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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與辻野留鶴磨合幾年,知道她的工作脾氣,為她準備好了五星酒店和后續(xù)服務(wù),讓她休息個夠。 確認橫濱沒有破壞力大的詛咒殘留后,辻野留鶴掛上了休息牌子,五天內(nèi)非緊急任務(wù)不要找她。 辻野留鶴呼呼大睡了兩天,期間只有餓了才醒來吃飯,吃完繼續(xù)睡。 第三天,辻野留鶴泡了個澡,終于有精神出房門,在橫濱街上閑逛。 她每年居無定?所到處跑,隨身物品很少,基本都是到了當?shù)夭刨I衣服。 這?天她沒有工作,一身輕松,手頭又不缺錢,在商場買了一大堆漂亮衣服首飾,讓店員送到酒店。 出了商場,辻野留鶴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哪兒,該干什么。 母親在大阪陪鬧脾氣的弟弟,她不喜歡岡田本家,不想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一樣被其束縛,從來沒回去過。 家族對她不肯回歸也頗為生氣,之前?還想通過威脅她母親來使她妥協(xié)。 辻野留鶴也不是好惹的,不客氣地說,要她回去除非把家主之位送上。 恰巧那時候?qū)锬蚊来奕氲母邔m家的主支最后一個成年男人也死了,高宮家由生下了嫡子的岡田奈美代做主。 辻野留鶴有實力,她母親有高宮家的財力和人脈,現(xiàn)任岡田家主怕母女倆聯(lián)合起來篡奪岡田家主之位,極力彈壓族內(nèi)呼吁辻野留鶴回歸的呼聲。 省了辻野留鶴不少事,只是自她始終不肯競爭岡田家主以后,岡田奈美代對辻野留鶴的態(tài)度又變得不冷不熱起來。 辻野留鶴每年回日本,基本就是為了工作,工作之余和朋友聚一聚,喝喝酒聊聊天,寫?寫?書,然后到處旅游,寫?作、祓除咒靈,學點新東西。 日子一年又一年,對于不缺錢、不缺能力的辻野留鶴來說,普通生活很平淡,詛咒的世界刺激又實在惡心,她在其中徘徊游蕩,不知前往何?處。 辻野留鶴抄著?手,慢慢悠悠地在橫濱散步,從下午到晚上,天色一步步變暗,小吃攤出街,店面的招牌通上電,閃著各式各樣的光。 人群中時不時有人偷偷瞧向閑散冷淡的辻野留鶴。 美國愛吃rou蛋奶的餐飲習慣和充足的睡眠讓她長到一米七高,多年的運動和格斗訓(xùn)練為她帶來肌rou和力量,她今天出來只穿了黑T恤和很短的牛仔裙褲,一雙長腿露出來,瀟灑而自信的氣場很吸引人。 她眼睛狹長,紅瞳漫不經(jīng)心地四處張望,從不多駐足,卻撩到不少人,黑色額發(fā)下流轉(zhuǎn)的眉目帶著?東方古典的風情。 晚上八點多,辻野留鶴實在晃得無聊了,問了一圈人,今晚沒人有?空,她連跑去東京找人喝酒都不得行,她只好垂著?頭進了一間酒吧,然后被突然響起的重金屬搖滾吼得一激靈,點好的酒也不要了,飛速跑出去。 進錯門了! 出了門,辻野留鶴學乖了,用手機查附近主要放爵士樂、高檔一些、人少的酒吧,讓她能靜靜喝酒就行。 一間間看過去,辻野留鶴終于在半小時后坐在一家酒吧的吧臺邊。 她是漂亮的新面孔,又一口氣點了許多高檔酒,酒吧里一些常客向她投來關(guān)注。 辻野留鶴無視這?些視線,一杯杯喝過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情依然不帶半點委頓頹靡。 無聊。 辻野留鶴蔫蔫地喝酒,盤算著?無聊的明天該怎么打發(fā)。 不想去祓除詛咒,酒會還有?一段時間,新書還沒靈感,購物買多少也無法填補心靈的空虛。 無聊無聊…… 修長的手指端起一杯瑪格麗特,辻野留鶴懶散地抬眼,卻隔著?透明的杯壁,與一雙鈷藍的眼瞳短暫對視了一秒。 那一瞬仿佛電影里?的慢鏡頭,在辻野留鶴的腦海里不斷回放,瑪格麗特飲完,她仍保持著?喝酒的動作,無意識地啃咬著杯子的邊沿。 半分鐘后,她綻出一個笑。 不同于之前?只是簡單地勾起嘴角,不帶笑意,現(xiàn)在她的笑容摻上了感情,饒有興味的、帶著甜意的。 回頭的男人一愣,他在方才的注視中同樣感受到火花。 望著?那位西裝先生優(yōu)雅的左肩披發(fā)和頸項間的黑色圈套,辻野留鶴與他直視,沒有移開視線。 她伸出右手,吧臺的燈光打在她裸、露的手腕和小臂上,光影明暗間格外吸引人。 辻野留鶴的食指和中指像貓一樣輕巧地勾住新雞尾酒的淺薄底盤,慢慢地、慢慢地露出潔白的牙齒和紅潤的舌頭,叼下雞尾酒里?裝飾用的櫻桃。 中原中也無意識地松了松領(lǐng)帶口,那位小姐應(yīng)該是在看他吧?