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王子騰倒笑了:“你小子,你等著,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后頭事情,迎春只知道結(jié)果,那便是賈赦把賈璉叫了去無緣無故打了一頓板子,然后勒令他不許休妻。 父命不可違,賈璉不敢再提休妻,卻是把鋪蓋行禮搬去了賴大府里蹲點清賬去了。 后來平兒說漏了嘴,卻是王子騰送了賈赦一柄香妃扇,并把賈璉抄了賴家,還了國庫欠銀一事,捅給了賈赦,賈赦心疼的差點要吐老血,只把賈璉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個狗囊養(yǎng)的,人家借錢都沒得門路,你倒把銀子往外推,氣死老子了,敗家子兒??!” 因為王子騰賄賂,賈赦順便不許賈璉休妻。 鳳姐依然是老太太跟前得寵孫媳,只是賈璉不回家,在賴家立了小朝廷,她過得沒滋沒味,在多銀子也不眼氣了,成天無精打采。 迎春因此倒了霉了,成天被她們主仆糾纏,迎春掐指算著賈政生辰,元春封妃在即,辭世不吭王氏再沒機會了,因?qū)P姐笑道:“其實二哥哥并非生你的氣,只是一時之間抹不開臉。不過,他也是恨毒二太太了,你想想,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雖然不是有心,必定嫡母一尸兩命,這事兒擱誰身上也過不去!” “所以,鳳jiejie你若是有心修復(fù)跟二哥哥關(guān)系,我教你一個法子,保管他就歡喜了,只是這事兒,你不許對人演講是我的主意?!?/br> 鳳姐頓時眼眸放光:“我傻呢,說了不是你的功勞了,快說?!?/br> 迎春笑道:“雖說殺人償命,二太太死也應(yīng)當(dāng)。可是,這事兒過去這些年了,無憑無據(jù),僅憑賴大證詞,根本不能處罰二太太。但是,你可以憑著王家人身份居中調(diào)和,威脅利誘二太太辦好兩件事情,第一件,讓她乖乖讓出榮禧堂,讓大老爺高興,大老爺必定記住你的功勞,二哥哥再不敢休你。第二點,你的哄著二太太把這些年貪污銀子吐出來,把國庫余下的四十萬銀子給抹平了,相信你辦好這兩件事情,二哥哥再不會,大老爺必定用打板子把他抽打回來!” 鳳姐聞言,眼眸閃爍算計起來,半晌方道:“這一來,只怕大伯父跟元春大jiejie都要怨恨我了,到時候你二哥哥再不回頭,我就里外不是人了?!?/br> 迎春一嗤:“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總要舍一頭才是。再據(jù)我看,大舅太太喜歡你超過二太太,縱然她生氣,你去哭一哭,撒賴撒嬌鬧一場,他未必還把你打出來?再有二哥哥,不說大老爺,只要能辦好這事兒,我去請他!” 鳳姐抓住迎春,雙眸反光:“一言為定!” 迎春笑道:“君子一諾!” 鳳姐當(dāng)即去了榮慶堂。具體鳳姐如何做法,她沒說,迎春也沒追問。 次日,王氏清晨前來榮慶堂請安,竟是當(dāng)著邢夫人,以及多有女眷之面,在老太太面前跪下了,說出一番知情識趣趣兒大道理來:“老太太,當(dāng)初老公爺在世,因為元兒與珠兒甚得老公爺喜愛,錯眼不見就難受,咱們一家這才就進(jìn)住著榮禧堂偏房里,為的是盡孝心?!?/br> “后來,老公爺去世,老太太讓媳婦幫忙主理中饋,住在這邊近便些,媳婦也就沒說搬家得事情。如今,璉兒娶親,鳳丫頭歷練這幾年,已經(jīng)能夠獨當(dāng)一面,媳婦也老邁,想跟老太太求個情,歇了身上擔(dān)子,搬去花園子居住,過幾年清閑日子,留著身子他日也好看寶玉娶親,含飴弄孫?!?