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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嬌寵令在線閱讀 - 039

039

    永定侯府世子張氏焦頭爛額,這兩天就跟中邪似的,先是鋪子不太平,只得賠銀錢了事,已經(jīng)損失了大筆銀子,她已經(jīng)將當日顧惜寧給的五千兩銀子都墊了進去,好不容易這事才稍稍平息了一下——還未待她喘口氣,太子身邊的王良到是拿著本冊子過來,竟說全是顧惜寧的東西,讓侯府好好整理一下,免得顧惜寧的東西都放壞了。

    張氏面對王良這位太子身邊的紅人,自是小心和意地奉承著,待接過冊子一看,張氏都快懵了,件件兒都是她從桂嬤嬤處得的好東西,竟是一樣兒都不差,全都是、全都是……她一下子就快窒息了,努力擠出笑意來,“公公,太子殿下是何意?”

    王良坐在那里,睨她一眼,“殿下說了,縣主的東西,能還還是還了吧?!?/br>
    張氏差點眼前一黑,“公公,勞煩公公與太子殿下說……”

    “要與太子殿下說甚么?”侯夫人竟是過來了,打斷了張氏的話,看向坐著的王良,“公公,這來了,也不與老身這邊說一聲,也好讓老身迎一迎公公?”

    王良面上有些訕訕,站起來朝侯夫人行禮,嘴上麻溜兒地道,“老夫人安,因著太子殿下吩咐了,不要驚動老夫人,小的這才過來同世子夫人商議的。”

    侯夫人掃了張氏一眼,見她一副兜不住事的樣子,不慌不忙坐在張氏讓開的位子上,淡定地開口,“太子殿下是何意,是替我那不省心的外孫女來侯府討要東西了嗎?”

    王良先前得了太子的吩咐,還是留著點侯府的體面,當著世子夫人張氏的面,他還可以稍稍……當著侯夫人的面,他自是不敢的,“老夫人,您也知的,平鸞縣主如今都獻了銀子,這會兒身上也只得這些兒東西,且這些兒東西不是當?shù)木褪墙o賣了,讓平鸞縣主今后如何才好?”

    侯夫人埋怨顧惜寧荒唐,竟來個甚么獻銀子,不光將家產(chǎn)獻出去,還從桂嬤嬤處弄了這個冊子,她也不看冊子,想也知道這里面記得清楚的——真是她看走了眼,竟讓顧惜寧琢了眼,分明是有意對著侯府來的,樁樁件件的事,她都快讓這外孫女氣得不行了,在王良跟前,她還是一副大度的模樣,“公公這話老身就聽不懂了,惜兒打小就在侯府長大,雖說是老身外孫女,老身待她同親孫女似的,府里的任何一個姑娘都比不得她。就這么著,她到還拿著冊子給太子,是覺著這么多年老身虧待了她,還吞了她的東西?”

    王良面上更是訕訕,“老夫人,這話說得何必這么明白呢,貴府是什么樣的光景,貴妃娘娘那里又是個什么光景,還不是都……”見侯夫人變了臉色,他笑著道,“老夫人,府里頭還是且消停些吧,二公主即將下降貴府,陛下自是少不得給府上添些體面,休要糾結(jié)在這些小事上面?!?/br>
    張氏有些不情愿,畢竟二公主下降的是二房,面上到是沒流露出來,心里頭十分心疼那些個到手的東西,只未料到桂嬤嬤處竟私自留了冊子,她當初就應(yīng)該把人打死了才好——何必將人賣去窮山溝里。這會兒,張氏是真心疼起,到手的東西吐出來,誰都不樂意。

    侯夫人陪著笑臉令張氏將王良送走,待張氏送人回來,她就一直沉著臉,手上翻著冊子,不翻還好,一翻真是了不得,看向張氏的眼神就愈發(fā)不善。

    張氏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在侯夫人下首,沒敢插嘴一句話,只等著侯夫人開口。

    侯夫人將冊子翻來覆去的一看,看到最后竟是笑了起來,“這么些年,到是用了惜兒這些東西,若不是這本小冊子,恐怕我都不知道這事。”她端起茶淺抿了一口,“年初竟是買了一萬兩的血燕,上月初不是說血燕沒有了,這一萬兩銀子燕窩竟只能吃這些個時日?”

