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去?！蹦獑柌⑽椿仡^。

    “老爺，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追來，咱還是快跑吧?！崩衔宕叽俚?。

    莫問沒有開口接話，也并未使用身法加速，只是皺眉前行。

    “老爺，你怎么了？”老五見莫問的神情并不是緊張，也不是憂慮，而是面露憤怒，這令他不明其故。

    “世上少有投桃報李者，多是些恩將仇報之徒。”莫問言語之中不無怒氣。

    “誰恩將仇報了？”老五不解的追問。

    莫問反手將那張告示遞給了老五，老五展開上下打量，卻看不出問題的所在。

    “你我二人的畫像竟然有七分神似，必是有人詳述了我等樣貌，那客?；镉嬜匀徊粫邦^引火，故此向王家詳述我等樣貌的只能是高家眾人?！蹦獑柪浜唛_口，到得南國之后一路上飽受冷眼已然令他心中憋悶，而今被高家出賣更是令他心火難平。

    “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咱就不該伸手，讓他閨女從床上趴著吧。”老五聞言亦是大怒，反手撕碎了那張布告。

    “我處處以真心待人，這些人竟然如此對我?！蹦獑栐俣壤浜撸巳羰乔筘斢兄T多門路，沒必要執(zhí)此一途，若是畫像只有三分或者四分神似，他還不會如此生氣，畢竟高家畏懼王家權(quán)勢不敢不說，可是畫像如此相似，說明高家并未想過保護(hù)二人，而是將二人的樣貌衣著清清楚楚的詳加描述。

    “老爺，回去報仇！”老五憤憤不平。

    莫問聞言長長嘆氣，雖然高家不仁卻也是遭人逼迫，若是回去出手報復(fù)，未免落于狹隘。此事與林若塵之事有著些許相似，都是事出有因，都是辜負(fù)于他，如此情形若是報仇便是小人的睚眥必報，若是不泄心頭之憤，又免不得憋氣窩火。

    “老爺，好漢不吃眼前虧，咱還是先躲躲吧?！崩衔逡娔獑枱o心報復(fù)，便催促他盡早逃離此地。

    莫問聞言不但沒有提氣加速，反而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回望，他心中悶氣無處宣泄，只欲待那追兵趕來，與之大戰(zhàn)一場。

    老五見到莫問神色，立刻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轉(zhuǎn)身自路旁尋到一根木棍，手持木棍站到了莫問旁側(cè)。

    莫問心中有氣，不但源于高家的出賣，還有對王家跋扈的不滿，二人只是無心之中損壞了王家一旁親的亡人墳?zāi)?，按照大晉律法至多杖責(zé)罰金，可告示上竟然言明可以攜尸報官，如此小題大做草菅人命哪里還有什么公理可言，分明是王家想要殺掉二人以泄私憤。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適用于任何朝代，片刻過后城中便馳來了幾匹快馬，馬上坐的是幾個彪形壯漢，皆帶有刀劍利器，此時正在竭力打馬，飛馳而至。

    到得距離二人十丈處，馬上的壯漢擎出了刀劍，大聲呼喝著疾沖而來。

    這一情形令莫問想起了當(dāng)年胡人在西陽縣的所作所為，那林家老爺就是被胡人自馬上削掉腦袋的，這些壯漢擎刀的姿勢與那些胡人毫無二致。

    見此情形，莫問并不遲疑，不待奔馬沖至便閃身迎了上去，追風(fēng)鬼步隨即施出，晃身斜掠連番閃動，將那四匹快馬上的壯漢盡數(shù)自馬背上抓扔了下來。

    老五沒想到莫問會先發(fā)制人，待得回過神來那數(shù)名壯漢已然跌落馬背，老五側(cè)身讓過奔馬，手持木棍上前一通掄砸，將那些想要掙扎起身的壯漢盡數(shù)打趴在地。

