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哥兒在現(xiàn)代、至尊廢才狂小姐、嬌寵小青梅、喜春來(帶球跑我拿了事業(yè)劇本)、我家貓咪是傲嬌gl、掌上明珠(作者:春溫一笑)、界限之外(出軌NPH)、傾然自喜、動物世界h(短篇合集)、不小心讓章魚哥黑化了(h)
“無量天尊,沈鄉(xiāng)正何事留下貧道?”莫問回身稽首,明知故問。 那官員并未立刻答話,而是沖客棧的店家和伙計等人擺了擺手,“此事已了,你們先回去,我與道長有話要說。” 閑散人等施禮告退,那官員離位站起,下得堂來沖莫問拱了拱手,“道長通曉醫(yī)術(shù)?” 莫問聞言并未答話,而是皺眉打量著官員的左側(cè)臉頰,眉頭越皺越緊,神情越發(fā)凝重。 “道長,您這是……”那官員被莫問看的有些發(fā)毛。 “沈鄉(xiāng)正,你這臉上的傷痕因何而來?”莫問正色問道。 “這個,這個……道長為何有此一問?!蹦枪賳T編造不出借口,只得反問。 “這傷痕當(dāng)為男子指痕,只是不知為何,其上似乎帶有些許妖毒。”莫問皺眉開口。 “道長說的哪里話?”那官員聞言面露不悅。 “貧道有事在身,告辭?!蹦獑栆膊欢嗾f,稽首過后轉(zhuǎn)身就走,直接將那官員扔在了堂下。 莫問走的突然,老五愣了片刻方才快步跟了出來。 “老爺,那家伙臉上的傷是他爹撓的吧?”出得公所,老五低聲問道。 “他是此間長官,除了他的父親,誰敢傷他?!蹦獑桙c頭說道。 “他好像要請你為他爹看病,你為什么不趁機(jī)答應(yīng)?”老五不解的問道。 “原因有二,其一,我若就此答應(yīng)仍顯得過于巧合,他靜下心來勢必心中起疑。其二,他只問我是否懂得醫(yī)術(shù),顯然沒有明白他父親為何瘋癲,此時出手為時過早。我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他府上鬧的兇了,勢必去請我們。”莫問笑道。 客棧店家本不想再留莫問主仆二人住宿,卻不知鄉(xiāng)正先前為何留住莫問,為了不得罪官家,他便為二人留了門,請走了住在莫問隔壁的住客,確保莫問和他所帶巨資的安全。 次日清晨,莫問再度帶著老五來到金銀鋪子,由那金匠打造拂塵,由于消息已經(jīng)傳開,沒了新意,今日圍觀的鄉(xiāng)人便少了許多。 今日那金匠請來了幫手,進(jìn)展快了不少,臨近中午時分幾近完工。老五有些焦急,一旦完工二人便沒有了滯留此處的理由,不過莫問并未著急,他可以感覺到那只黃鼠狼的妖氣在急劇波動,不問可知正在宅中大肆發(fā)瘋,用不了多久,那位鄉(xiāng)正便會走投無路前來求救。 正午時分,拂塵完工,金光閃閃,很是奢華,拂塵本為靈動輕盈的道家法器,沾染了銅臭難免弱了仙氣,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炫富確實不好,然世人多看表象,若不炫富又有幾人看的起你。 付過工錢取了拂塵,莫問于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并非毫無目的的亂轉(zhuǎn),而是在看鎮(zhèn)子上的那幾家藥鋪,這幾家藥鋪坐堂的大夫都不在店內(nèi),不問可知都被那鄉(xiāng)正請去為他爹瞧病去了。 回到客棧,二人收拾行裝于店內(nèi)吃飯,飯后莫問帶著老五自主道出了鎮(zhèn)子,向東而行。 老五并不知道莫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也不是心中存疑就一定會問,只是頂著一頭的霧水跟隨莫問緩步前行。 