    張氏心頭一緊,連忙找補道,“老太太,不光府里吃著了,還有各家往來的都在里頭呢?!?/br>
    “是嗎?”侯夫人氣得心肝兒都疼,冊子上的東西,她看得清清楚楚,在張氏的手里竟都成了銀子,又換成了東西,中間又有虛報及差價,她氣得不是張氏拿了東西跟銀子,是氣張氏拿了這許多,不光以她作名頭,還將她蒙在鼓里,“惜兒是我外孫女,是我嫡親的外孫女,你竟敢拿她的東西?”

    “老太太,既是您外孫女,也是我外甥女,”張氏到底也是經(jīng)過事的,不至于被侯夫人一兩句就給也按實了,“她孝敬您,孝敬她舅舅不是應(yīng)當應(yīng)份的嗎?”

    她抬頭看向侯夫人,接著說道,“老太太多年未打理過家事,可知道這府里的光景?想必老太太是不知的。府里也就那幾個鋪子,還有些地,收益還真少,不光得顧著宮里的娘娘,還得顧著在外上任的二弟,還得顧著侯爺?shù)拈_支,且世子他在外頭人也不見,到還得往他處送銀子。老太太,這府里處處都得用銀子,哪里能缺了銀子?”

    侯夫人可不管這些,在她看來不能解決這些事都是張氏的無能,“你別把府里的人都拖下水,若真缺銀子,你來同我說,讓府里盡節(jié)省些,我難道還不應(yīng)嗎?你偏偏到好,竟從惜兒身上想辦法,弄了這許多東西,這不是將侯府的體面往地上踩?”要真讓外頭知道了,侯府還拿顧惜寧的東西,她這張老臉都沒得好意思見人了。

    張氏這么多年的當家太太,也不是白當?shù)?,在王良跟前無力回天,那是因著人家是太子爺身邊的大伴,她也就一個世子夫人,哪里能扛得住太子爺壓下來的威勢——但在這府里,她可不能將事一個人就給認了下來,侯府里的人她都清楚,“老太太您樂意將那燕窩換成銀耳,可樂意將身上的衣料子再換換?”

    侯夫人自不樂意的,當著張氏的面,她更沉了臉,“張氏你好大膽子!”

    “老太太,您歇歇氣兒,別著急上火的,這于您老身子可不太好,”張氏不慌不忙地起身,一掃方才在王良跟前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會兒,站在侯夫人跟前,似挺直了近二十年都未挺直的腰,“您老樣樣兒都要好的用,我呢身為兒媳,自要日日伺候著您。是,我一入侯府,您就將中饋給了我,瞧瞧您多明理一婆母,別人府上的都羨慕我,可誰知曉我心里的苦呢。侯府也就是表面光,這內(nèi)里呀別人不知道,老太太您是知的,不就是指著我拿出嫁妝來供養(yǎng)您這侯府上一家子老小的。我不光得顧著您跟侯爺,還得顧著二叔一家子人,您真當我是那個能生財?shù)慕鹌兴_不成?若不是我從桂嬤嬤處將顧惜寧的東西拿過來,您以為娘娘還能在宮里過得風風光光?二叔還能在外謀的實缺?”

    侯夫人大抵是多年都是習慣了張氏在跟前的恭敬,如今被張氏這么不要臉面地出來一說,真讓她氣得夠嗆,指著張氏臉的手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你,張氏,好大膽子!竟敢忤逆!”