    “這般惡漢為虎作倀，竟然要傷你我性命，當(dāng)重重懲戒?！蹦獑柵瓪馕聪麤_老五連聲高喊。

    老五聽到莫問的喊話先是一愣，轉(zhuǎn)瞬之間明白了莫問是讓他繼續(xù)打，于是手持木棍挨個掄砸，他所用木棍本是枯枝，一番狂掄之后斷為了兩截，環(huán)視左右不見趁手物件，便起腳踢踹，那四名壯漢吃痛不住，扔下兵器亡命回逃，老五撿得一把鋼刀在手，狂拍猛砸，邊追邊打。

    追出半里之后老五轉(zhuǎn)身跑回來，抬手北指，“老爺，又來一群，還打嗎？”

    莫問早已見到北側(cè)追來了二十余人，這些人是徒步而來，手里抓的都是些獵叉嬐分物，想必是農(nóng)人和獵戶之流。

    “不可打頭。”莫問正色說道，那告示上并未言明二人所犯何罪，也未言明二人有何能耐，王家是故意不加言明的，為的是讓國人皆敢捕拿二人。既然如此干脆立威揚名，讓南國國人知道二人并不好惹，若皆有自知之明，便無人敢來為難他們。

    老五得到莫問指令，cao著鋼刀自路旁砍下一段粗枝，莫問見木棍長短合適，便隨手搶過，老五只能再度砍了一根，二人手持木棍迎向那群鄉(xiāng)人，到得近前，揚棍就打，這些鄉(xiāng)人本想憑借人多抓捕二人得些賞金，哪里想到二人竟然身懷絕技，挨上兩棍之后立刻有人清醒轉(zhuǎn)身跑走，只剩下了七八個鄉(xiāng)人負(fù)隅頑抗，卻也是只有挨打之能，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莫問和老五頻頻出手之時，北側(cè)快速奔來一道身影，人未到，聲先至，“好個惡道，還不快快住手?！?/br>
    莫問聞聲側(cè)目，發(fā)現(xiàn)來人身穿灰布僧衣，頭上寸發(fā)皆無，竟然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僧人。

    老五聞聲也是一愣，那僧人趁機(jī)閃到他的身前搶下他手中木棍，起腳將其踢出。

    莫問閃身旁移扶住了老五，隨即皺眉打量著這個年輕僧人。

    “死禿驢竟然下黑手?！崩衔逑惹皼]有防備，吃虧之后大是不甘，叫嚷著就想再沖。莫問急忙探手拉住了老五，這名僧人他竟然認(rèn)識，在前往鄴城的路上正是此人自強(qiáng)盜手中救下了他們。

    “無量天尊，大師可還記得我？”莫問將木棍遞給老五，轉(zhuǎn)而沖那僧人稽首說道。

    那年輕的僧人聞言微微皺眉，隨即露出了了然神情，不過在環(huán)視圍在身邊的那些鄉(xiāng)民之后他的神色再變，“貧僧怎會認(rèn)得你們這等惡人?！?/br>
    那些鄉(xiāng)民見狀立刻七嘴八舌的央告，請那僧人出頭做主，那年輕僧人也不推辭，“阿彌陀佛，有貧僧在此，必然不教諸位施主受那惡道欺凌?！?/br>
    “老爺，他裝著不認(rèn)識咱?！崩衔宓吐曊f道，此時他也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名僧人。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此人佯裝不認(rèn)識二人，只是要與二人劃清界限，其實他是認(rèn)識的。

    “無量天尊，大師有所不知，我們二人并未犯有死罪，乃是受人冤枉，這些鄉(xiāng)民不明黑白前來抓捕，故此我們才會出手驅(qū)離?！蹦獑枦_那僧人稽首說道，雖然二人分屬不同教派，但這僧人之前畢竟還是為二人解過圍的。

    “休要多言，是否犯有罪過當(dāng)由官家明斷，你若隨我見官也就罷了，若是不去，便是心中有鬼，貧僧當(dāng)出手擒拿送交官家?！蹦巧瞬⒉毁I賬，言語之中多有傲氣。

