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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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尋也不廢話,舉起手中因為浸了水而沉重?zé)o比的書包,“嘭”一聲精準(zhǔn)無誤的砸在那人的腦殼上。 管震正睡的酣甜,猛的挨了重重一記,腦袋一懵,旋即驚醒,“嚯”的站起身,摸著腦門怒火滔天,“我cao!誰干的!” 管震有下床氣,很嚴(yán)重的下床氣,雖然現(xiàn)在他并不在床上,但生平有倆件事他最不能容忍,一是飯沒吃飽,二是覺沒睡夠。 楚尋因為管震的臟話,俏臉一紅,眸中黑氣更勝,隨手抄起一個凳子就扔了過去。 管震這才看清施暴者何人,一怔。 也就那一秒鐘的怔愣,管震雖堪堪避過那個凌空飛來的凳子,楚尋卻已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他的面前,再飛起一腳直襲他的胸口。 管震尚未回神,一個趔趄,后面有凳子擋了下,他便那么華麗麗的仰面栽倒在了地上。 楚尋一不做二不休,猛的一跳,重重壓在他的胸腹部,掄起拳頭,噼里啪啦。 管震自打娘胎里出來,打架無數(shù),多少社會上混的,學(xué)校里橫著走的,悉數(shù)栽在他的拳頭下。 打女人?他不屑。 被女人打…… 艾瑪!他一定沒睡醒吧! 驚呼聲,尖叫聲,起哄聲,此起彼伏。七班當(dāng)真可以說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 楚尋一個人在公園內(nèi)待了許久,孤零零的,雪花打在她的臉上,涼涼的。 楚尋擦了一把臉,雪水融在她的臉上,像沒有味道的眼淚。 兩個小時前,她不顧學(xué)校門衛(wèi)的阻攔,執(zhí)意離開了學(xué)校,一個人漫無目的的瞎晃。她是識得回高家的路的,她的識路本領(lǐng)一像很強,若不然,十歲那年,她被拐賣也不可能順利逃脫。 她真的想安安靜靜的讀書,她從未打算惹是生非,她想順利的畢業(yè),找一份自己可以勝任的工作,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個人,過日子。不被打擾,也不去打攪任何人。 可是,現(xiàn)在,學(xué)校她還能待下去嗎?高家人又會怎么看待她?韓宛若,她的親生母親,一定會用更加冷酷無情的面容對待她吧。雖然早就不報希望,可真的不想看到,本應(yīng)是自己最親的人,卻對自己是那樣的態(tài)度。 楚尋抬起臉看向天空,雪花融進了她的眼,化成水珠。 “你傷心什么?你又沒錯,錯的都是別人,你是被逼的!你應(yīng)該怨恨報復(fù)而不是傷心自責(zé)!”依舊是冷冷的而具有蠱惑性的語調(diào)。 “閉嘴,”楚尋低聲道,“我想安靜一會?!?/br> 剛剛升起的黑氣散去,悄無聲息的。宛若先前她在管震的一聲暴喝中驚醒過來一般,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被她壓在身下,揍的灰鼻子土臉的某人,張皇失措的,幾乎是落荒而逃。 “小姐,您好!”有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那人大約三十歲上下,打扮的非常sao包,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皮膚白凈,油頭粉面,他說起話來,習(xí)慣性的捻起蘭花指,看上去不男不女。 楚尋瞥了他一眼,然后掉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小姐,賞雪??!”男人腆著臉又道。 楚尋不耐的站起身,心道:逃避不是辦法,即便是狂風(fēng)暴雨,來吧!這世上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嗎? “好身段!好樣貌!”男人盯著楚尋的背影一陣贊嘆,疾步追了上去。 楚尋猛的轉(zhuǎn)身,對著他比了比拳頭,威脅意味很重。 男人被嚇了一跳,娘娘腔腔的用手指理了理劉海,單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熱情巴拉的遞到楚尋面前,“小姐,我剛才觀察你很久了,我是璀璨星光影視公司的,我是經(jīng)紀(jì)人達令劉,你叫我達令就好了。我看小姐你氣質(zhì)出眾,樣貌非凡,一看就是吃影視圈這頓飯的。小姐,方便留個電話號碼嗎?若是你愿意來我們公司發(fā)展的話,將來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兩年之類必定大紅大紫,紅遍東南亞,走向好萊塢……” “嘭……”楚尋毫不猶豫的一拳砸在達令劉的鼻梁上。 滴答……一滴血。 