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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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多少年沒有見過的村子,何至心里又酸又苦,但更多的是興奮,可不是要興奮嗎?可以重新活一次?。∵@次從這個村子里離開,他會光明正大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離開,再也不要像上輩子那樣狼狽的離去。 何至家住在村子里,這村子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荷花坳,不過他們這里沒有荷花,據(jù)說之所以得名是因?yàn)殡x這里十里開外有座山叫荷花山,去那座山是要經(jīng)過他們這個村子的,所以他們這里就叫荷花坳了。這個都是老人傳下來的,實(shí)在沒有什么這方面的記載,大家就全都這么說了。 荷花坳村子不大不小,不窮也不是特別富,村子里沒有診所,要想看病只能坐車去鎮(zhèn)里看,不過坐車也不方便,來一次車要等個半小時,有時候甚至一個小時。 何至不會去等車,他去找人送他去,他怕自己現(xiàn)在這個情況去坐車再暈車上。 這一路上也有人看到何至,問他是怎么了,他頭可還包著呢。 何至說:“我也不知道我媽怎么生氣了,推了我一把,腦袋撞到鐵錘上了。” “唉喲!這都撞鐵錘上了,你媽怎么不帶你去看大夫?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了?” “我醒來就在屋里,我媽在做飯,說我弟弟餓了,她在給他做紅燒rou。我想著我弟弟得吃飯,所以就想著自己去看看大夫?!焙沃撂撊醯匦α诵?,低下頭,在別人眼里又像是難受又像是覺得委屈。 “你弟弟也在家呢?怎么不讓他陪你去啊?雖然他也小,不過總比你一個人去強(qiáng)。還有你媽,這個時候還顧的做飯呢!兒子都傷成這樣了!到底是偏心,小兒子要吃紅燒rou就忙著給做,大兒子都傷了頭還不當(dāng)回事!”有人心疼何至,覺得趙春娟真是心太大了。 有人覺得趙春娟不是那樣的人,想她有別的原因,說:“是不是想等著你爸回來送你去啊?你問了沒有?。吭僭诩业鹊?,一個人去算什么??!” 何至說:“我爸今天晚班,得挺晚才回來呢,我媽說等我爸晚上回來再說。我弟做功課呢,他沒空?!?/br> “這晚上可怎么好去診所?再耽誤了,你媽可真是心大??!” “何至,要不讓亮子送你去吧,我這就去叫他開車,你在這里坐著等一會兒?!?/br> 說話的是個中年婦女,名叫蔣玉紅,何至管她叫大媽。 “大媽,不用了,我去趙冰家,讓他爸爸帶我去。我走了啊,你們忙你們的吧。多謝你們了?!焙沃列χf,然后走了,留下幾個人在后面說話,聽著她們說趙春娟多偏心眼兒,何至面無表情,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這輩子絕對不再為不值得的人去當(dāng)什么好人,既然他們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自己又為什么要替他們遮著掩著?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那就別再在乎名聲了! 何至找的人是村頭的趙建明,他為人熱情,家里兒子趙冰又和他是好朋友,又有車,平時也靠著拉個人賺些錢,讓他送自己去最合適,何至帶了錢來。 “何至,你這是怎么了?腦袋怎么了?看你這臉白的!”趙冰正出門來倒臟水,看到何至立刻咋呼起來,把盆子向旁邊一扔,就過來扶他。 “趙冰!”何至看到趙冰很激動,眼睛微微發(fā)紅,趙冰是他上輩子的好朋友,可惜早逝,就在明年的夏天,趙冰去游泳,結(jié)果被淹死了。何至那天被趙春娟拉著去她娘家?guī)兔Ω苫睿詻]和趙冰一起,回來后知道趙冰被淹死了,何至難過了很長時間,覺得如果那天他和趙冰在一起,也許他就不會死了。 現(xiàn)在看到還活蹦亂跳的趙冰,何至覺得重生不僅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幸運(yùn)的事情,對他在乎的人來說也是,這其中就包括趙冰,這一次,他一定要讓趙冰好好的活著。 趙冰看著何至像要哭,更著急了,以為他疼的很,立刻大聲叫道:“爸!快出來!爸,何至腦袋受傷了,他都疼的哭了!你快開車送他去看大夫吧!” 何至捶了他肩膀一下說:“誰哭了!別瞎說!不過我過來是要讓趙叔帶我去診所的,我頭疼的厲害?!?/br> 趙建明一見何至這樣就又把村里人問的話問了一遍,何至對他說話就更加的放的開了,說:“我媽忙著給我弟做飯,說等我爸回來再看看我好點(diǎn)沒,要是還疼再去鎮(zhèn)上看大夫。不過我怕那時候天晚我爸肯定也不帶我去,所以只能自己過來了。叔,我?guī)уX了,這是我給你的車費(fèi)。看病的錢也帶了。” 這些錢還是何至自己攢下來的,上輩子這些錢全被趙春娟要去了,這輩子他要花在自己身上。 “你這孩子,談什么錢不錢的啊。你自己留著吧,我去把車推出來,冰子你也跟著一起去?!壁w建明說著就回院了,一會兒就把車推出來了,他還拿了不少錢,想著要是何至的錢不夠他也給搭一些。 至了鎮(zhèn)上衛(wèi)生所,很快就看完了,說是沒有腦震蕩,給打了針又包扎好,讓他這些天別碰水。 