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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shù)師家族啊……也是扭曲的存在?!?/br> 封建主義?、血統(tǒng)主義、實力主義,腐朽滋生陰暗,埋葬了多少感情和人性。 堅持要回到家族的奈美代又能保持多久對女兒的正常憐愛呢? 虎杖倭助想到侄女的那些來信,猶豫著伸出手,見辻野留鶴沒有躲避,緩緩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心理支持就很擅長調(diào)節(jié)自己情緒的辻野留鶴覆上老人的手,攥住握了握。 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么?神奇,辻野留鶴與森鷗外是親生父女,相處已有幾個月,卻仍是隔了幾層??伤c虎杖家的祖孫第一天見面,就能融洽地進行肢體接觸。 “如果不介意,我能叫您一聲叔公嗎?” “當(dāng)然可以!” 虎杖倭助中氣十?足地應(yīng)和。 辻野留鶴便抬頭微笑道:“那叔公和悠仁與我們一起去杜王町?” “杜王町?去那里干嘛?” 虎杖倭助疑惑道:“旅游?你和你父親出來旅游,我們一老一小湊什么?熱鬧?” “我不喜歡鬧騰?!崩先思野翄傻睾叩?。 “難得親戚見面,一起出去玩嘛。”辻野留鶴溫聲勸道。 虎杖倭助不吃這套:“你要是想問什么?可以直接問我,不要弄迂回那套?!?/br> 辻野留鶴也不惱,她見到虎杖祖孫之后的確有許多疑問放在心底,也不想生硬地在此時撬開老人家的嘴。 正如她所說的,虎杖倭助和虎杖悠仁平常的態(tài)度讓她覺得多一門親戚也沒什么?不好,虎杖家二十?年前還收留了她的母親,照顧過幼時的她,血緣與恩情,還有他們善人的品質(zhì),辻野留鶴與他們相處時很舒心。 不用考慮利益,不用斟酌措辭,她能無負擔(dān)地與他們對話。 辻野留鶴隔空點了點老人肺部的位置:“杜王町有一位擅長特異食療的美食家,我想請您去吃幾餐飯。” “你是怎么知道我肺部有問題的……” 她的術(shù)式,還是她身為醫(yī)生的父親告訴她的? “我聽出來,看到的。”辻野留鶴瞧他一副不信的模樣,無奈笑道,“我在修行一種叫呼吸法的戰(zhàn)技,所以我對肺部的呼吸很敏感?!?/br> 虎杖倭助看似身體健朗,實則呼吸時有濁音,不用開通透世界看,辻野留鶴就知道他肺除了問題。 “肺癌?”她低聲問道。 虎杖倭助不吭聲。 看來是了。 辻野留鶴了然,勸他為孫子?想想:“悠仁還小,您不想多看他兩年嗎?他身上也有不少秘密吧?” “命運降臨到他身上的時候,有您的陪伴他會?更容易度過難關(guān)?!?/br> 虎杖倭助下樓的動作一頓,回頭謹慎地問她:“你真的是第一次見我嗎?”私下里?沒有查過虎杖家? 辻野留鶴讓老人家放松:“您別看我年輕,實際上我經(jīng)歷了不少事,對于看人略有心得?!?/br> “悠仁這孩子身上縈繞的感覺可不一般吶?!?/br> “他很強?!被⒄荣林氲绞裁?,喃喃道。 聽清老人的話,辻野留鶴莞爾:“可他還是個孩子?!?/br> 現(xiàn)下虎杖悠仁甚至還沒滿14歲,辻野留鶴不希望他未來經(jīng)歷殘酷的命運,可她明白所謂宿命就是無法抗拒的東西。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未來面對荊棘,經(jīng)受苦痛,成長,然后死去。 “我有個朋友,他拿劍兩個月就成為了柱,11歲的時候吊打16歲的我,14歲的時候就能獨自殺了約等于特級咒靈的存在。” 他們下了樓,客廳里?是已經(jīng)收好行李、興高采烈準備出門游玩的虎杖悠仁,和一旁深藏功與名的森鷗外。 有個善解人意,會?揣摩人心的爹有時候還挺不錯的,辦事也有默契。 四人慢悠悠地站在虎杖家的門口等車來接。 朗朗晴空的下午,天藍得像剛洗過一樣,清爽又宜人。 嘴里不斷吐出電視梗的少年活潑地與黑發(fā)的儒雅男人一唱一和,笑著玩鬧。 “后來呢?” 虎杖倭助想起在樓梯間未道盡的故事,那名天才劍士后來如何?了?他不懂‘柱’是什么?,但想來應(yīng)該是很厲害的稱號。 辻野留鶴的視線穿過活力少年與溫和男人之間,她望著蒼藍的穹頂?shù)卣f道:“后來他死了?!?/br> 虎杖倭助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jié)局,一時間瞠目:“他可是14歲就能殺了特級咒靈存在的強者啊!” “總有人比他更強?!?/br> “而且他才14歲,戰(zhàn)力未能精進?至巔峰,遭受過于強大的敵人就會?被折斷?!?/br> “叔公,你說悠仁很強,可在我看來,他的體能僅僅是讓他有資格站在更前一點的起跑線上。” “他還遠遠達不到成才的境地,更何況他的心靈。” 虎杖倭助明白她說這個故事的意義在何處了。 “您忍心丟下他一個孩子?嗎?” 辻野留鶴溫柔一刀:“悠仁也算咒術(shù)師的孩子。咒術(shù)的世界里?得到的總是比失去的更多,悠仁有與生俱來的超強天賦,”甚至比天與咒縛的真希的初始能力還夸張,“他的未來會是怎樣的,我想您心中可能比我更清楚?!?/br> “畢竟您是最了解他出身的人之一,不是嗎?” 虎杖倭助堪稱被她逼到角落里,脾氣冷硬的老人發(fā)現(xiàn)她語氣輕柔,說出的話卻比利劍還讓他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