    “老爺，咋辦，要是進(jìn)了官衙咱可就死定了?！崩衔遛D(zhuǎn)視眉頭緊皺的莫問。

    莫問微微轉(zhuǎn)頭沖老五示意走為上策，此人雖然佯裝不認(rèn)識二人，但當(dāng)初恩情卻不能抹殺，當(dāng)避則避吧。

    莫問轉(zhuǎn)頭之后隨即閃走，老五與之多有默契，立刻隨行閃動。

    “哪里走！”那年輕的僧人移到路中攔住了去路。

    莫問不想與之動手，便定住身形沒有硬沖，“大師慈悲，我們二人絕非大惡之人，還望大師高抬貴手。”

    “降妖除魔乃佛家弟子份內(nèi)之事，你等欺凌這一干手無寸鐵的良善施主，已然犯下了罪惡，罪惡若不消抵，今日休想離去?！蹦贻p僧人義正言辭。

    “禿驢，你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手里拿的叉子不是鐵呀。”老五回頭北望，此時北方已經(jīng)有一批快馬掠來，皆是軍兵，人數(shù)當(dāng)有數(shù)十。

    那僧人聞言并不答話，正色站立，并無讓路之意。

    莫問此時也看到北側(cè)有官兵到來，且注意到其中有背負(fù)弓箭者，若是任憑官兵將二人圍住，情勢必定堪憂。

    就在莫問沉吟如何說服這名僧人之際，老五突然暴閃疾出，追風(fēng)鬼步左右忽閃，到得那僧人近前沖著光頭就是一棍，那僧人雖習(xí)有武藝，靈氣修為卻不深厚，竟然被老五打暈在地。

    “媽的，真以為打不過你呀?！崩衔迦拥裟竟骺聪蚰獑?，“老爺，走……”

    第六十九章 西行

    事發(fā)突然，莫問亦為之一愣，反應(yīng)過來之后邁步上前試那僧人鼻息，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將這位大師抬回去?！蹦獑栟D(zhuǎn)身沖那些鄉(xiāng)人說道。

    那些失去了倚仗的鄉(xiāng)人聞言忙不迭的連點其頭，先前眾人見他言語恭敬，以為他不是那僧人對手，未曾想到正主兒尚未動手，一背負(fù)包袱的仆從便將那耀武揚威的僧人打倒在地。

    莫問放下那位僧人，轉(zhuǎn)身與老五向南走去，到得無人處立刻拐入西側(cè)叢林。

    “我說過不可打頭，你為何不聽？”莫問埋怨老五。

    “看他那牛拽的樣子，不沖著禿瓢來一棒子我就不解氣。”老五話到此處見莫問面露不滿，急忙抬手指著那些向南疾馳而過的騎兵，“不打頭也不行啊，他一直攔著咱也走不了啊?！?/br>
    “他曾經(jīng)幫過咱們，如此行事有些不妥?！蹦獑杺?cè)身自林間穿行。

    “有啥不妥的，他一直裝著不認(rèn)識咱們，再說他當(dāng)時也沒幫咱多大的忙，他分明能追上那伙兒強(qiáng)盜他也沒去追，害的我多跑了兩千多里?！崩衔迤沧煺f道。

    “那也不能傷人臉面，日后讓他如何見人?！蹦獑枔u頭說道，老五先前那一棍不偏不倚正中腦門兒，紅腫總是難免，最怕的是留疤。

    “老爺，他吆喝著降妖除魔就是在罵你，不，是在罵你們上清的道士，打了也不冤枉。”老五跑到前面為莫問分撥擋路的樹枝。

    莫問看出了老五在煽風(fēng)點火，也知道老五敲那僧人是為了報先前踢踹之仇，不過細(xì)想之下老五說的也確有道理，“罷了，打就打了吧，只是他乃菩提寺的僧人，菩提寺在晉國大有名氣，此番你我不但開罪了朝廷還招惹了佛門，南行這才幾日就將權(quán)貴僧侶得罪了個齊全，日后可如何是好？”

