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第37章 追風很搶手 葉定榕抽空看了一眼追風,便見這僵尸的尸相駭人,只見追風的眉骨突出,一雙紅眼微陷,即使未發(fā)一言,依舊能看到他烏色的唇上外露的一雙獠牙,一時間心中一驚。 平日里追風甚少在葉定榕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尸相,但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追風竟然許久未曾收回自己的一副尸相,葉定榕忽然有種陌生之感。 不知飛了多久,葉定榕向后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那幾名道士仍舊緊緊跟在后面緊追不舍,并且在后頭邊追邊罵,看上去是怒火滔天的模樣。 葉定榕感受到飛行符的靈力在衰退,因為她們飛行的速度明顯下降了,看來身后的道士們必然便能很快追上他們了,既然如此,葉定榕干脆停了下來。 這四名道士這時才正式見到葉定榕的正面,頓時一驚,沒想到這僵尸的同伙竟是只年輕姑娘。 那老道士見追風不復之前兇殘的模樣,老實跟在葉定榕身后,便疑惑道:“莫非你是個養(yǎng)尸人?” 說出來自己也有些不信,養(yǎng)尸人并不多,況且這門道法可是好學的?這年輕姑娘如何能學成? 果然,葉定榕似乎也是疑惑:“什么養(yǎng)尸人?” 既然這姑娘不是養(yǎng)尸人,如何就能御使一個道行高深的僵尸? 摸不清這年輕姑娘的底細,這老道士道:“姑娘,這僵尸....” 葉定榕很快打斷他:“這僵尸是我的。” “僵尸天性是要吸人血,不如便交予我將他誅滅吧,以絕后患?!?/br> 葉定榕握緊長鞭,搖頭:“追風從不輕易吸人血?!?/br> “師傅,您別信,僵尸怎么可能不吸人血!”一個小道士插嘴道,對葉定榕的話似是絲毫不相信。 葉定榕轉眼看向這個小道士,少年啊,到底是什么讓你對人與人之間的誠信這樣沒有信心? 小道士被葉定榕的凌厲的眼神看的一縮頭,躲在了老道士的身后。 既然談不攏,老道士便不見客氣地擺開了架勢,想要從葉定榕手中抓過追風。 葉定榕卻忽然道:“道長你看你的徒弟?!?/br> 老道士一愣,轉頭看過去,便見自家徒弟面目發(fā)黑,頓時一驚,“你們竟染上了尸毒?” 幾個小道士苦著臉伸出手臂,上面有很明顯的泛著黑氣的爪印。 原來同追風打斗時,幾個小道士被追風的爪風掃中,便留下了傷口,立即中了尸毒。 葉定榕趁機道:“道長,不如你先治療你的徒弟們?” 隨后拉著追風跑了.... 那道長倒是有心去追,可惜弟子中的尸毒急需醫(yī)治,耽擱不得,只好猛一揮袖,罵了幾句便恨恨收手,去為自己那幾個沒用的弟子拔去尸毒。 幸而這里離流云宗并不遠,葉定榕和追風加快腳程便回到了流云宗。 追風這副獠牙外露的驚悚之像的確讓懷玉院的師弟師妹們好一番驚奇,尤其是幾個小一點的師妹們更是被追風猙獰的面孔嚇得咧著嘴差些哭了出來。 追風渾然不知自己的長相已經(jīng)如此嚇人,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收不回去了,就像是透支了身體里的靈力,已經(jīng)沒有力氣變回人樣了。 這是葉定榕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看追風的尸相,紅色的瞳孔依舊不變,只是由于尸相讓追風的眉目更為深沉,葉定榕忽然覺得追風有了一些變化,但很快她就覺得自己錯了,因為追風這貨無意中摸上自己的獠牙后,竟發(fā)出了一聲驚呼,最后還對此表示十分驚訝,看來還是那么蠢...== 葉定榕不知僵尸受傷到底該要如何治療,想了半天覺得還是需要包扎起來的,于是回到房間便將追風的外衣除去,追風倒也十分配合。因為不知道僵尸是不是也需要用藥物,便取了個折中的法子,將追風身上的黑色血跡擦洗掉便用白色布條將傷口包扎起來。 眼見著追風身上猙獰的傷口被雪白的布條包裹住,看上去不是那樣可怖,心中稍安。 葉定榕瞧著追風的臉色——其實看不出來什么的,因為僵尸的皮膚從來都是蒼白僵硬的,心下還是不放心,“追風,感覺還好嗎?” 追風并不掩飾自己的感受,毫不猶豫道:“不好,身上很疼。” 