離開鎮(zhèn)子之后莫問行的并不快,且只走大路,下午未時,一匹快馬自后面追來,到得近前,一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沖莫問施禮“道長慢行,我乃沈府的下人,奉老爺之命請道長回去?!?/br> “所為何事?”莫問明知故問。 “老太爺行止失常,形同瘋癲,鎮(zhèn)上的大夫皆束手無策,道長乃世外高人,還請慈悲救治。我家老爺在府中守著太爺不得抽身,故此不能親來,非是不敬道長,道長萬萬不要誤會?!蹦窍氯斯笆终f道。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轉(zhuǎn)而沖那下人說道,“如此這般我就去看上一看,你先回去,我們隨后就到?!?/br> “道長請上馬。”那下人抬手恭請。 “道人不得騎馬坐轎,你先回去告知情況,也免得你家主人焦急。”莫問擺了擺手。 那下人聞言也就不再禮讓,翻身上馬,加鞭去了。 “看人家如何待人接物?!蹦獑栔钢球T馬而去的下人沖老五說道。 “我要到了他這歲數(shù),比他還會說?!崩衔迤沧煺f道。 莫問聞言莞爾一笑,有些東西是骨血里帶出來的,老五就算到了八十歲也做不得這些。 回程時莫問心中既有歡喜又有無奈,歡喜是他小心的將此事做到了最好,無奈的是先前所為多用計謀,有悖道家行事之風(fēng),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在舉國信奉佛教的國家,要想彰顯道家實在是難上加難。 回到沈府,沈鄉(xiāng)正立刻急迎而出,到得近前沖莫問連連拱手,“道長慈悲,快救家父性命?!?/br> “好說,沈鄉(xiāng)正無需驚慌。”莫問稽首還禮。 “只要能救得家父,必定重禮酬謝?!鄙蜞l(xiāng)正焦急無比。 莫問見他不缺孝心,便不再猶豫,邁步進(jìn)院向正屋走去,這沈鄉(xiāng)正只是個末微小吏,府邸不是很大,正屋只有六間,莫問快步進(jìn)入正屋,自外堂轉(zhuǎn)頭西望,只見四名壯漢正在西屋以一床棉被裹縛著一個肥胖的老翁,那老翁的四肢皆在棉被的裹縛之下,雖然移動不得卻兀自掙扎不已,口中唔啊有聲,只是不成人言。 那老翁見到莫問到來,掙扎的越發(fā)強(qiáng)烈,四人強(qiáng)自摟抱方才勉強(qiáng)定住了他。 “放開他?!蹦獑枦_西屋的四人說道。 眾人聞言皆不敢放手,而是扭頭看向隨后跟進(jìn)的沈鄉(xiāng)正,沈鄉(xiāng)正遲疑片刻沖那四人抬了抬手,四人得他默許方才松開了手。 四人剛一松手,那肥胖老翁便搶門而出,沈鄉(xiāng)正見狀焦急的看向莫問,莫問微笑擺手,“放心,令尊出不得這個院子?!?/br> 那肥胖老翁雖然年老,動作卻快,出門之后快速跑向大門,到得門前彷如遇到一道無形阻礙,立刻倒跌而回。 肥胖老翁跌倒之后立刻爬起再沖,仍然倒跌而回,隨后便意欲翻墻,依舊被彈回院內(nèi)。 沈鄉(xiāng)正似乎頗有孝心,見狀急忙沖那些呆站一旁的下人高喊,“傻站著作甚,還不過去接?。 ?/br> 那幫下人聞言立刻跑上前去想要托接,那肥胖老翁見狀誤以為眾人想要抓他,急忙向后院跑去,幾位下人叫喊著追他去了,老五感覺有趣,也跑去看熱鬧。 “道長,家父何故如此?”沈鄉(xiāng)正焦急的問道。 “你rou眼凡胎不見真相,令尊已經(jīng)被妖物附身多日,只是近日方才發(fā)作。”莫問隨口說道。 “???!”沈鄉(xiāng)正聞言愕然發(fā)驚,之前他雖然有所懷疑卻不敢肯定,而今得莫問證明,心中大駭。 “附身于令尊的當(dāng)是一黃毛鼠類,此物附身于人只為貪那口腹之欲,故此附身于令尊之后并不作惡,只是暴食暴吃,你可靜心回憶,令尊自何時起飯量大增?”