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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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一瞧這盒兒跟自己梳妝匣子一般無二,訝異挑眉:“璉二哥好意我收下了,這宗梳妝盒兒我有好幾個(gè),就留給巧兒吧?!?/br> 鳳姐卻接手過去塞進(jìn)黛玉手里:“這是林姑父特特留給林meimei東西,巧兒可不敢承受!” 黛玉心中疑惑更盛,父親留給自己三十萬銀票昨日已經(jīng)交給了老祖宗了,這里頭裝的又是什么呢?在賈璉催促下,黛玉開了妝盒,上頭一面小小水銀鏡兒,下面梳篦齊全,并無甚特出。 黛玉看眼賈璉,不甚明了。 賈璉一笑伸手將水銀鏡兒往蓋盒一摁。下面底盒再次開啟一格,卻是妝盒之下暗格兒開了,內(nèi)有一紅漆封口信箋,上寫道:吾兒黛玉親啟。 這是林如海的字。 黛玉淚撲簌而下。她起身對著妝盒一福身:“爹爹萬福?!?/br> 迎春鳳姐同時(shí)起身攙扶黛玉就坐。迎春將信箋遞交黛玉,黛玉開封看時(shí),并無甚言語叮囑,卻是一張張的銀票,俱是一色本朝通兌寶鈔。 黛玉并不清查,只是那拿著銀票玉指瑟瑟抖索起來,淚珠兒越發(fā)成串滴落。黛玉咬咬唇,沖著賈璉一福身,泣道:“是我小人之心,還請二哥看在已故父母,原諒則個(gè)?!?/br> 賈璉一張玉面騰地紅了,將身一閃,避過不受黛玉之禮,嘴里囁喏:“這可當(dāng)不起,這本是……” 黛玉哽咽點(diǎn)頭:“二哥哥鳳jiejie果然是好的,爹爹沒有看錯(cuò)人!” 鳳姐攙扶黛玉重新坐下,替黛玉將銀票一張張攤開:“meimei數(shù)一數(shù),你哥哥說,姑父攏共留下一百三十萬,meimei手里有三十萬,這里正好一百萬!” 黛玉額首,看眼迎春:“我眼睛迷糊的很,二jiejie替我收起來吧!” 迎春微愕,隨即一笑:“也好,我就替meimei過過手?!?/br> 一時(shí)黛玉勻面回來,迎春完成托付,待要拍上妝盒,卻見黛玉一攔,一雙美眸睨眼鳳姐,又一脧迎春,抿嘴笑得調(diào)皮,隨手拈出兩張銀票來,分別遞給鳳姐迎春:“論理,財(cái)產(chǎn)交割,公正人,見證人要收封口費(fèi)呢,喏,這是我給二位jiejie封口費(fèi),還請jiejie們別嫌棄呀!” 賈璉鳳姐迎春俱皆愕然,三人面面相覷,纖塵不染神仙meimei竟然知道封口費(fèi),誰說林meimei不懂得仕途經(jīng)濟(jì)呢! 及至鳳姐迎春看清楚手上銀票,雙雙釋然,果然是個(gè)不食人間煙火的林meimei呢,封口費(fèi)需要一萬銀子么? 莫不是以為這是一大把銅板么? 鳳姐迎春對視一眼,左右包抄過去,千佛手似抓撈黛玉癢癢rou,黛玉差點(diǎn)笑斷氣,氣喘吁吁舉白旗,答應(yīng)收回封口費(fèi)。 鳳姐也累得慌,戳下黛玉眉心嗔道:“哼,下次再犯比不饒你!” 黛玉已經(jīng)累得渾身再無四兩氣,聞言頻頻點(diǎn)頭,回頭卻按照眼角淚痕,蹙眉嬌嗔:“沒見過你們這等野蠻人,君子動口不動手,竟也不懂得,也罷,既然我技不如人輸了陣,這銀票我且收回,今后jiejie們?nèi)粲行枰?,直管取了去!?/br> 迎春因?yàn)橐Z璉談及元春有關(guān)兩房正本清源之事,因指著地上玩器箱子笑道:“meimei也累了,且先行一步回去歇息,我后頭與你押送箱籠回來。” 黛玉竟把妝盒一并推給迎春,笑道:“那就一事不煩二主了!” 劈腳出門自顧去了! 迎春愕然,嘴唇皮兒囁喏半日,卻是推辭話兒難出口了。 回頭來,迎春招招手,示意鳳姐夫妻靠近些,低語道:“我出宮之時(shí),大jiejie寫了信箋給老祖宗,除了鳳jiejie已經(jīng)備辦兩樁事情,還有幾樁,我先說與大房二哥哥有關(guān)事情,大jiejie意思,二房大方調(diào)換居所,二哥哥鳳jiejie全面接管榮府中饋!” 賈璉鳳姐齊齊愕然!夫妻心里開了鍋一般,沸騰不止。 元春什么意思? 