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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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點了點頭,將孝棒遞還老五。 “老爺,咱是現(xiàn)在走,還是等天亮?”老五接過孝棒出言問道。 莫問直視老五,沒有開口。 “要不現(xiàn)在走吧,找九姑要緊?!崩衔遄テ鹆四獑柕陌?/br> “老五,你多大了?”莫問問道。 “你咋忘了,我比你小一歲呀,今年二十四了,老爺,你問這個干啥?”老五不明所以。 “天亮以后再走,我想喝酒,你隨我去?!蹦獑栟D身走出了房間。 老五不解的看了莫問一眼,疑惑撓頭,提了包袱拿了孝棒跟著莫問出了房間。 此時已經臨近四更,客棧的店家和伙計早已經睡去,莫問和老五身上都帶有銀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也能使人起早,四更三刻,酒席齊備。 “老爺,今個兒咋要這么多菜?”老五疑惑的問道,莫問吃飯一直比較節(jié)儉,且多為素食,但今天是八葷八素,酒也是此間最好的,是不是最好的不知道,總之是最貴的,這一切都令老五大為不解。 “慕青母女還好嗎?”莫問提壺為老五斟酒。 老五見狀急忙搶過酒壺為莫問先倒,“承老爺?shù)胗?,都好,就是過年不見你和九姑回去,一直念叨你們?!?/br> “你帶回的金錢都如何處置了?”莫問問道。 “都藏地窖里了,也沒怎么花?!崩衔寤卮?。 “財不可露白,平日里花銷不要太過張揚,飯食飽人就行,不要大魚大rou,免生痰火。穿著舒適就好,不要錦羅綢緞,免招人妒?!蹦獑柼鹁票?/br> “老爺,你就別cao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了,等找到九姑,讓九姑當家。”老五舉杯應聲。 莫問飲罷杯中酒,再度出言說道,“上清觀地勢偏遠,只要不生是非,想必不會有人過去尋釁。若有市井無賴滋事,萬不可給錢消災,不然無有休止。將他們打跑就行,切記下手不要過重,以免事情鬧大,驚動官府?!?/br> “老爺,你不帶我一起上路?”老五聽出了莫問的言外之意。 “北方寒冷,帶上你會拖累我?!蹦獑枔u頭說道。 “那我找個地兒等你吧,要是有事兒也好有個照應?!崩衔逄终埦啤?/br> 莫問拿起酒杯再度喝凈,還杯于桌,“不用,你回道觀去。以后除了回鄉(xiāng)祭祖,不要隨意變化蝠身?!?/br> “老爺,到底出了啥事兒呀?”老五焦急的問道,他雖然沒有讀過書卻并不混沌,莫問的舉動和言語有些交代后事的意味。 “沒什么事情,現(xiàn)在已經沒人再敢阻攔我了,只是上清禁錮極難破除,就算找到了阿九,要想破陣救人也需要很長時間,數(shù)年內我可能無法再回道觀?!蹦獑栯S口敷衍。 “找著九姑了你回來告訴我,我去幫忙,我干不了別的,跑腿兒總行啊?!崩衔鍛┣?。他與莫問一起長大,兒時幾乎天天見面,此時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有些地方你去不了的?!蹦獑柨嘈u頭,木里雪山是華夏九州最冷的地方,比東北的三九嚴寒還要冷上幾分,老五根本就無法前往。 “老爺,到底出了啥事兒,你跟我明說成不,別拿我當傻子。”老五察覺到莫問有事瞞著他。 莫問聞言皺眉沉吟,最終決定不能告訴老五實情,老五若是知道阿九的所在,一定會冒險前往,木里雪山是華夏第一峰,可想而知山勢有多高,老五去了那里,怕是連呼吸都不順暢。 但是不跟老五說實話,老五會一直心存疑惑,會感覺憋悶,莫問斟酌片刻自懷中取出符盒畫寫一道定位符咒交予老五,“這道定位紙符你收起來,五年之內不要驚擾我?!?/br> 老五見莫問給了他定位感應的符咒,頓時放下心來,雖然時間漫長,卻總好過沒有期限。 老五接過符紙折疊放好,再度提壺倒酒,“老爺你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隨便喊你?!?/br> “你脾氣太急,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蹦獑柼诛嬀疲η笳f的隨意自然。 老五連連點頭,滿口答應。 