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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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見黑白無常如此通情達理,心中壓力頓減,出言說道,“也不用盡數(shù)放掉,尋那些品行好,修為高的請來幾個就好?!?/br> “我們先前曾與他們打過交道,對他們多少也有些了解,”黑無常自懷中拿出那張簡圖伸手指點,“這幾個品行尚可,但修為低了些。這幾個本領(lǐng)甚強,但德cao不敢恭維……” “不用挑選,我們一一走過,可用的留下,不可用的收服,七日之內(nèi)回到此處便可。”莫問擺手說道。 “由真人做主?!焙跓o常收起了那張簡圖。 “老五,南下,去福州靈真觀?!蹦獑枦_老五說道。 老五答應(yīng)一聲,振翼加速,他不知道靈真觀在哪兒,卻知道福州的位置,自忖可于三更之前趕到。 “真人確有過目不忘之能啊?!焙跓o常嘆服,他先前拿出簡圖莫問并未看到,莫問憑借的還是之前的記憶。離開上清觀之后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卻絲毫沒有沖淡莫問的記憶。 莫問聞言擺了擺手,記憶的強弱由元神決定,元神強大之后可以將發(fā)生過的事情或者看過的東西自腦海之中倒轉(zhuǎn)回憶,他此時不但能夠回憶起簡圖的內(nèi)容,連封一嵐送走的那兩只花雞的羽毛是什么樣子都能回憶的一清二楚。 “倘若那些人離開了居所,二位還能否尋到他們?”莫問問道。 “能,我們知道他們的生辰八字,自有尋人之法?!焙跓o常點頭過后出言說道,“不過他們需要時刻防范我們二人暗中收魂,為策萬全他們通常不會出門遠行?!?/br> 莫問又問,“那靈真觀的易天子是何許人?” 這一次黑無常沒有搶先答話,而是看向白無常,白無常歪頭看了黑無常一眼,皺眉接口,“此人是太清門人,為靈真觀觀主,陽壽八十有二,天生陰眼,生平捉鬼無數(shù),多年之前便修得地仙位次?!?/br> 莫問聞言抬頭看向黑無常,白無常明顯沒有把話說完,黑無常見莫問看他,只得接口道,“此人喜財好色,但凡起壇捉鬼,皆要索財萬金,觀中有上千門人,家中有妻妾過百,好生驕奢yin逸?!?/br> “一百多個老婆?咋沒累死那老東西?!崩衔宀遄?。 “妻妾如此之多,定然心浮氣躁,體虛神靡,二位怎會拿他不下?”莫問皺眉問道,道士捉鬼降妖也好,定宅堪輿也罷,都不是免費的,一來道人要吃飯過活,二來不能養(yǎng)成世人憑白索取的惡習(xí),但每次作法都要那么多黃金,性質(zhì)就變了。 黑白無常最怕莫問問的就是這個問題,聞言面面相覷,皆不答話。猶豫良久還是黑無常接口,“不瞞真人知道,那易天子修為確實不高,但他生有陰眼,能見到我們二人,觀中多養(yǎng)黑狗公雞,又有不少婦人,我們前后去過三次,皆被其用狗血和葵穢逼退?!?/br> 莫問撇嘴莞爾,此前黑白無常就曾經(jīng)說過狗血淋頭一事,那時他并不知道是哪一位道人想出的歪招兒,原來是這位太清宗的易天子。 “老爺,娶一百多個老婆還能當(dāng)?shù)叵蓡幔俊崩衔鍖δ抢系廊硕嘤衅捩苁遣粷M。 “此人想必精通房中之術(shù)?!蹦獑栯S口說道,陰陽采補之術(shù)為道門諸多雜術(shù)之一,出現(xiàn)之初是為了讓道人留下子嗣的同時減少元陽的虧損,但后期逐漸走了樣,被一些好色的道人用來御女害人。 老五似乎很想去看看這位易天子是何許人也,飛的越發(fā)急切,不到子時便到得福州地界,黑白無常為其指路,亥時三刻到得靈真觀上空。 靈真觀不似大部分道觀那樣建在山中,而是位于福州城北,與其說是道觀倒不如說是王宮,占地近百畝,比州府衙門還大,房舍有兩百多間,多有高樓,雕梁畫棟。 “這老東西都快死了,還有心思納妾?”老五于靈真觀上方高空懸停,此時雖然接近三更,靈真觀仍然燈火通明,門庭張燈結(jié)彩,院內(nèi)廣開酒席,不問可知是主人又在娶親。 莫問畫符兩道幫助黑白無常隱去氣息,以免為那易天子發(fā)現(xiàn),轉(zhuǎn)而沖老五說道,“你在此處等候,我們?nèi)トゾ蛠怼!?/br> “老爺,我也想去看看熱鬧?!崩衔逭f道。 “我們此去是要動手降人,你莫要添亂。”莫問將符盒放歸懷中。 “這幾天可累慘我了,也沒正兒八經(jīng)的吃頓飯……” “行了,下去吧?!蹦獑枱o奈讓步。 老五聞言高興的答應(yīng)一聲,收斂rou翼落于道觀門外的西側(cè)街頭。 “吳兄,請先行?!焙跓o常沖老五笑道。 老五聞言嘿笑點頭,轉(zhuǎn)而試圖變出光鮮衣物,但他無有靈氣修為,除了袍子變不出旁的,低頭環(huán)顧自身感覺袍子也不算寒酸,便大步向道觀正門走去。 此時道觀門口有不少身穿道袍的弟子迎來送往,老五到了門口徑直進門,那些道人以為他是晚到的客人,也不攔他。 “老爺,人家這道觀可比咱的氣派多了?!崩衔逭f道。 莫問沒有答話,實則他也沒聽到老五說什么,因為他與黑白無常并沒有與老五同行,見酒席的主位空著,便直接隱身去了后院尋那易天子。 老五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莫問不接他的話茬,也不以為意,大步穿過廊道進了大院,此時大院里正在設(shè)宴款待賓客,酒席開了一百多桌,賓客過千人,紅燈高照,燈火通明。仆役穿行,端菜上酒。 先前黑白無常和莫問劉少卿于浮云山喝酒說話之時老五并沒有同席,此時確實有些餓了,進了大院尋了一處無人座位坐了上去,拿過桌上的筷子放在腋下擦了擦,在同席其他人驚詫的側(cè)目之下自顧自的大吃大喝。 “易天子住在何處?”莫問問道,為了確保不被對方察覺,他并沒有散出靈氣感知對方的位置。 “他居無定所,每晚都在不同的婦人房中過夜?!焙跓o常說道。 莫問聞言眉頭微皺,此處的景物和院落結(jié)構(gòu)令他想起了鄴城的將軍府。 “真人在此處稍候,我們二人去尋他一尋?!焙跓o常說道。 莫問點了點頭,他不愿逐門逐戶的搜尋婦人的房間,多年之前他曾經(jīng)那樣做過,時至今日他都后悔當(dāng)初不該那么做。 “你說啥?”老五抓著一塊滴汁的羊rou歪頭看向旁邊的中年男子。 對方又說了一句什么,此人說完,同席又有幾人附和,但他們說的是方言,老五聽不懂。 “你們這些南蠻子說的啥玩意兒?”老五嘟囔著離開坐席向北走去,他雖然聽不懂對方說什么,卻知道對方不歡迎他。 越往北走,賓客的地位越高,賓客地位越高,桌子上剩的菜就越多,老五見到其中一張桌上有著整只的肥雞,便探手抓了過來大口咬嚼。 此舉招致不少人圍觀,一管事的道人見狀快步走了過來,沖老五低聲說了一句什么。 “說人話。”老五雖然不知道莫問和黑白無常在哪兒,卻知道他們離自己不遠。 那道人行走四方,懂得官腔,見老五是北方口音,便低聲說道,“英雄與何人同行?” “跟我家老爺?!崩衔蹇兄u頭,他雖然此時富足了,兒時的習(xí)慣卻不曾改掉,最先吃的還是雞頭。 那中年道人聽老五這般說,誤以為他是某位客人帶來的下人,便拉著他向旁邊走去,“今日是家?guī)煷笙仓眨绱顺韵喑珊误w統(tǒng)?” “別大喜了,大悲吧,別說五爺沒提醒你,趕快去準(zhǔn)備棺材,你師父沒多少時候了。”老五撇嘴說道。 那中年道人聞言勃然大怒,礙于周圍有人便沒有立刻發(fā)作,手上用力將老五拖向西側(cè)。 老五此時也吃了個八分飽,見對方手上用力知道對方要動手,便搶先下手,將那沒頭的肥雞砸向?qū)Ψ筋^臉,那道人沒想到他敢動手,躲閃不及被其砸中,老五趁機又補一拳,將那道人打的鼻血橫流。 “易天子,還不滾出來受死?!崩衔甯呗暫暗?。 此語一出,偌大的酒場瞬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老五的身上。 那道人那易天子的諸多弟子之一,也有幾分修為,陰溝翻船氣怒非常,閃身上前就來擒拿老五,老五施出追風(fēng)鬼步于席間旋繞,于桌上騰挪,那道人每每撲空,拿他不著。 老五此次非要下來有兩個原因,一來確實餓了,二來存心搗亂,其搗亂的動機是對易天子娶了一百多個妻妾的不滿,認(rèn)為他多吃多占,故此在閃躲騰挪之間嘴上也不閑著,大罵老yin蟲,老不死,老閹驢。 一位五十幾歲的老道見那道人拿老五不下,便提氣撲來出手相助,二人左右追拿,前后封堵仍然抓老五不著,追風(fēng)鬼步乃上清宗最為玄妙的身法,本來只有幾位上清準(zhǔn)徒有資格學(xué)習(xí),他當(dāng)年以酒水賄賂司馬風(fēng)愂,又送食端水百般討好方才學(xué)得,尋常人等還真奈何他不得。 “大膽妖孽,還不現(xiàn)出原形?!睎|側(cè)一處席位傳來了一聲怒吼,伴隨著怒吼一道紫影向老五急沖而來。 老五沒來得及閃躲就被對方拿住了肩膀,隨即感覺體內(nèi)氣息逆行,氣息反逆之下變身巨蝠,與席眾人何曾見到這等兇煞的龐然大物,紛紛驚叫奔走。 雖然前院和后院距離甚遠,莫問仍然自后院察覺到老五氣息有異,心念閃動來到前院,只見一肥胖老道正出掌擊向老五頭顱,此人所發(fā)靈氣異常剛猛,無疑就是他們此行所要尋找的易天子。 這易天子此時怒目瞪眼,神情兇煞,無疑要沖老五痛下殺手。莫問見狀瞬閃上前,靈氣與三昧真火同提猛催,且不管這易天子修為如何品行怎樣,敢沖老五動手就絕不能留他。 就在此時,東側(cè)席上傳來了一聲急切高喊,“師叔手下留情,此人傷不得……” 第五百零九章 趕赴清羽門 易天子聞聲扭頭東望。 莫問本就面向東北,聞聲先于易天子看向那發(fā)聲的道人,只見那人年逾古稀,樣貌仁善,所穿道袍紫黃相間,其所在的席位左右皆是將校官員。 雖然莫問并不認(rèn)識此人,卻根據(jù)此人的衣著和周圍的賓客猜到此人很可能是晉國現(xiàn)任的護國真人周冠正,這周冠正也是太清道人,先前曾委托護送張洞之去上清觀的師妹黃云道姑轉(zhuǎn)贈了一枚補氣丹藥,此人喊易天子是師叔,若是寒暄開來怕是會礙于顏面不便下手。 心念至此,莫問并未收手,夾帶著三昧真火的靈氣急取易天子右肋,靈氣所至,易天子如遭雷擊,周身起火,吐血倒飛。 席間眾人見狀齊聲驚呼,那先前發(fā)聲的道人自席間凌空躍起,試圖接住吐血倒飛的易天子,未曾想所發(fā)靈氣竟然絲毫不能減緩易天子的退勢,易天子倒飛十余丈之后落到地面,又撞翻了幾張木桌方才停了下來,自地上左右打滾,慘叫著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 那身穿紫黃相間道袍的道人率先趕到,延出靈氣將易天子著火的外衣扯掉,未曾想其內(nèi)襯也已然燒著,無奈之下再去內(nèi)襯,內(nèi)襯去了之后方才發(fā)現(xiàn)易天子身上的火焰是自體內(nèi)發(fā)出的。 “三昧真火?”那老道倒吸了一口涼氣,轉(zhuǎn)而回頭西望,只見老五已經(jīng)變回了人形,在其身旁多了一位歪頭側(cè)目的上清道人。 “老爺,你干啥去啦?”老五本想狐假虎威威風(fēng)一把,未曾想老虎跑到了別處,害的狐貍好生丟臉。 莫問抬手指了指后院,轉(zhuǎn)而朗聲說道,“易天子陽壽已盡,本不應(yīng)滯留凡間,貧道受冥司召請,今日特來相助黑白無常收他魂魄。” 莫問言罷看向身旁的白無常,白無常會意,快步上前準(zhǔn)備收魂。 那身穿紫黃道袍的老道聽得莫問言語心中大驚,急忙掐指捏訣,果然發(fā)現(xiàn)黑白無常就在此間。