    “咱趕快往西走，找個人少的地方躲起來，等你修煉的厲害了再出來，到時候誰都得怕著咱們?！崩衔鍢诽觳怀?。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身為道門弟子，上清準(zhǔn)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道家與佛門表面上看似和氣，實則勢同水火，道修今生，佛求來世，這一根本性的教義決定了二者之間存在本質(zhì)區(qū)別，要想弘揚道家早晚要與佛教發(fā)生沖突，今日之事只不過將矛盾提前了一些時日。

    有了防備，二人便不再前往人多的地方，便是打尖也只是尋偏僻小鎮(zhèn)，且多購干糧，一次打尖數(shù)日不再與鄉(xiāng)人接觸，即便如此仍然難逃追捕，得知二人習(xí)有武藝之后尋常鄉(xiāng)人是不敢出手的，試圖追捕二人的多是官府巡捕和那些以緝捕逃犯為生的武人，好在這些人大多武藝平平，莫問所學(xué)擒風(fēng)鬼手玄妙非常，皆可輕松應(yīng)對。

    “老爺，要不你把道袍換了吧，免得被人認(rèn)出來?！崩衔甯谀獑柹砗蟪鲅哉f道，今晚月明，二人便連夜趕路。

    “上清道人怎能藏頭露尾？”莫問邁步前行。連日來多有巡捕和武人前來追捕，雖然二人皆可全身而退卻也不勝其煩。

    “不然他們總能找到咱們?！崩衔逭f道。

    “你我行蹤再隱秘也奈不住有鄉(xiāng)人為那些人通風(fēng)報信，明日便可進(jìn)入晉國邊界，當(dāng)不會再有追兵?！蹦獑柺种盖胺诫[約可見的綿延山影。

    老五聞言點了點頭，被人追捕的滋味并不好受，吃不得安心，住不得隨意，還要時刻提防有高手出現(xiàn)。

    二人此時行在一條僻靜的林間小路，南方溫潤潮濕，加上時節(jié)將至，林中不時有蟲叫鳥鳴傳來，冷月之下披星趕路，若不是為人追趕，卻也有些許愜意。

    “老爺，你看，你看。”行走之間老五忽然開腔。

    莫問聞聲轉(zhuǎn)頭，根據(jù)老五所指抬頭上望，只見夜空之中有一巨大的黑影正在向北方快速移動，由于黑影位于空中，看不得詳細(xì)，只能大致看出輪廓，應(yīng)該是一只巨大的飛禽。

    “此鳥好生巨大，聞其唳叫當(dāng)為仙鶴之屬?！蹦獑栍懈卸l(fā)，雖然這只飛禽疾飛于月下看似不大，若是落于地面雙翼展開至少也有三丈長短。

    “老爺，我聽說神仙都是駕鶴的，那只仙鶴的背上有沒有坐人？”老五出言問道。

    “飛的太高，看不真切。不過駕鶴暗喻道門中人壽終正寢，此語不可濫用?！蹦獑柼ь^上望，忽然發(fā)現(xiàn)夜空之中又出現(xiàn)了一只飛禽，這只飛禽較之先前那只要大上不少，振翅的節(jié)奏較之仙鶴要快上三分，觀其情形似乎是在追趕前方那只仙鶴。

    “如果咱們能有這么一只那該多好?！崩衔逋箍罩兄饾u遠(yuǎn)去的兩道黑影。

    “那些靈禽可在夜空飛行必不是凡物，定然活了許多歲月，早已有了超人靈性，豈能輕易被人馴服?！蹦獑柺栈匾暰€邁步前行，這里出現(xiàn)了巨大的飛禽說明前方有著綿延的高山大川，那里正是二人要去的地方。

    “夜老爺想必能馴服它們。”老五邁步跟上。

    “那也不見得，飛禽若不落地，他如何馴服？”想及同門好友，莫問不由得嘆氣搖頭，“亦不知夜逍遙等人此時都在何處，可還安好?！?/br>
    “老爺，你就別cao心了，那幾位爺再不好也肯定比咱好，至少沒有被官府跟著屁股抓?！崩衔迤沧煺f道。

