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不知?”軒辰逸面色一沉,將桌上的一本奏折狠狠的扔在黎耀輝面前,“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么?販賣私鹽的事朕不是早就交給你處理了么?為什么還越來越嚴重了?” “皇上恕罪......”黎耀輝跪在地上惶恐道。 軒辰逸知曉他的難處,黎耀輝雖位于百官之首,卻并無多大實權(quán),因著他這個帝王對慕家的縱容,不止黎耀輝,朝堂上許多有志之士做起事來都束手束腳,上一世他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慕家的勢力是他有意為慕月蓮培養(yǎng)的娘家勢力,誰曾想,他培養(yǎng)了一只吃人的老虎。 “朕知道你的難處,朕也不是要怪罪于你,你先起來吧?!避幊揭菡Z氣放了下來,心里一陣無奈,黎家世代忠君愛國,卻不想現(xiàn)在竟被一妃子外家所打壓,這也全靠他這個皇帝的縱容。 黎耀輝狐疑的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心里納悶:這陛下怎如此好說話了? 軒辰逸站起身,繞過桌案走帶他身邊,神色嚴彬,說:“黎卿,朕現(xiàn)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將販賣私鹽背后的官商給朕揪出來。你不必有太多顧慮,放開手去做,朕只會給為國,為朕辦事的人稱臺?!?/br> 黎耀輝驚訝的看著他,見他眼中盡顯凜冽之色,其實私鹽被誰控制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只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既然皇帝都發(fā)話了,君無戲言,他黎家也窩囊久了,只不過,對不住宮里的那個孩子啊。 黎耀輝跪下,恭敬道:“微臣領(lǐng)旨?!?/br> 軒辰逸背著手,背對著他,“朝堂太渾了,黎卿,朕還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庇辛塑幊揭莸倪@番話,黎耀輝也有了足夠的底氣,只是,“陛下,不知道皇后娘娘他......” “皇后你不必擔心,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他的?!彪S后擺擺手,疲憊的說道:“你先下去吧,有空,去看看皇后。” 黎耀輝一愣,恭敬的半跪,“微臣告退?!?/br> 邀月宮 慕月蓮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很是氣憤,沖著坐在另一張椅上的中年男人沖沖的說道:“父親,你知不知道皇上在我的寢宮遇刺,我也會受到連帶責任的?!?/br> “我知道。”那男人抿了一口茶,抬眼睨了她一眼,放下茶杯,幽幽道:“我知道,可是不在你這,天奇根本接近不了他,你也別生氣,這次也只是試探一下虛實?!?/br> 慕月蓮聽得到天奇時,怒氣減了幾分,口氣不好的說:“父親,下次不要再出這種危險的招了,以防萬一啊?!?/br> 慕容裝作沒聽到,繼續(xù)品桌上的茶,帶一杯茶見底,他起身準備離開時,似才想起,說:“私鹽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已經(jīng)叫慕言去揚州了,天奇在你這你要格外小心了,千萬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 說到劉天奇的身份他的神色凜然,給予了慕月蓮警告,她擔心慕月蓮被情感蒙昏了頭。 ☆、第4章 夜宿 因著黎昕的那瓶藥膏,軒辰逸的傷口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都開始結(jié)痂了,軒辰逸已經(jīng)連續(xù)幾日沒有入后宮,一直在自己的乾清宮休憩。