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幾天能回來？要不要去接你？”娜塔莎一口氣三連問。

    發(fā)完消息，撥通弗瑞的電話。

    “光頭，光頭，隊長有消息了！”娜塔莎一個激動，不小心把平時私下對弗瑞的稱呼喊了出不來，還喊了兩遍。

    ……

    “什么消息？快說?！奔悲偭说母ト鸶緵]注意到，或者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他給我發(fā)了消息，說現(xiàn)在很好，過幾天就回來?！?/br>
    “就這？”

    “就這?！蹦人桓ト鸬穆曇粽鸬枚Q，把手機(jī)拿遠(yuǎn)一點，“這還不夠？起碼現(xiàn)在我們知道隊長沒有危險?！?/br>
    “萬一是對方為了拖延時間，迷惑我們呢？”弗瑞繼續(xù)陰謀論，“查到定位了嗎？”

    “正在查?！蹦人瘜⑹謾C(jī)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

    半晌，娜塔莎泄氣道“不行，我查不到。我剛才已經(jīng)發(fā)消息問隊長他現(xiàn)在在哪。”

    “手機(jī)號發(fā)給托尼試試?！备ト鹜壬祥L釘似的來回磨地板，“隊長回消息了嗎？”

    娜塔莎看了下信息欄，失望道“沒有?！?/br>
    “給他打電話?！备ト鹈畹馈?/br>
    “我試試。”

    過了一分鐘，兩人的電話重新接通。

    “怎么樣？”

    “那邊電話剛接通就掛了?！蹦人秩滩蛔￠_始偏向弗瑞的想法。

    “那個伊恩呢？”

    “除了他想讓我們看到的信息，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br>
    很快手機(jī)震了震，“我現(xiàn)在不方便通話，不用接我，就這樣?！?/br>
    隊長究竟搞什么?。扛嬖V她他在哪有那么難嗎？他到底知不知道神盾局總部為了找他已經(jīng)全員出動了？娜塔莎忍不住頭禿。

    “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方便的時候盡快回個電話?！?/br>
    發(fā)完這條消息娜塔莎抱著手機(jī)不撒手，希望盡快得到回復(fù)，可消息像石沉大海一般一去不復(fù)回。

    托尼那邊自然也沒有什么收獲。

    太陽西沉，余暉給病房鍍上一層淺淡的金光，史蒂夫側(cè)躺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伊恩的睡顏，顯然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手機(jī)鈴聲響起，史蒂夫以為是自己的手機(jī)，慌手慌腳從枕頭底下翻出來，結(jié)果是黑屏。

    鈴聲還在繼續(xù)，小床上的伊恩翻了個身，閉著眼睛摸出手機(jī)，迷糊著聲音應(yīng)了聲“喂?！?/br>
    “嗯……，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謝謝?！?/br>
    史蒂夫聽力絕佳，但也只是模模糊糊聽到電話里傳來“公寓”、“機(jī)器人”、“發(fā)瘋”之類的話。

    掛斷電話，睡得渾身發(fā)懶的伊恩又挺了一會兒尸，才掀開薄毯坐了起來，幾縷碎發(fā)在前額投射出淡淡的陰影。

    隨便拿了本書裝樣子的史蒂夫問道“不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再睡晚上要睡不著了?！币炼鲹u了搖頭，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要嗎？”

    “好?！笔返俜蛞贿呁贄壸约簺]臉沒皮示弱，連杯水都要人家?guī)兔Φ?，一邊享受伊恩為他忙前忙后?/br>
    “剛才是有什么事嗎？”沒滋沒味的飲用水愣生生讓史蒂夫喝出了一絲甜。

    “哦，沒什么大事，物業(yè)打電話說有個發(fā)瘋的綠大個兒闖到我的公寓里，弄得一團(tuán)亂，不過已經(jīng)被趕走了?！?/br>
    “家里怎么樣？損失嚴(yán)重嗎？”史蒂夫心里想的卻是，那他是不是可以在這里多住兩天，正好伊恩一時也回不去。

    “碎了幾塊玻璃，壞了幾件家具。玻璃物業(yè)已經(jīng)幫我重新?lián)Q過，破家具也收拾出去了，就是兩個小的有點慘?！?/br>
    “小的？”沒聽娜塔莎說伊恩有孩子，杯子里的水瞬間有些寡淡無味。

    “哦，是兩個小機(jī)器人。我不太喜歡有外人在家里，買了兩個機(jī)器人打掃打掃衛(wèi)生什么的，還能說說話，免得一個人無聊?！?/br>
    “以后你可以找我?！?/br>
    “??？”

    “無聊的時候找我聊天?！笔返俜蚰缶o書角，不敢直視伊恩，“正好我也是一個人?！?/br>
    “任何時間？”

    “嗯，隨時都可以?！?/br>
    ……

    這家伙真是……

    名為愧疚的東西開始在心底滋生蔓延。

    良久，久到史蒂夫以為剛才的話太冒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分沉溺其中，已經(jīng)開始把兩個人看成一個人。

    “好。”伊恩笑著應(yīng)下來，“到時候可別嫌我煩?！?/br>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嫌你煩。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史蒂夫嚇了一跳。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還能分得清楚嗎？

    一開始不是只想看看他的后人過得好不好？

    想著有機(jī)會把人帶到他的墓前給他看一看？

    矛盾掙扎的情緒像越織越密的蛛網(wǎng)一樣籠罩在心頭，剛才升起的雀躍吧唧一聲摔地上，稀碎！

    “你要不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史蒂夫把視線放在打開的書本上，逼著自己說出這句話?；蛟S不能再這樣放縱自己，他得試著……

    “不急，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br>
    剛才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頃刻間打回原形。就這一次，以后我會試著保持距離，史蒂夫這樣告訴自己。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br>
    “嗯？”

    “我覺得我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br>
    “有沒有問題不是你說了算，要看醫(yī)生怎么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