滴答……又一滴血。 “哎呀,媽呀!”達令劉尖著嗓門,花容失色,女人味十足的慌忙用手帕擦起了鼻子。 待他終于止住了血,茫茫雪海中,哪兒還有楚尋的影子。 不遠(yuǎn)處的雪地上,輕悄悄的躺著他的名片,一陣風(fēng)吹過,名片翻了幾個滾。 ☆、第11章 暴力事件余波 “啪啪啪……砰砰砰……”劇烈的拍門聲。 “楚尋!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干媽,干媽,你別生氣,你聽我跟你解釋,這事根本不怪阿尋……” “不怪她?好好一個女孩子家居然騎在男生身上打架!這是一個淑女該做的事嗎?她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丟人現(xiàn)眼!”韓宛若胸口起伏,氣急敗壞道。 高宗翰回到家里時,樓上正鬧的厲害,小皓眼尖,一眼瞄到爸爸后,腳踩跟斗云般轉(zhuǎn)瞬躥到了父親身側(cè),帶著一種獨屬于小孩子的簡單興奮之情急不可耐道:“爸爸,今天我們學(xué)校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阿尋jiejie將管老大給打了!哇唔!” 高宗翰反應(yīng)不大,這事他在公司就聽助理匯報了,這也是他匆匆結(jié)束高層會議,急忙趕回家的重要原因。 “楚尋!你別以為你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韓宛若尖著嗓門喊道。 “哐當(dāng)”,楚尋毫無預(yù)兆的拉開門,冷冷清清的站在門口,面無表情,“你想怎樣?” 韓宛若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指著她怒斥道:“你好好給我解釋解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我聽了你高叔叔的勸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在學(xué)校的情況,我竟不知道你這般能耐!啊?你一個女孩子居然學(xué)人家打架?還騎在男生身上!你還有沒有羞恥心?我?guī)н^的孩子就沒一個像你這樣的!阿澤,憐惜,甚至就連小皓,各個都是乖巧懂事,品學(xué)兼優(yōu)。我看你也不要讀書了,省的自己沒學(xué)好還帶壞了好學(xué)生。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我怎么就生了你?!” 韓宛若氣的很了,最后一句話說的頗重,她自己并未意識到,但旁人卻聽的真切,不僅是阮憐惜明顯的頓了頓,就連高宗翰也蹙了眉頭。 楚尋面上無動于衷,扯了扯嘴角,笑的云淡風(fēng)輕,“這話你得問我那死鬼老爹!” 韓宛若被嗆的心口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高宗翰生怕事態(tài)擴大化,疾步朝二樓走去。 楚尋由樓上拾階而下,高宗翰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楚尋突然喊住了他,“高先生!” 高宗翰驟然頓住,循聲看向她。 “你說過,只要我愿意會一直供我讀書,這話還算數(shù)嗎?”楚尋淡淡的開口,不緊不慢道。 高宗翰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反應(yīng)略微激動,幾乎是沖口而出,“當(dāng)然算數(shù)!高叔叔對你決不食言?!?/br> “宗翰!”韓宛若乍然出聲,重重的打斷了倆人的對話。 楚尋卻對著韓宛若的方向,嘲諷的翹起了嘴角。 軟憐惜看著楚尋挑釁的笑,又看了眼韓宛若氣的煞白的臉,高宗翰親切溫和的表情,暗道了句:這個女孩果然不出我所料,心機重,城府極深。 然而這個被人定義為心機重城府深的阿尋姑娘,當(dāng)天夜里抱著從家里帶來的那本老舊相冊,一直失眠到天明。 相冊是前一天晚上小皓還給她的,輕了許多,楚尋心中有數(shù),壞脾氣的敲了一記小皓的腦門后,轉(zhuǎn)身就回了房。意料之中的,凡是有韓宛若的照片都被拿走了。 她沒未想過從韓宛若那索要,既然她嫌棄他們父女,那她何苦要表現(xiàn)出多在乎她的樣子? 她想,即使要,也要不到了吧,大凡被厭棄的東西,或被燒或被剪,最后再被丟棄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亦如她被毫不留情的拋棄一般。 只可惜,當(dāng)年楚漢生太愛韓宛若,本來滿滿一本相冊裝的幾乎都是韓宛若的照片。如今被韓宛若挑挑揀揀后,所剩的照片屈指可數(shù),楚尋有點兒失落落的,可又覺得沒什么…… 爸爸愛的是mama,mama愛的是高宗翰,奶奶愛的又是爸爸。 除了她,不被任何人愛著。 