    張氏朝她一行禮,這禮數(shù)還是半點不虧,往屋里掃了一眼,冷冷吩咐道,“都給我好好地伺候老太太,別叫老太太氣著了?!痹捳f著,她還施施然地同老太太告辭,“老太太,兒媳這先回去了,太子都上門替人要賬來了,兒媳總得收拾些東西出來,也勞煩你同二弟說一聲,他在外頭呀掙的銀子也別著實忙慌地都落在自個口袋里,這家里出了急事,總得往家里頭送一些,總不能得了家里的好處,家里遭了難,他也總得搭把手?!?/br>
    侯夫人倏地起身,瞪著張氏的背影,“休了你,休……”

    張氏似沒聽見一樣,心里頭藏了這么多年的氣,今兒總算出了口,挺叫她痛快。

    “大夫人,大姑娘那里,那里……”

    她才從嘉善堂出來,就見著顧嬤嬤迎面小跪著過來,面上有急色,說出來的話更讓張氏心焦如火,“可去請大夫了沒有,趕緊的將大夫請過來!”張氏在侯夫人那里得的幾分痛快,在聽到謝元娘不好時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也顧不著端世子夫人的架子,趕緊的往謝元娘處去。

    自打長寧侯府上回來,這落了夜,謝元娘就不對了,先是臉上長了紅斑,接著身上也長開,沒多會兒功夫,就密密麻麻地長了一身,半點都遮蓋不了。張氏看得心疼不已,請了大夫過來,不過說是過敏。

    張氏過去的時候,見著小女兒謝嫣娘守在外邊,并不敢往里頭守著?!澳鉰iejie如何了?”

    謝嫣娘一臉凄惶,臉色微白,“大jiejie她難受,一直難受著呢?!笨纱骿iejie還要入宮呢,入宮讓王皇后看看,如今這個樣,怎么能入宮,本來長姐就長相不出眾,這弄成這般模樣,還能入宮?

    張氏著急地入內(nèi),見著紗帳內(nèi)的長女正哼哼唧唧地難受著,要不是要丫鬟們制止了她,謝元娘恐怕要將全身的肌膚全撓破為止,她連忙上前,“元兒,元兒……”

    謝元娘全身被包裹著不能動彈,恐怕自出生至今都未受過這般痛楚,明明全身都癢,她卻不能撓一下,想著她如今的境況,她不由得滴落淚來,“娘,都是女兒無用,叫別人給算計了?!?/br>
    張氏連忙拿了帕子替她拭淚,勸哄著道,“我兒且放寬心,娘定不會叫你的苦白吃了?!?/br>
    謝元娘素來平靜的眼眸迸發(fā)出怨毒來,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娘,定是顧婉寧,定是顧婉寧。”

    “好,顧婉寧就顧婉寧,不管是顧婉寧也好還是那李清月也好,”張氏恨恨道,“娘都叫她們沒的好日子過。”

    謝元娘強忍著身上的癢意,那種從骨子透出來的癢,令她難以承受——只這會兒,她又平靜了下來,對著張氏硬擠笑臉道,“娘,聽說太子身邊的大伴來府里了,可是為著何事?”她明明說話艱難,還是執(zhí)著要問此事。

    謝嫣娘在外頭聽得這番話,當下就緊張起來,也顧不得會被謝元娘嚇著,她暗暗進了內(nèi)室,不敢離得謝元娘太近,恐怕會被謝元娘給染了病一樣地遠遠地站著。

    張氏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可當著長女的面,她沒沖小女兒發(fā)作,到是安撫著謝元娘道,“元兒,都是些小事兒,你且放心。”

    謝元娘哪里肯放心,容貌原就比不得顧惜寧嬌美,又經(jīng)著這一次,她怕自己的臉都毀了,難道太子還能納個臉毀了的姑娘為良娣?這么一想,她不由悲從中來,“娘,非是小事,非是小事呀,若女兒這臉毀了,女兒哪里還能入宮,還能……”

    她說著便抽噎起來,淚水從臉頰滑落,將抹了藥膏臉頰都弄濕了,淚水稍有些咸意,更令她覺得刺痛,“娘,女兒好疼呀,女兒好疼呀……”

