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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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血后去做b超,她借故要上洗手間偷偷溜了出來。她要去透口氣,否則要瘋掉。 站在醫(yī)院樓與樓間相通的天橋上,唐之橋望著急診大樓里密密麻麻的人潮,直嘆醫(yī)院真不是個人呆的地方,榮嘉實怎么會呆得???看來“白衣天使”真是個神圣的職業(yè)?。?/br> “唐之橋,你怎么在這里?”她這正想象榮嘉實的神圣,冷不丁一個聲音蹦出來,嚇?biāo)惶?/br> 她望著眼前的來人,一身白大卦,俊逸的臉,不笑或是疑惑時看上去還挺嚴(yán)肅,這種嚴(yán)肅讓他有種獨特的氣質(zhì),那種氣質(zhì)里有種東西叫挺正經(jīng)。原來榮嘉實也有正經(jīng)的時候啊,她以前還以為這種東西是跟他絕緣的。 她拿起手中的病歷揮了揮,有些自嘲地說:“還能干嗎,被你媽跟我媽逼的?!?/br> “你生病了?”榮嘉實眉頭微蹙,昨晚不是還好好的么?他拿過病歷翻開看,那字跡一看就是她母親的杰作,“不育不孕檢查?你怎么檢查這個?” 唐之橋調(diào)高眉,挺無奈地說:“你懂的?!?/br> 榮嘉實想了想,不禁咧嘴笑了,“這兩老太速度夠快的呀,你受委屈了?!?/br> 唐之橋呲牙,這榮嘉實正經(jīng)神馬的只不過是一晃而過的事吧!她憤憤地扯過病歷,惡狠狠地說:“榮嘉實,你別得意,這委屈的事說不準(zhǔn)就輪到你了。” 唐之橋這話還真是一語成讖。 下午他也被母親抓過去做亂七八糟的檢查了。當(dāng)時她母親是這樣講的,“小實啊,你看人家小橋都去做檢查了,如果你不去,人家還以為你有問題呢?不過媽相信你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只有媽相信有什么用呢?要小橋和她父母相信才行呀,是吧?為了徹底打消他們的猜忌,所以這檢查你必須去做。” 于是一下午他就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檢查中度過了。 結(jié)果到了晚上…… ☆、第10章 被某人取笑 “哈哈哈……”方際遇拍著桌子笑得面紅耳赤,“你還真去做??!你別真不行吧?哈哈……” 榮嘉實郁悶地瞟了眼自己的死黨,鄙夷地說:“你別笑得這么囂張行嗎?注意自己的形象,這里可是是公共場所?!?/br> 方際遇無所謂地左右瞧了瞧,餐廳里果然有好幾個人正好奇地抬頭朝他們的方向望過來。 “這確實是太好笑了么?!狈诫H遇喝了一口酒,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個可以評為年度最好笑笑話。不過你檢查出來結(jié)果怎么樣,jingzi質(zhì)量如何?” 榮嘉實抓起盤中的花生米丟了過去,“你這還是在寒磣我吧?” “你不知道兄弟就是用來踩的么。難得你這乖巧的老實人曝出這么好玩的事,怎么就不能眾樂樂了?”方際遇說著就又樂開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跟唐之橋又是干嗎使呀,既然折騰成這樣,不如直接再復(fù)婚唄,就九塊九的事,又不貴。” “什么就九塊九的事?”榮嘉實對于方際遇的提議簡直嗤之以鼻,“就因為折騰成這樣了,所以才得繼續(xù)下去,我可不想讓唐之橋給看癟了?!?/br> 方際遇搖頭,難得認(rèn)真地說:“所以婚姻有什么好,結(jié)了還不是照樣得離,離了吧又莫明其妙的要演戲,榮大哥我都替你累得荒?。】晌也幻靼?,當(dāng)初如果你不愛唐之橋,你娶她干嗎?” “當(dāng)初……”榮嘉實使勁想了想,“當(dāng)初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愛,反正看見她不是特別討厭,覺著也挺賢妻良母的??蓵r間一久,兩人之間越來越冷淡,太沒意思了?!?/br> “草率,你這也太草率了。要換了我,我就得娶一我真心愛的,這樣婚姻才算完滿吧。”方際遇想著那個讓他真心愛的女人會在哪呢? 榮嘉實卻不敢茍同,“完滿也不見得長久。就我們以前班的那個叫文新的還記得不?” “跟我們班女生海靜談戀愛的,聽說他們光相戀就戀了五年,后來不是結(jié)婚了嗎?” “結(jié)婚了又怎么樣?”榮嘉實拎起酒瓶給方際遇倒上,又給自己倒上,“聽說最近也離了。人家好歹是自由戀愛,還戀了那么久,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所以說完滿也不見得長久啊?!?