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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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楚尋不冷不熱的接了話,如果從親生母親口中聽到與此類似的話還不若她自己開口呢,至少沒那么傷。 太太們有知道內(nèi)情的互相對視了眼,笑容詭異了起來。 韓宛若是二婚,這是圈子里眾人皆知的事,雖然很多時候大家都閉口不談,但韓宛若也知道游手好閑的太太們最愛扒人家的家底,只有當(dāng)面不說的,哪有不知道的?更何況楚尋來到高家,也已入讀“君澤國際”,太太們的孩子也有年紀(jì)相仿的,更不可能不了解個七八的。 韓宛若本也沒打算隱瞞,只是說來有些不好意思吧了,現(xiàn)在卻聽楚尋這般說,又見太太們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心中就有些氣了,她是氣楚尋故意與她撇開關(guān)系,讓旁人看了笑話,可她不曾想過心思單純的楚尋只是不想看到她尷尬的模樣。 “這孩子!沒事跟阿姨們開什么玩笑!”韓宛若面上帶笑,嗔怪道。 那樣的表情,那樣的語氣,楚尋差點一瞬間誤以為自己是小皓了,否則她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優(yōu)待。 “她是我與前夫的女兒,名喚楚尋?!表n宛若優(yōu)雅的介紹了起來,“阿尋,過來,這位是孫阿姨,許阿姨,林阿姨……” “你叫楚尋?”許阿姨在聽到楚尋這個名字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她看,此時楚尋無奈的走到眾位太太之間后,許阿姨更是親熱的拉住了她的手,一副想要深談的樣子。 “管太,看你的樣子認(rèn)識阿尋?”一旁的王太好奇道。 許阿姨聞言笑的更曖昧了,擺擺手正色道:“阿尋跟我家兒子是同學(xué),聽他說起過。” 楚尋眨眨眼,沒往心里去。她才上學(xué)幾天啊,除了歐陽經(jīng)語跟阮憐惜,其他人,她根本是名字與臉對不上號。 “哦?!碧珎冃Φ念H有深意,孩子們都這么大了,太太們開開一些男歡女愛的玩笑也屬正常。 果然,王太又開口了,“宛若,你這女兒長的真好!追求她的男孩子一定不少吧!你可真好福氣,倆個女兒都長的傾國傾城,等到了婚嫁的年齡,我估摸著全香市的男人都要為這兩朵金花爭的頭破血流了?!?/br> 韓宛若開心的說著謙虛的話,楚尋卻被酸的受不了,對著諸位太太點了點頭,“阿姨,我還有事,失陪了?!?/br> 韓宛若對今天楚尋的表現(xiàn),總體還是非常滿意的,這丫頭來高家這么久了,也就今天讓她覺得生下這孩子沒后悔的那么徹底。 能有一個人遺傳了她的容貌,并且在旁人看到這人的時候,能贊起她當(dāng)年的絕世美貌,總會讓她感到些許惆悵和驕傲。 楚尋尚未離開,只聽其中有個太太突然說道:“高太,我聽說你前夫是大鋼琴家楚漢聲吧,那你女兒的鋼琴一定彈的非常好!” “真的呀,那給我們彈一首啊,我女兒也是從小就學(xué)鋼琴,本來我還想培養(yǎng)她當(dāng)個鋼琴家呢,可天賦不行,最后只能當(dāng)興趣了?!睙峤j(luò)的王太又興趣滿滿的大聲說道。 太太們一起哄,韓宛若自然就會應(yīng)下。 對于女兒的鋼琴,她還是滿有信心的,楚家是音樂世家,就連她那個后來得了精神分裂癥的婆婆也是學(xué)小提琴出身,曾經(jīng)還是國內(nèi)某知名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阿尋自出生就對音樂很敏感,她記得阿尋還很小的時候,就會聽著音樂打拍子了,五歲時參加市少兒鋼琴比賽獲得第一名,并與同年舉辦第一次公開獨奏,直到六歲,她離開他們父女那年,阿尋更是參加了各項演出或比賽無數(shù),更數(shù)次與父親同臺合奏…… “我不會彈,”楚尋一聲干脆的拒絕,將韓宛若從回憶中拉回。 “怎么可能!”韓宛若揚高了聲音。 楚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我真的不會彈。” 太太軍團都是丈夫們的后方支援,雖然因為丈夫事業(yè)上的需要,即便是虛與委蛇也都是面上熱情的互相結(jié)交著,但私底下彼此都有點看不上對方,或者存著看笑話啊攀比這些暗搓搓的心思。 這其中也包括那個同樣養(yǎng)了倆個女兒,卻從未被人夸過長的傾國傾城的歐陽太太。 嫉妒之心,女人尤甚。歐陽太仔細(xì)觀察楚尋的臉色,估摸著這丫頭即使會彈,技術(shù)也是一般,遂佯裝勸解道:“算了,高太,既然阿尋說她不會彈那就別為難她了,我也知道很多孩子小的時候天賦異稟,可長大了就平庸了的?;蛟S,上帝給她關(guān)了一扇門又開啟了一扇窗了呢,對了,阿尋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定很好吧?我聽說來的時候就直接進了重點班,了不得?!?