揉著蹙眉,不知不覺中他又在御書房呆了一整天。 他傳喚金石進來。軒辰逸有個習慣,做事時不喜歡有人在旁侍候,就連金石都打發(fā)出去了,在門口候著。 金石得令推門進來,軒辰逸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jīng)酉時一刻了,是否要傳膳?”金石往金龍茶杯里添著茶,一邊回話。 “傳吧。” 軒辰逸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底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本一直都是淺眠之人,這幾日更甚,每日睡不足兩個時辰。 說著,抿了一口茶,起身向乾清宮方向走去??粗郎系纳秸浜N叮幊揭蓊D時沒了胃口,放下了筷子,金石見狀,慌忙上前,說道:“陛下今日可是要去邀月宮?” 邀月宮?想起慕月蓮他的心里更加的煩躁,就是怕引起慕月蓮的警惕這幾日他才不去后宮,以往只要他在后宮休息,都是在邀月宮,即使每逢初一十五及月底三日帝后的同房日。 帝后。想想自從那日還未見過黎昕,這時有敬事房的人拿著妃嬪的牌子過來,軒辰逸看也沒看一眼,直接說翻皇后的牌子。金石震驚的看著他,軒辰逸也沒追究他的無禮,道:“愣著作甚,擺駕昌慶宮。” “是...”沉默了一會兒,金石忙吩咐下去,因著過于慌張,差點與敬事房的差人相撞。 金石一路上帶著訝異的表情偷覷軒辰逸,軒辰逸也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他探究的目光,只是沒想到,平時膽小的金石竟會偷覷他,是不是最近他變得溫和,讓金石的膽兒愈發(fā)脹大了。當然,這是值得鼓勵的,畢竟金石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以后要用他的地方還挺多。只要不越俎即可。 這幾年他常常夜宿慕月蓮那兒,其他妃子的地兒也只是慕月蓮日子那幾日才去,更別說昌慶宮了。此刻突然去了黎昕那里,別說是金石,就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明日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引起軒然大波,不知明日慕容一派會怎么蹦跶,他很有耐心看這場戲。在收拾慕家和劉天奇之前,他總也不能讓他們過得太舒坦。 步輦在昌慶宮門口停下,軒辰逸抬手阻止了金石的尖細嗓子,差點讓他被口水嗆著。見金石憋的臉通紅,軒辰逸好心情的大步向?qū)m殿門口走去,示意門外的侍衛(wèi)噤聲,他推開門悄悄的走了進去。 屋內(nèi)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紅木圓桌,桌上放著一個翠玉色的茶壺,倒立著幾個小茶杯,圍著圓桌的是三張小圓凳,與桌子同色。屋子的的兩側(cè)擺放著兩盆高大的盆景,看上去似是剛修剪過。屋子的正方擺放著用金絲線繡著鳳凰的屏風。這是寢宮的外間,軒辰逸有些心虛,皇后的寢宮如此寒磣,真是一覽無余。 昌慶宮的外間歷來都是妃嬪請安的地方,因為黎昕時男子,便免了這每日的晨安,只需每逢佳節(jié)妃嬪過來請請安罷。不過之前軒辰逸對黎昕的厭惡,連著對昌慶宮不喜,這宮殿也就成了后宮嬪妃望而卻步的地方。軒辰逸在外間并沒見著黎昕,他腳步稍稍加快到了里間,突然他迫切的想要見到黎昕。 里間比外間更加糟糕,只一張大床,兩張紅木椅,靠著窗戶放著一張翻新的書桌,書桌上插著一瓶紫定蘭,幾本散亂著的書,黎昕在書桌前正襟危坐,這時天色已經(jīng)稍安,他點著煤油燈,不知在寫著什么,窗外的微風將他的頭發(fā)吹得輕飄飄,他的左半邊臉是暴露在外,有棱有角,若不是右半邊被遮住的那塊猙獰的疤,黎昕也算的是英姿勃勃。 軒辰逸輕輕的走到他身后,雙手摁住他的肩,輕輕的在他耳邊呢喃:“怎地對著窗口吹風,若是著了風寒怎么得了?!?