莫問抬手示意老五吃菜,轉而出言再道,“你雖是莫家仆役,我卻從未將你當下人看待,你也不可將自己看做下人,遇事要自己權衡應對,實在拿不定主意可以跟慕青商議,不能總是依賴我為你料理善后?!?/br> 老五剛剛夾了一口葵菜進嘴,聽得莫問言語不由得為之一愣,疑惑抬頭,不安的看向莫問,“老爺,你別嚇我,你到底想干啥?” 莫問笑了笑,拿起筷子夾菜,他知道自己救出阿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此番叮囑老五的這些話的確是在交代后事,若想將后事交代清楚又不令老五起疑,這個尺度實在很難拿捏,說的隨意,就無法交代清楚。說的詳細,老五就會察覺到異常。 “老爺,要是九姑出了意外,你咋辦?”老五問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尋短見的?!蹦獑柍鲅孕Φ?。 由于莫問沒能隱藏住悲哀的心情,這頓飯吃的很是沉重,莫問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悲傷,他知道自己此去兇多吉少,他雖然無所畏懼,卻放心不下這個患難兄弟。 由于開席較晚,一直吃到天亮時分,東方天際放亮的時候,莫問離座站起,探手去拿放在旁邊的包袱。 “老爺,我就讓我跟你去吧?!崩衔謇“こ鲅韵嗲?。 “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若是你能幫上忙,我不會跟你客套,但我要去的地方你真的去不了,回去老實待著,不要招搖生事?!蹦獑栒f道。 “老爺,你還會回來嗎?”老五拉著包袱不松手。 “會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會回道觀見你們?!蹦獑桙c頭笑道,哪怕喪命雪山,魂魄亦可飄至道觀再見故人。 “真的?”老五并不相信莫問的話。 “真的?!蹦獑栒c頭。 老五聞言這才松開了包袱,莫問背上兩個包袱,轉身向門外走去。 “老爺,孝棒你拿著。”老五將孝棒遞向莫問。 “我不擅長使用棍棒。”莫問擺了擺手,“此處情況不明,可能暗藏危險,你即刻離開,我送你走?!?/br> 老五見分別在即,忍不住想哭,莫問見狀皺眉呵斥,“快走,我著急上路,不要磨蹭。” 老五情緒很是低落,聞言點了點頭,收拾妥當,變化巨蝠,振翼南下。 莫問目送老五離開,緊了緊包袱,提氣輕身急掠西北,目的地,木里雪山。 那里是九州絕頂,天下至寒…… 第三百章 找到阿九 臨西城位于趙國西南,要前往木里雪山需要橫穿趙國和涼國,路程長達五千多里。 一日狂掠,傍晚時分莫問趕到了鄴城,自鄴城做了短暫的停留,購買了大量食物和酒水,動身之前又買了兩床綿被。 尚未離開鄴城地界,莫問便發(fā)覺身后有人尾隨,他急于趕赴木里雪山,無心分神旁顧,任憑對方在后跟隨。 沒過多久莫問就知道是誰在身后,因為夜風帶來了一股女人的氣息,這股氣息他之前曾經聞到過,是玉清派趙靈妃的。 當日他將懸崖凸石豁斷,并不知道趙靈妃是否送命,趙靈妃沒死他也并不意外。 知道趙靈妃跟隨在后,莫問中途就沒有停下休息,趙靈妃雖然身法玄妙,卻不足以令他忌憚,他忌憚的是玉清派的前輩高人,若是中途休息趙靈妃就會將他們引過來,只要中途不做停留,趙靈妃就無法召喚援手,只她一人,并不足慮。 二人的身法本在伯仲之間,莫問負重不輕,趙靈妃可以輕松追上他,但趙靈妃一直尾隨在后,并沒有上前阻攔,玉清宗之事已經令她心驚膽寒,晉國僧尼之事她也聽到了風聲,她跟隨莫問只是想確定莫問前往何處。 莫問自然知道趙靈妃心中打算,但他并未繞路,木里雪山猿猴難攀,飛鳥不渡,玉清宗的人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到雪山上去追拿他。 次日清晨,莫問離開趙國進入了涼國,他曾經坐在老五背上和阿九橫穿過涼國,對涼國地勢較為熟悉,選擇了直線前行,他前日手下留情放了劉少卿一馬,而且在饒命的同時保全了劉少卿的顏面,劉少卿自然不會再跟他為難。 此時涼國和趙國都在邊境上屯有重兵,探馬不時往來,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見此情形,莫問能做的只有暗自嘆氣,趙國和涼國一旦開戰(zhàn),百姓又要承擔兵役和勞役,田賦也會隨之增加,賣兒賣女,人rou相食的情景不久之后又會再現(xiàn)。 莫問靈氣充盈,一直沒有減慢速度,到得中午時分進入了涼國境內的放牧草場,周圍很是空曠,沒有遮蔽之物,趙靈妃無法隱藏身形,只能現(xiàn)身出來,遠遠的跟著莫問。 