    張氏最疼這個女兒,頭一個出生的女兒,自是最疼,親自替用濕帕子替她擦眼淚,邊擦這她自個兒也忍不住濕了眼眶,想著侯夫人方才的態(tài)度,更讓她心寒,一家子都得靠著她從顧惜寧那里弄來的東西過活,偏還想將事兒都推到她身上。“元兒,沒事的,大夫都說了,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到時候你還能入宮,還能……”

    謝嫣娘聽得此際,連忙就打斷了她的話,“娘,大jiejie這般模樣還能入宮?”

    她說話有點急,張氏聞言看向她時,眸光里添了一絲驚異之色,就連謝元娘也怔愣地看著她。

    謝嫣娘在外間一直在想著自己的際遇,有長姐在,她沒可能入東宮,可顧惜寧都能為太子妃,她又哪里比不得顧惜寧,長姐容貌尋常,這入了宮真能得太子寵愛?眼見著母親張氏與長姐謝元娘都盯著她看,她有種豁出去的勇氣了,“大jiejie,不是我不盼著你好,可現(xiàn)兒你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不如就讓我入東宮吧?!?/br>
    她年輕嬌俏的面容上顯現(xiàn)出與她的智商并不相符的野心,令謝元娘一時又氣又急,平時她再護著meimei不過,如今、如今她這還躺在床里,meimei竟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往她胸口上捅刀。“謝嫣娘!”她氣得直呼全名。

    張氏更是驚愕,知道小女兒平時是先顧著自己,沒想到這會兒竟是這副嘴臉,令她一時間竟沒反應(yīng)過來。

    謝嫣娘的話既是出了口,就不打算打退堂鼓的,“大jiejie在家里頭好好養(yǎng)著便是,待我入了東宮,將來便替大jiejie挑門合意的親事便是了,也省得大jiejie這會兒心思太重,恢復得不好。”

    謝元娘氣得渾身顫抖,瞪著謝嫣娘的目光似要吃人一樣,將方才還堅定的謝嫣娘嚇得有些心虛,她往張氏身后一躲,將個腦袋探出來,又對上謝元娘含著恨意的眼神,她還是躲回了張氏身后,頗有些委屈道,“娘,大jiejie怎么跟平日里不一樣了,這會兒要吃了我似的?!?/br>
    張氏沒想到自己竟生了這么個東西,她頭胎是女兒,二胎還是個女兒,雖當時有些厭棄小女兒,但也知道這生的不是兒子,也好歹從她肚子里出來,她自是也要疼著的。沒想到,她竟是沒想到這小女兒到是活脫脫的跟無情無義的謝家人一個樣,在元娘這般受苦之際,竟還要落井下石!

    張氏回轉(zhuǎn)身,目光冷冷地看向謝嫣娘,“你真想入東宮?”

    謝嫣娘悄悄地瞧了一眼謝元娘,還是挺直了背,“是的,娘,女兒想入東宮?!?/br>
    “入東宮之后,萬事都由你自個,”張氏一字一句說道,“我沒那個本事幫你?!?/br>
    謝嫣娘撅了嘴,瞧了一眼床里的謝元娘,見她還瞪著自己,人連忙轉(zhuǎn)了個方向背對著謝元娘,“娘,您好生偏著大jiejie,大jiejie要入東宮,您到是為著大jiejie各種成算,輪到我了,到說萬事由著我自個了,合著我若得寵,于這府里沒半點好處似的……啊——”

    她話還未說完,面上就挨了張氏一巴掌,令她怔在那里,驚惶地對上張氏的怒容。

    張氏氣得不輕,連日來就沒有順當?shù)氖拢钏e壓了好些天的脾氣也跟著上來,“放肆,你同誰這么說話?同誰說話呢?這躺著的是你親jiejie,同你一樣都是我肚子里出來,你不盼著她好,竟還要、還要……”

    謝嫣娘見狀,心里頭不服,還要為著自己辯解,可見著張氏要吃人似的目光,令她噤了聲。

    張氏喝斥道,“還不快回去,想氣我同你jiejie?”

