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西行之時探手入懷，取出符盒拿取紫符一張，略作猶豫之后換成了金符，以金符畫寫雷符，定氣陣法在布置之初會與施法者自身靈氣有些許關(guān)聯(lián)，他要以此重傷柳笙。

    金符畫畢，莫問凌空躍起，以靈氣催動金符遙擊上空，就在符紙脫手的瞬間，周圍氣息陡然通暢，雷符落空，于高空發(fā)出了震天巨響。

    定氣陣法忽然消失，表明是布陣之人察覺到危險自行撤去了陣法，莫問身居高空左右環(huán)視，并未發(fā)現(xiàn)柳笙的身影，這周圍全是山林，柳笙若是有心躲藏，根本無處可尋。

    此時道觀的道人已經(jīng)攜帶滅火之物前往東山滅火，莫問并未跟隨前往，而是穿過大殿向后山行去，此時超度法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三位道長的尸身已經(jīng)開始下葬，按照道門規(guī)矩，枉死之人是不能停尸三日的。

    莫問并非無量山道人，無權(quán)cao辦喪葬事宜，只能駐足遠處，看著那兩具棺木和玄陽子包裹著黃綢的本體尸身下葬入土。

    “老爺，咱能做點啥？”老五抬手擦淚。

    “尋壇好酒回來?！蹦獑栭L長嘆氣，他心中的悲傷較老五更甚，但他不愿表現(xiàn)出來。

    老五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下山，莫問席地坐下探手扶額，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他有些應(yīng)接不暇，這次前往無量山本來是與幾位前輩敘舊的，結(jié)果出了這樣的變故，玄陽子等人對他都有恩情，按理說他應(yīng)該立刻尋找柳笙為三人報仇，但柳笙已經(jīng)知道他的到來，短時間內(nèi)勢必會潛伏起來，前往太子府定然尋他不著。

    莫問呆坐之時，劉少卿自下方來到，到得他的面前停了一停，貌似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轉(zhuǎn)身向正在填土的墓地走去。

    莫問知道劉少卿想說什么，劉少卿想問他打算怎樣給玄陽子等人報仇，也可能是想問他愿不愿意幫助涼國對付趙國，劉少卿最后并沒有說出這番話是因為二人之間雖然不再仇視對方，對彼此的成見都已經(jīng)很深了，不可能摒棄前嫌一同謀事。

    劉少卿到得墳前，拿過一張鐵鍬幫忙填土，面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悲傷，莫問見之再度嘆氣，人性是復雜和矛盾的，劉少卿心胸狹窄，對他一直心存嫉妒，但這并不表示劉少卿對人不真誠，很多時候矛盾和沖突往往只是因為各自的立場和志向不同。

    入門之前的故人除了老五和林若塵，其他人都死了，青陽子等人可以說是莫問認識的最久的幾個人了，青陽子等人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他原本已經(jīng)要承受阿九之事帶來的巨大壓力和痛苦，此時還要面對失去故人的打擊，當真是雪上加霜，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

    阿九之事刻不容緩，而柳笙此時很可能已經(jīng)藏了起來。按照正確的處置方法，應(yīng)當將尋找地乳和靈物種子擺在前面，將為三位無量山前輩報仇之事暫且押后，但青陽子等人對他施有大恩，將為他們報仇置于私情之后有違君子之道。

    猶豫良久，莫問決定將報仇之事押后，死者已矣，活者居先。

    “你說的對，柳笙殺害三位道長乃是為了引我前來，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做你的事情去吧，我會為三位道長報仇。”劉少卿回到莫問旁側(cè)沖他說道，言罷，提氣輕身向西離去，他雖然有隱身之術(shù)，此處終究是趙國境地，他不能在此處久留。

    劉少卿看似大度的言語實則包含了強烈的諷刺意味，莫問自然聽得出來，但此時確實不是報仇良機，要想找到柳笙只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奏效，那就是將趙國太子擒住，以此逼迫柳笙現(xiàn)身，但此法能否奏效在兩可之間，且不管奏效與否，趙國朝廷都會遷怒無量山，無量山此時已經(jīng)群龍無首了，再受到朝廷的責罰就有斷香滅派的危險，道觀里的老幼當往何處去。