追風是只近乎銅墻鐵骨的僵尸,平日極少會能覺得痛,這次被道士的桃木劍以及所傷,真的是疼極,而且他能感覺到身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不斷流失,這些東西的流失讓他感覺到十分虛弱,少有的虛弱讓他很不安。 當然,他不知道這個正在流失的東西便是自己的靈力,對于一只僵尸來說,他的身體就相當于一個盛裝靈力的容器,當這個容器破了個洞時,靈力便像水一般溜走。 葉定榕這時當機立斷,帶著追風去了那位封師叔的院子。 流云宗畢竟對僵尸不熟悉,唯有那位封師叔對僵尸比較了解,當下便只能找他幫忙了。 *** 流云宗的眾位師兄弟們必然不知曉,此刻自己那兇悍的榕師姐正在被滿面怒意的封師叔大吼。 至于葉定榕被吼的原因竟然是——你怎么能把傷口包住呢?!這樣不會好反而會更嚴重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ㄒ陨先∽苑馊玷暗脑挘?。 葉定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很明顯僵尸的身體跟常人不同,受了法術的攻擊后,那術法的效力會留在僵尸的傷口上,若要醫(yī)治只能將它引出或者將它抑殺。而包住傷口則會起反作用,惡化傷口,消減僵尸體內(nèi)的靈力。 事實上這此刻忙得團團轉的封如璋在看到追風之前,正在把自己院門緊閉,一臉嫌棄,說什么也不愿讓葉定榕進來。 而在葉定榕強行破門后,他看到追風時卻又一臉驚喜,二話不說開始著手醫(yī)治追風身上的傷口。 這也是葉定榕此生第二次來到封如璋的院子,于是她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多年未曾涉足的地方,竟然出乎意料的....整潔。 封如璋其人,臉上是長年不見天日的蒼白,眼中總是帶著點陰鷙,見著自家?guī)熤兑矝]個好臉色,對待葉定榕還不如追風這只僵尸。 封如璋在法術方面天賦異稟,誰知竟對于僵尸的這種存在十分好奇,據(jù)說在年輕時便心存向往,可惜師從流云宗而不是全一教,再加之僵尸在當世并不多見,除了以養(yǎng)尸為主的養(yǎng)尸門派,又能見到幾只呢? 僵尸在尸化之前也是人,然而身死之后卻因為天地造化才能有機會以人身復活,既非人亦非妖,卻又以天地間萬物的血液為食,當真是一種極為奇妙的存在。 封如璋這些年極少能遇到僵尸,便是能找到也只是道行極低,剛剛出世的僵尸,無可研究之處,因此即使對僵尸的習性了若指掌,卻并無用武之地,不免時常嘆息覺得可惜。 此刻封如璋見了追風,又怎能不驚喜非常呢?! 追風身上雖有傷,但也不是好拿捏的,見封如璋一雙陰鷙的目光一碰到自己身上便化為春水般流淌,追風不由打了個寒顫,警覺地對著慢慢靠近的封如璋低吼,目光森冷,尖利的十爪泛著微黑的光澤,配上還未褪去的尸相確實有些滲人。 然而這副兇相被葉定榕給一雙冷眼給壓住,最后只能任憑封如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處理完追風身上的傷口,封如璋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幾乎不舍得將視線從追風身上移開。 直到葉定榕向他的封師叔問了一句追風怎么樣,這位封師叔才舍得施舍一個余光給葉定榕,慢騰騰轉過臉道:“不怎么樣,只要入了夜,去吸收一些天地靈氣便無大礙了。” 葉定榕猶有些不信:“這樣便好了?” 封如璋陰著臉道:“不這樣你覺得該如何呢?”還不等葉定榕回答便要揮揮衣袖想趕走她,“師侄,你該回去了,慢走不送?!?/br> 葉定榕:“....” 既然如此,那么,“追風,我們走?!比~定榕喊道。 本來被按在床上的追風麻利地爬起來:他被封如璋的視線看的毛骨悚然,早就不想在此多呆了。 “等等!” 葉定榕疑惑道:“怎么了?” “你走,這只僵尸留下!”封如璋一雙陰鷙的眼看向葉定榕。 追風聽了這話已是不耐,血紅的雙眼緊盯著封如璋,喉嚨里發(fā)出威脅似的嘶吼。 葉定榕無語,看來這封師叔一點都沒有身為長輩的自覺啊,竟然想跟自己搶追風? ☆、第38章 道士又來 當然,最終是以封如璋的退步而告終,因為....追風不同意,封如璋也無可奈何。 于是封如璋只能站在自家院門口眼睜睜看著追風漸漸遠去的身影,單薄的身形看著十分蕭索。 以上只是局外人的感受罷了,實際上,封如璋想的是:哼哼,你等著瞧,我會讓你們自己回來的! 的確,他們會不會回來我們暫且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葉定榕毫不猶豫地帶著追風去了懷玉院。 