當(dāng)年但凡爸爸還顧念一點父女之情的話,也不會在mama離開后,就整日買醉酗酒,對她不聞不問,更不會在他撒手人寰之后,她從他的日記或隨筆中讀到的全都是對韓宛若的思念之情,而未曾給她留下只言片語。 說到底,他們都是自私的人。 楚尋嘆了口氣,將相冊又塞回枕頭底下。 “倆個都極端自私的人,他們的女兒怎么可能不自私自利!”心底有個聲音蠱惑道。 “你說的對!”楚尋翻了個身,仿若夢囈般喃喃自語道:“人生來便是要為自己而活,自私自利才是生活的本質(zhì)?!?/br> 這個夜晚同樣有一些人沒有睡的安穩(wěn),高宗翰夫婦自然不在話下,還有苦苦追著高以澤的腳步,埋頭苦學(xué)到深夜的阮憐惜;被一而再再而三欺負(fù)卻一直選擇忍氣吞聲而埋在被子里低低啜泣的歐陽經(jīng)語;以及今天被暴打后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怔怔發(fā)呆的管震。 第二日早起,楚尋低著頭在走廊盡頭的盥洗室洗刷完畢后,還未走回房間,便看到小皓正靠在她的房門口,小皓一見著她,立刻挺直了脊背,臉上難掩興奮之情,“聽說你將我們學(xué)校的管老大給打了?是真的嗎?” 楚尋理也沒理,直接進了屋子,小皓喪氣的往墻上一靠,楚尋卻突然又開了門,探出腦袋,兇神惡煞道:“死小鬼,若是你再敢踏進我屋子半步,下一個揍的就是你!” 早飯的時候,高宗翰的助理給阿尋送來了嶄新的書包與課本,阿尋反應(yīng)平平,吃完后便于高以皓,阮憐惜一同出了門。 韓宛若經(jīng)過昨晚的事后,也沒再對楚尋惡言相向,只是拿她當(dāng)空氣了而已。 楚尋早早坐上了車,候了好一會,阮憐惜姐弟才在韓宛若的依依惜別下上了車。 楚尋冷嗤一聲,看向車窗外,心道:又不是生離死別,至于嗎? 阮憐惜坐在中間,小皓坐在另一邊靠窗的位置。沒錯,因為早上楚尋威脅他的事,小皓又生氣了,他本來都已經(jīng)決定不計前嫌,和壞jiejie和解了,(若英勇的揍了管老大的人真是她的話)。 阮憐惜感覺今天楚尋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帶著nongnong的敵意與猜疑。汽車開了一會,氣氛很是冷清尷尬,她覺得該說點什么,好消除楚尋對她的誤會。 “阿尋,你喝羊奶嗎?”阮憐惜將一瓶奶遞到楚尋面前。 楚尋從發(fā)呆中回過神,看了眼她手中的羊奶,微挑了眉,若是她沒眼花的話,這是阮憐惜臨走的時候,韓宛若說什么也要塞到她書包里讓她路上喝的東西吧。 “我看你早上沒吃什么東西,阿尋,你太瘦了,應(yīng)該多吃點。”阮憐惜將羊奶塞到楚尋的手里。 楚尋還了回去,“不用,我很飽?!?/br> 阮憐惜默了默,表情糾結(jié)道:“阿尋,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昨天的事不是我告訴干媽的,中午的時候你突然離開學(xué)校,我很擔(dān)心你,連課也沒上便追你去了,之后遍尋不到你,我才回了家里,那時候干媽已經(jīng)知道你的事了,我勸了好久……” 楚尋一只手支著頭,手肘抵著門窗,長發(fā)垂在臉側(cè),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知道了,”楚尋打斷了她的話,表情淡淡,其中的細(xì)節(jié)她并不想知道,高宗翰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會繼續(xù)供她讀書,那么其他的任何事都無所謂了。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本來支著耳朵聽jiejie們說話的小皓又無聊的繼續(xù)玩起了游戲機,從后視鏡里可以看出司機師傅老楊似乎是頗有興致聽八卦的樣子。 阮憐惜覺得,有些話必須說清楚,她行得正坐得端,不能在任何人心中留下污點,遂重新打破沉默,“阿尋,你聽我解釋……” “你很,煩?!?/br> 阮憐惜俏臉微紅,輕咬了嘴唇,滿腹委屈道:“阿尋,你為何討厭我?是因為干媽對我好嗎?若是這樣的話,你大可不必嫉妒,畢竟你才是干媽親生的……” “不是討厭,也談不上喜歡?!背ふ娴谋贿@個多愁善感的大小姐腦補的有些煩了,大早上的,難道就不能讓她安靜會嗎? 阮憐惜沉默了一會又道,“就因為這樣,你才一直拒絕我對你的好?為什么?我們都是媽的女兒,為何不能相親相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干媽有多傷心?阿尋,我知道你受過很多苦,但這世上好人還是很多的,愿意關(guān)心你愛護你的人也很多,只要你愿意敞開心扉,所以……” “所以,請你不要再招惹我,離我越遠(yuǎn)越好!”楚尋突然截住了她的話,厭煩陰冷的看向她。 阮憐惜怔怔的盯著她的眼,直到到了學(xué)校,也沒再多說一句。 楚尋拎著簇新的書包率先下了車,今日的她依舊是趾高氣揚,明艷無雙! 楚尋旁若無人,徑直走向高三(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