/br> “你這么一講我都不敢結(jié)婚了。前陣我家那老太太還嚷著叫我去相親呢,我這絕壁不能去啊,毀我自己倒好,毀一姑娘就說不過去了。糾結(jié)??!” 榮嘉實笑,“得了吧,就你還糾結(jié)。你方大少一出來,后面哪天不是跟一隊小姑娘的,我現(xiàn)在倒好奇以后哪個女人能收了你,到時我一定打鞭炮慶祝。” “你這純粹是幸災(zāi)樂禍?。 狈诫H遇指著酒杯,“滿上滿上,這杯你得罰?!?/br> 兩人又倒上酒,干了之后,方際遇打了個酒嗝,“哥們,我這有一消息,不知你要不要聽?” “什么消息?” “我說出來你可得挺住嘍?!?/br> 榮嘉實一邊倒酒一邊不奈地說:“廢話那么多,快說吧。” 方際遇頓了一下,神神秘秘地吐道:“林瓊雁回來了?!?/br> 榮嘉實拿酒懷的手不禁一抖,酒杯里的酒撒到了桌上。他趕忙扯過桌上的紙巾擦拭,臉上卻半點波瀾都無。擦拭完畢,他才平靜地問:“她回來了,你怎么知道?” 方際遇努努嘴,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閑閑地說:“我昨天在‘花架’遇到她了。她還問起你,看樣子似乎對你還有點余情未了。反正你跟唐之橋都那樣了,有沒有想過再跟她在一起?” 榮嘉實輕扯嘴角,一絲嘲諷的笑漫上唇畔,“一個人在一個坑里栽倒,那是他倒霉,如果一個人在一個坑里連著栽倒兩次,那他就是笨蛋了,你覺得我有那么傻嗎?” 顯然他不是那個傻瓜。 三年前林瓊雁出國,他是持反對意見的??扇思覉?zhí)意要走,他怎么留得???而且她的理由很充分,她說:“小實,這次出國的機(jī)會太難得,臺里就一個名額,而且就兩年的時間,很快的。我回來后臺里就升我的職,這樣的機(jī)會太難得了,我不能放棄,對不起?!?/br> 于是她就走了,根本就沒有顧及他的感受。那時他想,她愛他根本愛得不夠深。 現(xiàn)在回來就回來唄,干他什么事?他反正是不爽她的。 榮嘉實喝了酒,車子自然是不能開了,他坐了出租車回家。 車子到了小區(qū)門口,他付過錢,然后步行到自家樓下。走進(jìn)大廳沒幾步,突想到什么又退了出來。 站在小路上,他抬頭望自家樓層的房間。從這個角度仰望過去,臨著路邊的正好是臥室。此刻臥室里亮著燈,他想唐之橋應(yīng)該還沒有睡。 他望了半響,發(fā)覺自己的眼睛都有些酸澀了,這才低下頭,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打給了唐之橋。 “你在家里嗎?” 唐之橋剛洗好澡,正往身上抹潤膚乳。她邊夾著手機(jī),邊答:“在家啊?!?/br> 榮嘉實看見不遠(yuǎn)處的路邊有花壇,于是走過去坐下,老實地說:“我在樓下,可是我又喝酒了,你要不要送我去洗浴中心洗干凈了再回去?” “你有病吧?!碧浦畼蛄R,這大半夜的要她送他去洗浴中心,這男人八成腦子不好使了?!耙プ约喝?。” 榮嘉實嘟嚷,“我不認(rèn)識路?!?/br> 唐之橋火了,“鬼扯什么?快點回來,家里有浴室,去什么洗浴中心?”“啪”一聲,她就將手機(jī)給掛了。 掛了之后,她想想還是不放心,這男人可從沒這么不靠譜過,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披了件外套跟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的父母說了句,然后匆匆忙忙跑到樓下去找榮嘉實。 南方的冬天雖不太冷,但夜晚的風(fēng)吹來還是有些刺骨。唐之橋不禁裹緊了外套。可是她張望了半天也不見榮嘉實的身影,該不會那個男人騙她在樓下吧? “榮嘉實、榮嘉實,你在嗎?”唐之橋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在樹后面花壇處坐著的人。 她走過去,在榮嘉實面前站定,有些悶悶地問:“榮嘉實,你坐這干嗎?” 榮嘉實一直保持抬頭望天的姿勢,輕飄飄地說:“看星星?!?/br> “天上有星星嗎?”唐之橋憤憤地問。她剛看了天氣預(yù)后,今天夜里陰,明天陰轉(zhuǎn)小雨,現(xiàn)在天上有個毛線星星啊? “那看天?!睒s嘉實繼續(xù)以那個姿勢坐著,語氣依舊輕飄飄的。 唐之橋翻白眼,“天上烏漆麻黑的有什么好看?” “唔,我在思考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 唐之橋壓住自己的火氣,狀似輕松地問:“什么問題?” “我在想人為什么活著。” “呵!”唐之橋終于輕笑出聲,嘲弄道:“榮嘉實,你以為自己是哲學(xué)家嗎?矯情??