/br> 歐陽太說這話,大抵有些記恨倆個女兒升高中的時候,她曾托過韓宛若將倆成績平平的女兒塞重點班去,可韓宛若禮都收了,事卻沒辦成。關(guān)于這事韓宛若也冤啊,她一直對“君澤國際”不是很了解,替歐陽太辦事的時候才真正曉得,原來那學(xué)校是君漣留給高以澤的財產(chǎn),也算是遺物吧。 高宗翰雖然是校董,不過那只是名譽的,因為高以澤未滿十八,暫時替他監(jiān)管,但是實際掌握實權(quán)的卻是高以澤。 高家大少爺少年老成,早熟的很。早早就接觸了學(xué)校的事務(wù),韓宛若當(dāng)時找了校長的確將歐陽太那倆孩子塞進重點班了不假,可高以澤回國后,習(xí)慣性在學(xué)校待幾天,他處事嚴(yán)謹(jǐn),公私分明,看那倆歐陽家的小姐成績不行,還喜歡瞎鬧騰,將校長找了說來一通后,又將倆小姐給送回原班級待著去了。 就為這事,韓宛若還氣的好幾天心口疼,可她不能說啊。那是人老媽留下來的遺產(chǎn),她能指手畫腳嘛?不過也因為這事,韓宛若也意識到了某些事的嚴(yán)重性,當(dāng)初她嫁進高家高老太太就明確表示,高家的一切往后都是高以澤的。讓她別癡心妄想分到高家的一分一毫。當(dāng)初她愛高宗翰愛的慘烈,什么樣的毒誓都發(fā)了,更沒想過去覬覦那些本就不屬于她的財產(chǎn)。更何況有高宗翰吃的喝的用的,就不可能缺了她分毫。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在享受物質(zhì)的同時,心也漸漸變了,直到她千辛萬苦的生下小皓,她常常會想即使她不需要為自己考慮,只要守著高宗翰,她就能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但她的小皓呢?她的小皓往后該怎么辦? 話題扯遠(yuǎn)了,言歸正傳,這邊的歐陽太夾槍帶棒的開始擠兌韓宛若了,韓宛若雖然愛笑,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當(dāng)下就有些惱火女兒是故意不給她臉,讓她難看,遂生氣的命令道:“你親爸是頂級的鋼琴家,你怎么可能不會彈?你故意的是不是?” 韓宛若的緊張脅迫,眾太太們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到底,楚尋還是心軟了,似乎,她可以怎樣氣韓宛若都行,但是看到別人欺負(fù)韓宛若時,她還是會感覺不舒服。 楚尋在韓宛若殷切的注視下慢慢走向高以澤擺放在大廳那肅穆大氣的鋼琴。 她可以嗎?再一次在眾人面前演奏? 自從父親與她最后一次合演,暴斃在舞臺上后,她很長一段時間碰不得鋼琴,后來在瘋瘋癲癲的奶奶百般訓(xùn)斥下,她終于又開始再彈了。 但是,她再也無法,在眾人面前演奏。 只有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興之所至可以,或者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就像昨天彈奏的那般嫻熟自如到忘我之境,但是,在眾人灼灼的目光注視下…… ☆、第十七章 “gang?。?!” 雜亂、不平、毫無感情,甚至連技術(shù)都沒有,肖邦降e大調(diào)《夜曲》被彈的面目全非,暗淡失色。 整個大廳內(nèi)鴉雀無聲,大家表情怪異,有震驚不解者,有惋惜同情者,有一笑置之者,也有目露不屑,蹙眉冷笑者。 仍舊,還是不行嗎? 楚尋埋著頭,手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慢慢緊握成拳。 “怨恨吧!用力的怨恨吧!為何要忍耐?發(fā)泄出你所有的不滿,盡情的發(fā)泄!你若不好?為何讓人好過!”囂張的帶著煽動性的聲音在心底轟轟烈烈的炸開了。 楚尋閉著眼,眉頭深鎖,往事一幕幕過電影般快速的在她的腦海內(nèi)回放。 為何還會痛?為何還會傷心? “因為你有心!” 心?楚尋怔怔然。 “將你的心交給我,與我簽訂惡魔的契約。從今后我來做你的心,往后你就不會有煩惱,不會有痛苦,這個世間的紛紛擾擾,你都不會有感覺,你只需愛你自己就足夠了?!卑岛诘臍庀⒃谒念^頂籠罩,惡靈猙獰的誘惑著。 這樣真的可以嗎? 楚尋的嘴角逐漸彎起一條詭異的弧度,眸底顏色深沉。 “是誰?”這一聲響亮而有力,帶著壓抑的怒氣,驚的楚尋猛然回神,眸底的黑氣也在一瞬間散去。 大廳內(nèi)眾人齊齊循聲望去,這才看到高以澤疾步?jīng)_進了大廳,帶著洶涌而又竭力克制的怒氣。 韓宛若臉色一變,猛然意識到一件事,嗖的站起身,急迫的大喊,“楚尋,你還不下來!” 那架鋼琴是君漣的遺物,高以澤視若珍寶,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的東西,韓宛若真是一時糊涂,竟忘了這一茬,居然還由著楚尋亂彈琴。你說,拿別人家的遺物當(dāng)玩具,人家能不生氣嗎? 高以澤原本在后院逗弄自己那幾只兇猛無比的獵犬,心中卻有些焦急,他在等著拿了那曲譜,再去探望奶奶。后院有花房,早上隨同太太們一起過來的少爺小姐們也都隨著阮憐惜在花房內(nèi)喝茶說話。 