趙家父子放心了,帶著何至回去了。 這么一來一回的,天就快黑了。 趙建明把何至送回家,對趙春娟說:“弟妹,何至這孩子真是懂事,不想讓你累著,可你也得把他當(dāng)回事。都是一個肚子里爬出來的,大的小的全是寶。何至今天是沒事,要真有個好歹,你能落忍?還不后悔死??!” 趙春娟說:“建明兄弟,你可別聽這孩子瞎說,我打算帶他去看大夫呢,不就是晚了一會兒嗎?沒想到他就自己跑出去了,真是個倔孩子!不過這次謝謝你了啊?!?/br> 趙春娟這人就是這樣的,在外人面前并不會表現(xiàn)的不講理,雖說有些潑辣,但是她和這村子里真潑辣的比起來那就不算個事兒。不少人還覺得她潑辣也是被逼的,認(rèn)為她為人其實(shí)還是不錯的。這就是趙春娟的本事。 趙建明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再說什么,讓何至好好休息,然后就帶著趙冰走了。 趙春娟狠狠地瞪著何至說:“進(jìn)屋來!” 何有為坐在屋里,看著進(jìn)來的何至說:“哥,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聽說你對別人說咱媽把你推傷了,又只顧著給我做rou吃,不管你的死活,你只能自己去看大夫!你怎么能這么說?你這讓別人怎么想我和媽?!就算媽不小心推了你一把,你也不用這么記恨吧!” 趙春娟說:“我不是都交待你了,不許你對別人說是我推的你,讓你說是從梯子上掉下去的嗎?你還全說了,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怪我偏心眼,生了你這么個愛記恨的兒子我能不偏心眼兒嗎?” 何有為看了他媽一眼,說:“咱媽也沒偏心眼兒,他也是疼你的,只是我身體差一些,她才顯的多疼我一些。咱們這里都疼小兒子,可指望大兒子呢!哥,你以后可是家里的頂梁柱,不是一不滿就去告狀的慫貨!哥,我相信你這次不是故意的,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何至心里笑著,想:演吧,演吧,我看你們能演到什么時候!不過你們愛演戲,也得看我樂意不樂意陪你們演你們想要的戲碼! “哦,你身體差?你長的可比我還要高,比我還要壯,天天出去瘋跑的像沒了繩子拴著的狗。在學(xué)校里面又是跑又是跳,課上課下的運(yùn)動你可一樣沒少參加,還說你身體不好?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現(xiàn)在頭都傷成這樣了,你就是嚷了幾聲肚子餓,媽就不管我去給你做飯。這偏疼的也太多了吧?還頂梁柱?誰家這么對頂梁柱的?還是你去當(dāng)吧,我不稀罕!” 何至一臉冷淡地說,其實(shí)許多孩子都會因?yàn)楦改钙难蹆憾环獾貭幊?,最主要的表達(dá)方式就是和父母偏疼的那一個爭吵打鬧。何至也曾經(jīng)是這樣的,十五歲之前,他和何有為的關(guān)系并不是特別好,那時候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子,會玩會鬧還會對趙春娟的偏心眼兒不高興。他對何有為的兄弟情對趙春娟和何保國的感情都是以后經(jīng)歷了一些事才有的,因?yàn)榻?jīng)歷了那些事,才更加的珍惜。 現(xiàn)在回到了十五歲,知道曾經(jīng)的那些讓他感動感激的事全是假的,何至又變回了那個會和何有為針鋒相對的少年,甚至是更加的不相讓。 何有有皺眉,想反駁,卻不知道從何反駁,因?yàn)楹沃琳f的全是實(shí)話。 “何至!怎么和你弟弟說話呢?他那是鍛煉身體!其實(shí)他身子虛著呢!一個不注意就得病了,哪像你這么皮實(shí)!”趙春娟伸著手指想要戳何至的頭。 何至頭一偏,向后退一步,扯著嘴角一笑:“所以我皮實(shí)就頭碰血流也不用去看醫(yī)生,他身子虛就是晚吃一會兒飯就能一命歸西了?是這樣吧?既然你這么理直氣壯,我和別人說這些大實(shí)話你又有什么可不高興的?” 趙春娟被何至的話噎的臉漲的通紅,真想撈起掃帚來抽他。 何有為在一旁勸趙春娟,對何至說:“哥,你別和媽吵了,她其實(shí)還是疼你的,她心里也有委屈,你就別招她生氣了。咱們都別吵了,快吃飯吧,今天媽做了紅燒rou,你多吃些。” 何至撇撇嘴,看看飯桌,菜已經(jīng)動過了,還有兩碗吃到一半的飯。他也懶的再說什么,折騰半天他頭還有些疼呢,盛了一大碗飯,把一在半紅燒rou撥到雞蛋炒黃瓜的盤子里,撥了一些黃瓜到紅燒rou的碗里,然后端著飯菜就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頭疼著,不和你們一起吃了?!?/br> 趙春娟看著被扒拉走的大半好菜,真想追上去搶回來,被何有為扯住了,他也很生氣,但是何至現(xiàn)在傷著,火氣正大,萬一再鬧起來怎么也是他們理虧,今天可是有人對他們對何至的傷不管不問說三道四了。 “媽,別鬧了,萬一這事鬧大了,對你沒好處,等這事過去了,你再找別的事修理他?!焙斡袨閯褛w春娟。 趙春娟一驚,有些不甘地哼了一聲,看著桌上的菜,說:“乖兒子,mama再去給你炒個雞蛋來?!?/br> 何有為點(diǎn)點(diǎn)頭,坐在桌邊開始吃紅燒rou。 趙春娟去炒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