/br> 黎昕的身子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慌忙欲起身行禮,軒辰逸將他摁住了,“這又沒外人,不用如此多禮?!?/br> 軒辰逸拿起他剛才寫的那張紙,看著上面抄寫的兵法及詳解運用,眼色一沉,暗暗的收進了眼底??粗桕康捻佑稚盍藥追?,心里暗暗作了一個決定。 黎昕慌忙站起身,低垂著頭,急聲色慌道:“這...只是臣無聊解解悶的娛樂罷了?!?/br> 軒辰逸抬起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深深的望著他的美眸。黎昕比他矮半個頭,因為仰著頭,原本遮住疤痕的頭發(fā)向腦后倒戈,黎昕的眼睛閃了閃,左右轉(zhuǎn)動著,這個姿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丑樣,知曉軒辰逸厭惡他是一回事,但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厭惡之情又是另一回事,那會讓他的心如被凌遲。 許久,軒辰逸放開了他,黎昕依舊低著頭,軒辰逸粗大的手掌輕拍了一下他的頭頂,像長輩教育小孩兒一樣,語帶笑意的說:“要把頭抬起來才能更有自信?!?/br> 黎昕微怔,依舊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腳,“臣恐觸犯了圣顏?!彼穆曇艉茌p,略略的沙啞,語氣中藏著諸多的不甘與無奈。 軒辰逸又抬起他的下巴,命令他看著他,說道:“男兒頂天立地,怎能因為小小傷疤就低頭。再者,男子沒有好看的容貌依舊可以為國效力,你何必太過在意呢。依朕看,這疤其實也沒那么難看,,它就像一把弓,張弛有度,霸道有風?!?/br> 聽了他的話黎昕心里既震驚又難受,為國效力,他只能在這薄薄的紙張上面傾軍策。 軒辰逸沒注意到黎昕的小心情,手指輕撫上他那似弓的疤痕,眼里滿是疼惜,說:“可與朕說說這傷是怎么來的嗎?” 其實在軒辰逸十一二歲的時候曾見過黎昕,那時黎昕的眉眼角還沒有這么一塊大疤,可見是后來弄的。 黎昕稍稍退后一步,脫開軒辰逸鉗制著他的手,眉眼間無任何神色,淡淡的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小時候頑皮不小心燙傷的?!?/br> 望著軒辰逸的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他看不懂的情感,軒辰逸也不糾結(jié)與這傷疤的事了,再深究無不是在扒黎昕的傷口,拉過他在書桌前的長凳上坐下,晚風吹飄了兩人的發(fā),纏繞在一起。 黎昕的身子看上去瘦弱的多,摸著盡是骨頭,軒辰逸蹙著眉頭,問道:“你用過晚膳沒?” 黎昕搖搖頭,現(xiàn)在的軒辰逸讓他很陌生,但他卻享受這樣的軒辰逸給他帶來的溫情,若是夢,就望著不要醒來就好。對于軒辰逸處處的關(guān)心之語,黎昕一時還真不知怎么答話。 而知他還沒用膳的軒辰逸高喊著金石傳膳,門外守著的金石不敢怠慢,這幾日軒辰逸的性子讓他著實難以摸透。很快的,一桌熱氣騰騰,香滿四溢的晚膳就呈了上來,席間,軒辰逸一個勁的往黎昕碗里夾菜,黎昕滿頭黑線的吃撐了這頓飯,飯后,軒辰逸又拉著他在這昌慶宮小院溜達,美名曰:消食。黎昕無語,消食就消食,干嘛要饞著他,又不是懷孕。 黎昕見著天已經(jīng)黑透了,軒辰逸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開口說道:“陛下,已經(jīng)如此晚了,還不休息么?” 軒辰逸裝作聽不懂他話里的話,拿起一旁的絲帕正擦著手,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朕今日就宿在你這兒了,怎么,少卿你不喜歡?” 