二太太指著元春敕封好奪爵位之心,昭然若揭,元春心思正該如此才對,如今卻反其道而行之,那有個(gè)老虎不吃人,豺狼不吃rou呢? 賈璉首先醒過身來,這可是他夢寐欲求結(jié)果,事到臨頭卻不能置信:“大jiejie這是,這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迎春一嗤:“當(dāng)然真的?!?/br> 鳳姐希望很大,很怕失望也大,不由一哼:“元春如何想法,二meimei如何知道?敢說這話?” 迎春也笑:“我當(dāng)然知道,以為這是我的意思,大jiejie也同意了!” 賈璉唬的站起身子,一雙桃花眼睛生生瞪成銅鈴大:“你的意思?大jiejie竟然,你什么意思?” 迎春拍蚊子一般一拍:“二哥哥你坐下,多大點(diǎn)事情你就鎮(zhèn)不住,后面事情叫我如何說呢?” 鳳姐忙著拉了賈璉坐下,卻是蹙眉道:“切莫說后頭事情,先說這一宗事兒,叫我說,老祖宗答應(yīng)了,未必辦得成,頭一個(gè),二太太就要鬧起來!” 迎春道:“這真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情,這事兒我跟老祖宗已經(jīng)商量好了?!闭f著招手,讓她夫妻們湊近些,如此這般一番交代你,將自己跟賈母商議法子說了出來。 鳳姐目瞪口呆,賈璉張口結(jié)舌。 元春竟然為了壓服王氏,把王氏之前秘事揭露出來,這實(shí)在是叫人驚詫莫名,不能置信! 賈璉一時(shí)歡喜一時(shí)愁,盯著迎春笑一下,愣一下。 迎春見賈璉這個(gè)樣子,循聲不悅,蹙眉道:“二哥哥,敢不敢的說句話啊,老祖宗可等著我回話呢?成就成,不成咱們就算了,有什么為難呢?” 賈璉忽然嘿嘿一笑,猛的一拍桌子:“干,為什么不干,這家原是我的,賴大什么東西,不過罪奴而已,我怕她怎的?我一頓鞭子下去,不信他不招,我就不信,他那皮rou不知道疼!” 迎春連連招手:“老祖宗有后話呢,賴家?guī)旆恐慌乱仍蹅兗規(guī)旆控S盈,” 賈璉鳳姐眼眸頓時(shí)賊亮起來。 迎春一嗤:“哼,你們可別打這主意,大jiejie說了,咱們府里欠國債,這債咱們得還?!被仡^看眼鳳姐:“這事兒老祖宗可是吩咐你了,你有數(shù)字沒有?” 鳳姐面色驀地一沉:“怎么沒有呢,前朝后漢,零零總總,不算利息,共計(jì)壹佰肆拾捌萬五千銀子。”言罷齜牙道:“前頭老公爺太爺爺手里三十萬,咱們爺爺五十萬,余下都是大老爺二老爺拉下饑荒?!?/br> 賈璉聞言氣不順了:“太爺爺是開府,借銀子應(yīng)當(dāng),咱爺爺是接駕,替皇帝付賬,那是情有可諒,老皇帝給咱們體面也大,賞賜也多,老爺跟叔父做甚么,也要挪借銀子呢?” 鳳姐冷笑:“咱們老爺那邊花園子怪模樣石頭,還有房里那些漂亮丫頭,案子上古董,哪一樣不用銀子呢?二叔么,自從守孝之日開始,二叔就召集一班酸貨,成日家哼哼唧唧,說是立書撰文,銀子流水似的花出去,紙片也沒見刷一張呢!” 迎春聞言愕然,賈赦銀子走向她知道,賈政竟然想著刊印書籍?這是想學(xué)呂不韋,名垂千古? 這般看來,這兩兄弟凍死在邊關(guān)真心不冤枉! 可是,子不言父之過,賈璉不敢,迎春也不敢! 迎春言道:“老祖宗說了,二哥哥若是能夠把國庫銀子平了,她做主,驅(qū)逐二太太,壓制大太太,扶保二哥哥與鳳jiejie,接管榮府中饋!” 鳳姐聞言腰子一挺:“真的呢?” 迎春撇嘴:“要不咱們這會子去見老祖宗,你當(dāng)面證實(shí)?” 鳳姐笑露一對小虎牙:“哪兒能呢?” 賈璉直擼袖子:“我這就去召集人手!” 迎春伸手一攔:“這事兒不能用咱們府里人!”回頭看著鳳姐:“鳳jiejie對陣二太太,王子騰夫人偏向誰?” 鳳姐眼眸一瞪:“你是說,跟我大伯父借人手?難保二太太不知道!” 迎春道:“老舅爺手底下兵丁跟二太太并不熟悉,只要二哥哥快刀斬亂麻,速戰(zhàn)速決,外頭叫都察院兵丁一圍,賴大有天大本事也插翅難飛,里頭二哥哥自己帶著心腹收羅證據(jù)錢財(cái),順便在賴家把供詞拿到手,然后再借兵押送銀子直接去國庫交割,等到二太太聽到風(fēng)聲,銀子已經(jīng)進(jìn)了國庫了,咱們證據(jù)在手,怕她怎的?” 