日沉月升,暮色降臨。 葉定榕帶著追風來到了懷玉院的后山,這里葉定榕已經(jīng)讓其言將里面的陣法撤去了,因此并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這些問題是不用擔心,可惜追風又有新問題——怎么吸取天地靈氣.... 葉定榕只知道懷玉院的后山天地靈氣十分充足,適宜在此修煉,但是....僵尸該如何吸取天地靈氣呢,她也不知道啊。 別無他法,葉定榕只能讓追風席地而坐,閉上眼感受靈氣,其他的....自己去悟吧。 其實葉定榕并不用擔心這些,因為僵尸從來都有吸取靈氣的本能,要不然當初在盂縣時,追風在棺材里如何能修煉出這樣高的道行呢? 很快,追風便仿佛進入入定狀態(tài),隨著時間的流逝尸相漸消,慢慢變回平常模樣。葉定榕見狀頓時放下心來——看來追風是正在吸取靈氣。 追風打坐的地方是葉定榕精心挑選的,靈氣十足,地方又空曠,今夜明月皎皎,溫柔明亮的月光正好灑在追風的身上。 這時追風的尸相已然褪去一半了,月光的映照下,他一張臉恢復了人樣,因為僵尸的臉天生僵硬,尸相又沒有完全褪去,眉目之間還帶著些森冷之意,葉定榕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追風的唇上,不由想起了白日里追風的那輕輕的觸碰摩擦,那種輕微的冰涼的觸覺似乎還在,她抿唇,心中有些亂了。 微風掃過,枝葉搖晃,樹影斑駁中,追風的一對獠牙竟在月光中泛著些微微的白玉般的光澤,其實這時追風的獠牙已經(jīng)縮小了許多,只是約有半截指頭長,翻在唇外,貼在了他的蒼白唇上。 葉定榕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牙,冰涼堅硬如同玉石,手感很好,她的指尖又蹭了蹭,唔....很是光滑細膩。 追風的僵尸臉變了變,他冷不丁睜開眼,向來表情極少的臉上微微帶著些難耐,他側臉,伸手捉住葉定榕的手,想了想,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意思很明顯:摸吧,摸這里。 葉定榕:...... 次日,天色微明,葉定榕本在補眠,誰知被莽莽撞撞的小師妹杜芝的敲門聲喊了起來,葉定榕睜著兩眼無神的熊貓眼聽著小師妹嘰嘰喳喳的話,一時間半天回不了神。 好端端的,宗主師叔讓她去玄青殿做什么? 但畢竟宗主發(fā)了話,自然不能怠慢,葉定榕摸摸小師妹的頭,讓她去做功課,便潑了潑一臉的冷水,好讓自己振作起來。 昨夜陪了追風吸取了一整晚的天地精華,眼看著追風的身體慢慢恢復,直到月沉星滅,才拂去袖上寒露,拖著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大睡,現(xiàn)在被喚醒過來自然渾身不適,但強行闔了闔眼,她很快收拾了一下自己。 面前銅鏡中映出女子嬌美的面容,臉上雖白皙,但清凌凌的眼下方是淡淡的青影,對比起來十分顯眼,葉定榕懊惱地揉揉酸澀的眼,這么一副模樣出門見不了人的吧。 流云宗的主殿便是玄青殿,平日里沒什么事她是不用來這里的,但宗主既然找她來,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葉定榕走在去玄青殿的路上,遠遠地便見那玄青殿極為高聳的殿門大開,門口仍站著兩位看守殿門的弟子,葉定榕對他們點了點頭便進去了。 上首是流云宗的宗主,是個身形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子,雖然胖了些,但是目光溫和,臉上掛著十分祥和的微笑。 見葉定榕來了玄青殿,便道:“流云宗宗內(nèi)的葉定榕已經(jīng)來了,可是四位道長要找的那個姑娘?” 葉定榕從跨進玄青殿時便發(fā)現(xiàn)除了自家宗主之外,還有四個熟悉的青色身影,心中一個思量,便明白了——看來是昨日的老道找上來門了! 葉定榕咬牙,這老道可真是難纏,竟然追到這里了。 “沒錯,就是她!”一名小道士見了葉定榕便坐不住,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忙不迭指認出來。 “葉定榕,你昨日可是和這幾位道長有什么沖突?”宗主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