中午到日落,日落到三更,三更再清晨,清晨又中午,第三日的中午,莫問離開涼國境內進入了一望無際的戈壁無人區(qū)。 戈壁不同于沙漠,戈壁的地面大部分是硬的,莫問選擇自戈壁里行進是因為這條路線是前往木里雪山的捷徑,若是自兩側圈繞,會多用去兩天時間。 戈壁將近千里,出了戈壁就是胡人的地界,這里的胡人以羌人居多,按照現(xiàn)下說法,只要不是炎黃后裔的民族都為胡人。 羌人以放牧為生,住帳篷燒牛糞,民風淳樸,生性好客,見到莫問之后皆沖其招手高喊,莫問聽不懂他們的言語,不過根據(jù)他們的神情和舉動來看,應該是請他過去歇腳。 莫問心頭雖然籠罩愁云,見到羌人如此熱情,也只能微笑擺手以示感謝。 第四天清晨,莫問趕到了木里雪山附近,此處距離木里雪山有三百多里,已經沒有羌人居住,到得此處,地勢陡然升高,氣溫異常寒冷,呼吸開始急促,先前一掠之下可達四五里,此時一掠只能達到兩里。 “回去吧。”莫問停了下來,沖身后百丈外的趙靈妃說道。 趙靈妃定住身形抬頭遠眺西側一望無際的雪山,收回視線又看了莫問一眼,并不答話。 “我要前往木里雪山,那里從來就沒人上去過,哪怕修行中人攀登也是兇多吉少?!蹦獑栐俣乳_口。 “你的妻子就在哪里?”趙靈妃皺眉發(fā)問。 “我不確定,但可能性很大,你跟了我這么久無非想知道我要去哪里,你已經知道了,回去吧,再跟下去你會喪命的。”莫問好言相勸。 “那豈不是正和你的心意?”趙靈妃冷哼。 莫問聞言沒有接話,他與趙靈妃的積怨已深,不可能化解。 之前一直未曾歇腳,到得此時莫問已然很是疲憊,放下背囊和包袱,坐在一塊巨石之下暫歇。 趙靈妃環(huán)視左右,選了一處較為避風的土坡坐了下來。 莫問隨身攜帶了大量的食水,趙靈妃并沒有攜帶水囊,眼見趙靈妃嘴唇開裂,莫問解下一只水囊甩給了她,趙靈妃雖然是他的敵人,卻也是個女人。 趙靈妃延出靈氣接過了那個水囊,轉而顰眉側目看向莫問。 “喝吧,我要殺你,無需用毒。”莫問說完之后大口喝水,他已經做了男人該做的事情,對方喝與不喝跟他沒關系。 “你就算躲到這里也逃脫不了罪責,你殺了那么多人,玉清宗和佛門都不會放過你?!壁w靈妃說道。 “我從未想過逃避,你們隨時可以來尋我報仇。不過晉國僧人并非喪命我手,殺他們的人是我的同門玉衡子百里狂風。”莫問說道。 “你將罪責推到一個死人身上,豈是君子所為?”趙靈妃皺眉看向莫問。 “我殺了那么多道人,還會在意殺幾個和尚?那數(shù)十位僧尼受惡人挑撥,圍攻百里狂風,百里狂風為求自保方才大開殺戒。”莫問說道,百里狂風已經死了,他無法再為百里狂風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的輝煌戰(zhàn)績告之世人,傳于后世。上清準徒百里狂風,獨身迎戰(zhàn)勁敵數(shù)十,驍勇不敗。 趙靈妃聞言再度皺眉沒有說話,抬手拿起莫問扔來的水囊,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莫問再度喝了一口帶有冰碴的清水,“殺死絕情子拿走九龍鼎的人是上清開陽子,此人已經伏法喪命,玉清宗的九龍鼎我委托天璣子帶給了你們。我殺廢了你們玉清派那么多人,你們要想報仇可以前往木里雪山找我。不過我不建議你們上山,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上去。” “我有一事不明,一直想問你?!壁w靈妃直視莫問。 “何事?”莫問問道。 “為了一個異類自毀前程自絕后路,你后悔嗎?”趙靈妃問道。 莫問聞言很感驚詫,他沒想到趙靈妃會問出這么一個問題,“為何有此一問?” 趙靈妃聞言并未開口,而是直視莫問等他回答。她追了莫問三天,在這三天之中她的想法無形之中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她注意到莫問身后背了綿被和綿衣,也看到莫問背負了大量的干糧,她知道這些東西莫問是要送給被困的妻子的,一個為了尋救妻子急切之下做了錯事的男子應該得到諒解,一個冒著生命危險前往雪山為妻子送衣送食的男子不可能是壞人。 莫問搖了搖頭。 “你有把握救她脫困?”趙靈妃又問。 莫問再度搖頭。 “如果能夠救出她,不要再回中原了。”趙靈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