    謝嫣娘心中忿忿不平,更覺得張氏偏向謝元娘。

    謝元娘這會兒受不住了,竟是嚎啕大哭起來,張氏也摟著她哭。

    謝嫣娘聽著里面的哭聲,不由撇撇嘴,心里頭對張氏十分不滿,覺著張氏太偏著jiejie,就要往嘉善堂去,出了月洞門,到與謝呈曜碰個對面,連忙歡喜地喚起來,“二哥哥,二哥哥今兒未陪二公主打獵?”

    謝呈曜被她一問,面上到未有什么,只問她道,“大meimei如何了?”

    謝嫣娘撇嘴,“二哥哥也只關(guān)心大jiejie一人?!?/br>
    “二meimei這說的什么話,”謝呈曜隱隱聽得哭聲,尋思著此刻到不好進去,“你與大meimei一樣,都是我的meimei,哪里有甚么分別?!?/br>
    謝嫣娘聞言面上泛喜,“那二哥哥且?guī)蛶臀伊T?”

    謝呈曜有些訝異,到立即便想明白了,不免有些猶豫,“二meimei且別著急,還是過些時日為好,免得叫大meimei心寒,你同她到底是同胞姐妹?!?/br>
    謝嫣娘正要反駁這話,在她看來長姐如今這般模樣,自是要將位子讓出來,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哪里料得母親與長姐都是副看她是仇人般的模樣——這會兒聽著謝呈曜這般勸她,她到是回過神來了,嘴上連忙謝道,“二哥哥說的是,我也是替大jiejie不值,也不知道哪家的聽說我大jiejie有入東宮的福氣,就這暗算了我大jiejie……”

    謝呈曜比她謹慎些,“二meimei這沒的證據(jù)的話還是別說了吧。”

    謝嫣娘待謝呈曜自是不一樣,畢竟謝呈曜是二公主的駙馬,讓她高看幾分,“二哥哥說的是?!彼佳蹆壕蜏仨樍嗽S多,指著那處最角落的院子,“表妹她也真是奇怪,不光替大哥哥弄起院子來,還將大哥哥帶去興寧伯府了,也不知道她想甚么呢。我們打小一塊兒長大,我如今看著表妹還真是擔憂,太子爺還在里頭等著陛下下旨呢,她到不像把太子爺放在心上的……”

    謝呈曜免不了要往自個臉上添層金,并不覺得表妹瞧上了謝呈宙,而是表妹心里恐怕還是只有他,他是又驚又喜的,驚的是怕謝嫣娘亂說話,喜的是表妹于他果然是舊情難忘,“二meimei可不許說這樣的話,你我兄妹之間說上幾句就罷了,萬萬不能傳到外頭去。若傳到外頭,豈不是叫外頭人議論表妹?”

    謝嫣娘恨不得顧惜寧壞了名聲才好,心里頭更替太子心疼,覺著太子為著顧惜寧父親留下的人脈還不得將人給娶了,每每提起此事,總讓她連帶著不快。“二哥哥說的是,我曉得這中間的道理,不會在外頭亂說的?!彼还庖谕忸^說,還要把顧惜寧的名聲全毀了,叫她做不成這太子妃。

    謝呈曜開口道,“明兒二公主請了人到皇莊上玩,你可要去?”