    “他們都留在胡人地界，又開罪了胡人公主，唉?！蹦獑柭勓跃従彄u頭，老五此語并不一定就正確，因為百里狂風(fēng)，夜逍遙，柳笙，劉少卿四人皆不喜胡人，且都留于胡人地界，此時說不定也闖下了禍?zhǔn)抡诒蝗怂奶幾窋f。

    “老爺你就放心吧，那幾位爺?shù)谋臼露疾槐饶阈?，沒誰傷的了他們?！崩衔逍Φ?。

    “確實如此，且他們?nèi)羰情_罪至多是開罪胡人，要打要殺單憑心意，不似我等面對的是漢人，哪怕動手也需仔細(xì)拿捏不傷他們性命?！蹦獑柭勓渣c了點頭，百里狂風(fēng)等人所求的法術(shù)皆為速成，不似他所求的符咒秘法需要多年苦修。

    二人說話之間快步前行，到了下半夜，月隱入云，老五視物不清，二人只能自野外露宿，莫問再度試圖傳授老五練氣之法，奈何老五對此毫無興趣，莫問勸說無果只能作罷，待得靈氣可以外放之后可以將自身靈氣傳予老五少許，至少令他可以夜間視物才行。

    南國土地肥沃，良田眾多，且近幾年未曾遭受天災(zāi)，因此南國少有災(zāi)民，也正因如此二人露宿時并不敢燃點篝火，倘若火光若為追兵所見，必然循之而至。人貴自知，他很清楚自己此時的修為對付尋常捕快和武人并無問題，可是若直面佛門高手，勢必落于下風(fēng)，故此才會如此謹(jǐn)慎。

    次日清晨，二人早早起身繼續(xù)趕路，前行十余里后老五發(fā)現(xiàn)了溪流，飛奔而去掬水解渴。

    “水氣不正?！蹦獑柤泵ψ柚估衔屣嬎?/br>
    “老爺，是不是有人暗中下毒??？”老五甩掉捧起的溪水皺眉問道，先前所見到的兩處溪流皆不可飲，二人已然一晝夜未得飲水。

    莫問聞言沒有答話，抄起溪水湊鼻聞嗅，隨即甩掉溪水直身站起，“暗蘊腥氣，這條溪流可能與之前所見的那兩條同根同源，溪流源頭想必藏有毒物玷污了溪水?！?/br>
    “老爺，你會不會弄錯，這條水里有魚蝦，如果溪水有毒，它們怎么能活？”老五抬手指著溪水和緩處的那幾尾小魚。

    “它們生于此處，天生耐毒。”莫問邁步前行。

    “那村子里的人喝的也是這個啊。”老五轉(zhuǎn)頭看向南側(cè)五里外的一處山村，二人途徑的這條小溪恰好流經(jīng)那處村落。

    “那毒物潛伏源頭多年，那些鄉(xiāng)人久居于此，與水中魚蝦一般已然習(xí)慣了水中之毒，故此不受其害，然你我不成，你我倘若飲水必然中毒，雖不致命，腹瀉卻是難免，此等情形并不少見，世人不明所以，多稱之為水土不服?！蹦獑栯S口解釋。

    “可惜咱們正被人追捕，不然就過去殺掉毒物為民除害?！崩衔逭f道。

    莫問聞言不禁莞爾，老五并不是個熱心的人，他的這番話實則應(yīng)該反過來聽，他想說的是‘老爺，你可千萬別多事兒，咱現(xiàn)在正在被人追捕?！鋵嵗衔宕伺e純屬多余，那藏于水源的毒物能污染這么廣的區(qū)域，必是龍屬無疑，他不會也不敢過去招惹。

    再度前行二十余里，二人終于在一處廢棄的村落中找到了可以飲用的井水，短暫的休息過后繼續(xù)西行，到得下午未時，二人看到了南北綿延不見盡頭的城墻，墻高不過一丈，為灰磚壘就，由于年代久遠(yuǎn)，日曬雨淋之下已然很是破敗，部分區(qū)域磚石松動，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