后來高以澤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栓好了獵犬往大廳走,那些少爺小姐們自然是一路跟隨。遠(yuǎn)遠(yuǎn)的,高以澤就聽到那雜亂無章的鋼琴音了。越近越心驚,而后心頭一跳,高以澤怒火中燒,到底是哪家沒規(guī)矩的熊孩子在玩他的鋼琴?! 高以澤飛奔而去,只留下一眾莫名其妙的少爺小姐們,阮憐惜與高以澤青梅竹馬,對他知之甚深,見高以澤突然邁開步子跑了,自然緊隨其后,追了過去。 *** 楚尋站起身,回過頭,她的臉色很白,嘴唇也毫無血色,茫然四顧,眼中空無一物。 “剛才是你?”高以澤定定的看著她,驚詫不已。 或許是太過驚詫,高以澤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這時突然有人擋在了高以澤身前,攔住他的去路。 “喂!又見面了!”那人先是咧著嘴笑看了楚尋一眼,再回過頭挑釁的看向高以澤,強勢的勸解道:“我知道你小心眼,可你一個男人總不至于和一個女孩子計較吧。” 高以澤懶得搭理管震,抬手壓下他擋住自己的胳膊,“不關(guān)你事?!?/br> “怎么就不關(guān)我事了,往后阿尋的事就是我的事。”管震復(fù)又抬起胳膊,氣焰囂張。 這倆家伙從小就不對付,倒不是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但也屬于那種相愛相殺的類型。不過你若這么形容他倆,一定會換來倆人共同舉著拳頭,將你胖揍一頓。 相殺沒錯!可他倆啥時相愛了?! “我記得,半個月前我回國辦事,有個女孩向我表白被拒,哭哭啼啼的被你撞到,你替她強出頭,也說過類似的話?!备咭詽擅鏌o表情,陳述事實道。 管震一聽這話,陡然色變。 這,在他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成心的挑撥離間?。?/br> 管震激動道:“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我就是想找你打架,故意尋的借口?!?/br> “你終于承認(rèn)了,”高以澤依舊不咸不淡的語氣。 管震頓覺食言,炸毛道:“我承認(rèn)又怎么了?不是你說過打架也要有理由的嗎?啊!” “好吧,”高以澤慢條斯理的卷起了袖子,“看你這樣子,今天這場架是避免不了了。” 管震本能的也跟著擼袖子,想了想又有些糾結(jié),遂著急的解釋道:“這次跟上次真不一樣?!?/br> 架,最終也沒打成。 你想啊,有太太軍團們坐鎮(zhèn),拉架的肯定比打架的還兇猛。 自然,也因為管震的攪合,混淆了眾人的注意力,楚尋胡亂彈了君漣遺物的事也就被糊弄過去了。 楚尋一個人離開大廳時,阮憐惜見左右無人注意便偷偷跟了過去。 有些話,她覺得很有必要當(dāng)面與她說清楚。 昨晚她聽到走廊外有說話聲,一時好奇心起,悄悄推開了條門縫,待看清高以澤竟站在阿尋房門口,驚的差點發(fā)出了聲音。這之后,當(dāng)高以澤敲開了她的房門,從她要了一些感冒藥后,她的心中只剩五味雜陳與熊熊燃燒的嫉妒之火了。 阮憐惜覺得楚尋就是她命里的克星,她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奪走她身邊的一切。 不過一切哪有那么容易!之前她還擔(dān)心過,韓宛若會因為親生女兒的出現(xiàn)而待她不一樣。可結(jié)果呢?韓宛若依舊愛她,比曾經(jīng)還要愛她。 阮憐惜相信,任何事情只要自己肯努力,肯用心機,就一定會有回報。 “喂,你去哪?”突然有人高聲喊道。 阮憐惜嚇了一跳,連忙放慢了腳步,只見她的側(cè)后方突然飛快的跑過一個人影,那人在經(jīng)過她身側(cè)時,看也沒看她一眼,似乎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楚尋擰眉看向朝她跑來的管震,有點奇怪,“有事?” 管震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贊了聲,“你今天真靚?!闭f完還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楚尋表情古怪,沒理他,繼續(xù)朝大門外走去。 “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何不接?放假這么多天也不見你出門?!惫苷鹁o隨她的腳步,兀自熱絡(luò)的說著話。 楚尋頓了下步子,偏過頭看向他,“熟人嗎?我們?” 管震語氣夸張的反問道:“架都打過了還不熟?” 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么。 楚尋站定,歪著腦袋打量著他,認(rèn)真的問,“你是來找我打架的?” 管震看了她幾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很癲狂,“你真有意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