莫問微笑發(fā)問。 “當(dāng)是去年夏天,家父大病得愈之后便胃口大開。”沈鄉(xiāng)正回憶道。 “大病之時陽氣萎靡,那妖物便得趁虛而入。不過妖物附身于人哪怕再會偽裝,日久之下也會露出馬腳,你為人子女,當(dāng)早有察覺才對。”雖然后院呼喊叫嚷之聲頻頻傳來,莫問卻并無立刻動手之意。 “道長明鑒,家父天生失語,加之上了年紀(jì)腿腳不便,平日少有出屋,故此我才不得察覺,道長慈悲,還請快快出手,解家父苦楚?!鄙蜞l(xiāng)正急切請求。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怪不得這妖物能隱藏如此之久,原來沈老太爺是個啞巴。 恰好此時沈老太爺自后院再度跑回,莫問便施出身法急閃而至,到得近前出聲怒喝,“大膽妖孽,你竊據(jù)人身,擾亂天道綱常已然有罪在前。此番又大鬧院庭,難道真要自絕生機(jī)?” 此語一出,沈老太爺陡然止步,站于原地瑟瑟發(fā)抖,眼中大有懼意。 “無量天尊,我上清道人不喜殺戮,你雖有過失卻罪不至死,故此貧道才未立刻取你性命,而今貧道給你一條生路,放你元神回返巢xue,穿著皮毛于一炷香內(nèi)回返此處,向沈老太爺三叩謝罪,你可愿意?”莫問正色開口。 沈老太爺聞言并無反應(yīng),只是站立發(fā)抖,其雙手下垂的動作與鼠輩極為相似,若是沈家人之前刻意留心,當(dāng)可及早發(fā)現(xiàn)。 “鼠輩膽敢欺我?!”莫問見他毫無反應(yīng),不由得動了怒氣,探手自懷中取出黑盒提筆便要畫寫符咒。 那附身于沈老太爺?shù)难镆娔獑杽恿苏媾泵μП酃笆?,“真人饒命,我那山洞離此甚遠(yuǎn),一炷香不得往返,請準(zhǔn)半個時辰?!?/br> 此語極為尖細(xì)刺耳,眾人聞言無不驚慌,都知道沈老太爺是個啞巴,啞巴竟然開口說話。 “真人,你快放它走吧,別讓它再回來了?!鄙蜞l(xiāng)正徹底信服,隨那鼠輩一起改了稱呼。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轉(zhuǎn)而以藍(lán)色符紙畫陰門符一道遞與老五,“貼于門上,放它離去?!?/br> 老五答應(yīng)一聲,接過符咒,轉(zhuǎn)身跑走。 “萬謝真人,萬謝真人。”那鼠輩cao控沈老太爺連連拱手。 “去吧,若敢再來,定不輕饒。”莫問擺手說道。 此時老五已經(jīng)將那符咒貼于大門,沈老太爺隨即呻吟醒轉(zhuǎn),不問可知那妖物已然走了。 “揭下符咒,焚化了它?!蹦獑枦_老五說道,陰門符顧名思義便是開出一道可供陰物離去的門徑,若是一直貼于大門,孤魂野鬼也可進(jìn)門。 “無量天尊,此事已了,貧道告辭?!蹦獑枦_那忙于攙扶父親的沈鄉(xiāng)正稽首告辭,說完之后不待后者挽留便邁步向外走去。 沈鄉(xiāng)正見狀急忙將沈老太爺交托下人攙扶,快步追了上來,邊走邊自袖中取出一方紙絹“真人暫且留步,如此大恩非重酬不可以表心意。然事出匆忙,家中也沒有太多金銀,此處有良田二十畝,還望道長收下?!?/br> 莫問此時已然走出大門,門外早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圍觀的鄉(xiāng)人,莫問聞聲回頭,沖沈鄉(xiāng)正稽首說道,“貧道與人為善也看緣分,若是歹人有難,便要他千金也不為過。但沈鄉(xiāng)正對令尊極為孝順,不僅讓令尊居住正屋,在令尊為妖物附身之時亦不忍以繩索捆縛,此等孝子,貧道分文不收,請收回田契,貧道去了。” 