剛才剝那個紅榴弄得滿手都是,這幾日他的神經(jīng)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今日在黎昕面前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防,還很輕松的調(diào)笑,見著黎昕因他的一句話就羞澀的緊,他不由的心情大好。 看著黎昕的眼里并沒有對他的排斥,只裝滿了緊張與不安,軒辰逸將絲帕交給金石,輕輕握住他的手,黎昕的手并不是很細膩,甚至還長著老繭,這是長期使用槍磨出來的,卻讓軒辰逸感覺很溫暖。眼里帶著笑意,說道:“朕只是想要和你說說話而已,不會做其他事的。想來你入宮也有好幾個年頭了,我倆都沒怎么好好的說過話,這是朕的錯?!?/br> ☆、第5章 刺客 隨后,兩人躺在床上,金石在外間侍候著,軒辰逸側(cè)著身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黎昕的耳尖,黎昕直挺挺的躺在那兒,渾身有些僵硬。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軒辰逸抓過他的手握著,輕聲說道:“朕知道以往對你不住,現(xiàn)在,朕對你好,可好?” 黎昕望著賬頂,許久才悠悠道:“陛下愿意對誰好,是您的意愿,不用特意詢問臣?!?/br> 軒辰逸的心里一緊,微微抽痛,黎昕這是逆來順受了,握著的手緊了緊,撩開黎昕用頭發(fā)遮住的那半張面龐,手指輕輕的在那疤處摩擦著,他突然挺直上身,與黎昕面對面對視著,望著那沉寂汪潭一般幽深的眼眸,黎昕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嘴里噴出的熱氣,別過了臉。 軒辰逸嘆一聲氣,說:“少卿,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黎昕老是逃避著讓他有些挫敗,若是以往,他定是頭也不回的甩袖走人了,可這人,心里裝滿了他,是唯一一個讓他安心與全身心信任著的人。軒辰逸又與他并排躺著,放開緊握著的手,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譜出了一手簡美的短曲。 “少卿,上次在乾清宮說的話朕是認真的,你不應該被困于這清宮之中,也許有一天,你會成為我朝不可或缺的一部分?!?/br> 聽到這話,黎昕的心里很訝異,眼里閃了閃,冷笑道:“陛下太高看臣了,先帝的旨意,臣永世不得出宮,況且臣在這也呆的自在,您又何必在說這些好聽的話呢?其實...” 黎昕話還沒說完就被軒辰逸狠狠的打斷了,“你就這樣不相信朕,就是這樣認為朕的?” 黎昕轉(zhuǎn)過頭望著他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一字一句道:“還是陛下想立慕妃為后,若是如此,直說便是,這皇后之位于我,只是虛設罷了?!?/br> “你...”軒辰逸著實被他的執(zhí)拗氣急了,他本就是個急脾氣的人,這么好言相說,人家卻總是疑他是別有用心,他也不想再交談下去了,咬咬牙,道:“朕不想第一次就和你吵,睡覺?!?/br> 說完拉過被子蒙頭大睡,黎昕看著他的背影,長嘆口氣,看著黑色的賬頂,慢慢的也閉眼睡去。聽著黎昕睡了,軒辰逸驀地睜開了雙眼,在夜色中那雙眼睛晶亮晶亮的,眼里充滿了發(fā)雜的情緒。 第二日,寅時軒辰逸起身上朝,傳金石進來侍候,走的時候特意囑咐那些奴才不要吵著黎昕了,讓他多睡一會兒。一早,軒辰逸昨夜夜宿昌慶宮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侍女正給慕月蓮梳妝,慕月蓮聽到這消息時一激動,頭發(fā)扯了一下,那雙好看的鳳眼陰狠的瞪著那侍女,惡狠狠道:“要死啊,這么用力?!?/br>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那侍女慌忙跪下磕著頭,淚水連連。 見她這幅模樣慕月蓮更加心煩,“還不快滾出去,一大早看著就糟心?!闭f完那侍女道了聲‘是’,然后退下了。 