    掩埋了三位道長的尸體，無量山眾人默然自后山回返，莫問見到眾人心中很是慚愧，但無量山眾人并沒有怪罪他，途經(jīng)他身側(cè)都會沖其稽首行禮。

    這一刻莫問生出了加入無量山之念，青陽子等人生前一直想讓他加入無量山，以壯大無量山聲威，加入無量山也算是對幾位前輩的一種祭慰。

    但沉吟過后，莫問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接下來要前往外海尋找靈物，為了能讓阿九活下去，他會在不傷人的前提下不擇手段的獲取靈物，到時候失主肯定會到處追他。還有就是移動山岳一事，那是勢必要受到責罰的，綜合權(quán)衡，此時落單無量山不但不能為無量山壯大聲威，還會給無量山的臉上抹黑。

    半個時辰之后，老五回返，帶回了兩壇白酒和一干祭奠用物。

    莫問待老五回返，邁步向后山墓地走去，老五帶著東西默然隨后，他的心情也很是復雜，當初莫問進山學道，他無處可去，是青陽子讓他留在飯?zhí)脳?，青陽子對他有大恩。他此時已經(jīng)知道殺害青陽子等人的是柳笙，而柳笙當年曾經(jīng)南下建康幫助過他和莫問，這種復雜的變化令他很是糾結(jié)。

    后山墓地分為東西兩處，西側(cè)埋的是異類道人，東方埋的是七竅道人，按照尊卑次序莫問與老五先行祭拜了玄陽子，玄陽子對他有傳道解惑恩德，他所用的龜息法就是玄陽子傳授，若是無有龜息法，他無法在木里雪山山頂久留，但玄陽子對他最大的恩德并不是傳道，而是解惑，是玄陽子淳淳善誘的開解和提醒令他明白了自身有陰暗心理并不是過錯，只要壓制住不良念頭不去做錯事就還是個好人。

    老五知道莫問輩分特殊，焚燒祭品之后代替他為玄陽子磕了頭。

    二人隨后來到了東陵，莫問雖然心中悲痛卻并未落淚，只是將那兩壇白酒分灑于古陽子和青陽子墳前，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二人不管能否尋到阿九都會回來請二人喝酒。

    灑酒過后，莫問單膝跪地，沖青陽子行了孝子半禮。

    老五沒有莫問的定力和城府，自青陽子墳前痛哭流涕，青陽子當年的慈悲收留，他一直不曾忘記。

    “不要哭了，走吧?！蹦獑柪鹆斯虻赝纯薜睦衔濉?/br>
    “老爺，柳笙是不是瘋了，他怎么能干出這種事兒？”老五哭問。

    “他異于常人?！蹦獑枔u頭說道，開陽星是北斗七星中最為神秘詭異的一顆，北斗七星之中只有開陽星有輔星，這顆輔星會對主星產(chǎn)生怎樣的影響無人知曉，目前來看輔星對主星的影響還不僅僅局限于性情，柳笙的死而復生以及擅長控尸之術(shù)可能都跟這顆神秘的輔星有關(guān)。

    “老爺，咱是先給三位道長報仇還是接著干咱自己的事兒？”老五擤了一把鼻涕。

    “此事暫且放上一放，先行尋找地乳和靈物?！蹦獑栟D(zhuǎn)身向南走去。

    老五聞言點了點頭。

    老五來此之前為飯?zhí)玫呐f識準備了禮物，一直沒來得及送過去，回到山腰就去了飯?zhí)?，莫問再度來到青陽子生前居住的房舍?/br>
    此時房中道人已經(jīng)散盡，只有兩個道童在清理遺物打掃房間，在青陽子為數(shù)不多的遺物之中有一雙鞋子比另外幾雙要小一些，莫問認得這雙鞋子，這是上次來的時候自己換下的，青陽子將其洗刷縫補想要等他這次到來還給他。