    謝嫣娘想立即就應(yīng)了,但還是裝模作樣了一番,“大jiejie這還未好呢,我若出門玩,豈不是叫……”

    “是二公主發(fā)的話,”謝呈曜于討好姑娘家這方面著實有手段,二公主讓他哄得服服帖帖,“大伯母知道你是去陪二公主,也定會準許的?!?/br>
    謝嫣娘自是高興的,恨不得明兒立時就到,她也好好地討好二公主。

    顧惜寧在宮中得了永定侯府的遭遇,不由暗爽在心里,反正她這點子明面兒上的東西都保不住,何不如給自己掙個好名頭,別人不知道她的用意,只曉得她獻了銀子,就這大義的名頭她是掙上了——至于她是不是暗坑了太子一把,誰能有證據(jù)?她只是個柔弱無助的小姑娘,為著太子擔憂才獻出的銀子呀。

    次日一早,她將睡未睡之際,就讓季嬤嬤給喚了起來,待梳洗打扮過后到了謝貴妃跟前,她還是未曾清醒的模樣,往謝貴妃跟前一行禮,若不是有季嬤嬤將人扶著,她恐怕早就栽在謝貴妃跟前。

    謝貴妃冷眼看著她,見她像極自己年輕時的模樣,眉眼也沒有柔和一絲,反而更為苛刻地盯著她,“顧惜寧!”她的名字,從謝貴妃嘴里一字一字地吐出來,不像在叫她的名字,到像要吃她的人。

    顧惜寧似有些茫然般,眼神惺忪,“姨母,可有甚事?”

    “你好大膽子,竟讓太子替你出面?”謝貴妃質(zhì)問她,“嗯,你是想叫永定侯府毀在你手里?”

    顧惜寧面上更是茫然,眸光落在謝貴妃的怒容上,手不由得摸摸自己后腦勺,“姨母在說些甚么?我怎的聽不懂?”

    “聽不懂?”謝貴妃厲聲喝斥道,“你讓太子拿著桂嬤嬤留下的冊子找侯府要賬?你還說聽不懂?”

    “冊子?”顧惜寧這回像是聽懂了,眼神突變,“這冊子竟是落在太子哥哥那里了,難怪我總覺得有甚事不對,卻原來是這樁要緊的事。太子哥哥竟能為我做到這地步,我、我也是……”

    謝貴妃見狀,更是怒不可遏,“蠢貨,你當他是為著你?他是為著這些個銀子,是為了銀子!”

    顧惜寧聞言,臉色大變,嬌美的面容一剎間煞白,“姨母何必哄我,我這些銀子能有甚么個值當,太子哥哥他是太子,富有四海,難道還缺了銀子不成?”

    謝貴妃看她這副傻樣子,真覺得自己跟她置氣犯不著,到頭來只有自己氣得半死,她到跟個沒事人一樣,“富有四海的是陛下,他還是個太子?!?/br>
    顧惜寧眼神迷茫,“姨母,有甚么區(qū)別嗎?”

    謝貴妃冷笑,“處置桂嬤嬤是你早就打好的主意吧?”

    顧惜寧低頭,轉(zhuǎn)而,在謝貴妃的怒容下,她抬起頭來,竟全是笑意,沒有一絲的迷茫,“讓您發(fā)現(xiàn)了呀,真不好意思呢,貴妃娘娘,先興寧伯夫人。”

    她的話,一字一字地從小嘴里說出來,越說越令謝貴妃臉色越難看。

    她抬起頭,就要打向顧惜寧,可顧惜寧同別家姑娘不一樣,她自小學過武,雖侯夫人覺得她學武實在有失貴女身份,但她還是學了武,雖只是些防身功夫,也足以對付謝貴妃這樣居于深宮靠著寵愛過活的女子——她輕而易舉地握住謝貴妃的手,風淡云輕道,“或者我該稱您一聲娘?”

    謝貴妃手腕極疼,不光是疼,還有恐懼,更多的是心虛,“你、你胡說八道!”

    顧惜寧放開她的手,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娘娘這些多年深受陛下寵愛,恐怕早就把我父親給忘記了吧?對呀,我父親早死了,你自然早就忘記了,連我都忘記了,是不是?”

    她說得輕飄飄,卻讓謝貴妃的心都懸在半空中,整個人都是憤怒的,又是惶恐的,連忙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些甚么?我是你姨母,是你的姨母!”