/br> “你說真的呢?” 邢夫人激動地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了,榮禧堂啊,她做夢救星進(jìn)駐榮禧堂啊。且王氏退居休養(yǎng),豈不是輪到自己當(dāng)家了,哈,那府庫銀子豈不是自己想拿多少就多少呢! 邢夫人晃眼間,直覺滿眼銀子圍著自己打轉(zhuǎn)轉(zhuǎn),激動地眼眶也紅了。 賈母一見邢夫人這個賤骨頭樣子,越發(fā)糟心了,王氏貪財狠毒,人家有個能干哥哥會生孩子啊。賈母再看邢夫人只覺得她活似個掉了毛的老母雞,貪吃不下蛋,還喜歡瞎叫喚。 冷臉轉(zhuǎn)眼,看著鳳姐:“鳳丫頭,你嬸子這話你聽見了,你怎么說?” 鳳姐笑吟吟上前攙扶二太太王氏:“二太太,你這話說的,讓侄女兒怪不好意思,我小兒家的懂得什么,這家啊,害得您看著,老太太掌舵,我呢,就做個關(guān)公旁邊周倉,替您扛著大刀就好了!” 王氏聽見鳳姐嬌笑就想吐,她今日終于理解邢氏痛苦了。卻是不敢絲毫發(fā)作,反手安撫鳳姐:“鳳丫頭就愛謙辭,誰不知道寧府那宗大師你也料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呢?!?/br> 鳳姐有再推辭一番,王氏堅持讓賢。 最終,賈母拍板,讓王氏將對牌庫房鑰匙通通交給鳳姐,著她自己只管搬家事情。 王氏原本想要搬去賈赦院子,那邊雖然偏點,這幾年被賈赦添添補補,擴了院子,歸置了花園子,倒成了一個休養(yǎng)圣地了。 誰知賈赦在那邊逍遙慣了,且不樂意了。心里冷笑不已,老子花了多少銀子啊,知道老子這太湖石價錢么?二十萬銀子老子還不買呢!想住老子院子,下輩子吧! 賈母無奈,只得吩咐下去,將榮禧堂左路一個三進(jìn)院子收拾出來,給賈政夫妻帶著兩個姨娘居住。反正眼下寶玉賈環(huán)探春各人都有自己院子了,也不需要跟著他們夫妻了。 王氏聞訊,氣得差點當(dāng)場厥氣,口里說著老太太安排的是,除了榮慶讓,一個踉蹌,差點暈厥。生生咬著牙根回到房里,轟然一下就倒了。 這邊廂邢夫人也傻眼了,自己鬧騰這些年,到了便宜鳳姐,一時間恨得要死,又不敢當(dāng)著賈母發(fā)作,回去也不敢跟賈赦齜牙,只敢躲在如廁間,將一盤子細(xì)嫩草紙掀翻了,捶著馬桶蓋子嚎啕道:“你們怎么不去死呢!” 心里絕望至極,看來這王家女人不死絕,自己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回頭卻說鳳姐,這回不用迎春出主意,鳳姐離開了榮慶堂,就去往花園子求見公爹賈赦,見面一通哭訴,備述賈璉無情,請求公爹做主。 賈赦冷笑打哈哈:“這個啊,你們小夫妻閨房事情嘛,我一個公爹,你說,”賈赦支支吾吾,心道爽快的緊,鳳姐這等潑辣東西就是欠收拾,好璉兒,終于知道重整夫綱了! 鳳姐哪里不知道賈赦呢,低頭掩住嘴角譏笑,她早知賈赦不是東西,作了充分準(zhǔn)備才來的,忙著把禮品奉上,卻是鳳姐陪嫁中一對窯變紅古董花瓶送給賈赦:“這些東西收在庫房里都發(fā)霉了,我祖父當(dāng)日給我說是好東西,媳婦也不懂得,公公您深諳此道,就送與老爺您鑒賞鑒賞吧!” 出自汝窯的窯變紅???這是多么珍貴東西,心里暗罵鳳姐這個不識貨玩意兒糟蹋東西,這樣寶貝須得日日供奉把玩占人氣兒,她竟然放在庫房長霉,暴殄天物??! 