賈璉擊掌:“好,好好好,二meimei,高!” 鳳姐眼眸凜一凜:“只怕,只怕我伯娘……” 迎春道:“不妨事,只怕這件事情大jiejie早就知會了王家也不定,必定事情出來,大jiejie做主事情會敗露,依照大jiejie性子,必定要給王家報(bào)備否則,也不會讓我?guī)呕丶伊耍 ?/br> 鳳姐眼眸晶亮起來:“好,我這就去!” 賈璉沖著迎春拱拱手:“二哥哥這回成了事兒,絕不忘記meimei功勞!” 迎春也拱手:“馬到成功!” 迎春回房后一直處于昂奮狀態(tài),賴大一倒,國庫欠債起碼能夠還情一半,或者更多。再把鳳姐拱上去主理中饋,二太太再要偷摸坑騙只怕不易了。 就是賈赦難辦,這人若是胡亂指揮,賈璉也是抗不住啊! 磨嘰半日,迎春心情倒是平靜,遂走到賈母房里,賈母似乎早有預(yù)感:“聽人說你二哥哥與鳳丫頭出府去了,您你可是做什么去了?” 迎春黑眸晶晶,故作一幅懵懂模樣,詫道:“不是老祖宗吩咐他們辦事兒去了,反頭到來問我,我也不知道呢!” 賈母心情本來凝重,被迎春一逗趣,心頭松快不少,略微一笑,賈母便收住笑意,耷下眼皮一嘆:“我也只能幫到這兒了,你二哥哥能不能撐起家業(yè),就看他自己個(gè)了!” 賈母這是擔(dān)心,怕賈璉被銀錢晃花眼睛,那么,榮府就沒法子了。 迎春聞言心情也是一沉,這銀子跟林家銀子不同,賈璉若是節(jié)流去了,誰也怪不得他。 迎春一時(shí)急白了臉,卻是咬牙鎮(zhèn)定,反頭信心滿滿安慰賈母:“老祖宗且安心,二哥哥可是老祖宗嫡親孫兒,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二哥哥必定不會叫咱們失望!” 賈母眼眸一亮,握住迎春手而直點(diǎn)頭:“說的好,咱們娘兒們一起等著他!” 賈母去了內(nèi)室拜菩薩,迎春則跟黛玉下圍棋,平日里勝負(fù)各半,今日迎春卻是一敗涂地。 中間,迎春蹬東四次,勻面四次。 總之坐立難安。 中餐過后,鳳姐回府。 平兒過來給黛玉送玩器,告訴迎春說:“大舅太太應(yīng)了!” 迎春心情頓時(shí)一松! 賈母念經(jīng)速度也緩和起來。念完最后一句:“南無阿彌陀佛?!辟Z母收起念珠,招呼黛玉迎春兩個(gè):“兩個(gè)丫頭眼睛亮,過來幫著老祖宗摘佛豆吧,下月你們二老爺生辰,要去十字街頭施粥飯呢!” 迎春今日一手臭棋,黛玉贏她贏得直不好意思,聞言雙雙一推棋坪,爭著來撿佛豆。 日次,又過了一個(gè)時(shí)辰,賈璉再沒有消息回復(fù)。 迎春一根心玄兒似乎要繃斷,后背上一陣汗出如漿,順?biāo)查g,汗珠兒雨水一般順著后背流成行。 那熱騰騰汗氣把賈母都熏著了。 賈母心知迎春這還是稚嫩了,不能經(jīng)事兒,撫撫迎春玉指一笑:“該來總要來,索性你沉不下心來,菩薩面前要誠心,你且回去梳洗一下,緩緩再來!” 迎春心情太過緊張,沐浴竟不能讓松散一二,她雙手抓住沐桶,靠在桶壁之上,身子竟是繃得死緊。 司棋綉橘兩邊替她搓捏放松,竟然急得一頭汗水。 迎春這里合眸假寐,驀的,挺直脊背:“有人來了!” 司棋綉橘不及出言否定,外頭果然想起匆匆腳步聲,又是小蓮花兒聲音:“姑娘,平姑娘又來了!” 這幾日蓮花兒屢屢被平兒調(diào)笑,沾著平兒就倒霉,聲音里竟然透著顫栗。 司棋綉橘俱是撲哧一笑。 平兒卻在簾子下頭露出一張粉頰來,黑眸閃爍,眉眼彎彎:“二姑娘,成了!” 迎春憋著很久一口氣,頓時(shí)xiele,一時(shí)撐著沐桶胳膊恁的發(fā)軟,身子驀地下墜沉入水里,一時(shí)不查,竟然連飲三口洗澡水,瞬間咳得驚天動地! 慌得司棋綉橘平兒一陣裹亂,七手八腳來撈迎春,鬧的浴室水汪汪一地,沼澤一般。 迎春自己卻趴在沐桶邊上,心里快樂的只想咆哮:“成了,成了啊?!?/br> 她氣喘吁吁,卻精神亢奮,一張粉面似霞,一雙黑眸如星,一把黑緞緞秀發(fā)傾瀉于后背肩胛,越發(fā)襯得她肌膚賽雪,櫻桃小口鮮艷欲滴,整個(gè)人狼狽至極,卻美得水妖山精一般! 第39章 正本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