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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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消息得來不易,你還是看上一看,做到心中有數(shù),還可濾上一濾,若有可用之人,可施恩留用?!笔嬖龠f。 “不用?!蹦獑柧従彄u頭。 “為何不用?多些幫手總是好的。”石真不解的問道。 “各為其主,必有異心,如何用得?”莫問反問。 “言之有理?!笔纥c頭說道。 莫問轉(zhuǎn)頭看了石真一眼,沒有再度接話,他先前所說看似站在了石真的一面,實則內(nèi)心另有計較,這八人能被胡人招攬,勢必心性不正,明日當(dāng)細(xì)心辨之,若其所為無有深意而是只求富貴,便下辣手將那八人盡數(shù)殺之,立威于明日,除患于當(dāng)前……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進(jìn)宮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你還是看一下吧,這些消息得來的并不容易?!笔鎸⒛蔷戆准堅龠f莫問。 莫問本無心看它,耐不住石真一味請求,便抬手接過了那卷白紙,隨手展開,這卷白紙共有八張,不問可知八名待選之人皆在其中。 “這八個人都可以凌空飛渡?!笔嬖谂哉f道。 “能飛的并不都是海東青?!蹦獑栯S手翻看著那卷白紙,片刻過后將那卷白紙遞還石真。 “這么快?”石真微感驚訝。 “這些消息沒什么用處,他們的絕學(xué)不可能被你探聽到?!蹦獑栯S口說道,他先前只是大致看了這八個人的身份,這八個人有三個道家弟子,五個佛門弟子,其中有一坤道和一尼姑。這些人年紀(jì)都不大,沒有超過不惑之年的,皆為青壯。 “太子與我交好,場上相遇,留此人三分顏面。”石真遞來一張白紙。 “六年?!蹦獑柌⑽唇幽媚菑埌准垼孢f過來的無疑是太子尋到的那名候選人。 石真未曾想到莫問會如此不近人情,短暫的尷尬之后收回了那張白紙,減賦五年已然是很大的動作了,豈能因為這種小事再加一年。 “你隨心好了?!笔婵嘈Α?/br> “接了金印,有多少兵馬與我?”莫問問道,這是他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爭奪金印反在其次。 “大軍早已駐扎前線,這些年共計增派步兵二十萬?!笔婊卮鸬牟⒉豢慕O,足見其對于戰(zhàn)事極為關(guān)心。 “尚余多少?”莫問追問。 “不計增援兵馬,此時前線還有三萬?!笔娴吐暬卮?,與此同時觀察莫問的神情。 莫問聞言苦笑搖頭,打了四五年,二十萬人幾乎死光,出現(xiàn)這種情形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領(lǐng)兵將領(lǐng)和督軍國師是無能之輩,二是慕容燕國妖兵怪獸既多且猛。 “敵方有多少兵馬?”莫問苦笑過后出言問道。 “出戰(zhàn)的有三個萬人隊,分據(jù)三郡,后方肯定還有增援。”石真抬手揮走了前來呈送點心的婢女。 “我方是何兵種,敵人是何兵種?”莫問再問,一旦接掌金印,即刻便要前往前線,必須盡快熟悉敵我情況。 “燕國多為騎兵,我們?nèi)f兵卒皆為步兵。”石真小心翼翼的回答。 莫問聞言眉頭大皺,“派去的二十萬兵卒,有多少胡人,有多少漢人?” “國人當(dāng)有兩萬。”石真聲音再低。 “看來若無漢人出手抵御慕容燕國,你們當(dāng)真會將趙國漢人盡數(shù)派去湊數(shù)送死?!蹦獑柪湫﹂_口。 “你誤會了,國人數(shù)量本就不多,二十年前的那批勇士多已年老體弱不能再戰(zhàn)了?!笔鎿u頭說道。 “三萬步兵無法抵擋騎兵沖陣,需增派兵卒于我?!蹦獑枦]有再去譏諷石真,漢人和胡人在趙國受到的待遇本就不一樣,趙國自然會先派漢人前去送死。 “這是自然,我們已然征召兵卒五萬,正在東進(jìn)的路上?!笔嬲f道。 “又是漢人?”莫問挑眉問道。 石真不語。 “即刻召回二十歲以下,四十歲以上的兵卒,加派騎兵五千,全要胡人?!蹦獑栒f道。 “此時計較這些為時過早?!笔孢B連搖頭。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石真所指乃是他尚未接掌金印,調(diào)動兵馬無有名目。 “明日辰時,于正陽宮前決定金印歸屬?!笔嫣釅貫槟獑柕共?。 “我不要領(lǐng)軍將領(lǐng),我要全權(quán)調(diào)動前線大軍。”莫問并不接石真話頭。 “這不合規(guī)制,我們雖然知道你的能力,卻不知道你的心性,萬一你統(tǒng)帥大軍倒戈,我們?nèi)绾螒?yīng)對?”石真笑過之后端茶來敬。 “若不能調(diào)動軍隊,即便運(yùn)籌帷幄,亦難得決勝千里。”莫問搖頭,他精于計算,胡人也不呆傻,只是借用他的法術(shù),并不讓他統(tǒng)帥軍隊。 “如果明日你能得了金印,我就請求父皇賜婚,聯(lián)姻之后你便可以獨自統(tǒng)兵。”石真將茶杯放于莫問眼前。 “還是派遣將領(lǐng)吧?!蹦獑柊櫭伎戳耸嬉谎?,抬手拿起茶杯飲了一口。 “我就如此招你厭惡?”石真面帶哀怨。 “這茶中的藥物你自何處得來的?”莫問端起茶杯再酌。 “自后宮尋來的。”石真先是一愣,隨即回答。 “倘若你下到這茶中的是毒藥,此時你已經(jīng)命喪當(dāng)場,我已百毒不侵,日后不要再行此舉?!蹦獑枌⒛遣璞锏牟杷M數(shù)飲盡。 “我是心儀你才會這么做的?!笔骀倚?。 “你不是心儀,只是心存好奇,我與你們只是交換,永遠(yuǎn)不會和你們成為朋友,亦不會與你有何私情。”莫問冷視了石真一眼,轉(zhuǎn)而離座站起,走向房中西側(cè)墻壁看那墻上懸掛的丹青畫幅。 “我之前可沒這么做過?!笔骐x座跟了過來。 “明日何時動身?”莫問看那畫幅,并未轉(zhuǎn)頭。 “這里離皇宮很近,留下半個時辰足夠了?!笔婊卮?。 莫問緩緩點頭,轉(zhuǎn)身向另外一幅畫卷走去,見莫問如此神情,石真只能走至桌旁收起那卷白紙,出言告辭,訕訕退去。 石真走后,莫問皺眉搖頭,石真與他只見過數(shù)面,不可能對他有真實的感情,至多只是好奇,石真先前將藥粉藏于指甲暗中下藥的動作亦不高明,表明其先前可能并不經(jīng)常這樣做。她所下的乃是助性藥物,當(dāng)不存禍心,如此行之當(dāng)有兩個緣由,一是站在趙國角度試圖徹底招攬捆縛他,讓他真心為趙國所用。二是對他心存好奇,想要一探究竟。這兩種猜測皆有可能,亦或許是兩者都有,此女大有心計又刁蠻任性,這兩種性情摻雜浮隱,令其顯得嬗變而矛盾。 到了夜間,驛館內(nèi)外極為安靜,安靜會令人產(chǎn)生肅穆的感覺,而這也正是皇家對驛館的要求,若是喧鬧如市,外族使節(jié)便會心存輕視。 次日清晨,莫問早起,梳洗過后于房中等待,待得卯時三刻,與石真等人一同前往皇城。 石真所率多為封地軍士,到得皇城便不得入內(nèi),衛(wèi)兵意欲留下莫問手中兵器,被石真擺手阻止,二人進(jìn)入城門前往正陽宮。 這處皇城本為晉國所有,后被胡人占據(jù),晉人南下之后重新建造皇城,沿襲的還是此間格局,故此兩處皇城的規(guī)制和樣式幾乎完全一樣,只是趙國的皇城較晉國的皇城要小上少許,此外由于建造年限較長,較之晉國皇城要略顯老舊一些。 