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 “此事與旁人無關(guān),亦不涉及門派恩怨?!蹦獑柍鲅源驍嗔四抢系赖脑?。 莫問猜的不錯,那老道正是晉國護國真人周冠正,易天子是他的本門師叔,只是此時已經(jīng)離開師門重新開宗立派,他雖然不曾見過莫問,卻對莫問多有耳聞,也知道莫問身邊有一只巨大的蝙蝠,這也是他先前出聲阻止易天子沖老五下手的原因。 眼見易天子周身著火痛苦非常,周冠正硬著頭皮上前說話,被莫問打斷話頭之后只得再度說道,“敢問來者可是上清宗天樞真人?” “福生無量天尊,不知真人是哪一位?怎地認(rèn)得貧道?”莫問明知故問,交情有深淺,關(guān)系有遠近,他只是聽說周冠正較有俠名,卻從未見過他,也就談不到什么交情。 “貧道太清周冠正,代師叔向真人賠禮了?!敝芄谡治贞庩枦_莫問稽首見禮。 “原來是周真人,周真人掌晉國宗法金印,行事公正,清名遠揚,貧道多有耳聞卻一直無緣得見,未曾想今日與此處得見仙顏,失敬失敬?!蹦獑柣走€禮。 周冠正見莫問嘴上說的客氣,卻并無放過易天子的意思,焦急之下快步上前直言相求,“太清宗對真人多有禮敬,這些年真人對我等也多有顧念,此事還請真人手下留情?!?/br> 周冠正說話之時焦急回頭,只見那易天子身上的火苗已經(jīng)有所減弱,這片刻工夫,好好的一個老新郎已經(jīng)被燒的皮開rou綻須發(fā)全無,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莫問聞言眉頭大皺,周冠正見狀再度稽首,“師叔早年曾有大恩于貧道,求真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br> 莫問低聲答道,“周真人誤會了,真人既然開口,貧道自當(dāng)通融,但貧道這三昧真火只具雛形,眼下是可發(fā)而不可收啊?!?/br> 周冠正聽得莫問言語半信半疑,但莫問既然如此說,他也無法再強求,只得低聲說道,“但求留得靈識。” 莫問聞言知道周冠正想留住易天子的魂魄,他對易天子很是不喜,并不想如此便宜他,但周冠正既然說到這個份上,若是再不給面子無疑就會結(jié)下仇怨。 “謝兄且慢?!蹦獑柡白×艘滋熳优赃叺陌谉o常,他所發(fā)三昧真火尚未消散,白無常無法下手。 白無常聽得莫問言語,轉(zhuǎn)身走回,三人低聲耳語。 “還不送客?!敝芄谡龥_易天子的幾位徒弟說道,后者急忙召集人手將前來道賀的眾人請走,確切的說是攆走,因為這些送禮道賀的人與易天子關(guān)系并不好,只是畏懼他的本領(lǐng)不敢不來,此時見易天子倒霉,無不抱了看熱鬧的心理。 靈真觀道人驅(qū)逐閑人之時,周冠正走到易天子旁邊查看他的傷情,三昧真火不但焚壞了易天子的rou身,還傷及了他的元神,易天子雖得不死卻已經(jīng)陷入了混沌之中,周冠正無奈之下只得自懷中取出一枚金針暫時將他的魂魄封于七竅神府。 “這周冠正乃晉國的護國真人,與貧道也算認(rèn)識,此事如何處置?”莫問沖黑白無常問道。 “此人身為修行中人卻貪財好色,納妾過百,如此驕奢yin逸之人若是抬手饒過怕是難以服眾,不得交差?!焙跓o常搖頭說道,他不愿放過沖他潑狗血的人。 “此人救不活了,押后幾日再來收他。”白無常低聲說道。 黑無常聞言點了點頭,“也罷,我們先行前往別處?!?/br> 老五站位較近,看到二人說話之時在互使眼神,待得黑無常說完,便抖身變?yōu)榫掾鹫褚砩?,黑白無常先行坐上蝠背,莫問沖周冠正抬手說道,“此處交予真人處置,我們還要趕赴別處,就不久留了?!?/br> “大恩不言謝,真人走好。”周冠正稽首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