此語說完,圍觀眾人無不拍掌,那沈鄉(xiāng)正亦感動流涕,對莫問連連作揖,莫問并不答話,沖老五揮了揮手,二人出得人群往東行去,沈鄉(xiāng)正感念其恩,率眾人于后送別,三里之后方才回返。 此事如此處置極為圓滿,不但揚威而且揚名,莫問心情大好,腳步輕快,含笑前行。 “老爺,這事兒好像做的有點不太好,你忘記報上名字了,以后傳揚出去外人也不知道是你干的呀?”老五憋了數(shù)里之后方才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此言差矣,我若留下道號,揚名之意便極為明顯,此次我雖未留下道號他們卻知道我手持黃金拂塵,這黃金拂塵日后便是我的金字招牌。”莫問笑道。 “要是別人也拿個黃金拂塵冒充你呢?”老五仍有擔(dān)憂。 “有名氣者不屑冒充于我,那些誆錢騙飯的偽道也無錢打造黃金拂塵。”莫問出言笑道。他先前打造黃金拂塵只想告知世人自己并非騙錢偽道,卻未想到無意之中一舉兩得,這柄黃金拂塵不但可以為自己正身,與此同時還可以為他揚名,世人但凡看到黃金拂塵就知道是他。 “言之有理。對了,老爺,你剛才讓我燒的是啥符?”老五疑惑之心去了,好奇之心來了。 那符名為陰門符,可開出方便門庭,放陰物一條生路,亦可為陰魂引路,送它前往陰曹地府?!蹦獑柦忉?。 “藍(lán)符就這么厲害,紫符那還了得?!崩衔鍤g喜的揉搓著雙手。 莫問點頭微笑,道家法術(shù)原本精妙,七人最后所求法術(shù)又是上清仙人傳授,遠(yuǎn)超尋常道法,實則紫氣才不過是真正入門,真正的威猛霸道還在其后。 “老爺,你們使用符咒不是要念咒的嗎,你為啥沒念過?”老五好奇之心難止。 “不止真言,玄奇符咒還要與指訣對應(yīng),此時尚且不到用它之時。”莫問隨口答道。 老五得到解答,滿意點頭。 二人白日行路,晚上打尖,此處位于晉國邊陲,城池不多,鎮(zhèn)子也少,六日之后的傍晚二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前方有一座偌大的城池。 就在進(jìn)城途中,自二人身后跑來了幾名僧人,快步超過二人,往城門處跑去。 “這群和尚要搬家嗎?叮鈴咣當(dāng)?shù)?。”老五不滿的看著那群背負(fù)布袋的僧人。 “他們袋子里裝的是法器,如此焦急絕非無因,我們跟去看上一看……” 第九十九章 馬廄里的老馬 老五聞言點了點頭,跟隨莫問自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綴著前方的那四位僧人。 那四位僧人臨近城門減慢了速度,不再奔跑,改為快走,到得城門處,有一下人模樣的小廝跑上前來與四人說話,轉(zhuǎn)而帶著他們穿過古舊的城門向城中走去。 由于離的較遠(yuǎn),莫問不曾聽到他們的對話,不過那小廝神情焦急,表明其主家似乎是出了不小的變故,急需這些僧人前往處置。 此時是傍晚時分,城中街道上少有行人,二人遙隔十余丈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那些僧人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自城中幾番繞拐,一炷香之后自城中一處宅院外停了下來,敲開大門進(jìn)了院子,不復(fù)再出。 這處宅院占地當(dāng)在兩畝左右,不算大也不算小,屬于中等的殷實之家。 “老爺,有妖怪嗎?”老五打量著前方的那處宅子。 “沒有妖氣,不見異常。”莫問搖頭說道。 “是不是鬧鬼?”老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