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辻野留鶴放大照片和角落對照,突然她動作一僵,沖向亂七八糟的衣服堆里。 原來的箱子不見了。 辻野留鶴快速將屋子收拾了一遍,還是沒有箱子的蹤影。 所有她珍視的物品,都被她放在花了不少錢淘來的像古董一樣的木箱里,鎖是特制的,萬/能/鑰/匙打不開,如果偷東西的用鋸子、火等暴力手段打開,那里面的東西除了日輪刀殘片和母親的吊墜,其他物品肯定會被損毀。 辻野留鶴握緊拳頭。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木箱找回來。 她勉強保持理智,打電話報警。 “錢沒有被偷,除了木箱之外沒有其他財產(chǎn)損失是嗎?”接線員為難道,“抱歉,小姐,我知道這丟了的東西對你很重要,但是如果不能證明木箱和里面物品的價值,我們很難立案。”聽描述,最貴的東西就是箱子和吊墜,可這兩樣東西的消費憑證辻野留鶴都拿不出來。 “……好的,不好意思,麻煩了?!?/br> 此時正是盛夏,三十多度的高溫熱得人人冒汗,不知什么時候晚風停了,大片大片的陰云籠罩在橫濱上空,港口碼頭處,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前推,船只起起伏伏。 紫色的閃電隱隱約約,而后是幾聲悶雷響起。 “砰”地一聲,出租屋生銹的鐵門轟然打開。 黑色的短發(fā)被風吹得向后,辻野留鶴摘下眼鏡,露出的眼睛比火還紅。 高溫下,薄冰詭異地一個接一個出現(xiàn)在地上,印出成年男性大小的腳印,從租屋內(nèi)往外延伸,一直到再也看不見。 寬松的休閑衣服被逐漸變大的風吹得鼓起,辻野留鶴把背包帶系緊,腳尖一點,向腳印的朝向沖去,呼啦,鼓起的衣服又變得服服帖帖。 “奇怪,剛剛天氣還很好來著?!迸c謝野晶子看天色像是要下雨,過去關(guān)窗。 她回過頭,對焦急打電話的編輯大島昌代安慰道:“大島小姐,你先坐一會兒吧,我給留鶴發(fā)短信了。她有時候就會這樣,電話打不通。不過她一看到短信就會趕過來的,她腳程很快?!?/br> 驟變的天氣帶來低氣壓,讓本就焦躁的大島昌代更加喘不過氣來。 她苦笑道:“抱歉,多冶比老師被盜號后發(fā)的求救信和圖片背后有本社競爭對手的支持,影響擴大得很不正常,許多人看到求救信之后信以為真,紛紛譴責本社,一旦危機公關(guān)沒處理好,高層肯定會對多冶比桑遷怒……” 興都館不是做慈善的,如果由辻野留鶴的名頭導致公司形象受損,高層絕不會任辻野留鶴舒舒服服地當作家。 今天的會議上,甚至就有保守的股東提議現(xiàn)在與她解約,放話業(yè)內(nèi)不準做她的書,當然這個白癡提議被社長和精明的股東狠狠駁斥,但他說的降低辻野留鶴接下來的稿酬的話,卻讓一眾股東默認。 “您有在聽嗎?”大島昌代搞不清楚為什么多冶比桑的jiejie現(xiàn)在還有閑心打開網(wǎng)站看小說,雖然看的是《大正異聞錄》。 “別急,別急,不會出事的?!迸c謝野晶子讓她喝茶,“社里正在辦離職的同事精通電子科技,已經(jīng)把幕后作怪的ip名單發(fā)到你們技術(shù)部的郵箱了。真是難為他了,被虐到哭了一晚上,腫著眼給喜歡的作者證明清白。而且我家名偵探說了,最后事情會得到圓滿結(jié)果的。” 大島昌代掌心的手機一通震動,她鞠了個躬趕忙去茶水間接。 正在吃粗點心的江戶川亂步撐著頭看向外,伸了個懶腰:“就看太宰什么時候到了,希望他不要被打得太慘。” 與謝野晶子聞言,偏頭問他:“亂步桑?”什么意思? “嘛,反正太宰回來沒帶傷的話,我們就得去醫(yī)院看留鶴了。” ** “把箱子還給我!” 伴隨一聲怒吼,一個人影被踢得飛起,滾到地上濺起一地灰塵。 倒霉! 他不過是路過感知到強力咒具的氣息順手牽羊,誰曾想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箱子的主人追了上來。 本來他是不怕的,他可是二級詛咒師,會怕一個女人? 然后他就被按在地上摩擦,充分感受到泥土和鮮血混在一起是什么滋味。 媽的,咒術(shù)界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怪物? 她式神的咒力也太多了吧,就這么一小會兒,這層樓全結(jié)冰了。 二級詛咒師果斷放棄,從背包里拿出不大不小的箱子扔上天空。 辻野留鶴停下飛踢,向上起跳。 就是現(xiàn)在! 詛咒師放出術(shù)式,黑色的火焰箭矢蒸騰燃燒,辻野留鶴不在乎,這點火焰在她‘眼里’猶如燭火之光,根本無法對她造成傷害。 黑箭的目標不是她,而是木箱。 轟——啪! 木屑紛紛揚揚,只有手柄刀鍔和一小節(jié)白刃的刀落在地上發(fā)出悶響。 寫給友人的散文被火焰吞噬,金色吊墜里的肖像染上焦黑。 無一郎漸變的黑色和淡綠色頭發(fā)散發(fā)出蛋白質(zhì)燃燒的糊味,出征前大家嘴里念著‘必勝’開玩笑似的每個人上手縫了一針的羽織被燒了一只袖子。 還有當時只來得及包住部分的玄彌骨灰,后來被裝到罐子里,只差一點,罐子快被打碎。冰層蔓延,包裹住罐子保護它和其他物品。 嘎吱。 辻野留鶴無意識磨了磨牙,艱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