    “哦,是姨母呀,隨便什么都好啦,”顧惜寧并沒有因為她的否認而有絲毫的不高興,她只是為她父親而不值,甚至她覺得父親死了,母親要改嫁也沒有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本來就是理怕應(yīng)當?shù)氖拢伤x月映不該不該活生生地氣死了重傷的父親,“您活著還能受寵,很開心吧?為著那位嫁給我父親,我父親沒了后,您又迫不及待地入了宮,到光明正大地入呀,還弄個甚么雙胞胎姐妹的名頭入宮,這話兒是想騙誰呢?哦,我知道的,你沒想騙誰,你就想入宮而已…………”

    謝貴妃嬌媚的面容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似涂了染料一樣,“你、你哪里聽說的?”

    “我呀,”顧惜寧笑著附在她耳邊道,“是我父親托夢給我說的,托夢哪?!?/br>
    謝貴妃臉色這會兒慘白了,尋不出半點血色來,“你、你一派胡言!”

    “胡言就胡言唄,”顧惜寧也不在意,就不與謝貴妃辨?zhèn)€明白,“跟侯府的人說一聲,吞了我的東西趕緊兒地給太子湊上喲,省得太子怒了,侯府將來沒得甚么好果子吃。”

    謝貴妃手指著她,“你……”

    “不用謝我,”顧惜寧在謝貴妃跟前露了真面目,半點不帶慌的,反而更覺得再痛快不過,“您也從侯府得了不少銀子吧,萬一侯府湊不出銀子,還得勞您出手呢。”

    謝貴妃似被打了臉,“你休想入東宮!”

    “您說了能算嗎?”顧惜寧問她。

    謝貴妃頓時底氣來了,“你進不了東宮!”

    顧惜寧并不意外,景安帝最疼愛太子,現(xiàn)兒恐怕覺得她不夠得力,自不會讓她成為太子妃,她心里頭更為著這事而開心,“姨母覺著我非要入東宮?”

    謝貴妃面上一滯,讓顧惜寧入東宮是她的主意,“陛下不欲你入宮,若非我勸陛下,你早就……”

    “得了,”顧惜寧不耐煩起來的,看向謝貴妃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一樣,“您在想甚么?太子想要甚么您不知道?也得虧父親早就留了后手于我,叫你在這深宮里生不出孩子來,若不然,我恐怕要叫您吃了不可,吃了還不夠,還要嫌棄我不夠識趣呢。”

    謝貴妃聞言,搖搖欲墜,人歪倒在貴妃椅里,咬牙切齒道,“好一個顧朝,好一個顧惜寧!”

    “您可別提我父親名諱了,我聽著都嫌惡心,”顧惜寧看向謝貴妃的目光充滿了嫌棄,“父親孝期未過,您就同前來吊唁的陛下滾到了一起,著實令人惡心?!?/br>
    謝貴妃這輩子的體面都讓顧惜寧扒了個精光,頓時“嚎”的一聲撲向顧惜寧,卻被顧惜寧輕巧地躲開。她好整以暇地看著謝貴妃撲了個空摔在地上,不由低低笑道,“您氣什么呢,這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謝貴妃摔在地上,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只恨恨地瞪著顧惜寧。

    好半晌,謝貴妃才從喉嚨底擠出話來,“你不怕我將事情捅到陛下跟前?”

    顧惜寧故作害怕地拍拍自己胸脯,“哦,我好怕怕喲,好怕怕喲……”未等謝貴妃再次得意起來,她在謝貴妃的目光下問道,“您敢嗎?您敢嗎?你膝下無子女,將來待陛下大行,恐怕會被趕去庵里落發(fā);或者陛下愛重于您,叫您陪著他下去,您可要選?”

    這一番話說得謝貴妃失魂落魄,好似頭一天認識顧惜寧,這真是她親女兒,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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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好些日子沒更了,更了個大長章,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