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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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徐敏蘭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兒子的事還是由他自己做主,與楚尋交好,她不反對但也不贊成。但若是管震選了王雪,那她倒是樂見其成。 王太一聽徐敏蘭這話,旋即幸災(zāi)樂禍的喜笑顏開,更是再接再厲言辭夸張的列出管震與楚尋處朋友的種種不好。 韓宛若憋了一肚子氣,尚未尋得發(fā)泄口,這會兒,好了,楚尋剛好撞槍口上了。 韓宛若吼完那些話,直接將手里的東西扔在楚尋的腳下,那些東西從未封口的密封袋內(nèi)迸出,撒了一地。 一地的鈔票。 眾人皆是一愣。 老陳嚇的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不關(guān)我的事,二小姐讓我將她放在書桌上第一個抽屜的密封袋拿來,說是明天考試要用,我見二小姐怪可倆的就答應(yīng)了。老天作證,我連二小姐的房門都沒進(jìn)就碰到了小皓少爺,這個紙袋子也是小少爺拿給我的。這里面這么多錢,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韓宛若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一臉諷刺的冷冷睨著楚尋。 “什么時候開始的?”片刻后,韓宛若抬了抬眼皮子。 楚尋頭疼欲裂,強烈的痛感讓她的反應(yīng)也開始變的遲鈍,“……” 韓宛若嗤笑,“這么多錢,你可不要告訴我是你這一年半在高家存的,你每個月多少零花錢,我可比你清楚的很?!?/br> “媽,”阮憐惜從車廂內(nèi)探出頭,“怎么不走了?外面又悶又熱,醫(yī)生說了,我的腳受傷了,需要早點休息?!闭f完這些,她又沒好氣的沖楚尋訓(xùn)斥道:“阿尋,有什么事回家再說吧,mama最近身體也不大好,你就別氣她了,她血壓偏高,又貧血,經(jīng)不得氣,你這么大了,也該懂事了?!?/br> 韓宛若心疼又欣慰的看向阮憐惜,“好孩子,我們這就走!” 倆個女兒,雖然一個親生的,一個干親,可兩相對比之下,韓宛若真心覺得親生女兒都快要被比進(jìn)塵埃里了。 “若是沒有你該多好!”韓宛若由衷的感慨,是啊,若是沒有楚尋,她對高宗翰的愛情便是一段佳話。若是沒有楚尋,她與楚漢生離異,就不會背負(fù)“拋夫棄女”的罵名。但,就因為楚尋的存在,她對高宗翰至死不渝的愛,也淪為“朝三暮四、攀附富貴”。 一切都是因為楚尋的存在,她才活的這么辛苦,活的這么小心翼翼,瞻前顧后,忍氣吞聲! 而她忍受了這么多,得不到高老太太的認(rèn)可,得不到貴婦圈真心的尊重,得不到她做為高家夫人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更連累小皓身為高家子孫也不曾被高老太太正眼瞧過一下。而這一切悲劇的源頭,卻瞧不起她! “你已經(jīng)滿十八周歲了,按照法律我也對你沒有撫養(yǎng)義務(wù)了,你走吧,帶著這些錢離開我家。我老了,也不需要你贍養(yǎng),我……就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 烏云密集了一個晚上,終于在天蒙蒙亮之時傾盆而下。 這場雨從早上五點多鐘一直持續(xù)到十點仍舊淅淅瀝瀝沒有暫停的跡象。 “管震,你等等我?!蓖跹┮恢皇謸沃~頭,快步躲到管震的黑傘底下。 管震一聽王雪的聲音就煩,本能的想躲開,卻被王雪一把拽住胳膊,“我沒帶傘?!?/br> 管震皺了眉頭。 “哎,你去哪?”王雪緊貼著管震。 “你管不著?!惫苷鹬北寄猩奚岫ァ?/br> “中午一起吃飯吧?” “沒空,”管震本想直接將傘扔給王雪,可實在不想濕了一身,又要洗澡換衣服耽誤時間。 管震原本答應(yīng)了楚尋陪考,卻不想系里的一門專業(yè)課也安排在今天考試。情理之中,楚尋表示理解,要他好好顧著自己的考試,還玩笑說他來了,反而會讓她更緊張??墒?,從昨天開始管震就沒聯(lián)系上楚尋,高家的座機怎么打都打不通。管震原本想跟mama打聽下韓mama的手機號,可又怕自己這么折騰,被mama念叨,心想還不如自己考完再趕回香市,來的干凈利落。 管震心急火燎,腳下生風(fēng),王雪雖然心里明白,面上卻裝糊涂,“管震,待會一起去看電影吧,考試結(jié)束了,放松放松。” 