皇城守衛(wèi)森嚴(yán),每過一道大門都需檢驗腰牌,宮中衛(wèi)兵皆為胡人擔(dān)當(dāng),見到莫問多冷眼相向。當(dāng)權(quán)者或許會對修行中人禮讓三分,但這些愚鈍的胡兵卻無有那等長遠(yuǎn)眼光,毫不隱瞞對于漢人的蔑視。 連過三門,到得正陽宮前,這是一處偌大的寬闊區(qū)域,東西長達(dá)五里,南北亦有五里,道分三條,各有拱橋,過得拱橋,是一處空曠廣場,其中有兩座巨大銅鼎,高皆過丈,東為三足圓耳雄鼎,西為四足方耳雌鼎,正北三里之外是一主二副的高大宮殿,主殿有三處四合大門,想必是皇上臨朝的所在。 此時正陽宮前已然左右分列有將近百位文武官員,正陽宮門外站立大量侍衛(wèi),而拱橋北側(cè)的區(qū)域一字站有八人,三人為道裝,五人為袈裟,不問可知是朝廷和各位皇子招攬而來,準(zhǔn)備接替國師的候選之人。 莫問與石真穿過西側(cè)拱橋,過了拱橋,石真低語莫問,“我去見過皇上?!?/br> 莫問聞言點頭止步,石真在百官見禮之下快步走向正陽宮。 止步之后,莫問并未像另外八人那般肅然等候,而是緩步向東走去,這八人彼此站立的間隔大約在五丈左右,片刻過后,莫問到得第一人的面前,這是一位身穿大紅袈裟的僧人,年紀(jì)在三十上下,原本在閉目念經(jīng),感知到莫問的到來之后睜眼看了他一眼,在見到莫問所穿衣著之后眼中出現(xiàn)了些許輕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莫問所穿的仍是之前無量山贈予的道人道袍,而非高功法衣,故此這僧人輕視于他。 莫問見狀亦微微皺眉,他原本以為這些人在見到他之后會面露驚恐,未曾想他們根本無有懼意,不過沉吟之后他便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些人消息再閉塞想必也聽說過他在建康的所為,之所以不怕他乃是因為這些人只知道莫問之名,卻不知道他就是莫問。此外豫公主是最后尋到他的,石真既然去探聽其他人的情況,自然會防范別人探聽自己一方的情況,加之先前趕往西陽縣的接迎的儀仗此時還在回返的路上,故此消息還沒有大范圍走露。 莫問的舉動令得遠(yuǎn)處肅立的文武百官大為震驚,一時之間多有嘀咕指點,莫問置若罔聞,繼續(xù)邁步向東,第二人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坤道,見到莫問亦無懼意,惡狠的直視于他。 莫問冷笑回應(yīng),對方看他不起也很正常,因為他年紀(jì)太小,此等年紀(jì),加上此等衣著,無人會正眼看他。 逐一打量完這八人,莫問自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自信,看到了兇狠,看到了狂妄,看到了決心,卻并未看到矛盾和無奈,這便說明這些人來到此處并不是被迫前來,而是自己要來爭搶護(hù)國金印。 人的悟性有高低,故此先學(xué)不一定先進(jìn),莫問此舉亦并非彰顯狂妄,而是有兩個目的,一是觀察八人中是否有可以活命之人,二是為這八人施加心理壓力。 依次自八人面前走過之后,莫問回返八人中間位置,轉(zhuǎn)身站定,“福生無量天尊,我乃上清準(zhǔn)徒天樞子,諸位請回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以一敵八 先前的逐一打量已然很是無禮,此時報上名號直接讓他人讓路,無疑更加狂妄。此語一出,在場八人無不憤然皺眉。 莫問左右環(huán)視,查看這八人神情,眾人雖然皺眉,卻并非驚懼的皺眉,而是厭惡的皺眉,這表明眾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亦不懼他,這一點倒是出乎他先前所料。 “年少輕狂,難道只你上清有人,我玉清座下便無能人?”左二坤道冷哼說道。 “你先前自建康伙同兩位同伴傷我佛家同門,已為佛門公敵,尋你誅邪尚且來之不及,未曾想今日你竟自投羅網(wǎng)?!闭f話的是那個三十出頭的比丘尼。 兩個女人一開口,其他六人感覺落于人后,紛紛出言附和,轟攆謾罵。 “我此番前來接掌金印不為榮華富貴,只為抗擊慕容燕國換漢人平安,我不會幫助趙國奴役漢人,當(dāng)說與你們知道?!蹦獑柍鲅越忉?,他必須說出自己的初衷讓這八人知道,免得對方誤解。 “唬不住人便露怯服軟,哈哈哈哈。”一身穿紫紅法衣的道人面露鄙夷。 此語一出,其他七人盡皆附和,嗤笑嘲諷,擺手?jǐn)f人。 莫問見狀沒有再做停留,緩步走向西側(cè)自己的位置,該說的已然說了,對方仍然執(zhí)迷不悟,便不能怪他痛下殺手。 回到西側(cè)位置,莫問平靜站立,自腦海之中斟酌這些人為何對他毫無懼意,沉吟片刻便明曉了其中緣由,這些人之所以不懼他應(yīng)該有兩方面的原因,這些人年紀(jì)都不大,年少得志勢必自恃甚高,此其一。其二是外人皆以為先前建康之舉是三位上清準(zhǔn)徒聯(lián)手施為,并不知道柳笙和千歲只是左右輔弼,他才是退敵主力,由此才會看他不起。 石真進(jìn)了正陽宮久久未出,宮殿之中隱約傳出了雜亂的聲音,雖然隔的太遠(yuǎn)聽不出所說為何,卻隱約能夠聽出正陽宮中有人在高聲爭吵。 爭吵持續(xù)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隨后殿門被打開,自里面魚貫而出了十余人,首先出殿的三人為年輕男子,皆穿黃龍補(bǔ)服,無疑是趙國的三位成人皇子。隨后是石真和另外一身穿鳳袍的年輕女子,石真走在第四位,身后那身穿鳳凰補(bǔ)服的女子年紀(jì)與她相仿,服飾也相同,當(dāng)是石真先前所說的冀公主,此人鼻子很高,膚色較石真還要白上三分,可見她的胡人血統(tǒng)較石真要純粹,其母應(yīng)該也是胡人。 隨后是三位老年官員,兩胡一漢,年紀(jì)皆不算小,最年輕的亦有六旬,觀其衣著,當(dāng)為趙國三公。后面跟隨的是一干閹人和宮女,皇上和國師竟然不在其中。 趙國不比晉國,趙國本是外族,對于禮節(jié)和儀仗多不在乎,如此重要場合并未予皇子和公主以及大臣準(zhǔn)備桌椅,一律直身站立,除了太子周圍有人撐傘舉羅,其他皇子公主以及大臣皆直面烈日。 諸位皇子大臣出門站定,太子居?xùn)|,其他人東西列位,站定之后太子沖近侍擺了擺手,后者手捧簽筒跑向莫問等人,在眾人面前三丈處站定。 “一三,二四,五七,六八,九輪空?!碧佑诘钋俺雎暩吆?。 在此之前眾人皆猜到了要捉對比試,故此聞言并未驚訝,而是紛紛轉(zhuǎn)頭看向莫問,按照站位,莫問應(yīng)該第一個上前抽簽。 莫問見狀緩步上前,走至那內(nèi)侍近前,那內(nèi)侍見他到來,將簽筒前伸,但莫問并未抬手抽簽,而是望北發(fā)問,“斗法總有場地約束,何以為界?” 莫問到此之后的言行處處與他人不同,此語一出,場中眾人無不低謗,誹他嘩眾取寵。 “東西不過雌雄雙鼎,南北不過拱橋紅磚?!碧与m然面露不滿,卻仍然出言回答。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轉(zhuǎn)而伸手簽筒,但他并未抽簽,而是將那簽筒自內(nèi)侍手中拿了過來。 “只取一支。”內(nèi)侍意欲抓回簽筒。 莫問并未睬于他,而是屈指將那簽筒抓裂,以靈氣將其引燃。 “你等八人此時退出,還可活命。”莫問扔掉那只著火的簽筒,探手抽出了腰間破魂黑刀環(huán)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