賈赦頓時雙眼冒光,一邊抱著瓶子流口水,一邊擺手:“去把璉兒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我捉回來,這么好的媳婦,他竟然不珍惜,去告訴那個王八犢子,就說我說的,叫他趕緊滾回來,給她媳婦認(rèn)錯,否則,我打斷他的狗腿!” 長隨忙叨叨去了,備述賈赦暴虐:“二爺啊,您低頭吧,二奶奶啊,他把老爺?shù)眯暮迤税?,您在不回去,只怕每個好了!” 鳳姐這邊鬼的很,知道賈璉這人愛面子,自己得給他個臺階下,派了平兒去送烏雞湯。 平兒多聰明啊,不需鳳姐多說的,她便理會了鳳姐意思,不僅領(lǐng)會了,她還發(fā)揚光大了。 平兒到了賈璉辦事兒賬房,奉上雞湯,然后趁機把鳳姐這幾日所辦事情告訴賈璉,見那賈璉冷面不喝雞湯,她便臨場發(fā)揮,使起了美人計與哀兵之計,平兒先是低頭,然后把眼一紅抹起淚來,泣道:“二爺好狠的心,奶奶為了二爺,娘家也得罪了,跟二太太成了仇了,二爺還要作興,難不成真要奶奶死呢?我就知道,二爺平日都是哄人的,心里巴望著咱們主仆死絕了,二爺好沖去新娘做新郎!” 賈璉原本已經(jīng)回心了,只是自己這般回去怪沒意思,如今美妾當(dāng)面,梨花帶雨,早就化成一灘水了,摟了平兒香一口,七拽八扯脫了衣衫兒,就著把平兒辦了一場。 然后優(yōu)哉游哉梳洗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回去了。至于夜間他們?nèi)齻€要如何算賬,迎春也不想知道了。 賈璉回來了,迎春便算是功德圓滿了。 榮府自此大換血,賈政原本就是個不管事兒的,王氏一退出,二房整個成了側(cè)枝了。 王氏自從在賈母房里一跪,回去就慪病了,她不僅從此不能抓錢了,賈璉還天天逼著她歸還榮府欠債叁拾捌萬兩雪花銀子,否則,賈璉便威脅說要仔仔細(xì)細(xì)查賬,那時候,王氏必須一筆一筆償還清楚。 這些年來王氏瞧瞧動用公賬數(shù)目不在少數(shù),什么多收少報,翻倍開支等等手腕她都使盡了,雖然賴大欺騙她,給她小頭自己拿了大頭,可是王氏貪污之?dāng)?shù)絕不會低語叁拾捌萬。 王氏審時度勢之下,忍痛開啟密室,將銀錢提出來給了賈璉。 賈璉本想私吞,卻在迎春與鳳姐敦促下送去了戶部。 只是迎春沒想到,賈璉這一去竟然去了一天方歸。原來,賈璉因為兩次主動歸還欠債,被戶部尚書上折稟報圣上,圣上大喜之下,傳旨召見賈璉這個功勛之后。一見之下,卻見賈璉生得面紅齒白,一表人才,一番詢問,賈璉答對得當(dāng),有得知賈璉花費了一千五百銀子捐了個正五品同知。 圣上心里感嘆,如今有學(xué)問人多,似賈璉這個誠實為君者卻少了。心里生了褒獎之意,只是賈璉雖然隨口便答,卻是秀才也沒中過,因此詢問身邊行走大臣:“愛卿可知六部之中何處出缺?” 此人正是三年前恩科狀元公,見賈璉紈绔子弟竟然輕易得官,想起自己十年寒窗何苦?心里不忿,開個玩笑:“別處小臣不大記得了,似乎前日李祭酒上了折子,說是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祖海父親辭世丁憂?!?/br> 圣上很喜歡這個劉松亭,心知他是惡心賈璉,不過賈璉一個童生官職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也算是抬舉了,遂大筆一揮,命賈璉實補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從六品。 劉松亭頓時傻了眼了。 賈璉也懵了,當(dāng)即被太監(jiān)扯著謝了恩,然后被太監(jiān)扯著換了官服出來磕頭謝恩。賈璉歡喜之下,把身上玉佩荷包取下來洗漱塞給服侍自己太監(jiān),求人家:“公公啊,求您掐我一下試試,我不是做夢吧!” 