管震沒說話, 王雪又道:“那要不去圖書館自習(xí)也好嘛,剛好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你?!?/br> 倆人就這樣,撐著一把傘,在漫漫雨幕下,遠(yuǎn)看之下,倆人相依相偎,宛若熱戀中的情侶。 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小鳥依人,倒也般配。 王雪追著管震的腳步,一同走到男生宿舍大門口,臨上樓之時,管震將傘直接給了王雪,“傘給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回香市?!?/br> “明天下午還有一場考試,你現(xiàn)在回去干嘛?”王雪明知故問。 管震沒理,松了傘柄后,直奔樓上而去。 王雪氣惱的跺了跺腳,偏執(zhí)的想:“沒關(guān)系,你去香市,我也去。我就不信我還拿不下你!” 男女之間,一方逼的越緊,另一方總是逃的越快。王雪聽說過這個道理,卻無法控制住自己偏執(zhí)的情緒。 從小到大,就沒有她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東西。 王雪戰(zhàn)斗情緒高昂的轉(zhuǎn)過身,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回宿舍梳洗打扮下,換條漂亮的裙子,然后和管震在車站、長途汽車、或者香市的某條街道來個偶然而美麗的邂逅。 她就不信哪個男人能逃得過女人的癡情。 不其然的,王雪睜大了眼,她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我暈!真是陰魂不散,大白天也能產(chǎn)生幻覺。” 王雪咒罵了聲,瞪眼一瞧,那人仍舊站在原地,撐著一把透明的雨傘,長發(fā)漆黑如墨,眉眼鮮明,身材高挑美好。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無聲無息,宛若一幅曼妙的江南水墨畫,安靜的讓人心疼,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因為是男生宿舍,陸陸續(xù)續(xù),人來人往,男生們?nèi)滩蛔☆l頻回頭張望,或干脆駐足片刻,甚至有男生主動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王雪記起來,方才她與管震經(jīng)過那處時,的確仿似是有個人站在那,只不過倆人當(dāng)時心中都有事,并為在意那人。 話說管震旋風(fēng)一般的跑回宿舍,剛剛將考試時的文具放好,肚子竟隱隱有些作痛,他不悅的“靠”了聲,抽了幾張紙,趕緊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待他將將上完廁所,宿舍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管震,大事不好了!”室友兼死黨就跟火燒屁股似的沖了進(jìn)來。 管震被嚇了一跳,怒瞪了他一眼。 杜輝頓了下,下一秒上前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就往外面跑,“完蛋了!嫂子過來了!新舊嫂子杠上了,你快去救火?!?/br> 杜輝與管震是高中同學(xué),君澤國際畢業(yè)生,可以說是管震的鐵桿粉絲,忠心耿耿的很那。 管震大駭,第一反應(yīng)是不信。楚尋,她怎么可能過來,她正高考呢。 可兩只腳還是不聽使喚的,跟頭矯健的獵豹似的,眨眼功夫跑下了五層樓。 杜輝被甩在原地,愣了愣,沖到五樓的窗戶邊,管震已經(jīng)在樓下了。 管震在看到楚尋的瞬間,只覺得一身的熱血全都沖到了頭頂,一懵,所有的意識全都渙散了。 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橫插在楚尋與王雪之間,卻是好一會過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事,”楚尋淡淡的開口,“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背叛了我?!?/br> 她說完,深深看了管震一眼,而后后退一步,密集的雨水瞬間砸在了管震的頭上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 楚尋轉(zhuǎn)過身,走的干脆決然。 