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ɡ.ⅵ 第十四章為何而恨?
是夜東宮。 太子司馬琰坐在屋室中央的書桌前,手持一卷據(jù)說是司馬莞最近正在讀的《法華經(jīng)》。 “人怎么樣了?” 他看著經(jīng)書,對站在下首的崔文裁淡淡道。 “已經(jīng)絞了舌頭,送往陳難驛去了?!?/br> “那就好···” 司馬琰翻過一頁,又道。 “老崔,你說孤是不是太過了些?” “殿下賞那郎君千金,又將他送回故鄉(xiāng)。他不過少了條舌頭,往后日子可是輕快了。總好過在這京中奴顏婢膝,被人礫磨。” 崔文裁神色依舊淡淡。ⅹ?℉?ЁЁ1.?ó?(xtfree1.) “遇上殿下,是他的福分?!?/br> “孤也這么覺得,好歹還留了他的性命” 司馬琰放下手中經(jīng)書,繼續(xù)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孤以后還是要多做些善事,好為姑母積福?!?/br> 崔文裁看著自己自小追隨的太子又犯了病,只能低頭附和。 司馬琰放著經(jīng)書閉眼養(yǎng)神,想起今日上陽別院中的事情。 “孤交代給你的那件事辦得怎么樣了?” “青州舞弊案中的涉案士子,奴才都已經(jīng)將他們安置妥帖。只待您下令,就能讓他們?nèi)ゾ┱滓莾焊媾岫纫粻??!?/br> 青州太守裴度,是當(dāng)朝宰相李伯禽的得意門生。 前年青州鬧出了一樁舞弊案,被裴度給壓了下去。 原本這事兒不鬧到皇帝面前,便可大可小。 可巧,前年的狀元郎就出身青州,如今也拜入了李相門下。 要是這個(gè)舞弊案和狀元郎扯上了關(guān)系,這里面能做得文章可就大的很。 司馬琰便打算從李伯禽的門生下手,一步一步,翦其黨羽,毀其巢xue,再將其置于死地。 “依著父皇和李相的關(guān)系,你說,要是父皇知道這件事和李相脫不了關(guān)系,他會不會責(zé)罰李相?” 司馬琰睜開眼,瞧著自己衣衫上的上的四爪文繡金蟒。 崔文裁低頭道:“依奴才看,不會。” “哦,你說說為什么?” 司馬琰也不吃驚。 “李相自九王之亂時(shí)就跟在了皇上身邊。勤王道借兵獻(xiàn)良策,太古山,北倉山大大小小多少次戰(zhàn)役,都是他在陛下身邊出謀劃策。” 崔文裁頓了頓:“還有,誅殺小鶻王,迎回永嘉長公主,奪回江北土地······前些年連京中稚童都把這些事兒都編成歌謠來唱。” “依奴才看,陛下不會輕易對他動手?!?/br> 司馬琰又把佛經(jīng)舉到面前,繼續(xù)道: “你說得也是。李相智計(jì)卓越,和父皇又有出生入死的袍澤之情,想要扳倒他···孤還得好好想一想?!?/br> 他撇一眼低頭肅立的崔文裁,又道。 “你說姑母她深恨李相,到底是因?yàn)槟募??是因?yàn)楫?dāng)年勤王道借兵,李相向父皇獻(xiàn)計(jì),讓父皇用姑母跟小鶻王換來十萬鐵騎?” 司馬琰頓了頓,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還是因?yàn)槔钕鄽⒘诵→X王?” 崔文裁裝糊涂道:“奴才是個(gè)閹人,又十分愚笨,想不明白?!?/br> 他話里說自己想不明白,其實(shí)是不敢妄自揣測這些貴人們的心事。 “孤想了這么多年,也沒想明白······” 司馬琰嘆口氣。 好在如今他得了甜頭,姑母身邊只有他一個(gè)人。 這些事,這些人。 他大可以一件一件弄清楚,再一個(gè)一個(gè)除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