二叔賈政可是老祖宗特特求了太上皇才得了個閑職員外郎,成天不管事兒,直管喝茶吃酒官兒。自己竟然成了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這官兒雖不大,卻是個撈油水官兒啊! 薛呆子為了得到國子監(jiān)供應(yīng)紙墨筆硯生意,給那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塞了無千兩銀子,人家還含含糊糊呢。 賈璉暈暈乎乎回家去,榮府早的了消息,賈母笑得滿臉生花,把賈璉一張粉臉捏了又拍:“好好好,你老祖宗這回可以瞑目了。” 賈母心里越發(fā)喜歡元春迎春這兩個孫女兒,揮手摩挲迎春一把,笑瞇瞇活似看著個金元寶。 迎春一邊甜甜笑著,心里樂呵得很,這可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這一來,賈赦再不能指使賈璉東跑西顛了。 再者,賈璉這人沒學(xué)問,人家生得好啊,嘴會說啊,將來那些國子監(jiān)出來官員都可以拉上關(guān)系啊。 這是人脈,是財富啊!一百萬出去未必買得來啊! 賈母這里忙著吩咐鳳姐:“與你大嫂子備辦一份厚禮,她這許久沒回去娘家了,而該走動走動了!” 李紈沒想到自己衣錦返鄉(xiāng),卻是借了小叔子光,心里雖然別扭,可是賈母給她做臉,也沒有拒絕道理,坐著翠微華蓋車,有寶玉賈蘭叔侄押車,歸寧娘家去了。 鳳姐這邊也忙叨叨準(zhǔn)備一車禮物回了趟娘家,一是賠罪,畢竟鳳姐沒聽大伯勸慰,跟王氏起了內(nèi)訌了。二是請托大伯父王子騰,替賈璉罩罩場子! 這日午后,李紈母子回府,滿臉喜氣來見賈母,不用說的,李祭酒答應(yīng)了關(guān)照賈璉這個親家少爺。 賈母大喜,吩咐擺宴,也不請外人,就請兩府本家,以及親戚間來賀者。畢竟一個從六品而已,自己高興就好,若是鬧到外面去了,不免貽笑大方了。 這日傍晚,榮府大擺筵席,賈赦賈璉賈琮三父子,以及賈政寶玉賈環(huán)三父子,再有賈珍父子帶著侄子賈薔,在榮禧堂招待王子騰王子勝,再有保齡侯父子三個。 賈母則在榮禧堂擺宴,宴請兩府以及親戚間來賀娘兒們。 迎春這餐晚飯根本沒吃什么,光剩下樂呵了,這晚,迎春又一次點起息魂香,等待所睡熟之后,迎春進(jìn)了空間,打滾放踹笑了一場,笑累了,就在空間睡了,息魂香的威力可讓人一腳睡到大天亮。如今六月天氣,驕陽似火,空間則是恒溫二十七八度,暖洋洋的暮春氣溫,滋潤又舒爽。 這一夜,迎春睡夢中笑得眉眼彎彎:哈哈,嘿嘿,萬事俱備了啊,只等大姐元春封妃,然后給自己指婚,按就圓滿了哈! 翌日,迎春早起,神清氣爽,一番梳洗,合著黛玉前往榮慶堂給賈母請安。卻聽賈母正在吩咐鳳姐:“你二叔生辰,本當(dāng)闔家慶賀一番,卻是你二嬸子病著,咱們也不易殺生,依著我的意思,且把前些日子定下雞鴨魚鵝的都道碧云寺去放了生吧,再把酒水銀子一體舔到粥棚里去,給你們二叔二嬸子積德添壽。” 鳳姐笑道:“積德添壽本是該當(dāng),只是二叔今年剛巧五十,是個整壽,親戚間也是早就約定來吃酒聽?wèi)?,事到臨頭退訂不大好,其實二嬸子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或者咱們請一臺熱鬧小戲,唱幾出熱鬧小戲,二嬸子一高興,只怕就好了。” 鳳姐這話賈母領(lǐng)會得了,王氏不過是因為錢財受損,大權(quán)被奪不甘心罷了。 