    拿起那雙鞋子，莫問內(nèi)心大悲，他下山之后遇到困難或者難以決斷的事情總會回無量山向青陽子請教，這個道法并不高深的老道給了他很大的幫助，是在父親死后唯一能夠開導他的人，青陽子一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問題都只能自己應(yīng)對和決定了。

    良久過后，莫問止住悲傷移步房中書架，青陽子性情灑脫，說笑隨意，他房中的書架除了擺放經(jīng)文還有很多雜類，莫問翻找片刻，取了一本百草經(jīng)，這是一本圖譜古籍，由無量山前輩著于秦時，記錄了的大量神異草木，前往海外諸島會用得到，不然就算見到了靈物仙草也不認得。

    哭可以宣泄情緒，緩解壓力，而莫問恰恰不愿哭，故此心中極為憋悶，腦海之中諸念皆生。

    老五很快回返，莫問謝絕了無量山的白事齋飯，帶了老五邁步下山。

    “老爺，咱上哪兒找地乳？”下山之后老五問道。

    莫問沉吟片刻出言說道，“去代國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滴血尋龍

    老五聽得莫問言語，答應(yīng)一聲變身巨蝠振翼升空，莫問提氣拔高躍上了蝠背，他選擇前往代國有著兩重考慮，一是代國境內(nèi)有五爪金龍，五爪金龍滋生的地乳帶有龍氣，有益阿九修為。二來宵玉蘭和黃衣郎在代國，它們可以挖洞拿取地乳。

    此時天氣已然轉(zhuǎn)暖，老五振翼向北，傍晚時分來到了先前放下拓跋什岐的那座城池，隨后繼續(xù)向北，二更時分來到代國都城，云中城。

    與趙國和晉國相比代國很是貧窮，都城只有晉國的一處郡府大小，來到此處之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莫問并未驚動拓跋什岐和拓跋什翼犍，而是循著黃衣郎和宵玉蘭的異類氣息來到了它們居住的宅院，這是一座剛剛修建的宅院，屋瓦墻磚全是新的，房舍數(shù)十間，占地幾十畝，門匾“天樞別院”

    老五斂翼下落，黃衣郎和宵玉蘭有感，分別自各自所居的東西院迎到前院。

    “見過真人?！倍斯頉_莫問行禮。

    “二位在此處住的可還習慣？”莫問抬手回禮。

    “睡金床，喝美酒，此間樂，不思蜀?！秉S衣郎笑借劉禪言語。

    “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崩衔蹇焖偬咨贤馀邸?/br>
    宵玉蘭聞言急忙將視線移到莫問身上，“多謝真人惦記，代國朝廷讓我倆在這里看金庫，供應(yīng)豐足，待我們很是優(yōu)厚?！?/br>
    “前些時日聽得真人消息，我們二人焦急非常，苦于道行低微，不知真人所在何處，故此無法尋而助之?！秉S衣郎抬手指著自己所居的東院請莫問前往。

    “玉清之事已經(jīng)做了了斷?！蹦獑栒f道，宵玉蘭和黃衣郎都是妖物，它們根本就不是玉清道人的對手。

    “如何了斷？”黃衣郎疑惑發(fā)問。

    “比試三場，貧道勝了兩場?！蹦獑栯S口說道。

    莫問說的很是簡略，黃衣郎沒聽明白，但它沒有再問，進院之后馬上招呼下人為莫問和老五上茶備飯。

    四人來到正廳分主次坐定，等茶之時無人說話，宵玉蘭和黃衣郎發(fā)現(xiàn)莫問和老五心情不佳，卻不知道二人為什么情緒低落。

    “真人此來所為何事？”黃衣郎小心翼翼的打破了沉默。

    “尋找龍脈拿取地乳，此事免不得煩勞二位。”莫問說道。

    “真人言重了，為真人效力是我們的榮耀，只要真人尋到龍脈所在，掘洞取之不是難事。”黃衣郎說道。

    “是啊，是啊，只要真人開口，哪怕刀山火海我們也絕不皺眉。”宵玉蘭在旁附和，妖精也分強弱，黃衣郎的道行比它高，在山中并不受欺負。它的道行淺薄，在山里是個受氣的主兒，在這里衣食無憂，有喝不完的酒水，不啻神仙日子，而所有這些全是莫問所賜。