惡靈啊,我的人生真是糟糕又失敗??!還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和背叛,除了傷害便是滿滿的惡意。 我活的卑微又丑陋,茍延殘喘,如此辛苦,若是此刻能立刻死去,我也毫不猶豫。 惡靈啊,如果我這顆千瘡百孔的心,你還想要的話,就拿去吧! “你不后悔?” 我心甘情愿。 “你真的對這世間的感情絕望了?!?/br> 我情愿不曾相信過,也不想如今毀了它們原本美好的模樣,眼睜睜的看著美好的事物被碾碎,撕裂,那種痛你是不會明白的。 “那歐陽經(jīng)語呢?我看到你的心里還殘留著對友情的留念?!?/br> 就讓這僅有的一點美好毀滅在最美時刻吧。 “我取走你的感情,不過作為交換,我賜給你好運和力量,不過遺憾的是,可能你會感受不到好運帶給你的快樂。” 沒關(guān)系,至少我不會再感到悲傷了。 “阿尋,你聽我解釋?!惫苷饹_破雨簾,從楚尋身后將她緊緊擁住。 “管震!”王雪大喊一聲,刺的楚尋神經(jīng)一痛。 楚尋并沒有拉開他,而是緩緩的輕聲質(zhì)問,“你敢保證你倆真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管震抱著楚尋的胳膊一緊,他能感覺到自己一直苦苦守候追尋的東西在漸漸遠(yuǎn)離自己,可是他舍不得放手。 “我不知道,”他梗著嗓子說。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可以保證從情感上他是一丁點都不喜歡王雪,但是那晚上的事,他喝的太醉,他不信自己會犯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錯,但他的確是赤著身子和王雪從賓館的床上醒來的。他可以怨恨王雪使了心計,卻無法保證自己真的一點錯事都沒做。 因為他那晚清晰的記得自己的確是做了一場春夢,夢里的人是阿尋,以至于他醒來時嘴角都掛著笑。哪知醒來后,方才發(fā)覺竟是一場噩夢。 惡靈:我要取走你的感情了,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心甘情愿的嗎? 淚水模糊了視線,就連呼吸都帶著痛感。楚尋閉了眼,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再也不要這該死的感情了!我神經(jīng)病才會覺得沒有感情,人活著就沒有意義!行尸走rou也好!沒有良心也好!只要沒有這該死的感情!不會受傷,比什么都好!” 楚尋突然的變化似乎是嚇到了管震,他轉(zhuǎn)過楚尋的身子,想看清她到底是怎么了。 眸底濃墨重彩的悲傷逐漸恢復(fù)清明,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淚水也在同時戛然而止。似乎有一團黑氣帶著血紅的色彩,突然從楚尋的身上抽離,遠(yuǎn)去,飄散,直至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快的管震都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 再次回過神,楚尋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解,疑惑。 “阿尋……” “滾開!”楚尋一把推開他,力氣很大,管震只覺一股大力襲來,他踉蹌一步,差點摔倒。 王雪從身后扶住管震,怒氣沖沖,“你夠了沒?要么干脆離開,要么和我一較高下,反正我是不會退出的。” “是嗎?”楚尋轉(zhuǎn)著雨傘,飛濺的雨水砸在王雪的臉上。 王雪忍著怒氣,怒瞪著楚尋。 “天晴了!”楚尋突然仰著頭,指著天空。 王雪一愣,竟不由自主的看向天空。 “走了,”楚尋微微一笑,竟像看陌生人一般掃了管震一眼,眸底不帶一絲留念。 “唔,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啊?好奇怪……”楚尋自言自語,轉(zhuǎn)著透明的雨傘,漸行漸遠(yuǎn),似乎空氣中都跳躍著歡樂喜悅的因子,不知何時她遠(yuǎn)去的方向架起了一彎炫目的彩虹,美到極致。 空氣中,惡靈仍舊在興奮的飛竄:“我終于自由了,自由了!自由的感覺真好!” 阿尋,希望咱們的交易是個互盈的結(jié)局。再見,阿尋,你的感情很美味。這彎彩虹算我送你作為我們分別的禮物,愿你往后的人生也像這彎彩虹一般絢爛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