠繼續(xù)工作,掙錢養(yǎng)家,莫非也錯了?” “哼,你還是不明白,我指的地下皇帝的意思。你以為辛段元這么老牌的大型企業(yè),會說破產(chǎn)就破產(chǎn)?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陳牧具體耍了什么手段,你可以自己去查,還有以前那么多被牧集團吞了的公司,陳牧就沒有使什么陰謀?用你的腦子想想?!?/br> 江蘿想到當初辛段元破產(chǎn)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事情真的有像蕭語棉說的那樣嗎? “蕭語棉,你……”江蘿忽然有點詞窮,因為害怕,害怕蕭語棉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陳牧用了一些手段,只要沒有越過界限,頂多算他手腕高明而已。”江蘿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聽起來很蒼白。 “界限?你覺得什么是界限?在他眼里什么才是界限?江蘿,別再自欺欺人了,陳牧他不是什么好人,所謂的地下皇帝,還有什么好解釋的,要查你自己去查,免得你不相信我給你提供的證據(jù)?!笔捳Z棉看江蘿終于白了臉,很是得意開懷。 “蕭語棉,”江蘿突然警醒過來,她還沒證實,何必先自己嚇自己,“希望你不會欺騙到我頭上,我也不會因為你說了兩句,就平白無故地去懷疑陳牧,一切用事實說話?!?/br> “事實就是,陳牧是個大壞蛋,哈哈,我蕭語棉就喜歡像他這么表里不一的惡魔,像你這樣的天使,是不應該和惡魔在一起的,陳牧他只能和我在一起!你明白嗎?”蕭語棉吐出一個圓圓的煙圈,慢慢擴散,淡去。 “江蘿,醒醒吧,我之所以說陳牧才配得上我,不是因為他是什么狗屁王子,而是因為他和我一樣,都是表里不一的惡魔,哈哈……”蕭語棉說自己是惡魔,卻沒有絲毫的不樂意,似乎這是無上的光榮。 “商人逐利,一些策略不可避免,你不用說了?!苯}站起來,走到蕭語棉面前,盯著她的眼睛,想要看清她眼里的內(nèi)容,“你今天的話說完沒?還有什么,一次性說完吧?!?/br> 蕭語棉搖搖頭:“沒有,就這些,怎么,你還嫌信息量不夠大?需要我再提供些關(guān)于陳牧的事嗎?” 江蘿默然不語,指關(guān)節(jié)握得發(fā)白,回到座位上坐下,不發(fā)一語吃完了這頓鴻門宴。果然是宴無好宴,她想。 蕭語棉沒想到江蘿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吃飯,不太高興地走了,走之前丟下一句話:“江蘿,其實我很同情你,因為我一直覺得,你只不過是在被陳牧利用著,利用你來為他打江山而已,以后勝利的果實卻是由我來享受。” 江蘿一個人吃完了飯,放下筷子,有些茫然。想到蕭語棉的話,渾身涼颼颼的。 她知道,她不應該聽信蕭語棉幾句挑撥離間的話,就盲目懷疑陳牧的,可是蕭語棉也不是白癡,如果是毫無根據(jù)的事情,諒她也不會瞎編亂造。 陳牧,你說過不會再隱瞞或欺騙我什么的,千萬不要騙我。江蘿心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明明是大晴天,她竟然覺得冷,有點發(fā)抖。 江蘿深深吸了幾口氣,事情還沒搞明白,先別自己慌了手腳。即便陳牧沒有那么如沐春風,沒有那么溫和善良,即便他在擴大事業(yè)版圖時用過一些手段,只要在正常商業(yè)手段范圍之內(nèi),她又能指責什么呢。 當務之急,不是一味的懷疑,而是查清楚。 江蘿回到百里風華,迎頭遇上薛竟昂,他一臉關(guān)切地問:“江蘿,我想我給你的工作量沒那么大吧?瞧你累得臉都白了,讓陳牧知道我用工作欺壓他家媳婦兒,他不得劈死我呀。對了,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到時候記得發(fā)張喜帖給我,我去鬧洞房去?!?/br> “沒事,”江蘿勉強打起精神回了個笑容,“我不累,到時候先訂婚,再結(jié)婚,會發(fā)喜帖給你的。” 江蘿實在沒精力應對,隨便聊了幾句,就躲進辦公室了。 結(jié)婚?她現(xiàn)在哪有心情想這個,如果陳牧真的……不,他不會隱瞞的。她應該多一點信任。 千頭萬緒,江蘿不知從何想起,她的腦子里現(xiàn)在就如同一鍋漿糊在翻騰。想來想去,只能從辛段元的事情查起,當初辛段元公司被牧集團收購重組的時候,她還在總公司擔任總裁助理,有些相關(guān)資料她知道放在哪里。 只是,要直接先問陳牧嗎,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還是自己去查。 江蘿轉(zhuǎn)著手中的鋼筆,難以決定。因為如果相信陳牧,就不應該背著他去查,可如果他真的像蕭語棉說的那樣,她直接問了,他又會承認么?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江蘿想起陳牧的保證,心中發(fā)疼,也許她應該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江蘿還在搖擺,陳牧專屬的手機鈴聲響起,嚇了發(fā)愣中的她一跳,立即接起:“喂,陳牧?!?/br> “怎么了,聲音這么低落,”陳牧溫柔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難道真的像薛竟昂說的那樣,太累了,都說了讓你這幾天別上班好好休息,平復下心情,怎么就不聽呢?” “薛竟昂跟你說的?”江蘿反問。 “對啊,他說你臉都白了?!彪m然江蘿看不見,陳牧還是自然而然微笑著說,眼中有些擔憂。 “為什么他會跟你報告這個?”江蘿身上的刺樹了起來,聽起來感覺薛竟昂好像是陳牧的眼線一樣。 “什么報告?”陳牧蹙眉不解,“他剛和我談工作的事,剛好聊起你,江蘿,你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對勁,告訴我?!?/br> “哦,我沒事,可能剛才中午的菜不好吃,我心情不好,你不用擔心,我的腳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苯}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傷人傷己。 “這樣啊,那晚上我親手做夜宵給你吃。我想起來今天晚上蕭家有個宴會,晚餐就在他家,如果你不喜歡那些自助餐,也可以不吃,我早點帶你回家,我做給你吃。待會提早半小時下班,我來接你?!标惸翛]聽出有什么問題,還以為真的是外面的飯菜太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