賈母意思不過是給王氏一個階梯下,鳳姐一時也不差,賈母想了想,道:“嗯,這般,你去把你母親,大伯母都請了來,再給你薛姨媽也下張?zhí)樱蛟S這些娘家人來了,她也就好了!” 鳳姐得了這話便cao辦起來,鳳姐就是要堵一堵王氏跟薛姨媽的嘴,這些日子,薛姨媽可是在史家王家這些親戚面前說了鳳姐不少壞話。鳳姐就是要賭一口氣,給賈政大辦壽宴,讓薛姨媽所傳播二房吃飯都遭白眼謊言不攻自破。 鳳姐離開了榮慶堂,回去就跟賈璉分頭行動起來,夫妻一起去了榮禧堂后面西路跨院,二房宅子,如今賈政自題了匾額叫做榮靜堂,意思是安安靜靜修身養(yǎng)性之所。 當(dāng)然,這是賈政在得知王氏所作所為之后對王氏提出警醒。叫她時時銘記的過錯,再莫重犯。 賈政自己則住在書房里,書房名曰容齋。 賈璉雖然讀書不精,容齋二字雖是借鑒古人,這背后深意,賈璉這個被心機奶奶養(yǎng)大紈绔,也能夠窺破一二。 無論賈政承認(rèn)不承認(rèn),賈政被驅(qū)逐,不是不憋悶! 賈政是個刻板書呆子,賈母有令,鳳姐樂于cao辦,他沒有意見,畢竟,賈璉雖然把他清客解散了,書房他還是可以用的,只是賈政自以為不是家主了,遂把外書房讓出來了。畢竟眼下是賈璉當(dāng)家,他站著外書房不像話。如此,賈璉還允諾,所有外書房書籍,賈政愛什么搬什么。徹底給賈政表明心意,自己對王氏有怨恨,對賈政這個不知情叔叔沒意見。 賈璉也不敢有意見,畢竟而進(jìn)社會,一個孝字壓死人。跟叔叔交惡,等著挨參吧,尤其而今賈璉放了實缺了,還是國子監(jiān)屬官,雖然他不授課,可是安排學(xué)子衣食住行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學(xué)問可以馬虎,品德不能敗壞。 鳳姐這邊不大順暢,王氏根本不答腔,鳳姐越是說話,她也是哼哼的起勁兒,幾乎要壓住鳳姐說話聲。 王氏如此中氣十足哼哼,不過是明明白白告訴鳳姐,不要貓哭耗子,她不會配合鳳姐裝好人,她就是要裝病,涼臺子。 卻不料鳳姐并不多言,說完自己的話就走了。 王氏正在得意,王子騰夫人上門瞧了她,私下把王子騰意思說了,元春在宮里正在緊要關(guān)口,王氏自己所犯事情自己要清楚,一旦泄露將是什么后果,不僅元春寶玉承受不起,就是王家滿門也承受不起。 如今賈璉看在王家面上,鳳姐面上只是私下追究,王氏應(yīng)高偷笑,不應(yīng)該這般不知好歹。若是惹惱了賈璉,王家說不得也只有滿足賈璉要求,只當(dāng)王家沒有王氏這個人了。 王氏聞言氣得血崩心,卻不敢跟嫂子翻臉,捏著鼻子應(yīng)下:“嫂子安心,這確是鳳姐多心了,我明兒必定歡歡喜喜出去宴客!” 當(dāng)晚,王氏氣得吃了一把順氣丸,完后又熏了安息香方才入睡。 翌日,王氏大清早前往榮慶堂給賈母請安,隨后咬著牙槽隨著鳳姐四處查看。 一時,酒宴上桌,小戲開鑼,驀然間,信任大總管林之孝撲爬來連天的進(jìn)來了,納頭就拜:“回,回稟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璉二爺,宮中的總管太監(jiān)來了,有請大老爺二老爺璉二爺進(jìn)宮朝圣!” 賈母鳳姐驚喜回頭瞅著迎春,都猜測是迎春喜事到了。因為這幾日,不住有秀女接到敕封圣旨,然后被一頂小轎子接進(jìn)宮伴駕去了。 賈母鳳姐都知道這些消息,只是瞞著迎春主們而已。 迎春卻對眾人矚目微笑一對,一雙杏眼平靜無波! 心里卻在碧波蕩漾笑翻了天,快活的很:哎哎哎,不是我也,是元春大姐封妃呢! 第40章 賢德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