    “老爺，你知道代國的龍脈在哪兒嗎？”老五在旁問道。

    莫問搖頭說道，“來時的路上并未看到疑似的山水龍脈，想必在北方或東方。”

    眾人說話之間有下人送來了茶水，分呈茶水之后，老五示意丫鬟將茶壺給他。

    “代國雖然人少，地域卻廣，真人如何尋找龍脈？”黃衣郎問道。

    莫問也正在思量此事，聞言略作沉吟，沉吟之后出言說道，“代國境內(nèi)的龍脈為潛龍，金龍蟄伏的山川之上并無龍氣顯現(xiàn)，要想尋找龍脈不能依靠堪輿之法，只能起壇做法，滴血尋龍?！?/br>
    “老爺，滴我的血。”老五將喝空的茶壺還給丫鬟，擺手示意她退下。

    莫問沒有急于答話，待丫鬟走后方才說道，“咱們的血毫無用處，只有拓跋什翼犍的血有用，他是代國君主，龍氣已經(jīng)影響到他?！?/br>
    “得滴多少？”老五又問。

    “一滴足矣。”莫問說道。

    若是換做旁人，想要皇帝鮮血難如登天，但四人都有信心拿到拓跋什翼犍的鮮血，原因很簡單，莫問給了代國不可計數(shù)的黃金，黃衣郎和宵玉蘭所住的天樞別院實則是一處巨大的金庫，自不咸山搬來的黃金全在這下面。

    晚飯過后，莫問命老五尋找準備法案等作法事物，他本人與黃衣郎一起前往皇宮，請見代國皇帝拓跋什翼犍。拓跋什翼犍聽報莫問到來，忙不迭的倒履相迎，他是一國之君，消息靈通，莫問這幾個月來的所作所為他都有耳聞，莫問以一人敵一宗，威震四海。

    短暫的寒暄之后莫問說明來意，拓跋什翼犍并不追根究底，爽朗答應(yīng)，馬上抽出了隨身匕首，代國是游牧民族，民風彪悍，皇帝亦隨身佩戴刀。

    “不忙，不知皇上對天下大勢如何看待？”莫問抬手制止拓跋什翼犍劃破手掌。

    拓跋什翼犍聞言垂下了匕首，邁步走到莫問旁邊坐下，“真人到來之前我剛剛接到消息，涼國十萬大軍已經(jīng)于今日午后開拔，雖然涼軍人數(shù)不多，但掛帥的是真人的同門劉真人，趙國怕是無有能夠抵擋之人。依我看天下大亂之期不遠，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時機?！?/br>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通過涼軍的行動不難發(fā)現(xiàn)劉少卿回到?jīng)鰢罅⒖滔铝畲筌婇_拔，柳笙先前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劉少卿，若非他上午恰好也在無量山，劉少卿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燒死了。

    “真人有何諭下？”拓跋什翼犍問道。

    “亂世逐鹿還是韜光養(yǎng)晦得見過金龍龍脈才能決定?！蹦獑栒f道，紫霄道姑并未詳說金龍出世的時間，代國這次是否參與戰(zhàn)爭得看金龍是否即將出世。

    “一切皆由真人決斷?！蓖匕鲜惨黻o予了莫問極高禮遇。

    “貧道不會干預貴國朝政?！蹦獑枖[手說道。

    拓跋什翼犍聞言連連點頭，見莫問不再說話，拿起匕首割破手掌滴血半杯遞與莫問，莫問抬手接過，告辭出宮。

    回到天樞別院，法案和各種作法事物已經(jīng)準備妥當，道觀的廚子雖然不會作法，卻經(jīng)?？吹朗孔龇?，自然知道作法都需要準備什么。

    尋常道士作法需要準備法案，法案又叫法臺，是放置做法器物的桌子，素油香燭，誦經(jīng)木魚，醒神玉磬，手持小磬，請神三清鈴，告天玉笏，畫符朱砂，黃色符紙，受箓法印，法壇驚木，起陽白磷，令旗法尺，法箋法劍，這些都是尋常道士作法必備之物。