坐下銅鏡面前,將一支步搖插好,慕月蓮撫上自己精致的面龐,毒辣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然后恢復以往的溫柔嫻淑模樣,問剛給她報消息的侍從:“高暢,那人的傷恢復的怎么樣了?” 高暢尖細著嗓子道:“回娘娘,公子的傷已無大礙,只需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好?!?/br> 高暢是慕月蓮剛進宮時慕容安排在她身邊的心腹,此人辦事能力極強,最懂得看人眼色形色,也是最清楚慕月蓮的人。 “待會兒我給父親寫封信你給我?guī)С鋈?,另外告訴父親,近日不要總往宮里跑,陛下最近有些奇怪,我懷疑他是察覺到了什么?!?/br> “是?!备邥车兔蓟卦挘粋€字也不多說。 “還有,叫廚房熬一鍋補湯,等下待陛下下朝時我給陛下親自送去?!蓖~鏡中的自己,嘴角掛著一抹得逞的笑意,“加上平時的佐料?!?/br> “是?!备邥硲艘宦暠阃讼铝恕?/br> 軒辰逸一下朝,將手上的幾張折子交給金石,金石跟著他的腳步,一邊問道:“陛下,是在乾清宮...” “擺駕昌慶宮?!辈淮鹗磻?,腳步逐漸加快了,金石呆愣了一會兒,小跑跟了上去,有些氣喘,說道:“可是陛下,慕妃娘娘在乾清宮等著的?!?/br> 慕妃是后宮唯一一個除了皇后可以進出乾清宮的人,這是軒辰逸允了的。金石的話讓軒辰逸停住了腳步,臉色沉了下來,慕妃,哼,這么迫不及待么?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他突然頓住讓金石差點撞上,軒辰逸轉(zhuǎn)身,瞅著金石的囧樣,斥道:“莽莽撞撞做甚,別待著了,回乾清宮?!?/br> “啊?哦。”金石驚呼,應了下來,軒辰逸也不計較他的不禮,邊走邊吩咐:“你去給將昌慶宮置辦一下,堂堂皇后怎能如此寒酸。” 金石應下告退,心里暗道:看來這無顏皇后得寵了,以后可不得怠慢了。 金石雖是軒辰逸身邊的人,但在宮里生存,畢竟后宮娘娘才是主人,不可懈怠了。 軒辰逸又叫住了他,“午膳就在昌慶宮用了?!?/br> 說完走了。 乾清宮,慕月蓮見軒辰逸進來忙嬌艷媚笑的迎了上去,“臣妾參見陛下?!?/br> “起身吧?!闭f著軒辰逸便將她扶起身,深深的忘著她,一如既往的深情,只是這里面有幾分真幾分假就只有本人最清楚了。 慕月蓮從侍女受傷端過補湯,巧笑嫣嫣道:“陛下,這是臣妾為陛下補身子的,陛下傷剛?cè)梢煤醚a補,呵呵?!?/br> 軒辰逸從她手中端過那個盛湯的碗,送到了嘴邊又擱下放在了桌上,認真注視著慕月蓮的神情,見她無任何異樣,說道:“愛妃,這湯稍后再喝,朕有些事正要與你說?!?/br> “湯要熱著才好喝,有什么事陛下喝了再說吧,反正臣妾又不會跑?!蹦皆律彽脑捳Z滿是關(guān)切,面目依舊笑眉眼開。 軒辰逸擺擺手,唇角微微上翹,笑得魅惑人心。軒辰逸本就是個及俊俏的人,也是一個顏控,所以他先前才會這么厭惡黎昕,只不過重生一次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越漂亮的人就像是毒藥,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中招。 “愛妃不急,朕要與你說的是拿刺客之事?!闭f著頓了頓,偷偷的觀察慕月蓮的神色,果然,她的目光閃了閃,然后笑道:“莫不是陛下已經(jīng)將刺客抓到了?是誰這么大膽,竟敢行刺陛下?!?/br> 她是有些心虛,這幾日未見軒辰逸有什么動靜,她以為他已經(jīng)不會追究了。 “愛妃莫急,刺客是沒抓到,但朕已經(jīng)知曉了刺客的行蹤,相信很快就可將之逮捕了,這下愛妃不用擔心了,朕定會用盡手段要他供出幕后主謀?!眲e有深意的笑著看著慕月蓮漸漸崩裂的臉,變得慌張。 慕月蓮扯著嘴角,說:“這等大逆不道之人,陛下定不能繞過?!比缓笃鹕砦⑽⒎恚俺兼行┎皇娣?,先告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