焐先グ桑渌懒?。” 榮嘉實終于不再看天,轉(zhuǎn)頭問唐之橋,那神情顯得特別的嚴(yán)肅,“唐之橋,你說明天會下雪嗎?” 唐之橋覺得自己的耐性都快花光了,“我們這個城市不下雪,ok?” “那如果下雪呢?”榮嘉實似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唐之橋豪情壯志地說:“如果下雪我就給你生孩子,怎么樣?好了,快別扯了,快回家吧,好冷。” 榮嘉實想了想,這才伸出一只手,苦哈哈地說:“唐之橋,扶我一下,坐麻了。” 唐之橋忍住火氣,還是發(fā)揮了大無畏的無私精神,走過去扶起榮嘉實向樓里走去。 “榮嘉實,你最近是不是變胖了?”扶他可以,但無法阻擋她毒舌他的心。 榮嘉實有點受寵若驚,“哈,原來你還記得我以前的體重啊?!?/br> 此話一出,猶如當(dāng)頭一捧,“嗯,那個隨便說說?!?/br> 她可不想因為體重問題,牽扯出猶如“看來你還是挺在乎我的”這種毫無營養(yǎng)的問題。 你現(xiàn)在胖瘦,可跟我真正無半毛錢關(guān)系。 ☆、第11章 傻氣的想法 洗完澡,榮嘉實躺在地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想起自己剛才無聊且非常態(tài)的舉動,他覺得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他喝了酒。今天確實喝得有點多,以往兩瓶啤酒的量,今天足足喝了五瓶,但他知道自己沒醉,只是頭微微有些疼。都說酒后口無遮攔外加啰哩啰嗦,他今天不僅啰嗦了,而且還扮了回深沉。 第二,林瓊雁回來了。雖然他不爽她,但兩人畢竟好過,他又不是冷血動物,說他的情緒完全不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第三,下午做得那個該死的檢查。他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犯得著去做那樣的檢查么?想起下午一個人坐診療室里擼的情景,當(dāng)時他差點摔杯子走人。媽蛋,太郁悶了! 他想完這幾個原因,算是為自己地?zé)o聊舉動找了個借口,可是越想腦子越清醒就越加睡不著了。 此時房間里很靜,厚重的窗簾垂著,露不見一點光。他不知道唐之橋睡了沒有?望著黑沉沉的房間,他試探性的問:“唐之橋,你睡了沒?” 房間里依舊靜悄悄的,半響都沒有傳來唐之橋的回答。榮嘉實想或許她真睡著了吧!就在他幾乎快要失望到放棄的時候,床上傳來唐之橋輕輕的聲音,“還沒有?!?/br> 唐之橋確實還沒有睡,雖然她有早睡的習(xí)慣,但入睡極難。每次都要翻來覆去好久才能好好入睡。但她今天卻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晚上榮嘉實提出的那個頗具哲學(xué)的問題。 人為什么而活著?佛說人活著就是為了放下煩惱和執(zhí)著,回歸自性。她認(rèn)為說得很對,所以她也應(yīng)該放下煩惱和執(zhí)著,去好好享受生活。這個說起來很容易,但做起來稍稍有點難度,但在今晚,她想放下佛所提到的東西。 見唐之橋吱了一下又沒聲了,榮嘉實又問:“唐之橋,咱們以前有這樣在深夜里聊過天嗎?” 這次唐之橋回答的很快。她說:“沒有。” 以前榮嘉實應(yīng)酬多,有時晚上還要輪班,常常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著。而第二天她起床去上班時,他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所以有時他們一整天說不上一句話,更別說深夜躺床上聊天了。這樣奢侈的事情,他們怎么有過? 唐之橋如此爽快地回答,驀得讓榮嘉實有一絲絲愧疚,原來以前他們間的夫妻關(guān)系是這樣寡淡的。 “對不起唐之橋,好像以前是我太疏忽你了?!?/br> “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榮嘉實微嘆一口氣,唐之橋說得沒錯,遲到的對不起現(xiàn)在對于他們而言又有什么用。 “那個……我下午也被我媽拉著去做檢查了?!?/br> “呵?!碧浦畼蛭⑽l(fā)笑,又覺著自己挺不厚道,“報告出來怎么說,沒問題吧?” “怎么可能有問題?我可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以前我們那是采取措施了,如果不采取,說不準(zhǔn)連娃都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