    莫問作法較之尋常道士要簡單很多，這些事物并未盡皆使用，只用了請神三清鈴和起陽白磷，所謂起陽白磷就是道人做法時拋向香燭引起長長火焰之物，其目的是令周圍陽氣暴漲。而三清鈴的作用是召集陰氣附著血液凝變形體。實則這種法事莫問無需起壇也可完成，但以血液作法為陰術(shù)，需以白磷起陽，中和陰氣，不然飛蛾無法見光。

    畫符燒灰浸于血液，左手搖鈴右手拋磷，禹步走完，血液凝變?yōu)橐恢粌纱绱笮〉募t色龍眼飛蛾，成形之后煽動翅膀離開法案，向東北方向飛去。

    莫問自銅盆凈手，老五看向黃衣郎，黃衣郎知道老五為什么看他，脫下衣衫顯出原形，載三人跟隨龍眼飛蛾向東北方向快速移動。

    飛蛾雖小，飛的卻快，黃衣郎竭盡全力堪堪能夠追上，兩個時辰之后東方放亮，飛蛾仍然沒有停下，快速穿過平地草原飛進了綿延群山。

    一直到得中午時分飛蛾方才停了下來，落在群山之中一處山巔，落地之后化為一灘血跡滲透入土。

    莫問居高臨下俯視這條山脈，整個山脈是西北到東南的走向，綿延數(shù)百里，四人目前所在的位置當是龍頭部位，再往東兩百里就是燕國境地。

    所謂龍脈并非是山勢與龍完全一樣，即便是成形的龍脈也只是有著大概的龍形，這處龍脈尚未成形，故此龍的形狀并不明顯。

    根據(jù)大致輪廓，莫問指出了挖掘的位置，黃衣郎和宵玉蘭開始破土。

    “老爺，有危險嗎？”老五見莫問神色凝重，在旁問道。

    “這條金龍有所殘缺?！蹦獑枔u頭說道，但凡龍脈皆不是天成，而是在后期逐漸形成，代國境內(nèi)的這條龍脈長達數(shù)百里，主脈之外有五處分支，其中一處是河流沖積堆砌而成的十里土嶺，這是其中一條龍爪，如果河流一直沖積，在三年內(nèi)這處土嶺就可以達到十二里，與其他四處山脈均衡對應(yīng)令龍脈成形。但此時這條龍爪右側(cè)河流已經(jīng)向南改道，如此一來金龍成形的日期就會延后很久，而且就算是成形，右側(cè)這條龍爪也有缺陷。

    “后果是什么？”老五好奇多過關(guān)心。

    “拓跋氏要想入主中原至少還要等上二十年，就算他們?nèi)胫髦性沧环€(wěn)江山?！蹦獑柧従彄u頭，那條河流之中有幾條蛇蟒氣息，與當年他自陣前斬殺的紅蛇很是相似。

    “那條河好像被人挖過。”老五手指西南。

    “當是燕國薩滿巫師所為，不怕真懂，不怕不懂，就怕似懂非懂?！蹦獑柊櫭紦u頭，薩滿巫師想必是發(fā)現(xiàn)了這處龍脈，右側(cè)這條土嶺龍爪原本是摁在原地的，他們設(shè)法令河流改道，試圖將撐地的龍爪變成前伸形狀，以此令龍氣東移，但此舉違背了乾坤定數(shù)，不但沒有起到預期效果，還將龍脈改造致殘。

    老五可不似莫問這般憂國憂民，聽的無趣，打過哈欠尋處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